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蘭翠居然把她當成鬼了。這做下傷天害理事的婦人為何不自殺?夏雨直把懷中的嬰兒抱得緊緊的,恨不得殺了龍蘭翠。而既然龍蘭翠把她當成了鬼,她就不妨嚇嚇這婦人。
她極力讓聲音听起來沒有生氣,也維持著僵直的站姿,「你為什麼要幫他?」
一陣大風恰如其分吹過。枝葉搖曳,發出了莎莎的響聲。漆黑的夜里一隅亮堂的小院氣氛越加詭異了幾分。
夏雨嘴里出來的‘他’龍蘭翠明白是指萬金。這話是女兒昨夜問她的最後一句話。當時,她心驚膽戰,嚇得不敢開口,也不敢說。可鬼神不可欺。瞞也瞞不住。
打了個寒戰,放份,叩著頭說︰「我也是沒有辦法。當初我財迷心竅……收了他五萬元彩禮錢……又收了安家的退婚款一百萬……現在……現在他……他拿著這兩張字據來要我交人。不交人,就要上法院告我。你知道,錢被騙了,我後悔了。我是真的沒有辦法……」
那前段時間龍蘭翠被騙的就不止三十萬。應該是一百三十萬!這個念頭剛落,夏雨又大吃一驚。安家竟然背著她來退婚!
往事一幕幕浮上心頭。夏雨的心傷透了。她斷定,來退婚的應是打著幌子去接她回安家,實際上是想去確定她收到親子鑒定書的安南蘭。
事到如今,退婚就退婚吧!反正與安南軒也不能相守一生。可緊接著,夏雨就不這樣輕松了。龍蘭翠收到的一百萬退婚款字據怎麼到了萬金的手上?
難道說……萬金在公園里巧合出現的那次,是安南蘭通知了他?這樣說來,這是一個極大的陰謀。在這個陰謀里。龍蘭翠被人當了槍使。可話又說回頭來,蒼蠅不叮無縫的蛋。龍蘭翠若是不那麼貪財,若是不那麼喪盡天良,她怎麼會上當?
那他們的目的是為了拆散她與安南軒。安南蘭是為了喬麗娜出手!那麼那張親子鑒定書極有可能是假的。可安南軒呢?那麼精明的他在這場陰謀里又扮演了什麼角色?
撇開安南軒不說。安家如此卑鄙無恥、無情無義,嫁入安家又怎能過一生?
想通了一切,夏雨的心劇疼,千瘡百孔。她輕輕地磨了磨牙。眸光迸射出十二分殺氣,怒問龍蘭翠,「與你鬼混的男人是誰?」
龍蘭翠驚悚一怔。隨後叩著頭道︰「我不知道。他說叫卑濟。後來我猜這是個假名。他消失了……他騙我要在壩縣買一棟別墅與投資做什麼生意。我鬼迷了心竅。兩天的時間把錢全取給了他……小雨!我不是人。求求你原諒媽……」
卑濟!顧名思義就是悲劇!愚蠢的婦人。
卑濟是中年男人,在酒店作案也是中年男人。這兩個男人是一個人嗎?這中年男人是誰?他為什麼要這樣做?他與李智武有什麼關系嗎?怎麼會有那種神秘的粉紅色粉末?
目的達到。不用再裝。可夏雨對屋內沒人仍是好奇,她道︰「我爸他們去哪兒啦?」
「去,去。去懷羊玩去了。回來。」龍蘭翠慌不迭地道。
懷羊是風景優美的景區。離平鎮有四百多公里。難怪了。這婦人夠狡猾的。早早的支開了家人。夏雨含怒向龍蘭翠走去。腳動了動,本想一腳踢飛可惡的婦人,可終是沒能做得出,她提高聲音吼道︰「龍蘭翠!從今以後,我們恩斷義絕。我再不是你的女兒!」
說完話。她不給龍蘭翠說話的機會,大步向屋內走去。
輕車熟路來到夏林住的小屋。那小屋的衣櫃里她記得清楚,里面放著她訂婚時刻意留下的兩套新衣。是當時她刻意留下的。正好適合這天氣穿。
換了身衣服出來,又在黃芍藥的臥室里找到塊包孩子的全棉毛巾。小心的把赤著身子的嬰兒包好。這才走到客廳。
站在屋門的龍蘭翠還處于呆凝狀。心里七上八下。滿眼的疑惑,不敢確定女兒是人是鬼。
夏雨與龍蘭翠擦肩則過時駐足。她轉過身,不屑地望著龍蘭翠,冷冷的對她道︰「我忘了告訴你。萬金曾給我寫過一張已還款字據。字據上寫明︰‘龍蘭翠所得萬金的款全部已還!’。如果你還念及一點母女之情,還有一點良心。你打電話給我說明,你完全不會受到萬金的威脅。也不會讓我對徹底失望。更不會失去一個你養育了十多年的女兒。」
她頓了頓,臉上浮起一抹嘲笑,「對了,我還要告訴你。我在秀溪不止是開了兩家小店。確切地說是三店家。還開了一家規模很大的酒店。酒店月收入近一百萬。在陽市。最大的集團公司,也就是你見過的蕭老板,我在他的公司里持有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我之所以沒接你們去秀溪。一來是顧忌萬金會傷害到你們;二來我早打算好了。結婚後接你們。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是你不認可的安南軒悄悄以我的名購買的。他不是什麼小包工頭。是國內有名的商界精英安平集團的總裁。安平集團多元化經營。他是集團內最大的股東。他的資產多得連我都不敢想象。訂婚時隨他來的那些人不是偽貴人。他們是陽市各個部門最大的官員。包括省長。他之所以要瞞著你。卻是瞧出了你沒有人性。我一心一意的對這個家付出。直差把心掏出來給你。可我忘了,你是一頭改不了本性的惡狼。」
一口氣說了這麼多。夏雨都覺得口干了,可她滿月復的話早想對龍蘭翠說。痛快的繼續道︰「想與我共度一生的男人無論哪一個都比萬金杰出。龍蘭翠!真是可笑。你一生鑽在了錢眼里。豈不知,富貴悄悄與你失之交臂。作為母親,就算是養母吧!你泯滅了人生,早不配做母親。試問你有何面目活在這世上。如果我是你,早死早超生!我會為我爸養老送終,唯獨對你不會。」
也許是夏雨說得太過淋灕盡致,又或許是感應到母親的快意,那懷中一直不吱聲的嬰兒眸光璀璨,在她話落竟然發出幾聲高興的笑來。
夏雨笑眼彎彎,憐愛地逗了下孩子,嘴里道︰「听!我的孩子都明事理。他在嘲笑你!」(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