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蘭芳接錢的手輕顫,抹了把眼淚,擰了把鼻涕,把錢心小心收入衣兜中,「二丫……小雨!你四表哥還好些。就是你大表哥……難得你還想著你兩位表哥。我代他們謝謝你了。」
夏雨難過擦拭眼楮,不經意地一扭頭,就窺見旁邊的劉明貴正偷偷的打量她。那目光不似瘋了的人,倒像是幾年不見驚訝她大變化的人所有。
難道……
夏雨出來後,又來到村里的二狗家。二狗沒成家,幾兄妹只剩他跟著老父老母居住。
不成器,家里窮得四壁空空,那忘了近幾年事情的經過臥龍峰一事,不光失去了記憶,還嚇瘋了,嘴眼歪斜,瘋瘋癲癲地在院中鬧過不停。
一會兒追著雞玩,一會兒又撿根棍子去捅睡覺的豬。
同村,也瞅著兩位老人可憐,夏雨便又送了兩千元給兩位老人。
散了財她一身輕松,只是從這件事上她感到又是好笑,又是好氣。
龍蘭翠得知夏雨去望劉明貴了,高興得合不攏嘴。而一听女兒竟然送了二姐五千元錢,她當即臭罵了女兒一頓。
那送了同村二狗家兩千元的事夏雨只得藏在了心頭,不敢給龍蘭翠說。
龍蘭芳一家人在當天便到醫院來看望夏林,這多多少少讓龍蘭翠心里服舒了些。可那五千元錢的事就像一只蒼蠅卡在喉部一般令她十分難受。因而,她對二姐一家的笑很假。
十月的月亮圓如玉盤。撒下的銀輝輕如薄網,茫茫的一片。
劉明貴家的大門吱呀一聲輕響,一個黑影躡手躡腳地從屋內走出來。
他手中拿著部手機。走到院牆邊,面對牆,粗糙的手指開始點按泛出藍色光暈的屏幕上數字。
嘟嘟……
號碼不對,打不通。男人不甘心,再次重撥。
還是那不對的聲音,由此,他歪著頭思索起來。嘴里嘀咕,「說好了的十六來接人,明兒就是。萬主任電話怎麼打不通?」
「大表哥!」
黑夜里突兀響起的一聲女子輕喚,剎時驚煞了男人,他心驚膽戰,霍地轉過身。滿是驚懼的雙眼在漆黑一團的院中搜尋。
他目光很快鎖住不遠處那株院中那株老槐樹下。顯得愈加的黑的陰影里赫然站著個穿黑色薄風衣的女子。
涼爽的秋風徐徐。帶著淡淡稻香,月光清冷,霧一般的朦朧。女子長發飄飄亂舞,看不清真目,在黑夜的簇擁下如同個索命厲鬼。
遠處猝然傳來一兩聲彼起彼伏的秋蟬鳴,氣氛越發地變得詭異。
男人極力壓住心中那份鋪天蓋地的懼意,但女子身高與剛才那聲輕喚令男人月兌口而出,「夏雨!」
既然劉明貴還認識人。夏雨也不藏著掖著了,她索性向他走去。
白天來探望劉明貴。就意識到他沒被嚇瘋。今晚悄悄地來到劉明貴家,正是想探探劉明貴的記憶到底停留在哪一年。
正苦思著怎麼試探,巧得很。他竟然跑出來了。
從剛才他的舉止來判斷,他的記憶應是停在三年前萬金給龍蘭翠禮金的那晚。
復仇大計,不容人打亂,更不允許人給萬金通風報信。
夏雨點燃一支煙,悠然地望著滿眼驚恐的劉明貴,「大表哥!知道你為什麼打不通萬金電話嗎?」。
劉明貴好似徹底被嚇懵了,茫茫然地搖了搖頭,可大腦的動作卻沒停歇。白天觀得表妹就不對勁。而她又是怎麼知道他今晚要偷出來聯系萬金?還有,院門關得好好的,她是怎麼進的院子?她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
看著劉明貴進入了呆凝狀態,夏雨得意地輕笑一聲,從前那些不爽在心里飛散。湊近劉明貴些。他那張丑惡的嘴臉在她眼中無限放大,她又惡心了他幾分。「你喝酒喝多了,大腦萎縮。什麼都不記得了。你再看看手機上今天是幾月幾號?」
「不可能!」此話猶如頭頂打下一聲驚雷,劉明貴雙眼血紅,低吼一聲,雖說不相信夏雨所說,但他還是迫切地按亮手機屏幕。
他看了手機的年月日後,身子瑟瑟發抖,喪膽銷魂,拼力再一次低吼一聲,「不可能!」
夏雨臉色猝冷,眼中流露出不屬于她這個年紀的凶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劉明貴口鼻吹出一團紫色粉末。
劉明貴轉瞬咚一聲倒在地下。
夏雨陰森森地一笑,用腳踢了踢劉明貴,「大表哥!對不起了。既然你一門心思鑽在錢眼里,那再短壽幾年也是應該的。」
小樓二樓的燈亮了,夏雨轉身躍出院牆。轉瞬消失在一望無際的稻田里。
三天前,她出于好奇,給安南軒要了些致幻藥,正好今日派上用場。而又從安南軒嘴里得知,中一次迷幻藥有可能要折壽幾年。
一不做,二不休,要做就做得徹底。楊國華那個曾對她垂涎三尺幾次攔路調戲的男人也決不能放過。而且只有他有可能與萬金聯系。
夏雨連夜潛入楊國華家,依法炮制向楊國華吹了致幻藥。
次日一早,夏雨又到了劉明貴家。
王元央驚喜交加地說昨晚暈倒後今日一切正常了。不光去上班去了,還變了個人。只是記憶出現了問題,好似停留在了五年前。
沒為失去後五年記憶而感到難過,相反還說老天保佑,五年前的劉明貴沒沾上賭,是個好人。
隨後,夏雨又從嘴里得知楊國華也如同劉明貴一樣大腦出現毛病,失去了幾年記憶……
安平集團大樓
安南軒埋首辦公桌,正翻看著文件,座機鈴聲響起,他看也沒看,就伸手拿起話筒。
「南軒!你在干嘛?」
電話里傳來帶著撒嬌味的話語,安南軒眉頭一擰,把話筒拿離開了些耳畔,眼珠子轉了轉,盈起一抹笑來,「麗娜!有事嗎?」。
「沒事就不能找你?」
黃忠翔沒辜負安南軒的希望,幾天帝都之行終于說動喬麗娜回了X市的總公司。而十多天了,這是喬麗娜第一次打電話。
黃忠翔有功,安南軒又放了黃忠翔十天假。
「麗娜!你知道。黃副總裁休假還沒回公司。我事挺多。」
「他休假了?」
「喂!喂!」安南軒把話筒漸漸拿遠,聲音也越來越小,最後喃喃自語一句︰信號不好!掛斷了電話。
為防喬麗娜再打來,他把話筒擱在了一邊。而緊接著,手機又響了。
喬麗娜在之前不光與他關系甚好,也是喬平心疼的佷女,不看一面看一面,他很是無奈,只得接听陪喬麗娜胡聊一通。
喬麗娜竟然說不日要來秀溪玩。
于這事,安地軒更是無可奈何。不在分公司工作,他管不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