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的趴在門上听著里面的動靜,怎麼這麼安靜?難道秋落霜已經想通了?不再找事兒了?
「啪……」
什麼東西破碎的聲音讓上官卓冶剛剛松懈的神經再次緊繃,直接沖了進去,看著剛才自己放下的藥碗現在已經變成了碎片,不過看這種情況這個碗死的很慘啊。
秋落霜直勾勾的看著上官卓冶,無聲之中似乎是在詢問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
「我只是擔心你把我家給拆了。」
上官卓冶很是無語,自己從來都沒有這麼好心過,不過要是為了一次好心,結果家被拆了,那還是算了吧,自己還是繼續殘忍好了。
秋落霜閉上眼楮,上官卓冶的理由漏洞百出,作為一個醫生,他應該很清楚自己的情況,把他家拆了,這個工程對于現在的自己而言,似乎太過浩大了。
+.++上官卓冶看著眼前的狼藉,不滿的撅起嘴,秋落霜真是會給自己找麻煩。
「有件事是和你有關的,听不听。」
為了避免再次被秋落霜說成自己是在多管閑事,上官卓冶決定先征求一下秋落霜的意見。
「你想說,我听著,不想說,就算了。」
上官卓冶苦笑,秋落霜的回答真的是再好不過了,跟沒說有什麼區別?
「你懷孕了。」
「你說什麼?」
像是觸電一樣,秋落霜飛似的從床上做起來,眼神中流露出的詫異像是看到了外星人一樣,緊緊的盯著上官卓冶,意外的情緒下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期待,似乎是在等待上官卓冶推翻這個理論,告訴她,他只是在開玩笑。
「你、懷、孕、了。」
秋落霜的期待上官卓冶看出來了,可是這跟蘇離的事情一樣,都是無法改變的事實,自己不可能為了安慰秋落霜就扭曲事實,況且那個孩子此時正在秋落霜的身體中一點一點兒的成長,不是自己能左右的。
秋落霜無力的倒在床上,目光呆滯的看著天花板。
「你懷孕了……」
這句話一遍又一遍的在耳邊回蕩,卻充滿了諷刺的味道。
懷孕對于一個而言本應是幸福的事情,可是對自己而言卻是最大的痛苦,因為這個孩子來得真的不是時候。、
在自己準備要和冷若冰離婚的時候,在自己失去母親的時候,在自己的身邊充滿了危險的時候……
苦澀的笑著,笑聲中帶著一絲不成章法的淒厲。
上官卓冶無聲的嘆氣,默默地看著秋落霜,似乎是在擔心她能否承受這樣的事實。
秋落霜什麼都沒有再說,眼神中也沒有任何的情緒,就那樣,直直的看著天花板,似乎是什麼都沒有想,但是這個樣子的她,卻讓上官卓冶覺得她更像是一個木偶。
動作有些遲緩機械的撫模著自己的小月復,撫模著那個小生命,秋落霜的心底傳來一陣陣如同刀割般的心痛。
作為母親,只會不顧一切的保護自己的孩子,可是自己能夠保護這個孩子嗎?
想象發生在自己身百年的事情,自己保護自己尚且不能,又如何保護這個孩子?那麼,拿掉這個孩子嗎?
轉過身蜷縮成一團,腦海中一片空白,秋落霜從未如此的為難過,即使當初面對冷若冰的強勢逼婚,秋落霜也只是淡淡一笑,一句這個買賣還可以讓冷若冰震撼不已。
然而今時今日,秋落霜卻再也沒有了那樣的灑月兌,失去了母親,秋落霜似乎已經失去了生活下去的支柱,孩子的到來讓秋落霜更是左右為難。
目光執著的看著前方,眼前卻什麼都看不到,只覺得白茫茫一片,到處都是一樣的,什麼都看不清楚,就像是此時秋落霜的人生一樣,到處都是灰蒙蒙的,沒有任何的出路。
空氣中帶著一絲壓抑的寧靜,秋落霜就這樣呆呆的躺在那里,似乎時間對于她而言除了痛苦的折磨沒有任何的其它意義。
靜靜的听著時鐘的指針跳轉著,沒醫生都是想一把利刃,深深的扎在秋落霜的心上,然後再用力的拔出來,任由秋落霜的心鮮血直流卻不肯停下。
緊緊的抱緊自己,秋落霜覺得好冷,好累,呼吸一下都是困難的。
看著秋落霜蜷縮的背影,上官卓冶覺得有些不太對,秋落霜似乎很痛苦,快速的將她扶起來,上官卓冶意外地,秋落霜全身痙攣,臉色蒼白的像是白紙一樣,身體冰冷的像是僵尸一般,蒼白的臉上掛著冷汗,緊鎖的眉頭似是在承受著巨大的折磨。
「不要……不要管我……」
痛苦之余,秋落霜一遍又一遍的重復著,不要管她……
上官卓冶無視秋落霜的掙扎和重復不斷的話,用最快的速度將秋落霜的這種危險情況排除,這不過他雖然排除了秋落霜身體上的痛苦,卻難以排除她心中的苦痛,而真正折磨秋落霜的,恰恰是心里的魔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