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柔兒躡手躡腳的才走近嘟嘟的房間,手還沒握上門把,腰便被男人在後抱死,她低聲慘呼,趙恆遠毫不費力的把她倒著抱回房間,把女人扔在床上,他不由分說的傾身壓上,牙齒輕輕的咬著她的耳垂。
涼涼齒尖忽輕忽重的挑咬,讓她緊張得密密喘息。迷糊中他染了濃重鼻音的聲線︰「不乖乖睡覺,跑哪兒去了?」
「就是……」她輕輕的推了推他︰「雲雲有心事,我去陪陪她。」
「說謊。」他凝視著她的臉,她以指尖溫柔的描畫他的唇︰「恆遠,如果我……」
「嗯?」她認真的神色讓他窒了一窒。她晚上出去,他擔心的是她的安全,但卻並不忍心責備。但看她這樣子,卻似有心事。
她的眼圈兒紅紅的︰「如果有一天我離開了你,嗯,就像萬靜雯一樣,一走就是20年,你會想我多久?」W@
「不會想。」
「什麼?」她扁著嘴兒,掙扎著要起來,他卻死死的鎖住她掙扎的手臂,以唇瓣輕輕貼上去,深情繾綣的深吻︰「你跑不掉,這種事情不會發生。」
「喂,你以為我舍不得?」
「是我舍不得!」
「呃……」
溫柔的話落在耳邊,細碎而綿密的吻在頸間撩動,把這午夜的冷氣都攤得稀薄。
幸福,已令她喘不過氣來!
一大早的,房間的門就被趙嘟嘟敲得像拆天一樣︰「爹你大壞蛋,大壞蛋爹。」
鄭柔兒眯著眼楮醒來,床上趙恆遠已沒有蹤影。看了看鐘,她睡過頭了,趙恆遠此時應該早就在公司。都是這該死的婚後生活,把她漸漸的養成一頭懶豬。
像雲雲說的︰你就等著被宰掉吧。
為什麼呢?
豬胖得越快,宰上飯桌的日子就越近嘛!
……鄭柔兒仍舊惺忪著睡眼,沒一點精神。
本就因為昨晚陪自己「睡覺覺」的媽咪,在半夜被爹打劫走而耿耿于懷的小胖嘟更不開心了。
他嘟著小嘴巴,同情的看著寶貝媽咪︰「任姐,明天讓黑臉神給我一支槍。」
任姐奇怪了︰「你不是有好多把槍槍的嗎?」。
「我要真的槍。」小胖嘟口出狂言︰「要是爹敢再來搶我媽咪,我就……」
「想什麼呢?敢害你爹?」冥想中的鄭柔兒突然伸出手指去捏他的肉臉,惡形惡相的嚇他︰「哎喲,居然敢欺負我?問過我沒有?」
「……」
嗚嗚嗚……媽咪愛,不愛我!嗚嗚嗚……
任姐好佩服自家小少爺。小少爺真是天賦異稟。
平常孩子被自己媽咪這麼威脅恐嚇,自尊自信多少都得受點打擊的吧?
但小少爺那心髒卻像瓖了金鋼鑽似的,絕不會因任何語言或行為而導致自己信心不夠或是情緒欠安。這會兒,他為和自己爹「爭寵」失敗這種破事,糾結了不夠半分鐘,立刻便歡蹦亂跳的扯了小背包,和媽咪出去逛街街大血拼。
他居然還和任姐談人生道理︰媽咪愛爹比我多,那是因為爹的錢錢比我多。所以,只要我把爹的錢錢花少一點,媽咪就會愛我多一點啦……
小少爺,你真的「聰明」到爆呵!
鄭柔兒早上放了句狠話,害得胖兒子受到了罕見的「心靈損失」,心不甘情不願的張羅著要帶小胖嘟出來逛街。趙恆遠的信息這時卻傳了過來︰
帶上結婚證,到公司來一趟。
啊?帶上結婚證到公司?
這是?
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但肯定是大件事。但對一直被動地接受隱婚安排的鄭柔兒來說,能帶著結婚證到公司,那就是有一絲被公開的光明。
她把據說「心靈受損」的小胖嘟交給任姐,讓他再一次「心靈受損」,才千辛萬苦的找到結婚證,飛車到達恆和集團的辦公樓。
總裁辦公室,她來過無數次,第一次有身為老板娘的自在感。
人在江湖走,一定要低調。但是,她由小保姆、小保鏢晉升為大老板娘,從前又在這兒受過奚落,現在打了個翻身響亮仗,她要是不得瑟一下,都對不起自己口袋里的紅本本了。
「琳達,早上好!」她甜甜的向著總裁辦公室里的各人招手示意︰「Coco,好久不見。」
秘書處眾人在忙碌中抬頭看她,目中齊現驚詫神色,卻又低頭苦干。看這樣子,似乎都很忙。
忙啊,自從她被打入冷宮開雲吞店之後,這秘書處里的人,每次見了她都「無敵忙」。
哼,等一會兒,你們發現我是老板娘,看你們還忙不忙?
她小人得志的笑了笑,嘴角上揚著走近小會議室。
琳達在身後叫住了她︰「總裁今天的會議很重要,鄭,你請自重。」
「我很自重啊,是恆遠讓我來的。」她低著頭,感覺到琳達眼里的殺意,她知趣的停下腳步,門也不敢敲,就那麼忤在原地。
雖然在家里,她可以盡情任性,但是在公司,她心里再得瑟,也知道要有分寸。她是趙恆遠的女人,所作所為,便全都是趙恆遠的面子。
她站得定定,但卻感動于自己,原來已經慢慢的懂事。
還在自我覺悟中的女人,突然听到大門打開,里間的光線漏出來,趙軍平的冷笑聲響起︰「喲,我們趙家的少女乃女乃隆重登場了。」
「啊?」她茫然的抬頭,大門在笑聲中「嘎」的打開,寬闊敞亮的會議室,黑壓壓的人頭辨不清,她只看見了坐在主席位子上的趙恆遠。
今天的他眉心緊皺,臉容在驟見她的瞬間改變。那麼遠的距離,她卻能清晰的看到他眸子里一閃而過的驚訝和慌亂。
她立刻便發現自己錯了,她本能的捂緊了自己的手袋,感覺到包包里沉甸甸的結婚證時,慌張而又迷憫的心情才稍稍安穩︰她和他結婚了。是他讓她過來的,再大的事,也有他擔著。鄭柔兒,你不用害怕。
她緩緩踏進辦公室,近百雙眼楮定定的瞧著她。她臉容微白,向著趙恆遠的方向微微點頭︰「我來了!」
趙恆遠沒有,氣氛壓抑得讓她不敢舒氣。旁邊趙軍平卻親切的搭上她的肩膊︰「你既然是恆遠的兒,那也就是恆和集團的一份子,我代表大家,熱烈的歡迎你的到來。」
人群里響起稀稀落落的掌聲,讓鄭柔兒緊繃的神經更加無措。
「不用歡迎。」她厭惡的甩開趙軍平故作親熱的手,看向坐在最里面的趙恆遠。
恆遠,快救我,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趙恆遠單手五指輕彈著桌面,唇邊掠過淡笑,卻沒有看一眼鄭柔兒︰「二叔這是要做什麼?」
趙致遠在高管席中狂笑著︰「做什麼?律師都在場,你還問要做什麼?」
趙軍平大手一揮,高律師推了推眼鏡,從後方走出來。他打開手提包,從里面拿出一份文件副本,並在眾人面前宣讀出來︰
……
這竟然是趙恆遠的父親趙忠平的遺囑。主要內容包括︰趙忠平死後,他名下的所有物業、不動產平均分給其兩個兒子︰趙恆遠、趙恆省。他名下的恆和集團股份的10%也交給趙恆省,余下的全交給趙恆遠帳下。而在趙恆省未成年之前,屬于趙恆省的股份交給趙恆遠托管,直到成年。
趙恆遠曾有過一個弟弟,不足半歲時卻在綁架事件中,與父親和母親一齊殞命。因此,這個遺囑里分給趙恆省的資產,自然也由趙恆遠繼承,這並無不妥。
趙軍平冷笑著看向大家︰「高律師,附加協議,難道不應該也公諸于世嗎?」。
高律師推了推眼鏡︰「附加協議屬于秘密條款,只在必要時才公開。」
「如果趙恆遠已經結婚,而新娘並不是萬家祺,這是不是有必要公開,並執行?」
高律師在趙軍平的逼視下退了一步︰「結婚?不可能。」
趙軍平長笑,突然把鄭柔兒的包包搶過來,兩本大紅喜字的結婚證被抖落桌面。趙軍平打開結婚證的內頁,趙恆遠和鄭柔兒相貼著甜笑的結婚半身照躍然紙上。
「高律師,請問,現在有沒有必要?」
「有,有……有必要!」年老的高律師無奈的搖頭嘆息,望向趙恆遠,但見他淡淡的望著窗口,似乎這一切與他無關。
附加協議為趙忠平去世的前1年,與萬劍通共同訂立。為支持趙恆遠當選恆和集團的主席,萬劍通在恆和的10%的股份交給趙恆遠托管。條件是,趙恆遠必須與萬家祺訂婚,並規定趙恆遠此生,不得與除萬家祺外的任何女子結婚,否則將視作主動放棄恆和集團的主席之位。
……今天列席的都是由趙軍平臨時緊急召集的恆和大股東,對5年前趙恆遠和趙軍平的那一場股權、當家人的爭奪戰記憶猶新。
當年的形勢,雖然趙忠平一直掌管公司,但他做事作風優柔,不專權,長久以來,恆和集團的股份分散、並不集中。趙軍平的勢力也直漸鼎升,以至當年,他固執的把恆和集團交給年少的兒子趙恆遠時,遇到了包括趙老爺子在內的眾多阻力。
後來,因為萬劍通在最危機時挺身相助,聯合各方力量,終于艱難的把趙恆遠推上高位。卻原來,是因為他們促動了趙萬聯姻。
場中眾人不禁唏噓,今日趙恆遠風光無限、大權在握,卻也有這麼屈辱的條件。
但是,這協議里白紙黑字寫到明白︰趙恆遠如果與除萬家祺外的任何女子結婚,都視作主動放棄恆和集團的控制權。並終生不能再擔任恆和集團的任何職位……但是,這桌面上的兩本結婚證,也是紅皮本子的真實事啊!
這麼說來?趙恆遠主動放棄了恆和集團的總裁位子?
不要啊,雖然趙總裁的當年不太光鮮,雖然他年紀尚小,但是5年,他讓我們股東們的收益上了幾個台階階啊。
但是,這是法律文件啊,不管趙總裁你能力有多大,賺錢有多強,身邊人脈有多闊,你也得遵守協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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