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色病王誘啞妃 【V053】喜怒無常竟被追殺

作者 ︰ 銘蕁

感謝以上送蕁禮物的妞兒,麼麼噠,大愛乃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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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看男女主大打出手,哈哈∼∼∼∼

嗚嗚,還差一點,沒寫完,捂臉∼∼∼

------題外話------

想她前世手染無數人的鮮血都還有被人這樣追殺過,今生倒是有幸領略了一回,其實這種感覺還挺刺激的。

宓妃知道身後那九個人不殺了她是不罷休的,可她貌似並不能在皇城之內殺人,于是只得將他們往城北引去。

嬌小玲瓏的身影如風似電,在熱鬧喧囂大街上行走的人們幾乎都看不到她的身影,只覺有什麼在眼前閃過,仔細看時又什麼都沒有。

龐太師這是得有多恨不得她去死,去死呢。

一個,二個,三個,四個…八個,九個,嘖嘖,竟然一次性派出九大高手追殺她,宓妃模模自己的臉蛋,她的命還挺值錢的。

信號彈射向天空,綻開一玫紅色的六角星圖案,瞬間又消失于無形。

嗖——

該死,他得盡快除掉這些暗衛,想辦法幫幫她,至少不能讓她有性命之憂。

只是…那幾道前去追殺她的人,武功比起那個姓白的都只強不弱,她又能否同時應對這麼多個高手的圍攻?

在黑衣人看來,宓妃縱使是一身丫鬟裝扮,模樣也清秀普通,但她的本事絕對在他之上,他還是不要跟去成為拖累的好。

本想追著宓妃的方向去助她一臂之力,無奈他也是自身難保,興許還會給她添麻煩,思慮再三,黑衣人選擇了跟宓妃相反的方向快速逃離。

與此同時,黑衣人也逃出了太師府,但身後卻跟了不下三十個暗衛追殺于他。

沒有轉身,白豐茂舉起一只手,在空中比劃出一個奇異的手勢,幾道形如鬼魅般的身影跟在他的身後急掠了出去。

白豐茂一怔,拱手道︰「白某明白。」

「不惜一切代價殺了她。」

「是。」

「白先生,那個女人一定要殺了,必須殺掉。」龐太師站在書房門口望著宓妃逐漸消失的身影,略顯蒼老的聲音陰狠毒辣。

因著這麼兩個字,黑衣人險些被三個暗衛手中的長劍同時刺中,萬分狼狽的側身避開,還是被其中一人刺中肩膀。

「再會。」打開一條突破口,宓妃身輕如燕掠上屋底,沒有回頭的飛身離開,冰冷刺骨的聲音卻猶如鬼魅般鑽進黑衣人的腦海里怎麼也揮之不去。

可他跟她初次見面,談不上啊?

「姑…姑娘…」黑衣人被宓妃那一眼看得渾身發毛,頓時有種萬分不好的預感,他是不是哪里得罪她了。

宓妃也沒忘,就是這個家伙壞了她的好事。他日,她必找他算賬。

听了他的話,宓妃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她不過是自己要月兌身才放的毒,可沒打算要救他。

沖出書房,黑衣人見宓妃跟太師府暗衛纏斗在一起,二話沒說也加入了戰局。

「多謝姑娘相救,在下感激不盡,若有機會,他日定當報答姑娘。」

黑衣人在感受到宓妃身上殺氣的時候,僅僅只是愣了一下,而後抓住時機,在宓妃破窗而出的瞬間,他亦緊隨其後逃出了書房。

「快屏息,她下了毒。」白豐茂反應還是慢了半拍,等他大吼出聲,已經有不少暗衛中了招。

做完這些,她道︰「後會有期。」

肆放殺氣的同時,宓妃便動手下了毒,緊接著又出聲吸引他們的注意力,算是雙管齊下。

「本主是來討債的,欠下的債總歸是要還的,龐太師可要好好護著你的項上人頭,否則指不定什麼時候它就成了本主腳下的玩具。」

當這股殺氣以宓妃為中心朝著書房四周擴散,包括白豐茂在內,所有人後背都不禁生出一股寒意,似有什麼無形的東西躥上了心頭。

哪怕是幾乎完全被洗腦掉的死士,也會在這股氣息之下,感覺到壓抑,心生狂暴之氣。

由她肆放出的殺氣,還夾雜著不容忽視的煞氣,狂霸凶猛,充滿了狠戾之氣。即便是訓練有素的殺手,也很是懼怕這股氣息。

每每她刻意肆放出自己身上的殺氣,那種氣息就仿佛源自于她的骨子里,遠非那些殺手身上的殺氣可相提並論。

隨著她年齡的增長,隨著她殺掉一個又一個的人,那種血腥歷經過後被錘練積累出來的殺氣,便漸漸融于她的骨血之中,與她融為一體。

自她三歲被那個男人抱回去,不滿四歲便被丟進訓練營里,每天見得最多的除了殺人,就是那殷紅溫熱的鮮血。

宓妃莞爾,將自己的殺氣肆放出來,不再有所隱藏。

「不管你是誰,既然來了,就把命留下。」

「呵呵,這就對本主起殺心了嗎?」。宓妃仍舊站在書架後面,她此刻身處陣中,陣外的龐太師等人,看到的也不過只是她一個模糊的身影。

「你是何人?」知道他書房秘密的人都能死,這個女人絕對不能放過。

一個很年輕的女人。

黑衣人愕然,竟…竟然真的還有人,而且听聲音對方還是一個女人?

清澈的水眸漸漸攏上一層迷霧,讓人越發看不透她的心思,緩緩勾起嘴角,清冷冰寒的嗓音猶如千年玄冰,周圍空氣驟降,「龐太師這間書房里面的秘密真多,幾乎讓得本主舍不得離開。」

若非失手踫翻了那個茶杯,他也不會陷入這般進退不得的尷尬境地。

要真有,身手定然在他之上,否則他不至于完全沒有察覺到。

他進入書房之後,先是感應了一下有無暗衛的氣息,而後一門心思都在找到那樣東西上面,倒是真沒發現有除他之外的人。

「小爺一人做事一人當,哪有什麼同伴,如果真有才不樂意跟你們廢這麼多的話,簡直浪費小爺的口水。」黑衣人怔愣過後,一臉不耐煩的道。

行事素來謹慎的他,斷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疑的地方,詐上一詐又有何不可。

只是當他再去探查的時候,那股氣息又不見了,仿佛那是他的錯覺。

很奇怪的感覺,發現黑衣人的時候,他分明就有感覺到另外一道氣息的。

「別想保護你的同伴離開,你們兩個今日誰也走不出這間書房。」白豐茂凌厲的眼光射向黑衣人,語氣森冷的道。

難道今日他要折在這里?

顯然黑衣人的目光對上白豐茂之後,面巾之下的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撇開書房里圍住他的這些暗衛不說,單單就是書房外面那些暗衛跟護院就讓他有些頭疼了,偏偏還有一個這樣的高手在其中。

此人氣息幽深綿長,是個高手。

听這人回話的聲音,宓妃已經能肯定,這人就是第一個發現黑衣人的人。

盡可能的將自己的氣息斂盡,宓妃的目光移向龐太師口中的白先生,冰冷的眸底帶著打量。

「是,太師。」白豐茂穿著灰色的袍子,一頭花白的頭發束在腦後,一張消瘦枯黃的臉,上面布滿深深淺淺的皺紋,約莫五十歲上下,卻是不知為何比起龐太師來要蒼老近二十歲。

「白先生,留下他一口氣即可,出手不用客氣。」換言之,只要黑衣人不斷氣,打殘打廢都可以,足見龐太師被氣得有多嚴重。

看來,無論哪個年齡段的男人,對自己那方面的能力都極其的在意。

就好比宓妃眼前的這一幕,倘若黑衣人不是用這方面來激怒龐太師,以對方的老謀深算,斷然不會流露出如此多的負面情緒。

一旦觸及這個方面,哪怕對方再沉穩淡定,也會忍不住咆哮怒吼的。

果然,質疑男人的什麼都可以,就是千萬不能質疑男人那方面的能力。

宓妃見龐太師被說得險些暴跳如雷,瀕臨抓狂邊緣,心里挺樂的。

大白天的這麼一身裝束,想不惹人注目,當成奸細都難。

其實旁人也無法從黑衣人的臉上揣摩他的心思,誰叫他面上蒙著黑色的面巾呢。

黑眸幽幽,面上不顯分毫,心卻是往下沉了幾分,今日他想全身而退,只怕難了。

「嘖嘖嘖,看來太師果然不行了,不然怎會惱羞成怒的要對小爺動粗,真是可憐了太師上個月收的那幾個嬌滴滴,年方十八的小姑娘,年紀輕輕的就要守活寡,太師你真是太不憐香惜玉了。」黑衣人邊說邊搖頭,一臉替龐太師惋惜的模樣。

「堅子無禮,待老夫將你拿下,看你的這張嘴還能利到幾時。」龐太師強壓下積在胸口的惡氣,沖著黑衣人惡聲道。

後者當然生氣,而且還是非常生氣。

六十歲的老頭兒,也不知道那東西還能不能用,好不好用,又有沒有種,黑衣人那是在質疑龐太師的男性能力呢。

龐太師已過六十大壽,算是成婚比較晚的,嫡長子驍勇侯龐正四十有二,也是二十歲之後方才成婚,次年才有的子嗣。

倒是那黑衣人的話,著實把龐太師氣得不清,一張老臉都憋成了醬紫色,那袖中的雙手估計都青筋暴起了。

故,龐太師的話對她算不得侮辱,她不需要理會。

宓妃按兵不動,靜觀其變,反正她是小女子一枚,壓根就沒種。

一邊言語激怒龐太師,一邊尋找月兌身之法。

「小爺有種沒種就不勞龐太師操心了,只要小爺的女人知道小爺有就成,至于太師有種沒種,小爺心里可是門清得很。」黑衣人自知已經暴露,躲是躲不了的,索性大大方方的站了出來。

等他帶著暗衛沖進書房,就見書架周圍的陣法已被觸開,不由大怒。

怎料前腳剛踏進鳴豐院一問,就听暗衛說管家還沒有從房里出來,里面的暗衛也沒有動靜,心下就暗道一聲糟糕。

「既然有膽大白天就闖入我太師府,怎麼連現個身都沒種麼?」龐太師的確是派了管家來書房取東西,但他左等右等都不見管家回去向他復命,于是只得自己匆忙趕了回來。

今個兒出門鐵定沒有看黃歷,不然他為嘛要心血來潮跟著那人身後潛入太師府,好處毛都沒沾到一根,倒是惹得一身腥。

躲里不好,偏要躲進這里,他這是自投羅網?想法在腦海里那麼一過,黑衣人咬咬牙,在心里默默為自己流了一把淚。

黑衣人被困陣中,這才發現他干了一件多麼愚蠢的事情。

雖然這冒失男不是她的隊友,可宓妃還是忍不住吐槽一句︰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這話還是很有道理的。

她跟這男的,素未謀面,但是梁子卻是結大了,而且還是大大的那一種。

宓妃黑著臉,她發誓,最好不要讓她知道這個男人是誰,否則她一定揍得他連他媽都認不出來。

果不其然,黑衣男子前腳剛躲到一排書架後面,陣法隨之被觸動,橫七豎八,共十五條綠色的光柱將她跟黑衣人困在其中。

你丫的不知道書架這塊地方布滿陣法嗎?

丫的,你蠢也不要拉著姑女乃女乃一起啊?

不過,某個黑衣人接下來慌不擇路的躲到書架後面,險些直接讓宓妃吐出一口老血來。

你說你,有你這麼做探子的麼,有你這麼粗心的麼,居然打翻茶杯,還讓茶杯摔到地上,真是…真是蠢透了。

還有,究竟誰那麼大膽子敢罵他?

城中某個地方,某個斜躺在樹梢上的男子,莫名的連連打了三個噴嚏,好看的眉頭蹙成一團,他怎麼有種被算計的感覺?

宓妃將好不容易才得到的東西貼身收好,沒好氣的瞪向那個黑衣男子,心中不斷月復議︰究竟得是多腦殘的主子手下才會有這麼一個腦殘到讓她想要一巴掌拍死的下屬。

「什麼人膽敢擅闖書房重地,滾出來。」中氣十足的嗓音伴著雄渾的內力在房間內擴散開來,強大的威壓亦隨之而來。

蒙著面,全身都裹在黑衣里的男子被這突發的狀況氣得黑了臉,低咒一聲,「該死。」

成色極好,價值不菲的青花茶杯應聲而響,頓時摔得四分五裂。

啪——

茶杯被踫倒在書案上,發出清脆的聲響,緊接著又滾下書案,摔落在地。

咚——

可算讓她給找著了,盒子上面的圖案與當初在琴郡程晃向她描述的一模一樣。

終于,在尋找了四個書架之後,宓妃在一個隱蔽的角落里翻出一個精巧的銀色盒子,冰冷的雙眸泛起淺淺的笑意。

雙眼飛快的掠過書架上一排排的書籍,尋找她需要的東西,白淨的雙手不時抽取架上的書,一目十行都不及她讀取信息的速度,只看得到她飛快的取下一本書,再飛快的放回去一本書,如此反反復復,眼楮里都轉起圈兒來。

此時此刻,眼前不就正好有這麼一個奇葩麼?

這個世上精通奇門陣法之術的人有不少,見過破陣之人,卻絕對極少見到忽悠著陣法玩兒的人。

倘若此時有人看到這一幕,必定會驚得目瞪口呆,半晌都回不過神來。

蹙眉觀察一番之後,宓妃眼里掠過冷笑,微微勾起唇角開始有規律的移動腳步,那布在縱橫相間書架之間跟外圍的陣法,隨著她的移動竟是一點一點的退開,絲毫近不得她的身。

尤其是龐太師這麼一個老奸巨猾,忒喜歡在背後算計人的陰險之徒。

為了扮做丫鬟刻意裝扮過,清秀但普通很多的臉上劃過一抹懊惱,宓妃暗暗告誡自己切莫在粗心大意,莫要小瞧了任何一個對手。

正當她準備置身于這些藏書之中找東西,卻猛然發現自己差一點兒就觸動了陣法,一顆心斗然提起,暗罵一聲詭計多端。

偏生宓妃瞧了,完全沒有這樣的感覺,她只覺這里處處都透著詭異。

七排橫立的書架,外加八排縱立的書架,每一層書架之上都擺滿了各式各樣的藏書,給人的第一感覺應該是這間書房的主人是個極愛讀書之人。

踏入書房,靠近這些書架之後,宓妃才清楚的知道,龐太師的這間書房究竟有多大,佔地的面積有多廣,在外面竟絲毫瞧不出這里面的門道,果然秘密很多。

放在前世執行任務的時候,她要是這樣的狀態,早不知投了幾回胎,輪回多少世了。

搖了搖頭,宓妃捏了捏自己的手心,提步走到了書架旁,暗道自己走神走得太厲害,這兒可不是自己的家,一個不就會惹來殺身之禍。

只是那時考中狀元的溫紹軒,為了不刺激到她,不得不將這天大的好消息隱瞞下來。其實在他的心里,是很想跟她這個唯一的分享喜悅的吧!

即便那時的她消息再怎麼蔽塞,碧落閣里伺候她的丫鬟婆子私底下難免議論,她又怎會不知。

更何況,她家大哥早就已經是三年前那場殿試的頭名狀元。這件事情,星殞城上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宓妃以前對家人沒有過多的了解,就只縮在自己的保護殼里,現在麼,以她看人的眼光,還有暗中的觀察,她她的三個哥哥文采俗氣不了。

丞相一職,但凡由溫氏一族的人擔任,那人必是出自嫡系的溫氏一脈,並且還是科考的頭名狀元,數百年來從未有過偏差。

歷代帝王雖不曾在這件事情上面多做糾纏,但給予溫氏一族的榮耀只多不少。

不像她家,一族之中不但出過威震四方的大將軍,更有文采驚艷的狀元丞相,就是封侯賜爵都是可以的,然,溫家卻是不需要什麼爵位。

據她打探得來的消息,龐氏一族可並非是書香傳家,族中也確實不乏出眾的人才,但整個家族遠的不說,單說日益興旺起來的近百年以內,壓根就沒有出過一個狀元,或者是榜眼,探花倒是有的。

確定房間里除了自己的氣息之外,再沒有第二個人的氣息,宓妃先是仔細的觀察了整間書房的格局,最後目光才凝聚在那幾排過于有些龐大的書架之上。

他…他可真真是要死了,這個女人不殺他,太師也不會放過他。

又或者,在他吩咐她跟來的時候,這個有著清麗傲然背影的女子正發愁該如何避開守衛跟暗衛進入書房。

不動聲色的打開袖口里的一個白瓷瓶,淡淡的芍藥香隨之飄散進空氣里,然後與房間里的檀香混合在一起,不出一盞茶的功夫,沒等管家有所反應,他就跟這房里的八個暗衛一起失去了意識,臨閉上雙眼的那一刻,似是方才意識到他引狼入了室,宓妃根本不是府中的小丫鬟,而他卻將宓妃主動帶入了書房,給了她下手的機會。

有驚無險的進了書房,宓妃的顧忌就少了許多,避開了書房外面那些暗衛,她要動房間里面的人就容易許多。

至于吩咐完宓妃就背過身去的管家,他本身沒有武功,加之心里的確也著急,自是也沒有發現宓妃不會這個問題。

暗衛隔得稍微有些遠,再加上在他們眼里的宓妃不過就只是一個小小的丫鬟,的聲音小了一點,細了一點,他們沒听見也屬正常。

避開隱蔽處的暗衛,宓妃用入密傳音回應了管家,旋即快步跟上他的腳步。

宓妃微怔,低頭垂眸應聲,「是。」

很快,讓宓妃糾結不已的這個問題就得到了解決,管家急匆匆朝著書房而來,看到宓妃道︰「你,跟我進來。」

這里面隱藏的秘密也絕對不會少,宓妃咬牙,問題是她該如何混進書房。

書房看似普通,也無過多的人看守,實際上整個鳴豐院中唯有此處,不但設有陣法,明著有府中護院來回尋視,暗處至少藏了不下雙十之數的暗衛,可見龐太師對他的這間書房是何等的重視。

外人看她一直在埋頭苦干,卻是不知她十之七八的心神都聚集在距她二十米開外的書房。

凝神靜氣,將自己的听覺一點一點的放開,細細的去聆听周圍的聲音,尤其是書房里的聲音。

五感天生便異于常人的宓妃,自她的古武之術進入第四級之後,五感的敏銳程度更為精進。

如此,便沒有問題。

在那婆子看來,宓妃並非是有意靠近書房的,而是被其他丫鬟擠兌去的。

宓妃狀似無意的挑了一個最靠近書房的活兒干,那婆子看了她一眼,很快就移開了目光,又尖著嗓子低吼著讓丫鬟們手腳都利索些,誰慢了就給誰一巴掌。

丫鬟們又是福身應聲,然後埋頭各干各的,一派井井有條的模樣。

「是。」

「趕緊的,手腳都麻利一些,加緊干活。」

她正愁要怎麼避開這些人去找書房呢,這個婆子就給她指明了方向,天助她也。

宓妃口不能言,附和著大家的聲音擺出正確的口型,心里卻是樂開了花。

一群小丫鬟低頭應聲,「是。」

「那邊的太師書房是重地,誰也不許靠近,違者直接亂棍打死。」負責指揮她們干活的婆子眼光凌厲,一臉的凶神惡煞。

于是她便神不知鬼不覺的弄昏了一個丫鬟,然後換上她的衣服,成功的混進了鳴豐院。

好在她運氣不錯,剛找到這鳴豐院就看到太師府的管家在吩咐丫鬟婆子打掃鳴豐院,簡直就是正中她的下懷。

此時的宓妃也是一身丫鬟的裝扮,大白天的她又不會隱身術,自然沒辦法隨隨便便的在太師府中穿來穿去,只有扮作丫鬟這條路可行。

光是想想小丫鬟就渾身一抖,提著大大的水桶,步子邁得更大了。

大冬天的要用冷水擦洗打掃屋子,真是太痛苦了,而且管家還說了,要趕緊的,不然就算今個兒是年三十也得吃板子。

「呆愣著做什麼,咱們要趕在太師回府前將鳴豐院打掃一遍,不然可有你苦頭吃的。」身著粉衣繡白菊襖裙的丫鬟提著一桶水,轉身沖宓妃吼道。

整個院落盡顯富麗堂皇,雍容華貴,花園錦簇,即便寒冬,亦可見園中迎雪綻放的不知名的花朵。看模樣,那花也不是凡品。

站在院外,抬眸打量,只見三間垂花門樓,四面抄手游廊,院中甬路相餃,山石點綴,端得是風景如畫。

宓妃避開了後院,目標是龐太師的書房,可她愣是在前院轉了兩圈才找到龐太師住的鳴豐院。

放眼望去,前後院亭台樓閣,假山水榭環繞,景致極好。

院外是黑白相間的牆呈橢圓形環繞,四季常青的小葉榕樹遍布外牆部分,只是在冬日里,樹梢,樹葉上都覆蓋著一層積雪,添了幾分淒婉之美。

整座太師府佔地面積極廣,幾乎都快趕得上一座親王府。

不過知道了這些,讓她越發想要潛進太師府里看看,也許運氣好的話,她能打探到一些不為人知的東西。

從酒肆茶樓里,宓妃能探听到的也就只有這些,其他更深層次的東西,暫時只能等悔夜的消息。

到底是皇家出品,骨子里多多少少還是有那麼幾分的威嚴。

再者,單論兩人的氣場,寒王的身上有股與生俱來的王者之氣,而太子的身上卻是沒有,頂多也就看起來比一般人要高貴些,不凡一些。

不是龐太師要貶低自己的外孫,而是事實就是如此,即便太子不是草包,也的確有些學識,可前提是不能跟寒王放在一塊比較,否則兩人之間的差距立馬就顯露了出來。

論才華學識,戰功威望,甚至是民心,寒王隨隨便便就能甩太子好幾條街。

畢竟,太子的生母,即便現在貴為皇後,卻也只是在韓皇後死了之後才坐上後位的,正經說來還是尊貴不過韓皇後。

而太子,名份上雖也為嫡出,但卻不能跟寒王放在同一水平線上。

論身份,寒王乃前韓皇後所出嫡子,是正兒八經的嫡出皇子,血統高貴。

寒王不除,他實難安枕。

這位少年成名,手握重兵被百姓稱為戰神,同樣被其他三國帝王贊譽過的王爺,無論哪一個方面都完勝太子很多,久而久之便成了龐太師的一塊心病。

近年來,為了鞏固太子的地位,鏟除對太子有威脅的人,龐太師做的黑心事數都數不過來。其中,首當其沖的便是寒王墨寒羽。

表面上龐太師張狂到底,背地里的手段也沒少使,但凡有能力跟太子爭奪皇位的親王,都是他要防備要除去之人。

當今聖上對龐氏一族的不滿也不是一天兩天,可龐大師絲毫不知收斂,行事也越發的張狂,不把皇上放在眼里。

外戚太強,素來就是皇家大忌。

好不容易到了龐太師這一代,前韓皇後死後,他在朝堂之上明里暗里的向皇上施壓,後宮又有皇太後相助,費盡心機的讓他的女兒成為了皇後,讓他的外孫成為了名正言順的太子,成為了繼承皇位最佳的人選,他的野心自然也越來越大,越來越磅礡。

皇室的奪位之爭素來慘烈,成者王敗者寇,沒有重來一次的機會。

待這一族出現第三位皇妃,而這位皇妃又順利的生下了一位皇子,當時的龐氏掌權人別提有多麼的高興與興奮,只可惜任憑他機關算盡,皇位終究是沒能落到那位皇子的頭上,甚至還因此惹來了殺身之禍,最後死于非命。

第二位皇妃出現之後,家族力量如日中天,無奈當時的這位龐皇妃雖然深得寵愛,但偏偏膝下無子,龐氏一族就是想使勁兒也沒地方使,唯有繼續圖謀更多的榮華。

原本從龐氏一族出了第一位皇妃開始,龐氏一族就在暗中積聚財富,積攢力量,目的無非就是讓龐氏一族更上一層樓。

近百年以來,龐氏一族出了三位皇妃,家族也因此又上了一個台階。直到龐太師這一代,他的小女兒更是貴為當朝皇後,外孫又貴為當朝太子,可算是將整個龐氏一族推到了祖祖輩輩的最高點。

經過幾代人的努力,龐家在斐城越來越有名望,族中嫡系一脈子孫也漸漸從七八品的小官,做到了正四品的一方知府,家族逐漸壯大起來。

龐太師龐洪,祖籍在斐城,龐家在當地也是一個世家大族,族中一部分的人從商,一部分的人則考取功名入仕。

好在她花了這麼些心思總算是值得的,大概算是把龐家人的底模到那麼幾成,這心里就有了幾分計較,行事起來也方便許多。

更何況,她現在也算是初來乍到之輩,萬一運氣不好,跑進去打探消息的青樓好巧不巧,好死不死的正是龐家的產業,她算不算自投羅網?

酒肆茶樓,自古以來就是各種消息流通最廣泛的地方,至于青樓,宓妃覺得她要去打探太師府,這樣目的太明顯。

古人雲︰知已知彼,百戰不殆。

有些事情,只適合黑夜風高的晚上去做,比如殺人,又比如栽贓嫁禍。

如若不是晚上的除夕宴她必須出席,大白天的她也不會冒然決定潛進太師府探查。

宓妃出了白雲樓並沒有直接前往太師府,而是先進了一家成衣店,買了一套男裝換上,隨後進進出出了兩家酒館跟三家茶樓,這才動身前往太師府。

當然,這與每一代溫氏一族當家人的英明睿智也是月兌不開關系的。

溫氏一族歷來只效忠于聖上,從不參與皇子間的奪位之爭,因而不管最終坐上皇位的是哪位皇子,對溫家都很信任,也很倚重,溫家的榮耀才會長盛不衰,惠及後世子孫。

當時的溫家先祖同樣是位及丞相之職,府邸便是建在這正陽街之上,數百年來縱使幾經翻新修葺,但因此地乃溫氏一族的祖宅,故而即便是改朝換代,重新規劃了官員府邸的聚集之地,座落在正陽街的丞相府卻依舊傲然矗立在原地,不曾挪動半分。

溫氏一脈流傳至今已近千年,金鳳國建國亦不過七百余年,故,溫氏一族在為墨氏皇族盡忠之前,實際上已然歷經了一個皇朝。

正陽街縱橫在咸陽街與朝陽街之間,三條街形成一個‘工’字形,而丞相府剛好座落在正陽街的中心,距離前後兩條街的路程幾乎一樣,說是佔據著極佳的地理位置,實則也是處于異常被動的位置,很容易被困其中,不得月兌身之法。

因而,即便住在這條街上的人才是真正的貴族,才算是真正的貴族街。但相對而言,咸陽街上的那些人身份縱使高貴,多少更貼近于百姓們的生活一些,尋常百姓也更能理解與接受一些。

與咸陽街相對而立的是朝陽街,太子府,親王府,公主府,郡王府以及一些皇室宗親的府邸便座落在這里,尋常百姓別說接觸,單單就是看上一眼都極為不容易。

故此,的的確確算得上是一條貴族街。

咸陽街上除了有侯府,國公府,伯爵府之外,朝中凡四品以上的官員府邸皆座落于此。

金鳳國算得上聲名顯赫的太師府座落在星殞城西北方的咸陽街之上,此街又被民間的老百姓稱之為貴族街。

對于一個喜愛掌控一切,暗中布局操控,運籌帷幄的她來說,任何一個將會出現意外的情況,她都必須趕在那之前就狠狠的掐掉。

有些事情弄不清楚,宓妃的心實在安不下來,總覺得會有什麼她掌控不了的事情發生。

這兩句話就是宓妃此時最為真實的心情寫照,她想模太師府的底,目前除了悔夜的打探之外,就只剩下親自暗訪這條路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一行人不在多言,無悲將馬車趕得飛快,騎馬的則是緊緊的護衛著中間的馬車,與之保持差不多的速度,朝著星殞城急馳而去。

「駕——」

「走。」

閉上眼自我催眠,外加默默祈禱,希望睜開眼的時候,他們就進了城到了別院。

話說主子乘坐的馬車奢華至極,無一處不精致,無一處不完美,但不適合他坐呀,真真是這里也不敢踫,那里也不敢踫,呆在里面簡直就是活受罪,還不如在外面痛快。

「咱們時間不多,也不能讓主子單獨一個人太長時間,什麼也不說了,加緊趕路。」馬車里的無喜抓了抓自己的後腦勺,拉聳著肩膀出聲。

「笑吧笑吧,隨你們怎麼笑,反正被你們笑我也不會少兩塊肉。」無悲穩穩的駕著車,拉著馬車的馬兒跑得飛快,馬蹄之下破碎的冰雪飛濺而起,遠遠觀來仿如一幅動態的水墨畫。

不然指不定主子又會想出什麼法子,死命的折騰他們。

要是主子在的話,他們可不敢回歸自己的真性情啊!

主子不在,他們的顧忌就沒有那麼多,也能自由一些。

他的威脅不但沒有用,反而引得他們徹底褪下偽裝哈哈大笑出聲,響亮的笑聲震得樹梢上的積雪,那是‘嘩嘩嘩’的往下掉,接二連三發出碎裂的聲響。

「哈哈哈哈…」

「咳咳,一個個的都嚴肅一點,正經一點,保持形象,不然我就告訴主子。」無悲被笑得臉頰微微泛紅,不好意思的威脅道。

若要論變臉的速度,他們絕對可以榜上有名,想變什麼臉就變什麼臉,想轉換什麼性格,立馬就能變成什麼樣的性格。

一群整天嘻皮笑臉的家伙,跟在他的身邊,實在不符合他的氣場,于是,一天天的,他們就練就了一門名叫‘面癱’的絕世功夫。

雖然他們也很想保持本性,無奈在某一天,某個無良的主子瞅著他們看了半個時辰,最後得出一個結論。

別看他們此時都冷著臉,跟面癱有得一比,其實私底下他們的性格都挺活躍的,絕對不是現在這般模樣。

如此干淨利落,毫不拖泥帶水的拒絕,不禁把馬車前後的八個冷面護衛一同給逗笑了,都咧著嘴笑出了聲。

噗嗤——

「不要。」一听這個,無悲果斷搖頭拒絕,他寧可在外面駕車,享受凜冽寒風對身體的摧殘,也不要到溫暖如春的馬車里,享受無形威壓對精神的攻擊。

明明主子什麼也沒有做,什麼也沒有說,甚至都沒有釋放出自身的威壓,但是…但他就是覺得無形中似有某種威壓,壓得他喘不過氣來,別提那種感覺有多難受了。

「你以為我呆在馬車里就很舒服,要不我跟你換換。」無喜撇嘴,天知道跟主子呆在同一個馬車里面,他得頂住多大的壓力,那簡直比讓他去執行任務還要困難。

這些馬可是主子的寶貝,無悲自覺不敢隨隨便便的抽打這些馬,否則…。他抖了抖身子,滿眼的哀怨之色。

長長的鞭子抽在馬**上,看似力道很重,其實只是一個動作,鞭子距離馬兒還有一小段距離就精準的停了下來,輕輕的落到馬兒身上。

「主子也真是的,既然打算自己先去星殞城,也不帶這麼玩我的好不。」無悲哭喪著一張臉,揮動馬鞭揚聲道︰「咱們抓緊時間趕路,再耽擱下去就真的趕不到了,駕——」

就算要死,他也要娶了媳女兒再死,總得這一生不虛此行才成。

他還年輕,他還沒娶兒,這輩子要是就這麼死了,豈不很虧,很不劃算。

那不是找死的節奏?

借他十個膽,他也不敢在主子的面前耍機,玩心眼啊!

不是他膽子小好伐,而是主子太強大。

「主子在的時候,你覺得我有那個膽子出聲麼?」馬車內,無喜扯了扯自己僵硬的嘴角,一臉的挫敗之色。

一陣寒風吹來,衣袍獵獵作響,方才讓得無悲緩過神來,扯著袖子擦了擦額上的冷汗,雙腿都要使不上勁了,不由恨恨的嘟囔道︰「無喜,你居然…」

「是。」

只余獵獵風聲在回響……

聲音悄然響起的那一瞬間,一抹玄色的身影已然掠出了車廂,化作一道道模糊的殘影消失在前方那一眼望去,似是沒有盡頭一般的白色世界之中。

是否,一如想象之中那般俊美邪肆,恣意輕狂,風華無雙。

只聞其聲,便不覺受他吸引,迫切的想要一睹他的容顏。

「爺先行一步,爾等申時初務必趕至皇城別院。」聲似夏日驕陽般熱烈,卻又如隆冬冰雪般寒冷,冰與火相撞迸發出絢麗的火花,他的嗓音低沉渾厚,又清明婉揚,三分狷狂,七分邪魅。

主子的心思太難猜,他對主子那是又敬又懼,實在矛盾糾結得很。

而單單想想主子懲罰人的手段,無悲就淚了,恨不得自己從來都沒有開過口。

誰知道因為他這麼一句話,他會受到怎樣的懲罰?

若是昨夜主子沒有下令,今個兒申時初必須進入星殞城,那就是馬車停在原地三五個時辰,無悲發誓他也不會開口的。

只是他們的馬車在此地已經停行了近一個時辰,若是再不起程,只怕天黑也趕不到星殞城。

即便是他們跟隨他多年,仍舊無法揣摩到他心思的十之一二。最主要的是,主子的心思豈是他們可以擅自揣測的,那無益于是自己找死。

怒則天下皆殤。

喜則天下大喜。

他們的主子素來喜怒無常,行事沒有章法可言,往往說風就是雨,想到什麼就會做什麼,為善為惡皆憑他心情的好壞而定。

車廂內久久沒有回聲,出聲詢問的無悲已是額上浸出了薄汗,強健有力的身子更是微彎,整個人猶如一根崩得滿滿的弦,隨時都有可能‘咚’的一聲斷裂開。

似是在這些人的面前,心底里那些極力隱藏的秘密都會不知不覺的暴露在他們的面前,像是沒穿衣服一樣,光是那麼想一想,就只覺遍體生寒。

只是遠遠的看著,便令人從內心深處感覺到畏懼,從而不敢直視他們的雙眼,甚至不敢靠他們太近,就怕暴露出自己內心里的怯弱與黑暗。

那是歷經戰火與血腥洗禮,千錘百煉而依然挺立不倒,真真正正的軍人。

他們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某些氣息,比起尋常護衛都可以輕輕松松甩那些人好幾條街都不帶喘氣的,細看起來其實他們更像是訓練有素的軍人。

這八個人,以及馬車車轅上坐著趕車的兩個男人,絕對不是普普通通的護衛那麼簡單。

馬車前後各有四匹相同毛色的駿馬並列相對而行,騎坐在馬背上的男子渾身都散發著一股‘生人勿近’的距離感,皆是黑發高束,身著清一色的青色長袍,足蹬黑色的長靴,肩上披著黑色繡有獵豹圖案的大氅,雙目炯炯有神,嘴唇緊抿成一條直線,冷硬的面部線條,讓人一瞧便知他們訓練有素,甚至于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彰顯出一種強悍狂霸的氣場。

整個馬車由兩匹紅棕色的駿馬拉著,駕車的男子一襲青色長袍,年約雙十,五官冷俊剛毅,肩上披著黑色繡有獵豹圖案的大氅,仿佛那是代表著某種身份的象征。

「主子,可以起程了嗎?」。紫檀木制成的馬車奢華而精致,單單就是馬車上雕刻出來的那些不知名的華麗圖案,就可知這輛馬車價值不菲,而且一般人絕對乘坐不起這樣的馬車。

青草早已枯黃,亦早已被冰雪所覆蓋,寒冬的景色就是這般的蕭條。

一條條的冰稜子,不時也會被凜冽的寒風吹得掉下來,摔在結了冰的地面上,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音,似是這路途中除了馬蹄聲之外,傳進耳朵里最有意思的聲音了。

官道兩旁,蔥蔥郁郁的樹林都披上了素妝,光禿禿的樹桿上掛滿了晶瑩的冰稜子,寒風拂過,發出冰雪碎裂的聲響。

隆冬,北風凜冽,銀灰色的雲塊在天空中奔騰馳騁,抬頭望去倍感壓抑。寒流滾滾,低沉天空中那泛著白邊兒的太陽,漸漸被厚厚的雲層所遮擋,仿佛正在醞釀著一場暴風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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