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紛飛,寒風不斷,在這亂世之中,一場又一場的戰爭不斷摧殘著平民百姓。
經歷了又一次匈奴人屠殺的慘烈場面,春春麻木的蹲在地上垂著腦袋,旁邊的程尉明只能默默的承受著這幾天失去親人的痛苦,雙拳緊握。
看到發抖的春春便把她抱起來,「春丫頭,說說話就不冷了。」
春春動了動僵硬的手撲進了程尉明的懷里,「尉明哥哥,春春好難過。」
「不要哭了,我們必須繼續往前趕路,身上已經沒有糧食了。」他肚子空空的難受,春春點點頭被他扶起來,兩人互相攙扶著向城樓走去,虛弱,寒冷的感覺在不斷的交織著,程尉明勉強的笑笑︰「春春,千萬要堅持,堅持……」
「駕……」不遠處的官道上響起了趕馬車的聲音,兩人面色一喜趕緊向官道跑去。
「前方什麼人?快讓開。」馬夫只能借著城牆上微弱的燭火看到前方有兩個黑影,但那黑影听到他的聲音並沒有離開,反而張開雙臂要攔下。他便狠狠的鞭子抽下去,準備直直沖,「駕!快讓開。」
「冷冥。」馬車內響起一道清雅的阻止聲,車夫聞言迅速拉進韁繩,馬車才穩穩地停下來,「扶我下去。」冷冥先是下了馬車伸出手,從錦藍色的簾子中伸出骨骼分明的手放上去。而後看到是一張精致的五官的面孔,仿若是由玉雕琢,那雙眸子更是靜若湖水,若然無物。男子的眸子落在了兩個身影上,緩緩走,身後的錦白披風隨之擺動,與飄落的大雪融為一體。
程尉明抬頭那瞬間有些失神,他從沒有見過這麼好看的男人,不過還是快速的反應抱拳跪了下去︰「,我和妹妹是從遙中鎮逃的,想要幫幫忙,我們只想要進城。妹妹已經凍得快受不住了。」
男子走近,仔細看著那瘦小的身影的側臉,精致的五官帶著淡淡的溫和︰「你們怎麼這邊的?」
「我們全城的人一起往這邊遷移,可是今天下去剛遇上匈奴人,最後……他們都……只剩下了我和妹妹。」
「那你叫什麼名字?」男子極有耐心的詢問著,絲毫也不感覺冷。
「程尉明,明亮的明。」
男子點點頭,一揮手,錦袍微擺,「程尉明帶妹妹上來。」白影一轉身重新上了馬車。
程尉明欣喜不已抱起丫頭就要上馬車,卻被馬夫攔住,「,這兩個人身份不明。」
「無妨,讓他們上來。」語氣中已然有些冷意,冷冥只好訕訕的收回手。
馬車內儼然就是一個精致的小房間,兩邊是鋪著暖暖狐皮的小型睡塌,中間是放著幾個熱爐子,還有幾摞書。程尉明把丫頭放到榻上,自己端正坐好。另一邊榻上的慵懶的躺著,借著火光在看書,那暗紋白錦衫華貴大方,程尉明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好的布料。
外面馬車已經進了城門,繼續按原來的速度行駛著。
「請問怎麼稱呼?」程尉明感覺全身舒服極了便無聊的問著。
「寒冰。」他說話時眼神依然沒有離開書。
「為什麼要取這麼冷的名字?」睡著的丫頭扭過頭來不解的問道,那雙明亮的眸子已經安然下來,髒兮兮的小臉在火光下異常的純真,看到程尉明投的目光,她才弱弱的又說著,「我只是隨便問問。」
「那丫頭叫什麼名字?」寒冰卻一點也不在意,反而問她。
「我叫春丫頭,阿婆說我生下來的時候是春天,就叫春丫頭好了。」甜甜的笑容又不失靈氣,丫頭一板一眼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