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走出來的孔維喬,一看到入口外的燕知秋,就不滿的嚷道,「惹了那麼大的亂子,你怎麼還這麼任性?都叫你不要跟了……」
「你猜我剛才看到了誰?」燕知秋臉色灰白,聲音飄忽。
「來這里的哪個不是有頭有臉的?就算你看到名流巨賈,也不至于激動成這樣吧?」孔維喬不悅的說完,拉起她就走,「有事回家再說,不要再給我捅婁子。」
「不……我看到的不是別人,是,」燕知秋甩開他的手,結結巴巴道,「是……SSCC會所的老板……」
「哦?」孔維喬的興趣有點被提了起來,但僅僅維持幾秒,他又為沒能見到霍靖琛而心煩的道,「SSCC會所老板雖然比較神秘,但也不是三頭六臂,你也算是見慣大場面的人,至于這麼失態?」
秋雨密集了起來,一陣秋風掃過,燕知秋<覺得很冷,整個人貼在孔維喬身上,牙齒打著哆嗦,不答反問,「……,你認識霍靖琛多久了?」
「你問這干嘛?」孔維喬一想到剛才被聞毅奚落的狼狽,以及被霍靖琛拒見的不安,他就心頭蹭蹭的冒火,聲音也不似剛才的溫和,「你還嫌你捅的簍子不夠大?」
燕知秋一愣,她還沒見到過孔維喬沖她發火的樣子,就眼圈一紅,委屈的扁扁嘴,「人家那樣做,不也是想幫你出一口氣麼……」
「幫我出氣?」孔維喬甩開她的手,很是刻薄的說,「真要幫我出氣,你該去對付打擊我的周喬方非,而不是扶持我的霍靖琛!」
「我的本意不是你看到的那樣,當時我把照片登出來就是想打擊周喬方非,你想想,有哪個男人會忍受得了自己被綠帽罩頂?」燕知秋拿紙巾揉了揉眼楮,又意有所指道,「再說了,周喬方非和霍靖琛斗得越狠,你不是越漁翁得利?」
孔維喬一愣,「你怎麼就篤定周喬方非會與霍靖琛為了一個斗呢?」
「十分鐘之前我還不確定,但現在我敢保證……因為,」燕知秋的紅唇翹起詭異弧度,勾住孔維喬的脖子,低笑道,「我剛剛,霍靖琛就是SSCC會所的老板!」
「什麼?」孔維喬激動的一揮手,差點把燕知秋甩倒,幸虧他反應還算快,又及時拽住她,「你怎麼知道?」
「我剛剛在這里踫到了霍靖琛,听到了會所員工與他的對話。」燕知秋沖孔維喬得意的一笑,「我已經向會所員工求證過了,他們的老板就是霍靖琛!」
「可就算霍靖琛是SSCC的老板,那他也不一定會原諒你的莽撞啊。」孔維喬激動過後又是一臉的沮喪,扶著燕知秋坐在岸邊等船。
燕知秋抬眼看著他一臉惆悵的表情,忽然就笑了出來,「你還記得小妹剛回來的那天在這會所發生的事情吧?」
听她提起那天的事,孔維喬煩躁的心情又增加了幾分不快,「那天要不是你鬧騰,林睿和我妹妹也不會那麼快分手,你還好意思提起?」
「林睿那個花心男,換女朋友就跟換衣服一樣勤,分開是我預料之中的事。」燕知秋受不了地瞪眼,「我現在說的是我和程澄那天起沖突的時候,聞毅所說的話你還記得吧?」
孔維喬點點頭,「好像是偏袒程澄……」
「不是好像,而是十分的偏袒。」燕知秋勾了嘴角一字一句地緩緩道,「其實那天我就懷疑這會所老板和程澄有一手,再結合昨天有人給我發的神秘爆料郵件,以及我拍到的內容,這些全部綜合在一起說明了什麼?」
「說明了……霍靖琛喜歡程澄?」
燕知秋得意的點頭,「霍靖琛和程澄是高中校友,據知情人的郵件爆料,他倆當年根本就是一對戀人,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就分開了………」
「你確定是你說的這樣?」孔維喬一掃剛才的沮喪陰郁,滿眼閃動著新的籌謀。
「確定肯定以及一定!」燕知秋見比較重視自己透漏的消息,十分興奮的點點頭,「雖然我到現在都不知道那個神秘的曼陀羅是誰,但她給我發的郵件,幾乎每次都比較屬實。」
「哎,你這個,可算是幫我大忙了。」孔維喬激動得抱著燕知秋在原地轉了幾圈,又鄭重的許諾,「等我度過這一劫,一定給你補個完美的蜜月。」
他覺得,他現在不擔心霍靖琛會記恨燕知秋對他的冒犯了,如果按照燕知秋說的那樣,霍靖琛應該是對程澄舊情復燃。以男人的角度看,舊情復燃是男人最心動的迷戀,也是最最致命的誘惑。
如果他們舊情難忘,那燕知秋的爆料恰是給他們戀情一個溫床,那樣的話,既幫助霍靖琛奪得美人歸,又打擊了周喬方非的氣焰,真真是一舉兩得,妙不可言啊。
…………
因為下雨,郊外的車子不是很多,周喬方非開著車子沿蜿蜒的盤山公路上山,在《白雲深處》的歌聲里,他們逐漸進入深山。
一路可以看見越來越多的竹林,從非常女敕的幼竹,到非常高的竹子,都讓程澄再一次感嘆,杭州的雲溪竹徑和這里真是沒得比。
周喬方非程澄的眼楮自從進入山里,就沒有轉向他這邊過,而是一直盯著窗外的竹子和片片楓林,他微笑著握住她的手,「如果你喜歡這里,我們也可以在歐錦鴻附近建一套度假別墅。」
「那倒不用。」程澄抽出自己的手,攏了攏頭發,緩緩道,「喜歡的不一定要全部擁有,偶爾欣賞,也是一種饑餓感的幸福嘛。」
「喔,你這個觀點倒比較新穎。」周喬方非笑了笑,他就喜歡她一副生活家的樣子,雖然他沒有寵過任何人,可寵起她來,竟是那樣的得心應手。
…………
周致遠正坐在沙發上喝茶,面前就傳來「呯」的一聲巨響,他看著來人,不解的抬頭,「又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