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話剛說完,他卻搖了搖頭,「不只是猜測,你想想……如果那個犯人真的要害死你,直接破壞升降台就好了,何必要關閉電閘,多此一舉呢?」
「我也有想過這點,也許他覺得停電的話,我不會被馬上摔落,因此獲得救援的幾率更低吧。」
「就算這個理由解釋得通,可奇怪的地方不止這點……」他側頭看向我,「那個犯人很狡猾,知道各個監控的死角,照道理完全可以避免被拍到,但她卻在最後關頭故意被拍到衣服,讓人懷疑我三姐。能知道她卸妝後會換哪款衣服,並能成功偷到的人,只能是當時還在休息室的那幾個,我三姐的助理和經紀人、還沒上場的兩個藝人和她們的助理……還有一個,你的經紀人!」
「你說喬蔓?」
「對,其他人我們查過,和莫辰都沒有任何交集,為什麼你的經紀人不在後台等你,而一個人回休息室?」
「她回休息室有什麼好奇怪的,也許是忘了東西拿,也許其他一些瑣事。」
「那充氣軟墊又要怎麼解釋?」
「充氣軟墊?」我的眉頭忍不住微微皺起。
他並不理會我的神色,繼續說,「道具室里的充氣軟墊有被拖拽的痕跡,雖然時已經放了氣,但沒放完全,明顯被使用過。但我問了管理員,他說那個軟墊已經閑置很久了,為什麼偏偏在你出事的那晚。它被人偷偷使用了呢?」他嘴角綻放出無害的笑容,「,這一切……你覺得都只是巧合嗎?」。
原來鄭祖均說的那些假設並不是憑空妄想的,都是有憑有據的。
按張雲皓的說法,那個人並不是真的要害我,停電只是為了讓人不了舞台下事先準備好的救生墊,順便讓人懷疑關閉電閘的人是洛瀟,也許那個臨時工都是自投羅網的,這一切,都只是為了陷害她而已。
在此基礎上。把偷洛瀟衣服的人鎖定在當時在休息室的人中。逐一排除……
最可能的犯人果然是我!
可並不是!
我根本沒讓喬蔓偷洛瀟的衣服關閉電閘,更沒有和人串通好污蔑她。
但若只看證據,不是我還能是誰呢?哈!難道我還有人格分裂癥不成?這麼一想,竟覺得又好笑又無語。「所以你其實也懷疑是我對不對?那剛剛在酒吧一副相信我的模樣又是什麼意思?你特地拉我來這兒。故意說一大堆和洛瀟有關的事。並不只是為了聊天吧?你在試探我?」
他輕笑,「看來你也不算太笨嘛……」
「然後呢?你得出什麼結論?」
「除非你的目的不是莫辰,否則在听到我三姐出事時。若是犯人,知道自己的計劃成功,就算再努力掩飾,怎麼也不該是你當時的表情,而且還主動說讓莫辰去安慰她。」
「也就是在你看來,我現在已經洗清嫌疑了?」
他點點頭,「當然,否則我才不會說和你是好朋友這種話。」
「說得我很想和你做朋友似的,不過你就憑自己的感覺來判斷也太主觀了吧……」
「如果你演技好成這樣,連我都被你騙了,也算是認栽。」
「嘁……」雖然故意說得不屑,心里的感覺卻很微妙,被人相信的感覺其實很好。
邊走邊說,不知不覺已經跟著他走到一條小吃街,不足百米的街道上,布滿了店鋪,熱鬧的吆喝叫賣聲。
在一家攤位上坐下,兩個人點了一桌的海鮮燒烤和一打啤酒。
吃飽喝足已經是凌晨兩點了,喝啤酒對我來說就和喝白水差不多,一點醉意都沒有。張雲皓大概因為在酒吧已經喝了不少,所以幾瓶啤酒下肚,臉變得特別紅,顯然已經有七分醉了,一個人絮絮叨叨地說著話。
「,我好像不正常了……」
「明明三姐躺在那兒死氣沉沉的,我應該很難過才對……」
「的確,我很心疼,但卻不難過,甚至有些開心,開心她沒有和莫辰走下去……」
「我想這次她被他傷得那麼重,應該會把他忘了吧,你覺得呢?」
「她眼里不會再只看得見他,可能她……」
「……你說我是不是很沒用?明明喜歡她卻只敢藏著掖著躲著……」
「如果我說出來,如果我告訴她,告訴她我很愛她,你覺得她……」
不等他再說,我直截了當道,「不要告訴她!」
也許我說得太堅定認真,他微微一愣,醉意迷離的眼中撞入深深的失落,「呵……是嗎?你也覺得不要告訴她比較好吧……」
「嗯!」我確定地點點頭,「如果我是你,也會和你一樣躲她的。注定沒有未來,就不要再彼此靠近,相互折磨,糾纏不清了。」
「哈,你說得好殘忍啊,如果能這麼簡單,我也……」
「你們是不可能的,你懂嗎?擺在你面前的阻礙是血緣的禁忌,張雲皓,我也是把你當朋友才說得這麼直接。就算洛瀟最後沒能和莫辰在一起,也絕對不可能和你!」
四目相對,黑色的眸瞳暗沉,蘊含著深深的掙扎和無奈,最終苦笑一聲,「嗯……我也知道啊,我都知道的。」他說完別開目光,靜默無言。
「其實你真的開心嗎?看見洛瀟現在這樣?如果她一輩子都這樣不語不笑,還是你深愛的三姐嗎?明明就不是同一個人了吧?」
張雲皓並不回話,醉意氤氳的目光暗沉。
「好啦,我送你吧,很遲了。」
「這麼快就啦?我還沒喝夠呢。」他紅著一張臉,醉燻燻地朝我說,「再陪我說說話好不好?我不想這麼快走……」
「我先說哦,等你真喝醉了,我可背不動你!就讓你在這兒睡一晚,你別埋怨我。」
他「呵呵」地笑,「我知道刀子嘴豆腐心,不會那麼壞的。」
「我刀子嘴刀子心,說到做到……好啦,走了!」我說完作勢要把他拉起身,奈何他孩子氣地搖著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