「嘁,騙人……」我才不信,鄭祖均總是虛虛實實,不知道哪句真哪句假,「我可還記得你和聶可薇說讓他幫你煮粥呢,還說沒有帶回家?哦……估計你第一次帶她來的時候也是這樣說的,哈哈,你追女生的技術真是越來越好了。」
他的眼楮卻突然眯了起來,滿臉的質疑,「你……」雙手按在我肩上,「怎麼連的口氣方式都和素櫻一模一樣?你……」正不知該如何回答,卻見他眉頭突然緊緊皺起,「你的臉?」伸手便撫上我一側的臉頰。
「喂,別踫,會痛……」我說著急忙避開。
「剛剛沒注意看,你被人打了?」
「沒有啦……」急忙避開他的視線,想要離開,卻被他用力拉回。
他的臉色已經變得非常難看,原本俊美白皙的臉因為生氣變得微紅,眼色亦轉紅,像即將爆發的火山,讓人不寒而栗,幾乎是一字一頓,「你脖子上的……」
這才想起那些吻痕,居然完全忘了這個茬,急忙想要用手捂住,剛抬起的手卻被他一把握住,他的胸脯劇烈地起伏著,握著我的手勁陡然增加,「是蘇夜弄的?所以你一個人這麼晚……」
「不是啦,和他一點關系都沒有。你不要問了,很煩耶,我沒事。」
「那不是他是誰?誰?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說啊!」
被他突然大吼,嚇得我低下頭。「是莫辰啦,也沒發生什麼,他就喝了很多酒……然後把我當成是素櫻了,所以……其實也沒什麼的啦,你不用這麼夸張好不好?我都沒有生氣啊……」
「你說是……辰?你臉上的也是?」
「嗯……不過我都解釋清楚了,所以沒有關系了。」
「我帶你去找他要個說法!」他拉著我就要走出門。
「你瘋啦,都幾點了,而且我說了已經和他說清楚了,沒有關系了。」見他不予理會,直接跑到他前面。擋在他面前。「鄭祖均,我快餓死了,你說煮東西給我吃的。」
鄭祖均原本要殺人似的氣勢終于消散了些,「你餓了?」
我狂點頭。「我還是中午吃的飯……而且莫辰已經和我道過歉。你再去找他。多不好。」
他眼中的怒氣慢慢轉為心疼,仔細地看了看我的臉,「我去拿冰給你敷。腫得這麼厲害,辰這次也太過分了,可是認識他這麼久,從沒見他打過女人,你是說什麼話刺激他了?」
我心虛地搖頭,「好像沒說什麼,好啦,不要再說他了,不是要拿冰給我的嗎?」。推了推鄭祖均,見他轉身離開,不由得想起莫辰當時的樣子,眼神既怒又恨又悲,全身散發著讓人恐懼的氣息……
那樣的莫辰我也從未見過,就像入了魔一樣,「你也會痛嗎?可有我的萬分之一痛?」想到他的話,一時又覺得心痛,是我對不起他,就算他殺了我,我也毫無怨言。
睡醒已經日上三竿,揉著惺忪的睡眼,走出房間,屋子里空蕩蕩的。鄭祖均好像說他一大早要去拍戲,想到他都沒有睡幾個小時,也不知道會不會不在狀態,哎……又欠了他一個人情。
素黑色的大理石餐桌配著四張純白色的靠背椅,椅子上附著潔白的絲絨坐毯。餐桌上竟然擺著早餐,漂亮的餐盤里放著土司火腿煎蛋,玻璃杯里分別裝著橙汁和牛女乃。
注意到桌子上貼的便利貼,隨意撕起,「日用品已經幫你買好了,都擺在浴室里,還有日常換的衣服和睡衣,放在沙發上的購物袋里。看我對你這麼好,不許偷跑,等我回來。」
他什麼時候買的啊?我記得趴在床上的時候都已經快凌晨四點了。他不會根本沒睡吧?神經……我又不是他的誰,對我這麼好干嘛啊,莫名其妙……
雖然這樣想,但其實心里已經是滿滿的感動,甩甩頭,轉念一想,他大概對每個女人都這麼好吧?所以那些人知道他花心還死心塌地地圍著他轉,點點頭,合情合理。
走到浴室,看見鏡架上分別擺著藍色和粉色的牙杯牙刷,真的怪怪的呢,好像在同居一樣。對著鏡子照了照,臉已經不腫了,只是脖子上的吻痕居然變成了紫紅色,實在太……醒目。
暫時都不想見人了,出門估計都要圍著紗巾才行。
吃完早飯,無聊地看了一的電視,只覺得不安,整個人心不在焉的,中午胡亂吃了點杯面,忍不住在鄭祖均屋子里到處亂逛,感嘆了會他的試衣間,衣服多得像是百貨商店,每件衣服都被熨好後用塑料袋罩著,一件挨著一件,擺滿了三排,還有各式各樣的鞋子和服裝配件,被整整齊齊擺放在置物櫃里。
看完後隨意地打開隔壁的房間,震驚!嘴巴瞬間張成「O」形,只見三面牆壁都是棕黑色木質板做的展示櫃,上下三層,每層四列,用透明玻璃隔著,里面擺放著各類的吉他。我能想到的種類幾乎都有,而且裝飾非常高檔,外形也很特別,一看就是價格不菲。
「好漂亮……」我忍不住驚呼,鄭祖均居然有收藏吉他的習慣?
「這把……這把是……馬丁OM-45?」忍不住推開玻璃門,翼翼地將其取出,面板色澤均勻,一看材質就非常上等,通體造型優美,瓖線精致,工藝巧奪天工。
我記得全世界也只有十把而已,一把曾被賣到將近200萬美元。
抱著它坐在地上試了試音,它的音質純淨,無絲毫雜音,只要輕輕撥動就能出音,高音明亮麗清晰,中音華麗柔和,低音渾厚有力度,只覺得激動不已,不由得大喊著「好喜歡啊……」
不愧是一千多萬的琴……一千多萬?咽了咽口水,可是實在是喜歡,不舍得放開,被鄭祖均知道我亂踫的話,不知道會不會罵我,反正等他回來前放回去就好了吧?
這樣想著,指尖輕輕撫上琴弦,隨意彈了起來,腦中浮現莫辰的身影,傷感之情油然而生,腦中閃過一段旋律,曲調緩慢而悲傷,嘴里輕輕哼起來。
「夏日里的煙火上升又快速墜落
就像我和你的愛情
用盡全力閉上雙眼
捂住耳朵
不去想
也不去听
刻意屏蔽你的消息
封鎖與你相關的記憶
以為這樣就可以
變得和你毫無關系
裝作漠不關心
也許是我不夠成熟
也許是我太過軟弱
請原諒我
我們都忘了
愛情本該讓人快樂
能不能別再悲傷難過
只記住屬于我們那美麗的煙火
畢竟我們曾經那樣愛過……」
唱到最後,婉轉低吟的聲音變得愈漸高昂,歌聲雖是悲傷,卻已經隱含著憧憬未來的希望,就像是在安慰自己,彈完尾奏,正感慨詞曲竟是一氣呵成,只听一聲,「什麼歌?好像從沒听過。」
被突然的問話嚇得差點叫出聲,抬起頭,看見站在門邊的鄭祖均,緩了口氣,「隨便唱的,你怎麼回來得這麼早?」
「我站這兒听這麼久了,沒發現?隨便唱的都這麼好,不愧是碩士畢業的才女,下次我出專輯,你也幫我寫一首吧,好不好?」
「真的?可是我這麼沒名氣,估計你的制作人不會要。」
「笨,只要是好歌,為什麼不要?素君……像是你這麼有才華,我很快就能嶄露頭角的。」他說完半蹲在我面前,揉了揉我的發頂。
被他夸得有點飄飄然,這個鄭祖均還算有點眼光嘛,哈哈……突然意識到自己正抱著他昂貴的收藏品,一時心慌,急忙解釋,「這個吉他,我不是故意亂動的……我現在就放回去。」
「你喜歡的話就隨便玩唄。」他說得好隨意,害我不免對它的身價產生懷疑。
「這把是馬丁OM-45吧?」忍不住問。
「是嗎?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有把叫這個名字,我就擺著好看的……」
詫異!但看他的樣子不像是說假的,擺著好看?完全無法理解,「你錢太多了燒的吧?」
「楚喬說有記者來家里采訪的話,作為一個歌手,要有點和音樂相關的愛好,我就托人花了點錢買了這些,隨便布置了下,怎麼樣?收藏吉他的愛好是不是顯得很高雅?」
我無言以對,轉移話題,「你怎麼回來這麼早?拍完了?」
「今天狀態特別好,都是一條過,我還怕回來的時候,你已經不見了。剛剛進屋沒看見你,不知道多失落。」正說著,他的鈴聲響了起來,被他直接掛掉。
我不由得問,「你不接?」
他回了句,「不想接。」
「你該不會是推掉通告趕回來的吧,我是想等你回來,和你說聲‘謝謝’就走的,既然你已經回來了,那麼我也要走了。」我說完將吉他放回展示櫃,剛要轉身,只听身後冷冷的一句,「你現在不能走!」
「為什麼?」我轉過身去看他,不明所以。
「現在外面到處都有人在找你,居然連我都被人跟蹤,現在公寓樓下已經有好幾個人守著了……你不是說怕被他看見才不敢回去的嗎?」。
「你的意思是蘇夜?」我的心突地一跳。(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