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若冰放下手中的資料,轉身平靜的看著一臉憤怒的秋落霜,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悠閑的靠在桌子上,靜靜的等待著秋落霜的下一步行動。
秋落霜沉默的走到冷若冰的面前,在冷若冰的眼神中,她讀到了蔑視和嘲諷,他是在嘲笑自己如此愚蠢嗎?
是啊,自己確實愚蠢,如此簡單的目的,自己竟然完全沒有看透。
縴細瘦弱的手輕輕抬起,有些蒼白的指尖劃過冷若冰毫無表情的俊臉,那一絲冰涼讓冷若冰微微皺眉,秋落霜的手指為什麼如此冰涼?好似眼前的她是個沒有任何生命的僵尸一般。
一陣刺痛打斷冷若冰的思緒,一把抓住秋落霜的手,在那縴細的手中,一把尖銳的刀子上,帶著刺眼鮮紅的鮮血,同時,同樣的液體也正順著冷若冰脖子上的傷口留下。
一抹寒光迸射而出,死死的盯著秋落霜,手下的力道似乎想要直接把秋落霜的手腕捏碎。
秋落霜,她居然……
秋落霜面無表情的看著冷若冰,上官卓冶不是說和冷若冰講道理只是在浪費時間嘛,在來的這一路上,秋落霜也想通了,上官卓冶也就這一句話說得最切合實際,所以秋落霜改變了主意,放棄了和冷若冰講道理這種愚蠢可笑的做法。
「好遺憾,你還活著。」
許久之後,秋落霜只是淡淡地說了這樣一句話,卻讓冷若冰火冒三丈。
「秋落霜……」
冷若冰似乎是想要說什麼,但是最終只是淡淡一笑,好,這樣也不錯,拿著刀來殺自己,遠比和自己大吵大鬧,讓自己給出什麼鬼道理要好得多。
四目相對,彼此的眼神中除去寒冷似乎沒有其他的情緒。
飛快的一個動作,秋落霜的另一只手便被冷若冰控制住,猛一用力,手中的一把飛刀直接掉在地上。
看著那把飛刀,冷若冰沒有任何意外的神情,就說嘛,秋落霜既然想要殺了自己,為什麼沒有見到飛刀。
秋落霜雖然沒有露出任何事情,但是心里卻有一剎那的震驚,冷若冰怎麼會知道自己的身上有飛刀?
秋落霜會用飛刀,這件事除了已經死去的蘇離之外,沒有人知道,秋落霜也從未在任何人的面前使用過,可是冷若冰卻像是早就知道一樣,在自己的飛刀還沒有動之前,就已經被他識破。
「我知道你的飛刀很快,可以在我這里還是慢了一點兒。」
冷若冰緊緊地鉗制著秋落霜的雙手,讓秋落霜想動一下都是不可能的,他沒有詢問秋落霜為什麼要這麼做。
在上官卓冶那里呆了幾天了,現在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招呼自己的就是一把鋒利的刀子,原因何須再問,一定是上官卓冶把一些原本不應該讓秋落霜知道的事情讓她知道了。
秋落霜微微閉上眼楮,手腕上的疼痛似乎像是要斷裂一般,冷若冰是想把自己的手腕捏斷嗎?這樣他就安全多了,因為自己沒有辦法再用飛刀了。
秋落霜不為自己做任何的狡辯,也沒有任何的掙扎,那對她而言都是一種可笑的做法,她來這里目的只有一個,她想要親手殺了冷若冰,只是計劃失敗了。
冷若冰松開秋落霜的雙手,將她推到一旁,如果秋落霜覺得她有能力殺了自己,那麼冷若冰不介意給她一個機會讓她試試。
秋落霜揉著手腕,真的好痛啊,就算是沒有斷也差不多了。
眨眼之間,一把飛刀貼著冷若冰的喉嚨飛了,秋落霜的飛刀確實夠快,只不過,冷若冰的反應更快。
「秋落霜,我勸你一句,不要再做這樣的事了,殺人可是要償命的。」
「你冷若冰也算是人嗎?」。
不管他和寧清月之間有多大的仇恨,這都與自己無關,可是冷若冰卻把自己當做他報復的一種手段,這是秋落霜不能容忍的,她秋落霜絕對不允許別人把自己當做工具。
「說的沒錯,冷若冰不算是人。」冷若冰冷笑的說著「冷若冰是惡魔。」
十幾年前的那場大火,早就已經將他的人性燒為了灰燼,現在的冷若冰,只是為了報仇而存在的,在他的眼里,一切都可以作為報復的工具,只要能夠讓曾經那些害死他母親的人覺得不舒服的,都是他要利用的。
「你知道就好。」
秋落霜的拳頭緊握,能夠坦然的面對自己心里的想法,有的時候也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秋落霜,你知不知道你這麼做是要付出的代價。」
走到秋落霜的面前,狠狠地捏著秋落霜的下巴,強迫她的目光注視著自己。
「我想你會讓我知道的,冷少,不會讓我失望吧。」
秋落霜眼底的笑意那樣倔強,無論等待她的是什麼,都無法消磨她的傲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