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程澄沒有接茬,金子不無感慨的搖頭嘆息,「萬丈深淵終有底,唯有人心不可量,你可要小心這個報復心重到畸形的燕知秋啊。」
「你今天跑來,就是為了提醒我小心她?」
「當然不全是了,」金子斂去感慨,眸底精光一閃,「我來是為了提醒你,有人在查你。」
「什麼人?」
「你想知道的話我受累去查。」
程澄搖頭,「不用理會。」她自認無愧于任何人,沒什麼怕人查的。
金子點點頭,吃完土司又躺回沙發,長長的嘆氣,「澄澄你要是男人多好,我一準嫁你,哪還用得著被老媽折騰啊。」
「就算我是男人,也不敢要你這神出鬼沒的。」
「沒良心!大清早就打擊我這一心為你的雷鋒啊?」金子不滿的翻起白眼。
「嘴甜的人不諷刺你,那說的都是假話。」程澄話音剛落,她放在餐桌上的手機就響了,看了眼來電顯示上醒目的‘老媽’二字,她只得對金子聳聳肩,「母命難違,雷鋒先自便,我得馬上出發回家了。」
「哎唷,既然你的心不肯做我的海角天涯,那我只好披上盔甲繼續投入到相親戰場中去了。」該提醒的已經提醒過了,金子矯情完畢就拎包起身,瀟灑而去。
接完電話,程澄匆忙換過衣服,從車庫另選一輛車疾速駛往父母家。
自她記事起,程家就有個不成文的習慣,每到周末,全家總要聚在一起,搞個家庭聚會。
程澄是程家唯一的開心果,她的職責不是吃吃喝喝、說說笑笑,就是陪著外婆、爺爺女乃女乃、父母、伯父母聊天,話題從國際局勢跳到天氣美食,再從金融危機轉到律師界的丑聞,直到家人各自午休了,她才功成身退地返回自己住所。
剛一進門,保姆就迎上來。
「澄澄,剛才有位先生來過,他說他是你的朋友,因為打不通你的電話就留下這個電話號碼,說等你回來打給他。」保姆邊說邊遞過一張卡片。
接過卡片,程澄一怔,她這個地址只有為數不多的人知道,怎麼會有什麼‘先生’?
再低頭看了看這張只有電話號碼的卡片,她更是疑惑︰這號碼明顯不熟悉,可那位自稱「朋友」又認得她家的‘先生’是誰?
沉吟一下,程澄隨手把卡片拋進垃圾桶,往摟上走了幾步,又回頭對保姆說︰「最近比較亂,不要隨便什麼人都讓進家里!」
「好的,我知道了。」保姆劉阿姨沒敢再多嘴描述那位先生長得有多帥,氣質有多高貴。
她是個不願多事的人,在程家工作二十多年了,以前照顧程澄的爺爺女乃女乃,程澄搬出來後才被程老爺子指派給程澄的。程家薪水很高,她知道在程家誰是最寶貝最不能得罪的人,她只要做好本分的事就好。反正,程家還真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進的。
程澄素有潔癖,出外回家總是先沖個澡的。沐浴更衣後,她泡了一杯咖啡,慵懶斜躺在露台的搖椅上,想著今天早上金子說的那一席話——
燕知秋要與她見個高低她無所謂,可究竟是誰在查她呢?
還有今天這個神秘的「先生」,又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