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天薇要的吃食很難弄,等了足有一個時辰侍女才提著食盒回來。
這一個時辰里,雲月麟一直在他的房間沒有離開,天薇懶著理他,他也不和天薇說話,只是坐在窗邊的軟榻處理番國皇帝交給他的公文,雖然他年紀小,但身為番國的太子這些也是他的使命。
天薇瞅了他一眼,下意識的道︰「你吃過了麼?」
雲月麟眼帶笑意,笑看著天薇道︰「不生我氣了?」
天薇翻了個白眼,沒吱聲,這完全是因為習慣而已,在現代如果家里來客人,我剛好趕上用餐時間不是都會問這麼一句嗎?
雲月麟見她終于有了好臉色,走坐在了餐桌旁笑著道︰「用過早飯我陪你出去走走,這里雖然不及下過繁華卻也別有一番風情。」
這兩天因為各國使者都在,雲月麟從不讓她出府,終于可以出去走走,天薇還微微有些興奮。但她臉上卻淡淡的,點了點頭,無所謂的道︰「隨便嘍。」
雖然她現在的吃食比雲月麟都好,但番國廚子做菜的手藝真的不怎麼樣,天薇吃了幾口便沒了胃口。想著,據說番國是游牧民族,那這里的牛羊肉應該是最鮮美可口的,若是做成火鍋一定很好吃。但她這也只是想想而已,因為這幾天她挑剔的飲食習慣,已經把宮里的廚子得罪了個干淨,就算是他出秘方,廚子也不會給她做的。
雲月麟看著她悻悻然的樣子。心知她吃不慣這里的東西,輕聲開解道︰「就算是不合胃口也應該多吃一些,這些日子你可受了不少,若是被凝王知道還以為我虐待你!」
天薇眸子黯淡了一瞬,好半天,轉移話題道︰「你吃好了沒有?不是說陪我出去走走嗎?」。
「吃好了,走吧!」雲月麟點了點頭,站起身,拉著天薇便往出走。
天薇朝著他吼︰「我可是有夫之婦你放尊重點行不行?」
雲月麟就像沒听見一樣,根本不理她。奈何雲月麟手勁太大。天薇根本無法掙月兌,後來她終于認命,心道,牽就牽吧就當養個寵物好了!
番國是游牧民族。所以建築風格也跟效果有很大的不同。出了王室們在草原中央建有宮殿外。由于為了草料遷移。牧民們都住在氈房里。因為氈房不僅攜帶方便,而且堅固耐用,住居舒適。並具有防寒、防雨、防地震的特點,千百年來一直為牧民所喜愛。
清湯而柔軟的天然草地,一望無邊,好像與天空相連一般,置身其中,有如親臨碧海藍天之中,遠處零零點點的氈房就像夜空中的星星很好點綴其中。天薇不禁被這份美麗所吸引,仰天望去,雲在走,鳥在飛;閉眼聆听,鳥兒在鳴叫羊群在合唱,那已經不是一種聲音,而是大自然創作的一首交響樂。
她郁悶的心情也突然開闊起來,唇角也不由微微挑了起來。
見她喜歡這里,雲月麟心情也不由愉悅了起來,不禁說道︰「這里的草原真的很美吧!」
天薇情不自禁的點了點頭,輕應了一聲︰「嗯。」
雲月麟眸子卻暗了暗,聲音如嘆息般︰「可惜,這麼美的草原老天卻要做回它,這些年來沙漠漸漸將草原吞噬,草原的面積逐漸減少。草原的居民越來越恐慌,因為番國的土地並不適合種作物,牧民只能靠放牧來維持生計。說出來你也許不信,對于你來說一碗普通的米飯沒什麼,但對于牧民來說卻是極為奢侈的,他們一年到頭也吃不到這一碗米飯,因為路途遙遠販米的客商將米運到這里,米的價格便會比市價貴上上幾十倍的價格,牧民根本買不起!」
听他這麼說天薇卻白了他一眼︰「我不就吃了你一碗粥麼?你至于嗎?」。
雲月麟無奈的笑笑︰「你知道的,我並不是那個意思。番國皇室就算再窮,也不至于去在意這一碗粥吧!」
天薇撇了撇嘴,不客氣的又道︰「還有,別什麼事都怪到老天頭上,草原之所以逐漸減少,是因為你們過度放牧的原因!」
雲月麟一愣,不禁道︰「這成百上千年來牧民們都是如此放牧,為何以前沒有這種情況?」
天薇閑閑的道︰「我給你打個比方,比如一個頭發濃密的美女,今天你揪下她兩根頭發,不會有什麼區別他還是挺好的,你再揪下她兩根頭發,也不會有什麼區別,美女還是挺好看的!但時間上長了,這美女的頭發遲早會被揪禿了瓢的,那樣你覺得她還美嗎?」。
「哈哈哈——」天薇這個無厘頭的比喻讓雲月麟忍不住大笑了起來,良久他停下笑,下意識問了句︰「那你可有辦法?」
天薇想了想,她和雲月麟之間的恩怨是他們兩個的事,若是讓這麼美的草原消失了,那便真是太遺憾了。想著她道︰「牧民每次遷徙的時候,在原來的草場上在種些草便是。牧草生命力頑強,種起來也不是特別費力,只要將草籽灑在地上就行。」
雲月麟眸子一亮,看著天薇的視線也火熱了許多。
天薇被他看得怪害怕的,後退了幾步︰「你被折磨看著我,有點……嚇人!」
「我就是想謝謝你幫番國解決了一個大難題!」雲月麟收回臉上的表情道。
天薇淡淡道︰「謝到不必,我說這些不是為了番國,只是不想讓這麼美的草原消失而已!」
雲月麟眼神暗了暗,有些失望。
兩人轉眼間便走到了牧民的住宿區。不知是不是知道了戰場上的事,牧民們看天薇的眼神很是不善,甚至還有一些婦女遠遠的啐了她一口。天薇覺得又不是他們的太子在此,他們怎敢吐到天薇臉上來。
雲月麟歉意的看向天薇道︰「別怪他們,他們平時其實是很熱情的,只是因為這場,他們失去了親人或朋友,所以才會這樣。」
天薇撇了撇嘴,哀怨道︰「其實我覺得挺冤,他們就該怨的是你們這些發動戰爭的掌權者,我是有錯,但是和番國立場不同而已,我不會因此感到歉意和愧疚!」天薇雖是這麼說,但心里那種難受的感覺也只有她自己知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