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果然是石頭做的心！」他竟笑了起來，那笑竟滿是嘲諷。
心像被狠狠抽了一鞭，痛得發顫，「我究竟……怎麼了？」我真的不理解，「吃醋的時候你說我任性！我現在大方了，你又說我心狠！我究竟要怎麼做你才滿意？」
再也偽裝不下去，淚水又一次模糊了雙眼，「我不了解你的心思，就像你也同樣不了解我。」只是覺得委屈，只是覺得想哭，彼此相愛是不是就意味著彼此傷害？
「我不要你大方……你怎麼就不明白呢？」也許是見我哭了，語氣也軟了下來，「明明這麼顯而易見，你真的看不懂我的心嗎？你一直提的那個丫頭，我對她一點意思都沒有……你說的那些話，哪一句不是在刺我？你一定要刺得我心痛才滿意，是不是太狠心了？」
「我哪有刺你？我……」別扭地側過頭去，「我明明就是在討好你！你不是嫌我拖著你，沒讓你走嗎？我就讓你快點走啊……省得礙著你和她的約會。」
「又來了……你真像個滿身是刺的刺蝟！」手掌撫過臉頰，語氣溫柔，「好了，別哭了！我今天哪里都不去，就陪著你，好不好？」
結果一哄，反而覺得更難過，哽咽著，「我不要你陪！」我不想要他的溫柔，寧願他對我狠心一點，冷酷一點，絕情一點，也不要他這害死人的溫柔。
「真的不要？」
「嗯！」他一定不知道我看見了他們的擁吻，看見了他們的談笑和甜蜜。明明他的溫柔並不只是對我，我不想再深陷其中。可是為什麼又期待，期待他還是選擇留下……真的好矛盾！這樣口是心非的心情，如果我的心真的是石頭做的，該多好？就不會這般愁腸百結，百轉千回。
「好吧，那你別再胡思亂想了……」親了親我的額頭，溫柔地把被子蓋在我身上捂好，隨著一些零碎聲音的消失，世界變得異常安靜。
好久好久。睜開眼坐起身。看著空蕩蕩的房間……
只覺得心如刀絞！不由得悵然一笑，呵，這樣也好！也挺好……
好久沒有過除夕了，去年的新年夜是一個人在街頭廣場吃著烤栗子配熱紅酒度過的。我記得那時候有幾個同學讓我和她們一起去華人街玩。我也沒去。
其實我很喜歡熱鬧的。但總覺得如果自己過得太好，太開心的話，會有罪惡感。回國看見莫辰後。更是如此，想著幸好，那三年我也過得不是很好，雖然不是很痛苦，但是也平平淡淡，孤孤單單的，像白開水一樣。
蘇夜那天離開後，便再沒見過他，除夕，他們應該是要一起吃年夜飯的吧？和那幾個叔叔一起……
我對過這些節日並沒什麼特別的概念，只和媽媽在一起的那幾年認真地過了幾次。睡到自然醒，開車去附近的超市買了袋凍水餃，幾個真空罐頭，作為除夕的晚飯。
「你是不是叫林素君？」剛結完賬走出門，一個男生突然走上來問我，「唱歌的那個？」
「……」愣愣地點點頭。
「能不能幫我簽個名啊？」他天真地朝我笑了笑。
「可以啊！可是簽哪里呢？」
「就衣服上吧！」他毫不猶豫地指了指自己身上穿的那件紅白撞色的棒球夾克，這衣服一看就是高端貨，版型顏色都很正，我猶豫了一會，「確定簽這里？」
「怎麼了？不行嗎？」。見他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楮，便也沒想太多，從包里掏出筆，熟練地在他的衣服上寫下名字，之前辦了一次唱片簽售會，寫這個名字寫得都要吐了，「好啦！」
「哈，謝啦……那個，除夕就吃這些嗎？」。那男生說完指了指我的購物袋，不免感慨，現在的小鬼還真是人來熟啊，居然這麼快就改口叫了。
「嗯。」朝他笑了笑，不想再搭話，便要離開，手臂被他突然拉住。
「怎麼？還有事嗎？」。
「我……」只見他的臉紅了紅，「很喜歡你的歌！就想和你多說幾句話……」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粉絲？
「謝謝哦！可是我現在……」
「我能不能請你吃飯？」
「哈？」
「，我請你吃飯好不好？」身形高挑偏瘦，眉宇之間還有些稚氣，淺灰色的短發帶著冷調的光澤，白皙的皮膚搭上一雙黑如曜石的杏眼，顯得格外漂亮，那嘴也女敕得像水靈靈的櫻桃，一看就不是尋常人家養出來的孩子。
我問，「除夕不都是要和家里人一起吃飯的嗎？」。
「晚上才要啊，我請你吃午飯！」
愣了愣，是這樣的嗎？
「可是我們又不認識，而且我怎麼好意思讓你請客。」
「我叫張雲皓，哈……現在不就認識了？不然你請我也行啊！不過現在餐館大多都關門了，不如你就請我去你家吃飯吧？……可是你買這個也忒少了，我們去超市重新挑點……」說完又直接把我拽回超市。
他自顧自地說了一大堆，都把我給說暈了！待反應，急忙把他的手甩開，「喂，我們好像不認識耶？」這人來熟得也太厲害了點吧？
「記性真差，我都已經把名字告訴你了！」嘴角噙著笑，眼眸靈動，帶著調皮的天真神韻。
「這就算認識啦？」
「那不然呢？」
盯著他瞧了半天，總覺得有古怪，「你剛剛站超市外面……不會是故意在等我的吧？我們會遇見應該不是巧合吧？我怎麼感覺你一副早有預謀的樣子啊？」
「看來也不笨嘛……」
「你究竟是誰呀？」開始質問道。
「張雲皓啊……」他仍是一副單純無害的模樣，一雙眼楮又清澈又水靈。
差點想吐血，「我不是說名字，我是問……你為什麼來找我？」
「哎，你的記性……」無奈地搖了搖頭，「我說過很喜歡你的歌，想和你多說幾句話的……不記得了？」抿了抿唇，可憐兮兮的模樣，「超市人太多，怕跟丟你，這麼冷的天，我還在門外等你好久，差點凍死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