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胡亂想著,只听他對我幽幽地說了一句,「其實我找你,並不只是要談秦嫣的事……」
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你知道嗎?很久以前,我對秦嫣的愛就已經不純粹了,並不是在秋瑾出現後。」他的眼中覆上了一層迷蒙的氤氳,「也許現在突然和你說這些話很奇怪,可我……想和你說清楚。」
「很久以前?安一俊,你……」正詫異莫名,他卻突然傾身看我,側頭問,「林素君?這是你真正的名字嗎?」。
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問這個,對他愣愣地點點頭。
「素君……」輕喚了聲,清澈的眸瞳里竟是難以掩飾的溫柔,他從未用這種眼神看過我,讓我有些反應不,接下來的話更是直接讓我大腦當機,「原來我暗戀著的人是叫這個名字……」
他……他現在是什麼意思啊?這種眼神……這樣的神情,還有這曖昧的話……
「你沒發燒吧?」忍不住用手捂上他的額頭,「還是你知道真相,太受刺激腦袋壞掉啦?剛剛在PUB喝多了嗎?剛剛開車的時候也挺正常的啊……」
他卻將我的手反握在手里,「你覺得呢?我喝醉了嗎?」。
忍不住抽手,「你別開玩笑了好不好?」
「其實……那麼多年,和你相處時間最久的人是我,無論是在家還是學校,都忘了嗎?」。他的眼神柔軟。卻嚇壞了我,急忙側目避開,「安一俊,你很奇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卻被他強硬地按住肩膀,逼迫我看向他,他的語氣變得有些激動,「和你出國旅游的人是我,陪你坐在天台喝酒聊天的人是我,教你彈鋼琴的人是我,幫你樂團彩排布景的人也是我。我媽媽的事……只對你一個人說過!你難道從來就沒嗎?我對你……」
急忙打斷他接下去的話。「你在胡說什麼啊?那都是我讓秦嫣求你幫我的,你不是還一副不樂意的樣子,各種嫌棄我嗎?對了,每次在學校吃午飯。還被你罵做‘電燈泡’。說什麼看見我就煩。你都忘啦?現在這幅樣子,也太奇怪了吧!」
「因為你是辰的,因為我也不想要喜歡你。可是就是克制不住,明明坐在秦嫣的對面,卻總是忍不住看向你,我當時也想不通,明明那麼討厭安素櫻,可是為什麼變得越來越關注你。」
頓了頓,似乎回憶起了什麼,安一俊的語氣慢慢緩和下來,「你還記得那晚,我們在山上看流星雨,你靠在我肩上睡著了嗎?我……竟然偷偷吻了你。」
「什麼?」再按捺不在心底的詫異,我震驚得瞪圓了眼,張嘴說了句,「你……」卻再說不出一個字來。
「是不是很吃驚?」安一俊自嘲地笑了笑,眼底染上了一層悲傷的氣息,「當時我也被自己嚇壞了,所以後來一直躲著你。」
他躲著我?我竟一點都沒有察覺到。
不由得陷入回憶……
還記得那是大三開學不久,十月的某一天,原本只是曹然想和她女朋友去細林山露營,結果因為林浩茗和王墨丹兩個人的起哄,變成了一大伙人的集體出游,莫辰因為太忙,自然是沒空參加這種活動的。
那天天氣很好,雖然還是夏季,卻一點也不悶熱,反而很是涼爽。細林山巍峨聳立,爬了一整天,直到傍晚才到山頂,搭帳篷野營,喝酒唱歌很是開心,不過也許因為太累,之前計劃好的通宵根本沒有執行,大家很快都回帳篷里睡覺了。
我卻翻來覆去地睡不著,一個人走出帳篷,坐在山崖邊沿的一塊巨石上,吹著涼涼的山風,看著對面一片黑壓壓的林蔭重重發呆。
「喂!」肩膀被突然一拍,嚇得我尖叫一聲,身子往一側歪,被他急忙拉住。
「這麼膽小還學別人坐在懸崖邊,是不怕摔死嗎?」。攥著我的那只手一用力,我才勉強穩住身子,險險舒了口氣,朝他吼,「安一俊,你有病啊?大半夜的不睡覺跑來嚇人?」
「我才要問你,干嘛大半夜的不睡覺坐這兒吹冷風,先聲明,我可不是關心你,就怕你一個不小心掉下去了,不好和辰交代。」說完坐在我身邊,「該不會是想辰想得睡不著吧?」
「你很三八耶!我吃飽了撐的,想他干嘛?我就是……」急忙找借口敷衍道,「認床,睡不著。」
「哦?這樣嗎?」。那語氣淡淡的,沒有質疑也沒有嘲諷,只是安靜地回應。
「嗯。」我邊說邊往山下丟石子。
「據說坐在山頂,心情好的人都喜歡看天空,心情不好的人往往喜歡看山下。」
我一愣,「有這種說法嗎?」。忍不住朝天空望去,盡是繁星點點,情不自禁地感嘆道,「好漂亮啊……剛剛都沒注意看,想不到居然有這麼多星星。」
兩個人安靜地坐了許久,安一俊突然開口問,「你在氣周五的晚會,辰沒有來?」
瞥頭見他仍是看著星空,一臉雲淡風輕,也不想再隱瞞,「有點,畢竟我選的那首歌是特地想要唱給他听的,而且他明明已經答應我會來,卻還是失約了,雖然他肯定是有自己的事要忙,但……」說著忍不住嘆氣,「有時候真羨慕你和秦嫣能天天見面,我和他明明也在同一個城市同一所學校,卻像是異地戀似的,有時候幾個星期,或者好幾個月才能見一面……」
見他不言不語的,忍不住推了推他,「喂!安一俊,干嘛不說話?」
他卻只應了句,「在抱怨的時候,男人最好不要插嘴。」把我氣得嘔血,「我哪有抱怨啊?嘁……明明是你自己這麼無聊跑來和我聊天,現在卻只會挖苦我!」
「我可不是挖苦你,實話實說而已,高中那會他也常常不在校,你既然當初死纏爛打地要做他的女朋友,就應該想到會聚少離多才對,難不成還想他為了你放棄家族事業?天天陪著你?」(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