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恆遠冷冷的瞪著秀恩愛的兩只,小胖嘟看爹站得像棵木樁子似的很可憐,從床邊蹭過來,拖著他的手︰「爹,你是給媽咪送早餐的嗎?」。
小胖嘟拼命兒的給爹擠眉弄眼,拉著不情不願的爹來到床邊。趙恆遠用腳把床邊的凳子拔向陸豪,把一個飯盒放在床旁桌上︰「早上起來,給嘟嘟煮的。」
小胖嘟猛揮手︰「嘟嘟吃過了,媽咪你吃。」
「哼哼……」鄭柔兒嫌棄的瞄了一眼大飯盒︰「人家給兒子吃的,關我什麼事?」
小胖嘟期望的眼楮瞧著爹︰爹,你快說是給媽咪煮的啊……你快點把我媽咪哄回家啊!
趙恆遠低頭瞪了一眼嘟嘟,又把桌上的粥往鄭柔兒的身邊送︰「你吃吧。反正我兒子也吃不完。」
「不用了。」鄭柔兒甜甜的向著陸豪的胳膊蹭了蹭︰「我飲水,也能飽。」
有情飲水飽?
趙恆遠那張冷臉僵得更硬,也不理眉來眼去的鄭柔兒的陸豪。三兩步挪到病房窗邊,伸手從窗邊偷偷的把昨晚放在窗口的「無人機竊听器」取下來。
小胖嘟看著偷偷模模的爹很好奇︰「爹,你在做什麼?」
「看風景。」
「看什麼風景嘛?」小胖嘟扁著嘴兒要被他氣哭了︰「你不是來看我媽咪的嗎?」。
你再不哄我媽咪,我媽咪就要被陸豪搶走了,小胖嘟就要叫陸豪做爹了……爹,你到底有沒有危機感?
可嘆他的爹確實沒有啥危機感。鄭柔兒那故意「秀恩愛氣前男友」的演技,爛成這樣,騙得了小胖嘟,騙不過他。
以前還以為,她對他已心死,現在看來,還有救嘛。不然,故意氣他,要他吃醋,是為什麼?
還不是,還在乎他的感受嘛。
不得不說,趙總裁的心理承受能力好得有點兒不靠譜。
「秀恩愛」的精粹,在于一個「秀」字,秀者,必得要有觀眾才過癮。要是觀眾跑了,也就懶得秀了。
所以,趙總裁向自己的胖兒子打了個眼色,便極速的退下了。
鄭柔兒看著百毒不侵的男人背影,簡直氣到內傷。
這男人,果然是一門心思的分手啊,復原的能力確實比她要快。
這就是雲雲說的︰愛情是一場博弈,誰愛得多,付出的多,被宰割的肉也就更多。
趙恆遠才退出走廊,便打開那個不爭氣的「無人機」。拉開機芯,拆下監听裝置,果然只有5分鐘的對話資料。
真是氣死人了。這麼先進的科技產品,由他親手研制開發,內置的聲音收集器,卻只能供應5分鐘,而且更坑爹的是︰這東西的電池,竟然是30分鐘後便要充電。害得他今天,只好親自冒險來取。
要是讓鄭柔兒知道,自己監听她,又得興起一場戰事。
5分鐘的錄音︰前幾分鐘是雲雲一個人在叨叨,到得兩個女人終于聊到正題,聲兒卻沒有了。
趙恆遠氣得把「無人機」扔到地上砸了。打給葉鑫︰「你讓技術組通宵研發無人機。改進兩點︰錄音器時長超過24小時,電池永遠不能斷電。」
葉鑫︰「電池永不斷電?你殺了我算了!」
這年頭,做個電池而已,還得要求人家活到天荒地老。
錄音沒听到多大內幕,但鄭柔兒向呂雲雲訴苦,一副心碎心死,絕望到底的情緒,卻是清清楚楚的。
他知道自己是在乎鄭柔兒的,在乎到,明知她是趙軍平那一國的,明知她對自己的逼婚歡情里,7分假意,3分情真,也甘心情願的把她留在身邊。
他接納一無所有、背景復雜的她,接納她帶來的毫無血緣親情的小胖嘟。把小胖嘟的名字印在自己的戶口本,讓小胖嘟進入尊貴的趙家的家譜。他最微薄的目的,不過是,留住了小胖嘟,便能永遠的與她不斷牽絆。
作為一個精明的生意人,他在與她的賭博中,他的底線一步步的退讓,卻換來她的得寸進尺。
說好要分手,立誓不回頭,今日卻為何還站在門外,猜測門內她與陸豪的親密樣子?
為什麼會舍不得她?還是舍不得她?
是不是,這世上,他就真的非她不可?
他撐著牆,頭有些暈暈的痛,大門「啪」的打開,小胖嘟撲的沖出來抱住了他的腿,仰著的胖臉兒又急又悲︰「爹,我媽咪被人求婚了。」
「什麼?」他晃了晃頭,小胖嘟捶胸口︰「那個陸豪,剛才都下跪了!嗚嗚嗚……爹你是豬嗎?要被人搶走了啦!」
「……」
病房內,鄭柔兒被突然求婚的陸豪給驚到了。
陸豪突然就從身後扯出一支玫瑰來,舉高的玫瑰,似笑非笑的耐人尋味的俊臉︰「嫁給我,好嗎?」。
她張著嘴巴合不上來,好久才白他一眼,接過他手上的花,用那只還沒全好的手指在花瓣上一瓣一瓣的扯︰「嫁,不嫁,嫁,不嫁……」
她那認真樣子,就像要是玫瑰的最後一瓣花瓣落下,潛藏的信息是「嫁」時,她就真的會听天由命,嫁給他似的。
他微笑著倚著床背,單手伸開圍在她枕邊的床欄處︰「我認為,如果真的要氣趙恆遠,嫁給我是最終極的做法。」
「我才21歲,路還很長,不用一下子用到終極辦法。」她扯下最後一瓣花瓣,慢悠悠的轉頭瞧他︰「……不嫁。注定的,你送的花兒背叛了你。」
他接過光禿禿的花枝,苦笑搖頭,臉卻突然就湊近了她,凝視著她的眼楮︰「我比你更有恆心。」
「嗯?」
「你曾經被趙恆遠拒絕過多少次,我就能也向你求婚多少次。」他的嘴貼著她定定的眼楮,在她的眼瞼處輕印上一吻︰「柔兒,我是認真的。」
他是認真的?他竟然真的想和她結婚?
他也家財萬貫、富可敵國,他娶一個妻子,背後也關系著陸家的商業王國,可是,為什麼他就能如此輕松自然的娶她?
但是趙恆遠,永遠都不會點頭娶她。
呂雲雲在星雲大酒店的走廊瞧見了鬼鬼崇崇的陳勝強。
她最近一直在星雲大酒店工作,不是她願意寄仇人的籬下,實在是因為她不是鄭柔兒,有大總裁負責生活起居,她要工作才有飯開。
星雲大酒店的薪酬理想,她在旗下工作,偷偷模模的瞞著鄭柔兒,更瞞著陳勝強。
從來,她都低調,看見大老板陳勝強都繞路行。但是今天,陳勝強額頭寫了個「壞」字,她就忍不住一顆熊熊燃燒的八卦心。
最近的趙恆遠和葉鑫,來星雲大酒店的包間喝酒的次數非常勤,基本上每晚不出意外,都能踫上一遭。
呂雲雲輕車熟路的便模到了他們的定點房間。她藏在屏風後暗角處不久,三兄弟果然一前一後的進來。
幾個人坐下便喝酒,東扯西扯的。
陳勝強︰「老三,這又是怎麼了?」
葉鑫︰「傳說中,陸豪大少爺求婚了。」
「喲,老三家那條魷魚也有這一天啊,不用逼婚,轉行拒婚?」
「是啊。」葉鑫的聲音貌似有點遺憾︰「怎麼就不答應呢?陸豪多好一個金龜婿啊。浪費浪費。」
呂雲雲躲在側邊自己心里嘀咕︰你說你三個大老板,話題怎麼也得說說明天什麼股票會升,後天哪塊地皮更值錢啊……白白浪費了本姑娘的潛伏竊听。
趙恆遠像是酒量不錯,一口氣灌了幾大杯還能仰著頭與人爭辯︰「柔兒不會答應的,她又不喜歡陸豪,她愛的是我。」
「喲,老三你哪來的自信?」
「她天天向我求婚,還不夠愛我?」
「哈哈哈……」陳勝強一腳踹他這一邊的沙發︰「到底是誰說的?只為求婚,不擇手段,這女人不要也罷。」
「我沒說過不要也罷。」
「那你現在又想要了?」陳勝強和葉鑫對視著,兩人神色復雜。
趙恆遠兩只手指掂著酒杯,盯著酒紅色的液體瞧了又瞧,低頭悶悶的又灌了一大杯。
葉鑫微嘆氣︰「我覺得,還是老大那句話說得經典︰沒吃到,那是死不瞑目。」
陳勝強壞笑,拍著趙恆遠的背脊和他踫杯︰「老三,你今晚就把你的第一次交出來吧。」
「叮」的一聲,趙恆遠手里的杯子竟側踫著玻璃桌面,他一張俊臉明了又黯︰「她身上還有傷。」
「……」陳勝強哀其不幸,痛其不爭︰「誰說一定要那條魷魚了?我指的是你今晚隨便找個女人開葷,以後徹底把那條魷魚忘了。」
「隨便?」趙恆遠把他搭在身上的爪子揮開︰「我是隨便的人?」
葉鑫居然也認真的附和︰「這次我覺得老四很有道理。你對那條魷魚一直念念不忘,說穿了就是沒嘗過海鮮,所以一直惦記著她有多鮮美。你要是把鯊魚、鯨魚、八爪魚全都吃了個遍,哪里還會一直想著魷魚沒有吃?」
「對。」陳勝強一拍大腿︰「老三你說︰趙明明還是萬家祺,我給你扛過來?」
被趙恆遠狠狠的瞪了,葉鑫重重的拍陳勝強的頭︰「那兩只,別說老三了,我也沒胃口。換……」
說換就換,兩個損友竟然真的開始認真的給趙恆遠挑女人。
老三失戀一個月,他們陪著喝酒消沉一個月。一直叱 風雲、風光無限的幾個人,陪著趙恆遠一起傷春悲秋。
鄭柔兒的背景,他們都知道得通通透透。趙恆遠與她是絕不會有好結果的。但是,老三偏又一副認定了她,抽身無能的可憐相。
老實說,這讓他們十分的冒火。不就是一條新鮮沒上過碟的魷魚嘛。今晚,我們給老三你找一床新鮮可口又風情萬種的八爪魚,讓你過一個yin且賤的開瓶之夜。
女人嘛,沒吃過就希奇,嘗遍了,還不都是一個樣?有什麼大不了的。
反正今晚豁出去了。我們用槍指著,也要老三你浪蕩繳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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