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燦突然發現,都說男孩不听話,但是讓女孩听話也不是一件容易事,總是拖泥帶水拖拖拉拉。
這也不全然怪她,縱使自己知道有危險,然而身為不知情者的陳竹,讓她在這種情況下听從一種她看不見的觀點,談何是一件容易事情。
如是,好比扁鵲的危言得不到皇帝恩信從,說他病入膏肓還一笑置之。英雄無用武之地。回想方才項墜的預警畫面,林燦有些苦澀。
他可以阻止她身邊一切威脅她的人或事,但那也意味著,將自己的一切暴露在她的世界里…全然走進一個普通人的生命中,介入她的一切生活,這樣,是否好。林燦捫心自問。不計一切的站出來,告訴她,他就是珍珠市可怕的夜之子,接著猶如草台班子再露幾手大招讓她就大事告吉了?
「還是…先放一放吧」。林燦心想。一定有其他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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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盒子……里面好像有什麼在動,喂…臭林燦,你在听我嗎。」陳竹的聲音有些發顫。
林燦朝盒子里定楮一看,果然,與他在項墜預言的畫面一樣,幾只丑陋的黑老鼠,鼓著黑溜溜的頭顱,使勁望盒子口的開處鑽出……
原來如此,林燦明白了所以然。
如果林燦沒有猜錯,剛剛的面具男應該是那種人。
經常看新聞的人肯定都听說過,世界上有這麼一種變態扭曲的人,他們外表與常人無異,表象生活中也瞧不出端倪,吃飯,睡覺,上學,工作,日復一日,與常人無二,該哭就哭,該笑就笑。但是,你若不捅破他內心的牆皮,你永遠不知道,這種人內心卻充滿了恐怖和怪異。
比如,有些人得不到自己喜歡的女人,就想方設法折磨她,攻擊她,在心靈和都佔領不了她的時候,就選擇了另一種可劣的動作。
從剛才面具男的言行舉止分析,林燦認為他是一個瘋狂著迷陳竹的家伙,費盡心思不可得之後,便弄著旁門左道,寄一些死青蛙活老鼠之類的東西去驚嚇她,然後想象著她驚恐的樣子達到變態心理的畸形滿足。
這就和很多男孩子小時候,越喜歡某個女孩子就偏要去欺負她一樣,不是拽她辮子就是捏她的臉等等,只不過面具男的做法被放大了更多倍數的變態行為罷了。是被人唾棄的,完全月兌離了正常人的三觀,林燦自認是看不起這種人的。
林燦走,一把將陳竹手上的盒子打翻在地。
「唧唧。」幾只黑老鼠頂著丑陋的大腦袋打量著四周。在盒子里撲騰,眼看就要爬了出來。
這幾聲叫聲讓陳竹瞬間明白了盒子里是什麼東西,頓時嚇得尖叫一聲,在黑暗中胡亂模索到林燦身邊,抓過他的衣袖緊緊將身子貼了。有些語無倫次的喊到︰
「啊……林燦,林燦……有老鼠!」
林燦無語的看了看身旁的陳竹,月復誹早讓你別上來卻不听話,真是的。
不過,女生身體的靠近還是讓處男一枚的林燦有些本能的興奮。
凝了凝神,林燦邁出腳,狠狠向下一踏。幾只小的老鼠瞬間和世界做了告別,機靈點的察覺大事不妙,跑的飛快。
「沒事了。」
林燦安慰了陳竹一聲,陳竹翼翼的左右探望了一下,發現已然無妨,才拍拍胸口,連吐了幾口氣,虛弱的被林燦牽著走下了樓。
回到一樓的陳竹大吸了一口空氣,扶著牆,拍了拍起伏的胸脯。還有些回不過味來。
「還什麼小尹,什麼灰灰…你真是幼稚的可以,叫你別去非要去,這下爽了吧。」林燦撇撇嘴道。
陳竹本想 著嘴巴反駁,卻也自覺理虧,有些委屈道︰「哎呀我怎麼知道會遇見一個神經病變態呀!而且是在學校里,真是的,臭林燦…我都被嚇死了,你還在這教訓我!那個死王八蛋,別讓我抓到他。」
林燦暗笑你還敢去抓人家,你不被抓就不錯了。
不過又一想,好像,喜歡她的人,還真多呀。
好好打量了一眼面前的她,林燦覺得,她真的很漂亮。雖然每天都和她見面,卻怎麼也看不膩這張臉。不過又一想,果真應了那一句話,漂亮的女人總是生而麻煩纏身。
「對了,臭林燦,你怎麼知道那里面裝著老鼠。」陳竹突然問道。
「厄…我告訴你你可別告訴別人喔,其實我有一種特殊的能力,可以預測危險的事情。」林燦故作神秘道。
果然,迎來的,是陳竹並不的鄙視的目光,林燦訕訕笑道︰「就知道你不會,愛信不信吧。」
林燦心中想著假如用各種花花繞繞的借口騙她,反而欲蓋彌彰,倒不如說出真實情況,神乎其神,反正她肯定不會,倒是有曲線救國的巧妙作用。
林燦被她盯著,微微有些不自在,苦澀的笑笑︰「干嘛,你不會以為我和面具男是一伙的然後故意英雄救美吧,拜托,我還沒無聊到那個地步。」
「做賊心虛了吧你!我可沒多問什麼就單純好奇問問而已,是你自己嘟嘟嘟說了一大串。」陳竹狡黠的笑笑。含有打趣的成分。
林燦干咳一聲,承認自己是誤會了。實際上,林燦真是怕陳竹會多想。
人總是這樣,原本沒有多想,然則是生怕對方多想,于是也就多想了。
「放心,你在我身邊安全的很,我對你一點意思都沒有。長這麼丑誰要你呀。」林燦也開玩笑道。
「混蛋呀你個死林燦,敢說我丑?」陳竹氣呼呼的在林燦手臂上掐了一下︰「趕緊跟我回去,我要報告老師剛才的事情。」
「那,會議呢?」
「不去了。真討厭,」陳竹拽著林燦就要返回……
……
不想剛走還沒幾分鐘,陳竹突然猶如受驚的小鹿,尖叫一聲躲到了林燦身後。
「林燦……你看那!」陳竹突然臉色煞白捂著小嘴驚愕道。
林燦順著她的目光看了,頓時皺了皺眉頭。
只見來時空蕩的操場上,不知何時居然被人貼了一張橫幅,上面寫著︰「陳竹,我愛你!看見你,我就忍不住想自殘給你看!」
台階下方,堆著幾張散亂的衛生紙,上面蘸著大塊塊紅腥腥的血沫子。
陳竹尖叫一聲,用手捂住眼楮…不敢去看。
「神經病。」林燦冷冷嗤笑一聲,心念這年頭什麼樣人都有,想出血還不容易,真是傻逼。
從台階上的名字陷阱到電梯的裝神弄鬼,再到此時手段恐怖的橫幅和自殘,在林燦看來,這一步步精心設計好的套路實在惡心變態,雖然讓他嗤之以鼻,然則關聯到陳竹讓林燦不得不正視。
如果不加以阻止,林燦真怕會對陳竹釀成大錯。因為這個面具男實在是心理太變態了。
「我知道是誰了。」陳竹緊緊抿著嘴巴,微微有些顫抖道︰「怕是我初中的一個同學…叫胡海濤…他又回來了……」
「胡海濤…他和你是什麼關系?」林燦听了這個名字有些不爽的問道。
陳竹漂亮的小臉驀然有些灰暗,低頭陷入了沉默,仿佛是在回憶。
然後才開口道︰「他是一個讓我很害怕的男生。初三的時候轉學到了我們班。
他家里條件不好,吃穿都不如一般同學,所以很自卑,話也不多,學習成績也一般般,那時候……我也是班里的學習委員,我覺得同樣是同班同學,但是他太可憐了,就向老師請求做他的同桌,想要多幫助他。」
說到這里,陳竹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林燦,見他沒有什麼情緒,才繼續說了下去。
「林燦,說到這里,我不自覺就想到了你,但是你要比他好一千多倍。他這個人真的特別惡心。我們做了同桌之後,無論我找他做什麼,聊什麼,他總是對我愛搭不理,我也沒有怪過他什麼,依然將每天的筆記讓他帶回家看,見他營養不良還給他帶水果和牛女乃,他被同學欺負我也幫他。’」
「然後呢?」林燦問道。不知為何,林燦心里有些酸酸的,原來她也對別人也這麼好過。
「突然有一天,這個胡海濤突然問我,是不是喜歡上他了。不然為什麼對他這麼好。我對他說沒有,你不要誤會。我沒有喜歡你。
胡海濤突然不了,我記得當時他神情變得怪怪的,笑得有些不太正常,我不知道他是怎麼了,沒想到他居然猛地朝我抱了過來。」
「抱到了麼?」林燦的心一提,臉色變得不好看了。拳頭攥了起來。
「沒有,我哪能讓他抱到,我把他罵了一頓,然後就不想理他了,很討厭這種奇怪的人。但是讓我沒想到的是,從那之後胡海濤非但沒有克制,反而更變本加厲了。有事沒事就找我樂子,不是想模我的頭發就想捏我的臉,夏天的時候更過分,每次上課都假裝趴著睡覺,然後偷偷斜著眼楮去瞄我的大腿,弄得我渾身不自在,一個夏天不敢穿裙子和短褲。」
林燦的拳頭不知不覺攥緊了。
「我趕緊找老師給我換了位子,馬上離這種變態遠一點,沒想到最可怕的那天來了,我被他堵在回家的路上,他突然掏出,放了一段那種東西給我看,我罵他真不要臉,到底想要做什麼,他說,他最近看了很多日本片子,有些受不了,憋的特別難受,陳竹你對我這麼好,能不能和我做一次。」
混蛋!
這是林燦听到這里,心里迸發的詞匯。假如林燦心口有一座火山也得給氣爆了。此時此刻,如果這位胡海濤不巧被林燦逮住,林燦一定讓他生不如死。
「後來呢。」林燦壓著慍怒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