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再不看她,直接繞過她離開……
突然注意到地上的人影朝我舉起右手,手上似乎還握著什麼。
急忙轉身想要阻止,她已經朝我狠狠刺了下來,肩上猛地一痛,才注意到是針管,注射了大概一半,她被我用力一推,摔在地上。
忙把針從肩胛拔出,痛得皺眉,朝她大聲質問,「秦嫣……給你我注射了什麼?」
她卻只是「哈哈」大笑,「怎麼?你害怕了?哈哈……還記得那晚你讓我戒掉重新開始,哈……你說得倒是輕巧,我也讓你試試強行戒掉的滋味。」
「你……」話未說完,只覺得腦袋暈暈的,忙甩甩頭,往後退了一步,身子一軟,木然地坐在床上……眼前的一切變得越來越虛幻,強撐著眼皮,全身卻越來越乏力。
秦嫣的聲音飄渺,「是不是覺得很舒服?很安寧?腦袋空空蕩蕩的,覺得世界如此美好……哈哈,放心,只是鎮定劑而已,我戒毒的時候用的,如果你乖乖喝湯,我也不會這麼對你……」她笑著說完,單手扯著我後腦的發,強迫我仰起頭,將碗口對在我唇邊。
一點反抗的力氣都沒有,任由她將湯灌進我口中……
「素君,我真的很討厭你那副說教的模樣,好像比任何人都來得理智。也許你說得沒錯,我嫉妒你!從小到大,我都是被人羨慕的對象,我長得漂亮。學習又好,唱歌表演拿過無數獎項,高中甚至被莫斯翰破格錄取……」
她笑著繼續說,「哈哈,你比你妹妹聰明很多,那個安素櫻真的很蠢,竟然找辰做裁判,她難道沒注意到辰第一眼看見我時是什麼眼神嗎?和其他男生一樣……是驚艷的。哈……那一刻我便知道,辰一定會注意到我,會被我迷住。不僅僅是他。安一俊也是……我一直知道他喜歡我。卻不說破,我很享受這種被暗戀的滋味。為了報復安素櫻集眾欺負我,我故意旁敲側擊地說些話,讓他們為了我去找她麻煩。可……」
秦嫣話鋒一轉。得意的語氣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後悔和氣惱。「我錯了,我不該再讓你們有任何交集的!他開始慢慢冷落我,我和他說話。他也常常走神……你就不應該存在在這個世界上,若沒有你……辰本該是我的!」
我大力咳嗽,不理會她的自言自語,艱難地開口,「你給我喝了什麼?」
「放心,不是毒藥,我不能讓你這麼快死……否則辰又會傷心了,我要讓他看清你的真面目,讓他對你徹底死心!不多久,你便會欲仙欲死……好好感謝我吧。」
她說完取出我包里的手機,語速極慢地,一字一頓,似乎是在邊口述短信的內容,邊打字編輯,「不是一直想讓我主動爬上你的床嗎?半小時後……我在四樓的總統間等你,過期不候哦……林素君。」
清澈的琥珀色眼眸眨了眨,她溫柔地淺笑,一如往常那般安寧美好,慢慢傾看著我,「是不是很好奇我發給了誰?既然張西澤對你有興趣,就算是我報答他的吧,哈……」
海風吹拂,微微亂了她的發,她起身慢步走近陽台,關了窗戶和紗簾,白玉的臉在燈下微呈透明的金色,朝我彎唇微笑,美麗至極,「怎麼?困得連眼楮都快睜不開了?放心,不用多久,鎮靜劑的藥效會被我給你喝的湯中和,到時候你就不困了,我試驗過的……」
再支撐不住,無力地躺在床上,強撐著眼眸,看著她將房間各處仔細檢查了一遍,百葉門衣櫥,壁掛電視機,各類掛件擺設……
她在干嘛?好像拿起了什麼,又重新放。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微型攝像機,三個、四個……不止……
那些裝飾過的擺件被她一一打開開關,調整好位置。她很謹慎,由內到外地移動,這樣就算突發意外被,鏡頭內不會有她。
她一直移動到門邊,才轉身看向我,嘴角溢出一絲詭異的笑容,口型似在說,「你逃不掉了……」接著開門離開。
逃不掉嗎?
的確,現在身子乏力得無法動彈,連坐起身都難以實現,更別說靠自己走出房間。
可惜她算漏了一點……
那管藥水只注射了一半,藥效並沒有她想象中那麼猛烈,我故意裝出疲憊不堪、口不能言的模樣,以至于她大意地把手機直接放回了包里,在我觸手可及的位置。
牙齒用力咬著唇,隱隱感覺到痛意,迫使自己意識再清醒些,找出手機,撥出號碼……
「……救我……」聲音已經沙啞,艱難地說出房間號。
意識越來越不清,眼皮似有千斤重,一次又一次地想要合上,感覺到門被慢慢打開,卻看不清來的人是誰……
終于一切歸入了黑暗中,心情變得非常平和,這種安逸的感覺讓我仿佛已經死去。
不知過了多久,才平靜不久的身子突然開始躁熱起來,越來越熱……
好熱……好熱……像是掉入了火山中,全身都要被那岩漿融化。
月復中似有一團火焰在猛烈地燃燒著,越發洶涌澎湃,只覺得心口像是破碎了一般空虛,想要被立即填滿。
「我好難受……」眼淚再止不住地溢了出來,那熊熊的烈火卻升騰不斷,理智被燃燒殆盡,心中的那個洞口越來越大,迫切地想要被填滿。
什麼都听不見,什麼都看不見……
含住一絲微涼的柔軟,便再不管不顧地纏了上去……
胡亂地撕著扯著……
突然冰涼徹骨,口鼻都被灌滿了水,手腳胡亂地怕打,那冷意上了腦,澆熄了烈焰,神智慢慢清明了起來,開始不住地咳嗽。
咳了好一陣,後背被人輕輕地拍打,感覺舒服了許多,這才慢慢睜開眼,看見一張熟悉的臉龐,「莫……辰……」全身虛弱無力,連發聲都變得困難。
他的眉頭微皺,眼底含著一抹慍怒,英俊的臉龐泛著紅暈,只是看著我,不言不語。白色的襯衫有些凌亂地敞著,露出健碩的胸膛,那一道道的紅痕,像是被抓扯的痕跡,他此刻半跪在浴缸邊扶著我,衣衫袖口上全是水漬。(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