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吧?果然是這樣。」付溪楓一只手撐著自己的下巴,「但他為什麼能昏迷那麼久呢?」
夏小沫也開始思考起來,她從第一天晚上就覺得不對勁,又說不出到底是哪兒不對勁,這種感覺特別難受,就好像有個噴嚏卻打不出來一樣,那天晚上董事長的臉色特別蒼白,然後……有什麼細節被自己遺忘了呢?
「好了,別想了,反正日子還是要過的,小沫啊,能不能給你提個建議。」付溪楓特別認真地看著夏小沫。
「嗯?什麼?」
付溪楓給夏小沫整理了下頭發︰「雖然我父親和你沒什麼關系,但你能不能……先暫停一下樂隊訓練呢?下班後先去看望他一下吧,或者,一周抽幾天時間暫停練習。」
原來是這個啊,夏小沫笑了起來︰「好啊,沒什麼問題的,我會和秦謹瑩老師說明情況的,她肯定也會同意的,而且什麼叫和我沒什麼關系呢?他是你的父親,就是我的公公啊,去看看他也是應該的,不是麼?」
付溪楓輕笑起來,雙手捧住夏小沫的臉頰,將自己的額頭貼在了夏小沫的額頭上︰「最近真的很累了呢,不過……有你在我身邊真好,如果沒有你的話,我一個人真的不知該怎麼辦才好了,公司也要我負責,晚上愛得去陪夜,我一定已經倒下了。」
「溪楓!你的背後請交給我吧!我雖然不怎麼聰明,但,能夠幫忙的我一定會幫你的!」夏小沫特別認真地說道。
付溪楓吻上了夏小沫的唇,他其實很不安,因為他已經沒有母親了,除了夏小沫之外,董事長已經是他唯一的親人,如果連這個親人都失去的話,簡直是無法想象了,不過,還好身邊還有夏小沫,如果沒有再次遇到夏小沫的話,自己現在可能真的已經崩潰了吧。
有夏小沫在自己身邊,真的太好了……
◇
「你說什麼?!從今天開始不來訓練了?!」清海一臉不悅地看著夏小沫,「我說你啊,這就滿足了嗎?才幾個月而已,這就要放棄了?!才出過一張CD而已啊,與其這種時候說放棄,不如一開始就別找我!」
夏小沫尷尬地撓了撓自己的腦袋︰「不是,清海你別誤會,我不是放棄,只是因為最近我們家出了點事,我……我公公住院了,現在還昏迷不醒,所以,我想在下班之後先去看看他,不是說不訓練了,我一周去三天行不行啊?」
其實夏小沫本來想在電話中對秦謹瑩說明情況的,但果然還是親自來一趟比較有誠意吧,但是沒想到清海居然這麼生氣的樣子。
清海倒抽一口冷氣︰「你公公?!你結婚了?!天啊,看上去還是個小鬼頭的樣子!」
「啊哈哈……」夏小沫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去。
「住院?」秦謹瑩眯起眼楮,她是知道夏小沫的就是付溪楓的,「董事長昏迷不醒?怎麼會的?他看上去明明那麼年輕健康啊。」
「嗯……是腦出血,其實我也不太清楚詳細情況,只知道現在還挺危險的,雖然生命是保住了,但隨時都可能……反正就是這麼回事。」夏小沫皺起眉頭,「所以,我想還是多去看看他比較好,雖然好像即使我出現了也不能讓他快點好起來,但,希望至少能帶去一些力量。」
「我了解了,你就放心去醫院吧,我們不會怪你的。」秦謹瑩面無表情地拍了拍夏小沫的肩膀。
夏小沫真的很感動︰「謝謝……你們千萬別拋棄我,我會盡快趕回來和你們一起練習的。」
清海雖然看上去還是挺不開心的,但最終還是沒說什麼抱怨的話,只是抓住了夏小沫的肩膀︰「我說……你可一定要活著回來啊,我可不希望再有第三個人來接替鍵盤這個位置了。」
夏小沫嘴角抽搐︰「怎麼會啊?我不會死的啦,真討厭,那我先走了,加油!」
夏小沫說完之後就跑出了工作室,說實話,她還是有點難受,自從是知道了遺囑之後,她心情就很沉重,人活著到底是為了什麼呢?董事長在活著的時候那麼拼命工作,雖然擁有了很多,但最終這些東西還是會屬于其他人的。
在趕到醫院的時候,夏小沫嚇了一大跳,因為在病房門外擠了很多人,她一個也不認識,只是覺得有幾個挺眼熟的。
付溪楓看到夏小沫之後從人群里擠了出來。
「溪楓,這什麼情況?」夏小沫看不懂了。
「……全部都是財團高層。」付溪楓回頭看了一眼,確定那些人沒往這邊看才小聲說道,「遺囑的內容……泄露出去了。」
夏小沫愣住了︰「但……你不是說,溪熙會很危險麼?」
「是啊。」付溪楓的表情顯然變得很沉重,「大家都是來討說法的,他們都想不通為什麼是由溪熙來繼承所有的財產,而且對于管理公司的我也很不滿意,似乎還以為我們是故意隱瞞了父親的病情之類的,所以特意到醫院里查看情況了。」
夏小沫以及無語了,這都是些什麼人啊,董事長昏迷,讓長子來管理財團,這不是很正常的事麼?夏小沫用不怎麼友好的目光看著那些人。
「其實,也不能怪他們吧。」付溪楓回頭看了那些人正在激烈討論著的人們一眼,「這是我父親慣用的伎倆,可能,在年輕的時候曾經答應過這些人,以後會分些財產什麼的給他們吧,他以前總是用這種方式來拉攏人心的,所以現在遺囑的內容泄露出去了,那些人會這樣也很正常,但是,金錢所龍聚的人心……真的可靠麼?」
夏小沫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只是看著付溪楓︰「溪楓,那麼以後你該怎麼辦?萬一……我是說萬一哦,你的父親真的出了什麼事的話……」
「是啊,說實話,雖然我並不怎麼愛我的父親,甚至還對他有那麼一絲恨意,但這種時候,只能祈禱他能快點醒了,只有他醒之後,現在這種混亂的局面才能結束。」付溪楓低下頭苦笑起來,「雖然我是想這麼說啦,不過看到他躺在病床上的那種樣子,我真的很難受,想起了我的母親,那個時候,她也是這樣躺在病床上的,不管我怎麼說話,不管我怎麼哭泣,她也沒有睜開眼楮,所以,現在的我很不安,已經無關愛恨了,只是……很害怕這種分離的感受。」
「再怎麼說,他也是你的父親嘛,你的身體中流著他的血液,這是人與人之間最大的羈絆了。」夏小沫伸出手擦去了付溪楓臉上的滾燙液體。
付溪楓睜大了雙眼︰「咦?啊……剛才肯定是有灰塵進我眼楮里了。」
「我知道的哦,溪楓如果想哭的話還是哭出來比較好。」夏小沫眨了眨大眼楮這麼說道。
「傻瓜,誰會哭啊?我媽去世的時候我都沒有哭過。」付溪楓拍了拍夏小沫的腦袋。
那種純白的環境,金色的夕陽以及蒼白的臉,是付溪楓最害怕面對的了。
不過現在不是陷入痛苦的時候了,到底是誰把遺囑的內容給泄露出去了呢?這樣無疑就是想要讓付溪熙陷入危機中啊,慢著,除了付太太還會有誰?不會吧……為了自身的利益她連自己的孩子都忍心坑害麼?
付溪楓按著自己的太陽穴,果然最毒婦人心這句話沒錯麼?
「各位,請不要在這里大吵大鬧的!這里可是醫院,各位這樣的話會吵到其他病房的病人的!」付溪楓沖著財團的高層們這麼說著。
「話不是這麼說的啊付家大少,你也覺得奇怪吧?你就不懷疑這份遺囑的真實性麼?」
「就是啊,我們跟著董事長這麼多年了,他當初答應我們的事都還沒做到呢,這會兒眼看著他就要去了,讓我們怎麼能冷靜的下來?」
付溪楓重重地嘆了口氣︰「各位,你們當著他,也就是我的面說這種話真的合適麼?我父親只是在昏迷中,並沒有快……去了的跡象,醫生說他現在心跳呼吸都很平穩,隨時都可能會醒的,我知道金錢是人人都愛的,但各位的吃相不會太難看了嗎?」。
夏小沫點了點頭,就是就是,人還躺著呢,他們怎麼能說這些不吉利的話呢?
難道說……這些人並不希望董事長醒來,而只是覬覦著他的金錢麼?夏小沫的眼簾垂了下去,人果然都是看重利益的生物嗎?不過她也不止一次在電視上見過親生姐妹為了遺產的事反目成仇的。
「這里怎麼這麼吵?」
夏小沫一回頭就看到了氣喘吁吁的付皓然︰「其實,遺囑的內容泄露出去了,所以公司高層都來找溪楓的麻煩了。」
付皓然很快就反應了,皺著眉頭看那些人︰「也是夠了,我父親還活著呢,這些人到底在想什麼?有沒有考慮過我們的感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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