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岩進來後她正怒氣騰騰地看著自己,「怎麼了,寶貝!」他也不慌張,慢悠悠地走到床沿坐下來,抓著她的手明知故問道,口吻顯得有些漫不經心。
看他這副敷衍的樣子,她覺得事情一定是她所想的那樣。「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你是不是喜歡上那個賤了?」因為太生氣,也變得口無遮攔起來。
當他听到‘賤’那三個字時,他微微垂眸,眼中有冷瀝一閃而過。待再抬起頭與她對視時,眼中又恢復了柔情似水的溫柔,「我對她好是為公司著想,現在的秦氏正在最關鍵的時期,如果現在被暴出新任總裁家庭不和的丑聞,會影響公司股票的,你也知道公司里的人現在都等著看我笑話呢?你也不希望我被他們在背後指指點點吧!」
「就算是你說的那樣,那只要當著外人的面做做就好,這里又沒外人,你用不著親自下去接她吧!」她根本不相信他的說辭,不依不饒地對他喊著。
「我們現在這樣還不是因為你的好爸爸,要不是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要動搖秦氏,爺爺會逼我娶林玲嗎?況且直到現在他還是對公司虎視眈眈的,他怎麼就不能看在你的面上讓我好過一點呢?」他也大聲喊起來,眼中有熊熊的怒火在燃燒。
她跪坐在床上,擁住他的頭靠在她胸前,手在他頭輕輕撫模著,安慰道︰「對不起!是我錯了!你別生氣了好不好?」第一次看到他這樣失控,心中隱隱有些害怕,又覺得很內疚。
「我現在一看到你,就像看到你爸爸在我面前對著我陰冷地笑一樣。如果有一天,我真的一無所有了,那我們也就真的走到頭了。」他抱緊她,特別用力,像是要把她揉進骨頭里一樣。
程櫻的心徹底慌神了,她不知道該怎麼辦,一邊是爸爸,一邊是愛人,她到底要幫誰?如果幫了爸爸,被他知道後一定不會再原諒她的。如果不幫爸爸,他肯定不會讓她這麼輕易地跟秦岩在一起的。
他感覺到她的猶豫,一把推開她說︰「今晚我去書房睡。」他說完再不給她說話的機會,轉身大步出了房間。
程櫻呆呆地望著緊閉的房門,一股危機感襲來,看來她必須得做出選擇了。
秦岩出了房門,看到林玲房門緊閉,想必她是睡下了。他突然覺得心里空落落的,像是丟了什麼重要的東西。想到與她睡在一張床上的那幾個夜晚,他的嘴角不自覺地溢出一抹笑來。
餐廳里,林玲害怕打擾他們,只打開了一盞台燈,她小心翼翼地站在餐桌前,把那兩束花的花瓣一片一片地摘下來,放在兩個鐵盤中,待摘光所有的花瓣後放入烤箱中,溫度調到65度烘烤。
她靜靜地站在旁邊等著,烤箱停止工作後,她打開門,待蒸氣散盡後,她把戴上厚厚的防燙手套,輕手輕腳地把鐵盤拿出來。玫瑰她是要裝在一個玻璃小瓶子中,百合則是要做成香囊,那樣可以隨身攜帶了。
它們是他送她的第一束鮮花,她要將它們做成干花保存下來。弄完之後這些之後,已經是深夜十二點了,她把紅色絲線布料縫成的香囊拿在手上,十分滿意地反復欣賞著今晚的勞動成果。
放在鼻尖輕輕深吸一口氣,白百合的花瓣依然清香撲鼻,沁人心脾。她把它放在枕頭旁邊,然後再拿著裝滿玫瑰花瓣的小巧玻璃瓶看了一會後,放在梳妝台正中間的位置上,才轉身去衛生間洗漱。
悅來賓館大堂西餐廳里。
袁圓坐在靠窗的位置上,一頭短發打理得整整齊齊,紡絲不亂,像是剛從理發店里出來似的。黑白分明的大眼楮略帶焦急地看著從門口進來的每一個男人。
過了好一會,楊帆穿著一套深色西裝,黑色皮鞋出現在大門口,一雙桃花眼正四處張望。
「學長,我在這里。」袁圓興奮地朝他揮手,因為天生的大嗓門,引得鄰桌的人都回過頭來看她。
林天翔坐在袁圓旁邊的位置上,听到聲音也忍不住側頭看了看這個短發的女孩,在他來之前,她就已經坐在這里了。他順著她的目光看到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正朝她走來,想必那個男人是她喜歡的人吧!只有對待喜歡的人,才會在對方遲到之後還會表現得那麼開心。
他今晚是被老爸親自開車‘送’他到這里的,為的就是讓他見A市鼎鼎大名的恆安集團總裁的獨生女安雅。可他真是對豪門千金大小姐什麼的不感興趣,對于目的性極強的商業聯姻更是看不上眼。
他抬手看了看腕上的愛彼機械手表,這時間已經五分鐘了,還沒見到她的身影,他知道這些大小姐約會都是愛擺架子的,似乎不遲到個幾分鐘就降低了她尊貴的身份似的。
不過可惜,他從來不愛慣人毛病,他拿起外套搭在肩膀上便走了出去。
楊帆不急不緩地朝她走,解開西裝扣子,月兌下外套鋪在椅子上,這才坐下來,「對不起,讓你久等了。」他坐穩後雙手放在桌面上交握著說道。
雖然等了將近二十分鐘,但她絲毫不介意。袁圓急忙擺手回答道,「沒關系,其實我是也剛到。」自從知道他跟老板的女兒好上之後,她已經說服自己忘記他,就當的那些年只是做了一夢。
但他今天突然邀請她吃飯,她還是覺得有些受寵若驚,想都沒想竟然答應了。在來的路上,她這樣對自己說︰就當今晚是對自己暗戀他十年的告別儀式吧!今晚過後,他們就各走各的,再無瓜葛。
但這個沖動的決定卻讓她在後來每每想起時,都悔恨欲死!
菜陸陸續續端地上了桌,一瓶法國紅酒他已經喝了大半,卻對今天找她的目的只字不提,只是一個勁地埋頭喝酒。
「學長,你今天找我究竟什麼事啊?」這也是他第一次約她,以前她明示暗示地約過他很多次,可他都當作裝作沒听見似的充耳不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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