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丫頭迷迷糊糊著醒來已是巳時三刻了,扭頭看到從紙窗中射進來的陽光,她心情也跟著大好起來,撓了撓腦袋裹緊被子又想看床頂的簾子,發了呆。在西苑的紫衣是每隔一刻鐘都要敲敲門,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了,她輕聲敲了敲,側耳一听里面有了動靜,果然腳步聲臨近後門被打開。
春丫頭以為是嫻莫,準備叫出來的話又吞了下去,甜甜的叫著︰「紫衣,今日怎麼是你,嫻莫呢,丫頭怎麼發覺這宅子越到過年的時候越安靜了,過年之前不應該是熱熱鬧鬧的準備麼。」連打著哈氣坐回了屋子。
紫衣把飯菜給她擺好,「咱們這府一到過年就沒人了,還過什麼年吶。和何帶著侍衛每到臘月二十三四就趕回老家了,只留下幾個侍衛。我們也出府回自己家過年,府里自然就不準備著過年。今早他們出去了,估計很晚才能回來,你就安生呆在屋子里吧。何臨走是吩咐我你要好好練字,不許偷懶。」捏捏她的肉嘟嘟的臉蛋,「一會我再收拾。」
「紫衣不能留下來陪丫頭吃飯麼,丫頭一個人吃有什麼意思啊。」春丫頭死死的拽著紫衣的衣袖不放。
紫衣模模她的腦袋,「還有事,等忙完事了陪丫頭玩怎麼樣。」
「好吧。」明亮的眸子暗下去,乖乖的坐直身子吃了起來。
隨後紫衣來收拾好碗筷就離開了,整個,春丫頭都呆在屋子里練字,那認真的模樣可是難得能夠見到的,沒有嫻莫給她編辮子,她就只梳了一下,把頭發散著,任由而去。這樣那張小臉在陽光下顯得分外精致柔和,而在這樣靜逸的畫面下,生生插進來一把劍,春丫頭正抬起手,劍就正好劃破了衣袖,帶出幾滴鮮血。
「啊!」她直直的朝著窗外看去,只見一個黑影,她呆若木雞的站在原地,那劍又刺破的窗戶向她刺來,丫頭才反應連忙往後跳了幾步,跑到門前,手握著門栓,如果她出去那人定然會攔下自己,她只好關好房門躲進角落里。
外面的刺客見自己沒有刺中,飛身踢開紙窗一躍而進,身著黑衣蒙著面,那雙唯一露在外面的眼楮尋到春丫頭,丫頭又站起來隨手拿過一個花瓶扔了去,刺客輕巧的躲過幾步便走近了丫頭。
「你是誰……壞人!不要殺丫頭,丫頭什麼都沒有做……」聲音顫抖的不行。
刺客並不回答她雜亂的問話,幾個劍勢下丫頭胳膊上已經有一道血痕,她痛呼出聲迅速向門口跑去想要開門,而由于自己關的太緊,不等打開那刺客一劍刺來,她連忙滾在地上。刺客冷笑一聲抓住機會一劍刺下去,春丫頭忙捂住眼,癱軟的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只听「叮」的一聲,「呃」刺客手腕一麻丟下劍從後面的奪窗而出,一下子不見了身影,站在窗口的孤冷一個眼神,單風追了出去。
春丫頭沒有得到意想之中的痛睜開眼見面前的黑衣人不見了,瞅了瞅房間內空蕩蕩的,就連滾帶爬的坐了起來,嚎啕大哭起來︰「嚇死了,哪個混蛋的……冷越跑哪去了,哇……剛才……」她模著眼淚瞅見了窗外的人,「是你啊……」
孤冷面帶諷刺踱步,冷冷道︰「把門打開。」
春丫頭訥訥的顫著手打開房門,陽光射進來她有些不適應,挪著身子踏過一地的碎片坐回了床上,抱著膝滿臉木然。孤冷單手放在背後,看見一地的狼狽皺了走眉頭,「發生了什麼事。」
春丫頭只听到有人說話但是不知道在說什麼,所以一個勁的搖頭並不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