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在省醫住院的萬金很快從內線嘴里得知夏雨出院。
李智武與卑濟已經暴露。警方的搜查工作一直未斷。直覺告訴他,再不能起用李智武與卑濟。且這段時間秀溪所有留過李智武足跡的地方那幫殺手都逐一光臨過。
那幫人聲勢浩大,絲毫不避嫌。湖光水匯以及他的兩套房子都無一幸免。吳大瘸子與楊四尚還受到過威嚇。
想想,雷松于威脅一枝桃酒店員工的事一直硬扛著。一︰為了自身的安全起見;二︰也算是不授人以把柄吧。萬金便利用張岷凱的關系保了雷松出來。
這事挺順利。幾乎沒費多少力。
雖然威嚇一事已過。但吳大瘸子與楊四尚說起來還是心有余悸。
沉悶冗長的氛圍。三人的目光全鎖住辦公桌上那三杯剛沏好的茶水。
淡淡的熱氣裊裊升空,那一片一片帶著灰的綠色翠芽便慢慢騰騰地豎著飄落向杯底。
良久,吳大瘸子擰了把鼻涕甩在地下,打破了史無前例的特悶,「那裝修的地方已經顯出雛形。是要開水匯。」
著一身貴賓衣的萬金一點也不驚訝,開車路時早看出來了。他用洗澡巾擦了擦腳,順手投擲到門後的垃圾桶里,「雷松那貨玩了一宿,又跑出去與情人約會。也不累。」
楊四尚道︰「年輕人嘛!憋壞了!正常!」
吳大瘸子心思一直沒在雷松的話題上,他望著萬金,苦不堪言。一直憋在心里的話如水倒出,「哥!那明顯是要與咱們哥倆對著干。有什麼打算?」
現在已經到了你死我活的份上。接下來的事可不能向任何人露一點口風。萬金毫不客氣地瞥了眼吳大瘸子。「那小騷貨靠山是江省老大,財大氣粗。我有什麼辦法?」
「你說得也對……」時運不濟。自與那結怨,一直引以為靠山的諸多人物先後冷淡,張豪還下了課。這時候萬金也這般說,吳大瘸子頓感前路灰暗,「與那斗,我們是斗不過了。要不……把這水匯轉了。到別處開去。」
這話又招來萬金狠狠一瞥。
那三角眼只要陰沉,就油然凶光畢露。令人不寒而粟。他挑眉不屑地道︰「湖光水匯是秀溪的老牌子啦!也虧你想得出。按著我的推算。那小騷貨的水匯秀溪人最多也就新鮮三個月。」
「這話有理!」
楊四尚這會兒表現得十分城府冷靜,其實心里打著鼓。新房還得還貸,重新再開還得投資。他是小股東,可經不起折騰。不到山窮水盡,當然不願意湖光水匯轉手。
吳大瘸子皺著眉,心里也極不情願轉讓湖光水匯。三思後,點頭同意暫時放棄這想法。
辦公室的門輕輕地推開了。卷發潤潤的喬麗娜手插貴賓衣兜里悄然注視著里面的三個男人。
一個左手僵硬捂住檔部的白痴、一個身材五短,愣頭樣、一個就是萬金,獐頭鼠目,一看就是不善的人。
女子沒化妝,面容可人。整體很清新。
中極品。吳大瘸子與楊四尚各一怔,皆愣愣地盯著喬麗娜,心中直懷疑走錯了房間。
屋里雖開了空調,許是仍是熱。女子隨後很快背負著雙手。悠然享用男人們的注目。
在楊四尚與吳大瘸子驚愕的目光中,萬金夸張起身迎去,「你怎麼來這兒啦?」
女子未給萬金顏面。轉身就走。
萬金追出,避開服務生視線。悄聲道︰「不是約好在208房嗎?」。
「我出來,剛巧見你向這走來。就跟來了。」喬麗娜率先向樓梯走去。
湖光水匯只一樓一底,沒有電梯。不過,短短的台階爬起來也當是運動。
服務生退下後。喬麗娜點燃一支煙,冷瞟著萬金,「有什麼事?說吧?」
「喬小姐!」既然喬麗娜直切主題,萬金也不客氣了。他也點燃一支煙,蹺腿悠然而坐椅子,「我們在夏娃酒店分手後,我就按照你所說的讓李智武伏擊了夏雨。雖然沒殺成她。但她受了重傷。這久住院了。想來這也瞞不過你。後來……幾次雖然沒得手,但事已經做了。而且人也被抓了……你許諾的兩百萬……」
喬麗娜望著裊裊升空的青煙,心沉沉的,暗如黑夜,「萬金!我不要過程,只要結果。那賤活得好好的,且已經出院。」
萬金狡猾的笑了,笑得嘴都咧到了耳後。爾後,從衣兜里模出手機,向喬麗娜眼前亮了亮,「喬小姐!這段錄音要是寄到有關部門。我落不下好,你也同樣跑不了!」
怎麼又是錄音?喬麗娜剎時就火冒三丈,站起來的的她臉上那前一刻剛出水的紅潤不見了,身子微微顫抖。許久,平息心中怒火,「萬金!我現在手頭很緊。給你一百萬。我們之間的口頭約定取消。」
她說完,雙手插在衣兜,就向門走去。
門開之際,模出手機問︰「你卡號多少?」
銀行卡卡號萬金可記不住。而于喬麗娜那說法,他怎甘認同,道,「一百萬就免談了。」
喬麗娜在這一刻驀然記起了安南蘭的歸勸話︰萬金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惡狼。
她暗道倒霉!無心思再與萬金糾纏,只想早早的擺月兌他,忍痛道︰「你卡號多少?」
陰謀得逞,萬金悄咪咪一笑,「你換好衣服。有人會給你卡號。」
她狠狠地道︰「兩百萬打到你卡號後。你不要再糾纏我。」
在銀行打了兩百萬到萬金卡上。喬麗娜捋了把頭發,開車向安平小區而去。
經過思考,她決定了。不再留在秀溪。安南軒與夏雨的婚事大局已定。而且夏雨的死活比不了喬平的一個決定。
她要回X市去。且不是去總公司上班。而是要好好的陪陪喬平。
自被喬平帶到身邊。同住一個屋檐下。喬平對她呵護有加,把所有的愛、所有希望全傾注在她身上。
他們不是親生父女。可那份父女情世間難尋。但自懂事,她再沒有好好的與喬平說過話,談談心。甚至是沒有一天好好的陪過他。
每次回到別墅,不是向喬平要錢,就是喝得酩酊大醉。
他們之間那份相依為命的濃濃父女情隨著時間的流逝,隨著她的長大,好像變得淡了。
失去了安南軒。她再不能失去這世上最疼愛她、引以為驕傲的喬平。(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