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童立即斂下剛才輕松的神色恢復凝重，「剛剛那些人去追的時候，我探進孤水曜的寢室，尋到暗格，可惜里面已經空了，而且從灰塵來看是前幾天剛剛被拿走的。」
「當然是被別人偷走的，要不然孤水曜也不會站在院門口看你來去自如啊。」右邊的小童突然開玩笑道，還頗為得意的給右邊的小童留下白眼。
右邊的小童一臉憤憤然，「你知道被人偷了，也不告訴我一聲，要是讓那抓了我，我豈不是要被丟進蛇窟麼，與蛇作伴。」隨即打了個寒顫，眼珠急忙掃了一圈周圍，見一片安靜才拍拍胸脯。
「我也是在你進了房間後才听那幾名女婢說的，而且就當你演了一出戲給那看看，不過她沒抓你不是麼。」右邊的小童背著手揚著下巴幸災樂禍的瞅瞅右邊的小童。
「，下次讓……呃，不是，讓右南去偷，我做誘餌好不好。」
傾城也最喜歡這兩個小童斗嘴了，他挑一挑細眉，薄唇勾起狡黠的笑來︰「好啊，說定了，下次讓你當誘餌。」左北立即瞬間感覺自己上當了，苦著臉瞪著那邊偷笑的右南，每次他都是最倒霉的那個。
夜色漸濃，三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郊外。
城里的正街上，因為已經進入臘月，一些酒樓上掛起了紅燈籠，顯得極為喜慶。寒冰一個人走在前面，其余四人跟在身後，五人極其沉默從街頭走到街尾，寒冰才拐進一家小酒樓，「你們在外面等著。」何嫻莫上前給了老板銀子並吩咐暫時包下酒樓。
小酒樓也不大，就一層。客人也不多，三三兩兩的被老板請了出去。
「請問各位點些什麼。」小二也既熱情的彎腰詢問著。
寒冰看了一眼丫頭︰「你們店里五個特色菜，一壺竹葉青。」
「……」何嫻莫擔心的看著他剛包扎好的胳膊。
「無妨。丫頭怎麼不說話。」他本是性子極為淡漠的人，但遇上這個丫頭的事就忍不住。見她一路沉默，又猜不出她心中所想，只能主動開口，「在想什麼？」給她順便倒上一杯酒，觀察著她的神色，見她還是不說，便拉住她的手。
接著溫柔一笑︰「今日我並沒有想要趕走你，是冷冥一時沖動。丫頭是在生我的氣，在怪我把你丟下對麼，你想一想如果我不要你，何苦要在冰河之中救下你。知道你被冷冥帶出府後，我急匆匆趕到郊外，這次原諒我，好麼？」他也極少這樣軟聲軟氣，卻在夜色中極為好听。
春丫頭這才抬眸看去，明亮的眸子帶著無辜，「丫頭……寒冰哥哥沒有對不起丫頭，不需要原諒。丫頭只是感覺這世間再也沒有一個親人了，如果連寒冰哥哥都不要丫頭了，丫頭該何去何從。不對，還有嫻莫，也是對丫頭最好的人。」
「那就安生呆在院子里，以後好好報答我。」何嫻莫舉起酒杯一飲而盡，不知是心中酸澀還是被酒嗆得，不由落下幾滴眼淚，她笑著擦去，又重新倒上酒杯喝下，不一會就面容泛起紅暈。
寒冰掩下不知名的神色，笑著給丫頭夾菜，春丫頭高興的一邊倒酒一邊吃菜，還不時與何嫻莫踫杯，春丫頭以前倒沒覺得酒好喝，如今很是樂意貪杯。一杯杯下肚後，腦袋一沉，睡到在了上去扶著的何嫻莫的懷里。
「你故意讓她喝這麼多是何意？」何嫻莫扶著她做好，那雙秋剪帶著清醒的不解，拿出帶著的狐裘給她披上，以免受涼。
寒冰站起身子，面色一凜︰「再說。」
月色朦朧的東苑里，冷冥跪在地上身形筆直，神色不改，冷越手拿著長鞭一遍遍的向他身上抽去，力道不輕不重，硬朗的面孔帶著不忍之色。寒冰批了件灰色的披風負手而立站在石階上看著，院子里寂靜的只有鞭打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