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還來不及驚嘆他明亮的熠熠雙眸,被他直接拉進懷里,他沒有答話,只是大力地抱著我,千言萬語都好似融在了這擁抱中,臉頰貼著他溫厚的胸膛,雙手緊緊地環抱他,感受彼此最真實的存在。
不再抵抗和排斥心理治療,因為心態上的好轉,病情也很快痊愈,生活漸漸步入了正軌。
莫辰出差在外,想起很久沒有和王墨丹聯系,打電話約她出來見面,見她挺著大肚子,才記起她已經有七個月多的身孕了。在附近的公園繞著小湖散步聊天,得知她在我訂婚後不久,便終于想通了一切,鼓起勇氣把自己和劉哲離婚的消息告訴了她爸媽,之後特地去了瑞士,向林浩茗公布懷孕的消息。
一如所料,林浩茗雀躍不已,用王墨丹的話說,就是開心得差點噴了她一臉湯,又慌亂得打翻了手邊的酒杯,接著拉著她不停地問,「這都是真的嗎?」。最後差點心髒病發作……
至于結婚的阻礙嘛,倒是我和她多慮了。她和林浩茗的爸媽第一次見面,就相言甚歡,雖然在知道她離過婚後,表現得有些不滿,卻也因為林浩茗的病而妥協了。不過他們結婚的日期還得延後,因為王墨丹想生完寶寶後再結婚,做個漂亮的新娘子。
「那你呢?和辰少爺……」
我笑了笑,簡單地應道,「順其自然唄。」
「好一個順其自然……想起你之前要不是抑郁寡歡,就是痛哭不止的模樣。都把我給嚇死了,我記得我特地找你,想要開解你,剛提到……」王墨丹看了我一眼,正猶豫間,我接話道,「提到蘇夜?我怎麼了嗎?」。
王墨丹舒了一口氣,拍了拍胸口,「你的病果然好了,之前這兩個字沒人敢提。一提到你就瘋魔似地哭啊砸的。大吼著讓我滾出去。」
「啊?」我訝然道,「怎麼可能這麼夸張?我怎麼完全不記得?」
「哈哈……」王墨丹干笑兩聲,「一點都不夸張,連續幾次。我都不敢去見你了。所以今天看見你主動來電。驚喜了半天。真不知道那段時間,可憐的辰少爺是怎麼熬的……」
我輕笑出聲,「怎麼被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他好可伶。」
「他當然可伶,你想想看,自己的未婚妻因為另外一個男人而完全變了……」
「別說啦!我已經和他道過歉了,我得病了嘛,根本不知道自己當時是個什麼情況。」
王墨丹「嘖嘖嘖」地搖頭,「幸好辰少爺不離不棄,換做別人,恐怕早就被你給嚇跑了。」
想起和莫辰相關的事,心里涌上一陣感動,卻仍嘴硬地說,「只能說莫辰還算有點良心。」
「所以‘一物降一物’這句話真沒錯,我心目中高大英俊、成熟穩重、玉樹臨風、少年多金,我們一眾女生只敢遠觀,不敢靠近的辰少爺就這麼栽在你手上了。」
「噗……」被王墨丹一臉崇拜的眼神逗笑,「你把他說得那麼好,我得告訴林浩茗去。」
她不以為然地說,「你去告訴唄,他只會天真地回一句,‘丹丹這樣說莫辰哥沒有錯呀?’」
「哈哈……」想起從前的趣事,笑得更開心,忙點頭接話道,「沒錯,他很有可能這樣答!想起大二那會,有次林浩茗見到你和你們宣傳部部長聊天聊得很開心,不嫉妒就算了,還笑嘻嘻地湊上去和你們搭話。結果演變成,他和那個男生聊得火熱,把你晾在一邊。」
王墨丹也一通笑,「我想起來了,那回把我氣得半死,我還說……如果是辰少爺見到你和男生聊天,鐵定臉色鐵青,氣憤得當場把你直接拽走……」
「我倒覺得林浩茗那時肯定也是嫉妒的,只不過表現的方式不太一樣。」
「不不……他根本沒有嫉妒這種情緒。」
和她一陣說笑,見不遠處坐在長椅上相擁談笑的情侶,突然格外想念莫辰……
已經是初秋季節,天氣不似之前般炎熱,莫辰終于出差回來,難得把工作都放在一邊,休假陪我。私人小島上,藍天白雲,沙灘飛鳥,和他手牽手在沙灘邊散步,腳踏細沙,眼望大海,碧波白浪翻騰疊起……
走到一顆椰子樹下,他用手掌撫著樹上已經模糊陳舊的標記,風吹動發絲輕舞,黑亮的雙眸微動,似陷入回憶,目光變得悠長,許久才轉頭問我,「你還記得這兒嗎?」。
我會心一笑,「當然記得,這可是我提議的。」突然對青春有些感懷,語氣不免傷感,「真沒想到十年竟然過得這麼快。」
「你想不想看看我當時寫了什麼?」
雙眼一彎,我笑著說,「想啊,真好奇十年前的莫辰寫的是什麼心願呢?」
耳邊是巨大的海浪聲和海鷗空靈的叫聲,我們在樹下挖了不久便找到玻璃瓶……
「這……」我看著那個玻璃瓶,驚訝得說不出話。
原本系在瓶口的藍色絲帶已經看不出本來顏色,我記得當時和莫辰各自寫了一張紙條,隨意折成方形放了進去,而現在……
「怎……怎麼會有這麼多?」張著嘴愕然了片刻,慢慢地反應,我詫異地問,「這些難道都是你之後寫的?」
莫辰雙眸微眯,朝我點了點頭,「我每年都把它挖出來,寫一張紙條進去。不過我沒有看你的,所以不算違約吧?」
我愣愣地看著他,有些回不過神,他將瓶子塞進我的手里,「我寫的都在上面,你先看。」
里面的紙條,最下層的已經泛黃了,而越是上層,紙質越新……
我取出第一張紙,正打算打開,被莫辰阻止道,「從下面開始看。」說完幫我將瓶內的紙條分別取出,按順序遞給我,第一張發黃的紙條,上面的字跡已經模糊了,只簡單地寫了一句話,「和安素櫻在一起很開心,希望她能一直陪著我。」
接著是第二張,「忍不住把瓶子挖了出來,強忍著好奇沒看她寫的,這應該不算違約吧?偷偷補充一句,希望她能開開心心地陪在我身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