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卓冶一路幾乎是扶著牆走的,病床上東哥秋落霜,虛弱蒼白的沒有半點兒生機,但是上官卓冶已經不擔心了,因為他知道,現在的秋落霜已經沒有任何的危險了。
「我知道你已經醒了。」
上官卓冶坐在秋落霜的病床邊,淡淡的語氣就像是窗外淡淡的陽光一般。
秋落霜睜開眼楮,看到上官卓冶的一刻,眼神中閃過一絲淡淡的詫異。
「你怎麼了?」
秋落霜的記憶里只記得自己在冷若冰的辦公室里生死難料的時候見到了上官卓冶,再之後的事情,她就完全沒有了記憶。
「沒什麼,不過就是為了把你從鬼門關拉回來,在手術室里呆了幾個小時,現在累的我筋疲力盡。」
「……」
「如果你是想要向我道謝,那就不必開口了。」
不等秋落霜開口,上官卓冶就直接將她沒有說出口的話打斷,秋落霜果然沒有再說什麼,因為她確實只是想要向上官卓冶道謝。
上官卓冶滿意的笑了笑,那個謝字還是不要說出口最好,不然就沒有意思了。
「有一件事要告訴你。」
「什麼?」
秋落霜的聲音細微的難以听清,讓上官卓冶有了一瞬間的猶豫,現在告訴她合適嗎?
但是轉念一想,也許沒什麼不合適的,反正早晚都是一樣的。
「孩子沒有保住。」
如果當時秋落霜在撞到桌角之後第一時間就被送到了醫院,上官卓冶也許還有辦法保住那個孩子,但是秋落霜在送到醫院的時候,孩子已經完全的從她的身體里月兌離了出來,就算是上官卓冶的醫術再高明,也回天無力了。
「這樣啊。」
秋落霜既沒有半點兒意外,也沒有半點兒傷心,在撞到桌角的那一刻,秋落霜就已經料到了可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當時的那種疼痛,就是失去孩子的痛。
「其實,這對于你而言,也學未必是壞事。」
這並不是上官卓冶對秋落霜的安慰,而是現在的情況確實如此,秋落霜現在的情況確實不適合留下那個孩子,不管是她所處的環境,還是她的身體狀況。
「你說的沒錯,那個孩子,確實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到來。」
心里雖然有些遺憾,但是理智的秋落霜還是很清楚,這種結果確實是最好的,現在的情況,那個孩子如果出生了,也勢必是處于一種艱難的環境,那不是她想看到的。
上官卓冶無聲的嘆了口氣,話雖如此,但是在秋落霜的神情中,上官卓冶還是看到了不舍,畢竟那個孩子曾經是她身體的一部分,結果居然在這樣的情況下失去。
沒有多說什麼,秋落霜的眼神一片平靜,似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但是上官卓冶知道,有些事情已經是不可避免的了。
「不要想太多了,你現在需要好好的休息,還是那句老話,照顧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現在說其他的都是毫無營養的廢話,只有這一句才是最重要的。
秋落霜點點頭,沒錯,這麼久以來,只有這句話的意義從始至終都沒有變過。
「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上官卓冶看著秋落霜笑了笑。
「誰說我擔心你啊。」
秋落霜對阿航上官卓冶半開玩笑半認真的眼神,從內心深處露出一個會心的笑容。
沒有和上官卓冶爭辯什麼,因為就算是不問,秋落霜大概也知道上官卓冶下面要說的話了,我只是一個醫生,在做一個醫生該做的事情而已。
目光看向窗外,外面的陽光看上去好像很舒服,秋落霜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失去了孩子,確實有些遺憾,但是也正好是一些事情的開始,既然自己一再的死里逃生,那麼從現在開始,自己將要承受傷害的時光就要結束了。
以前顧及到母親,秋落霜對任何事情都是不予追究,但是現在,自己的遷就隨著母親的死一起結束了。
上官卓冶覺得自己似乎真的可以松了一口氣了,相信從現在開始,秋落霜知道以後她該做什麼了。
「你干什麼去?」
看著上官卓冶準備離開,秋落霜幾乎是習慣性的問了一句。
「你現在需要休息,我也要去休息一下,你是不知道,給人做手術真的是很辛苦的一件事。」
更何況上官卓冶在做了三個小時的手術之後,還一輛給秋落霜輸了1000毫升的血,現在還能繼續支撐著,已經是到達極限了。
上官卓冶佯裝沒事的走出病房,在房門關閉的一刻,險些倒在地上。
「上官醫生。」
「噓……」
上官卓冶指了指病房示意護士不要說話,護士點點頭,靜靜的扶著上官卓冶離開。
交代了一些護理的方法,上官卓冶便離開了醫院,如果要休息,他還是回家吧,醫院這種地方,工作是一種感覺,休息是另一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