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的,雲雲在病房里坐立不安,踱來踱去。鄭柔兒被她晃得頭暈︰「我才被陸豪求婚,弄得頭暈暈,雲雲同學,你能不能有話快說,有……」
雲雲截住她的話頭,跳起來嚷︰「不行了,再不爆料,我就爆炸了。」
「來,爆爆。」
「本年度爆炸新聞最大一波︰趙恆遠今晚要破∼處!」
「……」
鄭柔兒穿了件白色寬松運動服,手臂還包著薄紗布,便和呂雲雲心急火燎的到星雲大酒店捉奸。
她陪著紀清清捉奸多次,本就有實踐經驗,更何況還有呂雲雲這個八卦中的戰斗機,因此,她們毫不費力的便尋到了2301。
23樓的豪華客房,憑高處可鳥瞰全區的夜色,清風徐來,在寬敞的涼台里抱著佳人做壞事,真是想一下都讓人噴血。
鄭柔兒沖到門邊,舉起手要撞門,但手臂上的傷口泛起微痛,連著心尖兒的疼痛一起撕扯著,2301金閃閃的門牌,突然的讓她喉頭生澀。
她和他分開了啊,她有什麼資格來捉奸?
難不成,她撲進去厚著臉皮說︰趙恆遠,你它媽的從前跟過我,這輩子就是我的人,一生一世都只能踫我一個?
她有什麼立場,她又有什麼資格?
來時一直心焦心急,腦里翻江倒海的念頭,便是不能接受他懷里抱著別的女人。
他會和別的女人顛龍倒鳳,想像一下,她都如被烈火燙著了心,又痛又恨的沒有一絲兒的縫隙裝上理智。
但是,既然已經分手,那將來他的懷里,便總得有那麼一個人︰那個人,可能是個美人,也可能是個男人,但總不會再是她鄭柔兒了。
他處不處的,遲早都是別人的人。
呂雲雲在後面輕輕的扶著她,嘆氣道︰「明明還在乎,就不要死撐。今晚你不主動後退一步,以後也許便真的沒了路。」
「可是,雲雲,他不夠愛我。」
「愛,再多都不會夠的。有一點點就好了,你為什麼偏要那麼多?」呂雲雲推她︰「他從前誤會你,是趙軍平派過來的人,是不懷不軌向他逼婚的人。你今晚告訴他︰你做這些,是為了媽媽。他自然就能原諒你了。你從前不應該隱瞞他。」
「可是,我感覺……」她微垂眼楮,突然听得房內傳出的嬌喚,極細碎又極肖魂的聲浪。
「啊,嗯,趙總……啊,輕點……」
「趙恆遠……」所有的顧慮都被清空,猶豫被急切的嫉妒所逼退。鄭柔兒瘋了一般的大力拍門,手臂上的傷口砸門砸出血絲,她干脆用腳猛踹向門。
大門「 」的一聲打開,半蹺著背對著門口的光身女人受驚,像個小兔子一般伏下來摟穩了男人︰「趙總,我怕!」
嬌得不能再嬌的浪聲,鄭柔兒看見趙恆遠從女人白滑的肩頸處抬起頭來,luo著的上身,頸邊一坨坨的咬痕,凌亂不堪的床榻,聞得到的艷晴氣息。
她胸脯劇烈的起伏著,指著他的臉,在門邊喘著氣兒哼不出聲,眼里的淚珠兒涌著涌著,抽噎的自己,就連她也覺得可怕。
還是呂雲雲冷靜,伸手捂住鄭柔兒的眼楮,把她拖向後一點,瞪著趙恆遠憤怒的道︰「趙恆遠,你在干什麼?」
「滾床單。」男人不屑中帶點示威的聲線。
「呸,狗男女,你對得起豬油嗎?」。
「我怎麼對不起她了?」床上的趙恆遠推開女人,他在床邊站起,上身光著,長西褲黑皮帶束在半腰,寬臂長腿、健壯月復肌,半褪衣物的男色撲面,呂雲雲爆的一聲漲紅了臉︰趙總裁,你有一副好身材。
被好身材閃了眼楮的雲雲,一下子忘記了反駁他的話。趙恆遠已走近跟前,瞪著她捂著鄭柔兒眼楮的手︰「你以為柔兒沒見過?」
「哦。」人家相戀多時,豬油當然應該見過他的好身材,是她多事了。她立馬把手松開,卻見鄭柔兒紅紅的眼眶里,激憤得連唇瓣都顫抖著的。
趙恆遠逼前半步,撐開的手扶住牆壁,胳膊把鄭柔兒圍在自己的臂彎里。眼前的女人,抖著唇兒像個哮喘病人一樣的抽噎,他們冷戰那麼久,她從不曾像今天一樣委屈,那雙眼楮里的無助和委屈,像是這個世界也陪她碎了似的。
他捏起她的下巴,她搖頭甩開他︰「混蛋。」
「以前你一直不要。」他的嘴角居然 著笑,笑容里竟有一絲苦澀︰「我以為,你不要。」
「我混蛋。」她想打他,卻只是傻傻的發呆一樣的嗚咽,委屈又可憐,憤怒又不甘。
這個男人,她真的錯過了,真的放生送給了大自然。床上那女人長得那麼丑,除了**大腰細胸部挺之外,全身都是丑的,可是,她卻得到他了……嗚嗚嗚,混蛋。
饑不擇食!混蛋,沒出息!
「我嘴里嘰嘰咕咕的在罵我什麼?」他把臉挨,湊近她的男人,眼神里笑意狡猾,舌尖輕舌忝她的耳垂︰「我一直想告訴自己︰我不是非你不可。」
「滾……我也不是非你不可!」一直安靜的哭泣的女人突然發狠,使勁把他推出幾步,他站不穩跌坐在沙發上,卻只見她捂著臉,瘋了似的沖了出門。
「雲雲,追她。」他在沙發上起來,才出門邊,身後一直看戲的床上女郎突然就抱緊了他︰「趙總,我們再來,再來……」
「放手,滾開……」他受不了的把女人揮開,差點就給她踹上一腳,氣呼呼的對著嚎︰「陳勝強,你來給我把這女人拖回去。」
陳勝強促狹的笑聲在走廊的盡頭傳來︰「喲,第一夜,要問人家要紅包的呵。」
「給我滾過來!」好不容易的掙月兌了女人的糾纏,走廊里已沒了鄭柔兒的影子。
陳勝強站在走廊側邊倚著牆壁︰「不用急,那條魷魚游到25樓西餐廳的包房了。」
趙恆遠本能的往樓梯上奔,陳勝強在後面悠悠嘆氣︰「趙軍平、陸賀軍、陸豪都在。」
趙恆遠的腳步稍停,片刻卻又更大步的走向25樓。陳勝強跟上來︰「你今晚到底有何感悟?」
「我,非她不可!」
「噢,悲劇。」陳勝強攤攤手,雖然失望,但是也不意外。趙恆遠一生追求完美,這麼多年也就只對鄭柔兒動過春心。
而鄭柔兒亦是趙恆遠此生唯一的求而不得的人。以他的性子,他既已起了掠奪鄭柔兒的心,便不會有把鄭柔兒放過的道理。
陳勝強是旁觀者,卻比趙恆遠自己看得還要清。
趙恆遠站在25樓總統套房的走廊,大紅的地毯、金黃色的雕花牆壁,金碧輝煌的壁畫,眼前每一色景致,都閃瞎他的眼。
半小時前,躺在2301的大床上,趙恆遠也困惑、也好奇︰趙恆遠,你此生,是不是真的非要鄭柔兒不可?
半解羅衣跨坐在他腰間的當紅的小模辛迪身材姣好,不笑時有幾分似柔兒。
這也是陳勝強會高價選中辛迪的緣故。一個與鄭柔兒有一分相似的女人,應該更能動蕩他的理智。
他也由得辛迪在自己的身上使勁,他甚至配合她的激情,只是在最關鍵的時刻,他把女人的身子推高,定定的瞧著這張與鄭柔兒完全不同的臉。
她不是鄭柔兒,她不是他想要的女人。
作為男人,他有沖動,有需要,可是在這需要最澎湃的時刻,他唯一想要的人只有她……那個帶著個胖嘟嘟的小家伙,嬌俏蠻橫的闖到他的生命里來的女子。
他沒有準備過,生命里要裝載上一個這樣的女人,可是她不打一聲招呼就撞進來了,他沒有辦法,一點兒辦法也沒有!
人生路上,他的目標向來明確,捕獵的水平也高端。既然放不開,逃不掉,那就不顧一切,排除萬難也要把她得到手。
陳勝強好心提醒他︰「她明知你不是小胖嘟的父親,也故意找你尋親?即使你拒絕千次,她也配合趙軍平向你逼婚,她的背後埋有很多的秘密,你想清楚了?」
「嗯,不管她是妲己還是貂嬋,我要定了她。」
趙恆遠大步向前,陳勝強在後撓頭嘆氣︰「為什麼是貂嬋?潘金蓮不行嗎?」。
潘你個頭,誰想做武大郎?打比喻也得有智商。
鄭柔兒,我管你是禍國殃民還是紅顏禍水?反正我要定你了。
不然他能怎麼辦?難不成一輩子單身做處長?
趙恆遠做事向來果斷,長久以來忐忑糾結成一堆的亂麻,被他揮刀一砍,全都斷得無影無蹤。
2501總統套間,趙恆遠敲門的姿勢淡定,聲音不輕不重︰「我是趙恆遠,請問鄭柔兒在里面嗎?」。
門內寂靜,等待一會兒後,房門才輕輕拉開,趙恆遠迎上趙軍平詫異的神色,毫不猶豫的踏進房間。
最邊的短沙發上,鄭柔兒安靜的坐著,抬頭看他時,黯然的眼波在他的眼前一閃而逝。
他平靜的坐到她沙發的扶手上,旁若無人的拉起她的手肘子,幫她整理她松月兌的紗布︰「就這麼從醫院逃出來的?又想回家打PP?」
「啊……」她呆呆的瞧著他,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幾分鐘前,他還在樓下與別的女人鬼混,被她捉奸。
但現在,他這一副心疼心傷、而深情責怪的模樣,是演戲給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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