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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箐華錦1
冬思語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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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姐012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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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盈笑語127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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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很綠可致人迷途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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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外話------
修長如玉,骨節分明的手掌伸到宓妃眼前,一朵青白雙色的精巧蓮花靜靜的攤在他的手掌之上,呈現在宓妃的眼前。
原來,這小丫頭還有如此迷糊可愛的一面。
笑望著宓妃略顯迷茫的樣子,陌殤心下莞爾,他這算不算又發現了她的一個小秘密。
近觀,宓妃似能將他濃密的眼睫都看清楚,完美無暇的五官,美玉般的肌膚,他,果真好看得會讓人忘了時間,不知不覺就沉溺其中。
除夕宴上,她遠遠的看著他,便覺這個男人美得很,比女人還要美,雖然病弱但卻絲毫不顯女氣,反而舉手投足間莫不透出一股不辨男女,又融合了男女特有氣質的氣息,有著特別獨特的魅力。
這個反問是宓妃心里的聲音,陌殤是不可能听到的,而她更是連比劃都忘了。
「什。什麼?」這是宓妃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打量除了哥哥和師兄之外的男人,世人眼中的第一美男子楚宣王世子陌殤,他的風姿俊顏,的的確確當得起第一兩個字。
「送你。」
看著她睜大雙眼,驚愕的模樣,陌殤眼里的笑意越發的溫柔深邃,只可惜宓妃低下了頭,自是沒有看到。
听到開窗的聲音,抬眸,宓妃不期然間又撞進陌殤溫柔的一雙鳳眸里,自己的模樣就清晰的倒映在他的黑眸深處,小臉不禁微微泛紅。
正當宓妃疑惑這道好听的男聲好像在哪里听到過時,紫色的馬車不偏不倚剛好停在她坐馬車的對面,車窗相對而立,中間隔著約莫四十公分的樣子。
「停車。」清雅,溫潤,輕柔若三月暖陽的聲音自紫色的馬車里傳出來,駕車的無悲手一緊韁繩,馬車平穩的停在原地,一動也沒動一下。
孰不知,他身後的車廂里,可不正坐著貴人麼。
駕著宓妃乘坐這輛馬車的車夫看到那龐大的,奢侈華麗的馬車朝著他們靠過來,趕緊駕著車把路讓開,生怕會沖撞到什麼貴人。
宓妃表示不淡定了,暗嘆馬車里坐著的那丫,尼瑪,有錢就是這麼任性。
通體以百年以上樹齡的紫檀木制成的馬車已經很令人震驚,偏偏就連拉著這輛馬車的兩匹馬,也可謂是千里良駒,不說世間難求一匹,但也絕對不是大白菜那麼隨處可見的好伐,這樣的兩匹馬竟淪為了拉馬車的?
車里坐的什麼人啊?這陣仗,這架勢,怪不得這些百姓見了要自覺的避開,一瞧便知不是什麼好惹的人。
望著由遠而近的奢華馬車,宓妃咽了咽口水,真心覺得這馬車的主人好奢侈,好有錢,然後…也好風騷。
很快,宓妃的眼簾里就映入了兩匹紅棕色的駿馬,然後是一輛紫色的馬車,不不不,是一輛由上好紫檀馬所制造而成的馬車。
僅僅只是听到那馬蹄的聲音,宓妃的眸子就亮了亮,心下也不禁生出幾分好奇來。
宓妃把腦袋倚在窗口,一張絕美的小臉就這麼暴露在外面,但此時所有的百姓似乎都沒有注意到她,目光朝著整齊化一的馬蹄聲方向望去。
故,今個兒這長街之上,高門大戶的馬車堵了不少,但卻沒有哪一家因為堵在原地動不了而發怒。
朝廷是有明令禁止的,不管你是皇親貴冑也好,貴族子弟也罷,皆不許在大街之上縱馬,違者可依律懲處。
此情此景,馬車里的宓妃看得咂舌,心說︰究竟是什麼樣的大人物來了,竟然讓這些百姓如此自覺,如此听話的乖乖避開,讓出中間的路?
車窗外,不知為何整條長街都安靜了下來,叫賣的小商販閉上了嘴巴,挑挑撿撿買東西的百姓也閉上了嘴巴,最詭異的是這些人都安靜的且有序的分別往街道的兩旁退開,留出中間寬敞的街道。
宓妃表示,她對自己的口才相當有自信,忽悠…咳咳,不是忽悠是說服溫,一定沒問題。
關于拋頭露面這件事情,宓妃不打算在今個兒這樣的日子里跟溫討論,她會另外抽個時間,好好的跟她家美麗的娘親談一談,論一論,保管讓溫不但不阻止她,還會大力支持她。
啞巴做得久了,她也想嘗試做一個正常人。
最困難的階段已經,宓妃她一定能開口,一定可以。
受損的聲帶已經溫養好了,不會再影響宓妃發聲,只是這麼些年不曾張口發聲,難免連話都不會說。
如若不是近來所有事情都扎堆的趕在了一起,讓宓妃忙得要命,她早就試著練習發聲了。
一個人多無聊,她喜歡跟三個哥哥呆在一起,哪怕就只是說,聊聊天,雖然就目前而言她還是一個啞巴,不能。
見鬼的男女有別,要注意男女之防,見鬼的女子不宜拋頭露面,要不是不想影響她老娘回娘家的喜悅心情,宓妃一定不會乖覺的自己坐一輛馬車。
宓妃抽了抽嘴角,後腦勺滑下幾條黑線,揮手示意丹珍往旁邊挪一挪,然後自己爬到窗邊的軟榻上,推開了菱形的車窗。
于是,這才有了相爺同乘一輛馬車,三位少爺乘一輛,她家單獨乘一輛。如果不是有所顧忌,早先堵在這里的時候,依照她家的性子,早該跳下了馬車,跑到後面上了三位少爺的馬車,哪里還會乖乖的坐在這里。
說長大了,雖說不用顧忌別人的眼光,但男女之防多多少少還是應該避諱一下,哪怕跟她呆在一起的是三位少爺。
「不知道。」丹珍搖頭,伸準備推車窗的手一頓,有些猶豫的道︰「,打開窗會不會不太好。」
「怎麼突然安靜下來了?」
宓妃,在她前進的路上,一定不會孤獨,一定會相當的精彩,而她很期待,很期待。
或許那條成為強者之路布滿了荊棘,會扎得人鮮血淋灕,但她不怕,也絲毫不會退縮。
同時也讓她意識到,現在的她真的還很弱,她若想要變得更強,前面要走的路還很長很長。
不得不說,這讓得宓妃很抓狂。
自己的弱勢,也唯有在這個時候才被清晰的體現了出來。
她要掌握主動權,讓別人疲于應對,而不是自己被困在別人的狩獵圈之中,成為別人狩獵的對象。
雖然宓妃覺得她有很強的突擊應變能力,但她卻非常不喜歡這種時時刻刻都處于被動,被人算計的局面。
如果她的身邊有屬于自己的勢力,那麼她就不會對外界的事情雙眼一模黑,什麼都不知道,也沒有辦法提前做準備,只能遇事之時隨機應變。
也正是這個時候,宓妃才認識到,組建一支屬于自己的勢力有多麼的重要,有多麼的刻不容緩。現在她的身邊只有蒼海他們五個人可以用,而眼下他們都被她派了出去,身邊能用之人幾乎沒有了。
關于這一點,從除夕宴回到府里,昨天到今天,宓妃都在反復的思考推論,但仍是沒有什麼頭緒,想來想去都沒想明白。
只是宓妃想不明白,相府里究竟藏著什麼她不知道,或許連爹娘甚至是三個哥哥都不知道的東西,以至于讓他們都如此關注,不惜不擇手段,哪怕是讓公主下嫁都要打入相府內部。
而且,不單只有夢籮國,北狼國跟琉璃國也都打著聯姻的幌子,直沖著相府而來才是真。
畢竟,宓妃可不認為,夢籮國只是單純的想要跟相府聯姻。
早知道出了相府會被堵在這不前不後的地方,宓妃一定不單獨乘坐一輛馬車,不跟爹娘坐一輛,好歹也跟三個哥哥同乘一輛,至少還能跟他們聊聊天,順便問問他們對除夕宴上一事都有什麼看法。
「你們兩個給本坐好,都閉上眼楮養神,誰也不許睜開眼,不然…哼哼…」
能不能,每次要捉弄人的時候,能不能不要這麼一本正經的,很容易讓人誤會好伐。
冰彤再沒忍住,抱著肚子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就差沒在馬車里打滾了。
丹珍听了直接傻眼,呆住。
「啊?」
「睡覺。」
「然後什麼,?」
宓妃睨了冰彤一眼,後者對她揚起討好的笑臉,而後低下了頭,雙肩顫動得厲害,顯然是在憋笑。
這小妮子,難道就沒有看出來是在逗她玩的麼,居然還那麼認真。
一旁的冰彤好笑的看著丹珍雙手揪著胸前的衣服,一臉緊張著急的模樣,不由笑出了聲。
丹珍瞪大雙眼,緊緊的盯著宓妃比劃的手指,心跳如雷,會讓她然後什麼。
「那本就罰你閉上眼,然後……」
宓妃的思緒被打斷,想到她的便宜娘親,一顆心軟軟的,她一定會讓溫的後半生都過得開心順遂,幸福美滿。
「,我錯了。」丹珍苦著臉,略有不安的望著宓妃。
那些話的內容,無非就是她對不起她,沒有保護好她,讓她受了很多的委屈,甚至也都是因為她,她才會變成啞巴……
也是她裝得很好,溫每次都以為她睡得很熟,從不知道她是醒著的,也會伸手輕撫她的臉頰,聲音壓得很低很低,對她叨叨絮絮的。
明明有母親守著,做孩子的應該會睡得更香更熟,可宓妃卻是渾身都緊崩著,整個人都處于防備狀態,她知道這只是自己潛意識的舉動。
直到五六天之後,溫才漸漸放下心來,夜里不再到她的房間看她。
第一天夜里,宓妃險些沒能控制住自己對她出了手。
剛來的那幾天,溫因為放心不下她,每天深夜都會到碧落閣看她,她就坐在床頭雙眸含淚的看著她,也會替她蓋被子,一坐一看就是一兩刻鐘。
這一世,宓妃有心想改,可還是改不掉。
睡覺時都保持高度警覺,高度防備,隨時都保持著對自己最有利的攻擊狀態,這是前世受訓時養成的習慣,想改都改不掉。
她的睡眠一向都很淺,時時刻刻都保持著警醒,身邊稍有動靜她便會清醒過來,太吵的地方她根本就無法睡著。
宓妃靠在車壁上,雙眼掃過的丹珍,伸手懶懶的比劃道︰「你以為你家是豬,在這麼吵的地方也能睡得著?」
「,要不你再睡會兒,依這個速度咱們還得好些時候才能到國公府呢。」
下馬車步行,很快就能穿過這條長街,踏上咸陽街的地界,那里街道寬敞不說,而且一點兒都不會擁擠。
要想快,也成。
這樣的情形就跟前世堵車是一樣的,著急上火煩躁抓狂都是沒有用的,唯有耐心的耗著,能挪一步是一步。
此時的長街之上,車水龍馬,絡繹不絕,人頭攢動,擁擠不已,馬車只能以極緩慢,堪比龜速的速度向前行駛,估計會比以往到國公府晚上好一些時候。
咸陽街被稱為貴族街,幾乎沒有百姓會去那條街行走,而正陽街處于鬧市,馬車從相府出來駛入咸陽街需要穿過一條商鋪林立,茶肆酒樓環繞,熱鬧非凡的長街。
相府座落于正陽街之上,穆國公府則是座落在咸陽街的最深處,出了府乘坐馬車需要小半個時辰才能抵達。
今個兒是姑爺陪著出嫁姑娘回娘家的日子,上至名門貴族,下至小門小戶的人家,前者乘坐著華麗的馬車,載著滿滿的禮物回娘家,後者多是由夫君陪著,看到什麼喜歡的就買下來提在手里,然後說說笑笑的也是朝著娘家趕。
年初二,星殞城城里城外都熱鬧非凡,長街之上人聲鼎沸,喧囂之聲不絕于耳,但這樣的聲音听在耳朵里並不覺得討厭,只因太過溫馨與喜慶,不免令人心生歡喜。
……。我是可愛分界線……。
只是他們夫妻間的房事,說出去詢問他們的親生女兒,這樣真的好麼,真好麼?
不得不說,溫相跟溫真的是夫妻,簡直就太心有靈犀了,為了那事兒,竟然都想到去問宓妃。
無論如何,必須想個辦法,哪怕丟面子,也要治好溫,從而恢復他們的幸福生活。
光是那麼想一想,溫相便覺渾身都不得勁,整個人都要不好了。
但要他去踫別的女人,溫相頓時打了個冷顫,只覺惡寒不已,他寧可清心寡欲的做和尚也不會去踫別的女人。
可是他又不是柳下惠能坐懷不亂,每天美嬌娘在懷,難免他不會想些什麼。
啊啊啊,溫相表示自己很抓狂,很抓狂,那事兒他到底該去問誰,誰又能幫到他,難不成他真的要一直忍著?
還有就是,關鍵是他的寶貝女兒不會醫術啊?
不不不,那種事情他怎麼可以去問自己的女兒,更何況自己的女兒還沒有出嫁,就算妃兒的師傅是藥王,但也不會教妃兒他想問的東西吧?
或許,那事兒他可以去問問妃兒,看看她有沒有解決的辦法?
等到溫相從思緒中醒過神來,書房外哪里還有半個人影,只有他自己傻呆呆的站在原地。
溫紹雲喊了兩聲,溫相都沒有反應,不由古怪的看了自己的親爹幾眼,干脆先去花廳等著,以免他家美麗的娘親著急。
「去吧去吧。」溫相揮手,只是他整個人都貌似完全不在狀態,一臉的糾結跟掙扎,也不知都在想些什麼。
「爹,我先去換身衣服。」
「我去接妃兒。」
突然又想到自己的,想起自己在見識到自家那般動人風情之後落荒而逃的情景,好看的眉頭就皺成一團。
「臭小子。」溫相笑罵一聲,看著小兒子這樣有活力,他都覺得自己年輕了幾歲。
溫紹宇則是在溫相手還沒踫到他的時候跳到門外,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嘻笑道︰「剛才沒被爹打傻,再打一下估計就真傻了。」
說著,又再次把手伸向溫紹宇的後腦,似是想到什麼又訕訕的收了回來,一臉的尷尬窘迫好不別扭。
溫相瞪著滿眼無辜的溫紹宇,語氣惡劣的掩飾自己的尷尬,道︰「你小子沒事兒不會出聲啊,害為父跟你兩個兄長擔心你很高興?」
「沒事就好。」溫紹軒,溫紹雲松了一口氣,就怕他會哪里不好。
「我沒事。」
至于讓他們緊張成這樣?
看了看自家老爹,又看了看自家大哥跟二哥,溫紹宇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嘴角狠狠的抽了抽,他們這是什麼表情,難不成他是紙糊的,或者豆腐做的?
「紹宇……」淡定如溫紹軒也急了,故不得自己被茶水噴濕的袍子,一晃就閃到溫紹宇的右手邊。
老爹這麼拍,不會真拍壞了吧?
「紹宇,你沒事吧。」回府之後,溫紹雲也從溫那里知道了當初雲錦替溫紹宇下針時的情景,那可真是整個後腦勺上都扎滿了長短不一,粗細不一的銀針。
他的兒子後腦不久前才施過針,要是…要是真的被他一巴掌給拍壞了,那…。
「宇兒你怎麼樣,有…有沒有哪里不舒服,後腦疼。疼不疼…」溫相听了這話一愣,整個人都有些恍神兒,他怎麼就伸手拍了他的後腦呢?
溫紹軒剛起身,嘴里還含著一口茶就這麼直接噴了出來,謫仙瞬間落入凡塵。
噗——
模了模生疼的後腦勺,溫紹宇趕緊跳離他家老爹兩步,怪叫道︰「爹,我是你親兒子麼,真是你親兒子麼,下手這麼狠,打傻了可怎麼辦。」
「…。」溫相抽了抽嘴角,這都哪兒跟哪兒,不由一巴掌拍在溫紹宇的後腦勺上,低吼道︰「趕緊的去碧落閣接妃兒到花廳用早膳,然後起程出發去穆國公府。」
溫紹宇也撇了撇嘴,若有其事的道︰「我還要留著小命保護妃兒,跟著妃兒學武,守護咱家這個家,不會想不開的。」
「爹你想多了,有什麼能比命更重要的。」溫紹雲嘻笑一聲,打斷溫相的話。
平靜但深邃的目光掠過三個兒子的臉龐,溫相沉聲道︰「爹知道你們都是有主意的孩子,你們想做什麼爹也不攔著,但你們要記住,一切以自身安全為先,不然……」
「我們听爹的。」
畢竟,君心難測,指不定皇上也正在等著他。
這件事情,或許皇上知道也謂可知。
思慮再三,溫相最後還是決定,等把溫送回穆國公府之後,他得先跟幾個舅哥談一談,然後還得進宮一趟。
琉璃國,北狼國,夢籮國都是有備而來,消息封鎖得極其的嚴密,竟是一丁點兒的風聲都沒有透露出來,以至于溫相連味道都沒有嗅道。
「爹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都還沒有回來,對方的意圖咱們暫時一無所知,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淹,先靜觀其變再說。」
「是。」
「得了,你們一個個的都別忘了為父之前交待你們的事情,另外,有關聯姻一事,你們都仔細些,別讓人鑽了空子。」
「爹,我們家只要有大哥正正經經的就好了。」溫紹雲不在意的揮揮手,一邊說一邊打開書房的門,抬頭看著那冒出頭來的太陽,又道︰「天氣晴朗,陽光明媚,今個兒是個好日子。」
看著二兒子搖頭晃腦的自嘲,溫相起身笑罵道︰「多大的人了,一點兒正形都沒有。」
「如今這局面,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一時間咱們兄弟都成了香餑餑,竟引得三國公主都有意要嫁給咱們,嘖嘖,艷福不淺,艷福不淺吶!」
又或許,他應該抽時間去一趟寒王府,寒羽大概知道些什麼。
行宮外圍還好,他的人能安插進去,至于行宮里面,他還沒有那麼大的權利。
「爹放心便是,我們會謹慎行事的。」溫紹軒讓自己手中的勢力都活動了起來,可仍是沒有什麼效果。
究竟,他這府里有什麼,竟值得他們如此?
他這一生行事都光明磊落,從不屑行那宵小之事,偌大的丞相府也沒有什麼見不得見的東西,實是想不明白如何就引來了其他三國的高度重視。
說實話,這樣處于被動的局面,很多時候都讓人抓狂不已。
「現在我們在明,他們在暗,只有他們出招之後,我們才能應對接招,形勢對我們大大不利。」溫相放下茶杯,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不由得渾身汗毛倒豎,冷不丁打了一個寒顫。
听著自家老爹那句‘她們想方設法都要嫁給你們’,溫紹軒,溫紹雲,溫紹宇俊臉黑了黑,齊齊抽了抽嘴角,頓時有種他們是香噴噴的肉,而後引來了惡狗的感覺。
雖然柔幻公主南宮涵碧是沒有可能再糾纏他的大兒子,但不還有二兒子跟三兒子麼?
溫相口中的‘她們’指的自然就是琉璃國的珍月公主,北狼國的凌香公主,凌姍公主和夢籮國的柔幻公主。
「初六的賞梅宴上還不知道要鬧出什麼事情,你跟紹雲紹宇切記都要一些,爹不是擔心你們有危險,而是擔心她們想方設法的都要嫁給你們,從而名正言順的進入相府。」
「爹,紹雲跟紹宇說的有道理,好在這次妃兒沒有被攪入其中。雖然除夕宴上我僥幸拒絕了柔幻公主,相府沒有跟夢籮國扯上關系,但他們是不可能這麼容易放棄的。」被人盯上的感覺很糟糕,饒是溫紹軒這雲淡風輕般的性子,都不免生出幾分火氣來。
只要能娶到宓妃,可想而知將會得到多麼大的助力。
「幸好當初把握住了那個機會,讓皇上下了旨意,不然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打妃兒的主意。」尤其,他們的現在身後可不單單只有一個相府,還有一個如同龐然大物般存在的藥王谷。
「還是妃兒有遠見,一早就借機把自己的婚事給摘了出來,簡直就是太明智了。」溫紹宇不由想起宓妃提出這個要求時說的話,以前感觸遠沒有現在來得深刻。
宣帝很早的時候就從龐皇後那里取走了溫相四個孩子的庚帖,將他們的婚事握在了手里,很大程度上縱容了他們。
要知道,但凡高門貴族出身的,他們議親定親都是需要進宮向皇後娘娘報備的,換句話說,皇上皇後比他們做父母的還要有資格決定他們子女的婚事。
若有可能,宣帝也不會干涉溫紹軒三兄弟的婚事,這也算是對溫相最大的恩典了。
更甚者,宣帝還許了宓妃見君免跪的殊榮,當著群臣的面對待宓妃都是親切和藹的,絲毫沒有擺什麼架子,那就是在告訴別人,宓妃這個小丫頭是他護著的。
故,在發生了退婚事件之後,宣帝表面上看是一碗水端平,實則卻是偏向溫相的,不然那兩道聖旨豈是那麼容易下的。
溫相深愛著他的妻子,對他的三個兒子也很是看重疼愛,尤其最是寶貝他的小女兒溫宓妃。
作為一個皇帝,宣帝自認看人的眼光是不錯的,他明白溫相這個人一生之中最在意的是什麼,所以宣帝能很好的顧全那些溫相所在意的,以換得溫氏一族對他百分之兩百的忠心。
假如這朝野之上,連溫相都不可用,不能信,宣帝真的就會覺得可悲,淒涼了。
他重用溫相,看重溫相的三個兒子,那他便不會疑心溫相,否則他寧可不用溫相。
無疑,宣帝是聰明的,他清楚的知道,對什麼樣的人要用什麼樣的帝王之道。
「你們分析的都很有道理,為父心中也是有著這些猜測,好在皇上是信任我們家的,也盡可能的支持著我們家,只要沒有意外,皇上會盡量讓你們婚姻自由,不受約束。」
而溫紹雲跟溫紹宇則不同如此,聯姻的主意打到他們身上,他們完全可以借著長兄未娶這個理由光明正大的拒絕,而且還讓旁人挑不出錯來。
溫紹軒是長子,他排在首位,成親只要父母點頭,又或是宣帝一紙聖旨便可,能用來拒絕的理由幾乎沒有。
「大哥是爹的長子,我們的長兄,未來相府的當家人,如果是沖著相府而來,最直接也是最簡單的辦法,當然就是嫁給大哥為妻。」不管是圖謀他們相府的什麼東西也好,作為內應當奸細傳遞消息也罷,成為相府長媳明顯要比把主意打到他跟紹宇的身上容易許多。
宓妃自己贏了一盞,大哥贏了三盞,他跟紹宇分別贏了兩盞,可把宓妃給高興壞了,直呼自己為什麼只有兩只手都拿不到了。
便是宓妃昨個兒晚上也拉著他們三個哥哥出去湊了熱鬧,贏了幾盞形態各異的花燈回來,說是要收在房間里當作紀念。
故此,琉璃國的鎮南王,北狼國的大皇子,夢籮國的三皇子,他們這些個男人是不會對花燈有多感興趣,但是連這三國的公主,竟然連一個都沒有外出,就顯得刻意,也極為惹人關注了。
名聲之響亮,可與夢籮國的奇香相媲美。
放眼四國,也唯有金鳳國仍舊傳承著關于花燈的傳統文化,制作出來的精美花燈享譽四國。
其中,尤以女子最是喜愛這樣的熱鬧,不管你是貴族千金還是小家碧玉,又或是布衣平民,都忍不住要戴上一副或俏皮,或可愛,或凶狠,或邪惡的面具走上街頭瘋玩幾個時辰。
歷年來,星殞城正月初一晚上的燈會都舉辦得相當的隆重,相當的熱鬧,子夜一到還會燃放各種各樣絢麗多彩的煙花,全城百姓都會相約上三五親朋好友一起外出賞燈賞煙花,直到子時過半,方才各自回家安歇。
「除夕宴後,三國都沒了動靜,就連昨個兒大年初一晚上的燈會都沒有人離開行宮去賞玩。」溫紹雲吊兒郎當的翹起二郎腿,屈起食指有一下沒一下的膝蓋上敲著,黑眸深深,腦子轉得飛快。
換言之,琉璃國北狼國也好,夢籮國也罷,他們其實都打著聯姻這樣一個相同的算盤,且他們算計的對象,不巧正是丞相府。
此次三國來使,別的地方有何異樣他不知道,但有一個地方他們卻是出奇的一致,那便是都有公主跟著前來。
如果沒有除夕宴上南宮涵碧鬧的這麼一出,溫紹軒縱然對琉璃,北狼和夢籮三國在此時出使金鳳國有所疑惑,反復揣摩猜測對方的意圖,那麼此時他已然想到問題出在哪里了。
既然是沖著他來的,往深了說,豈不就是沖著整個相府來的。
但溫紹軒可沒有那麼自戀,真覺得柔幻公主南宮涵碧是真的對他一見鐘情,非他不嫁。
綜合這些因素,讓得溫紹軒不得不懷疑,夢籮國一開始的目標就是他。
按照古往今來的史料記載,但凡別國公主前來聯姻或者是和親,首選的對象必然是皇室,要麼納入皇帝的後宮為妃,要麼嫁入親王府,又或者是郡王府,只有極少數的情況會下嫁給朝臣的子嗣。
夢籮國提出要與金鳳國聯姻並不奇怪,但怪就怪在選擇聯姻的對象上面。
國與國之間打著聯姻的旗號,美其名曰要永結秦晉之好,其實目的從來就不單純。
說不清楚心里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直覺,溫紹軒也是反復思量,仔細推敲,仍是百思不得其解。
「爹,我總覺得夢籮,北狼和琉璃三國都是沖著我們相府來的。」
還有原本最讓他擔心與愧疚的小女兒,現在也成長了起來,讓溫相覺得此生有兒有女兒如此,真真是沒有虛活這一世。
這個兒子打小就很懂事,學東西很快,小小年紀就已是絲毫不遜色于年輕時的他,讓他非常的驕傲,非常有成就感。相對于對長子的近乎嚴苛的要求,溫相對于二兒子跟三兒子就明顯沒有那麼的嚴厲,尺度放寬了許多,而溫紹雲跟溫紹宇也相當的爭氣,文采武功都沒有落下,比起大兒子也不差。
畢竟,待他百年之後,整個溫氏一族的門楣,是要由溫紹軒這個長子來撐起的。
雖說他的四個兒女隨便哪一個都很優秀,都是他的驕傲,都讓他倍感欣慰,但他對溫紹軒的要求卻是最嚴厲的。
「紹軒,對除夕宴上之事,你怎麼看?」四個兒女里面,若說溫相最疼最寵最溺愛誰,那非他的小女兒宓妃不可,若說溫相對誰寄予了最多最高的期望,那定是他的長子溫紹軒無疑。
另一邊,觀月樓西廂書房里,溫相坐在書案後的椅子上,面前的茶仍冒著裊裊熱氣,溫紹軒,溫紹雲,溫紹宇三兄弟則坐在一旁的軟凳上。
起得這麼早,這東西是專門摔給她听的?覺得她還能像以前一樣讓她拿捏麼?
溫揮手讓人都起來,听著房間里的響動,秋水眸里劃過一抹深意,嘴角揚起溫和的淺笑,吩咐錢嬤嬤在外候著,掀開簾子走了進去。
「謝大。」
「都起來吧。」
「奴婢等給大請安,大安好。」
錢嬤嬤扶著溫的手一頓,頓時就皺起了眉頭,心下更是不安,這老的脾氣也太大了。
說著,一主一僕就踏進了慈恩堂,果不其然正屋的房間里傳出摔打東西的聲音,所有的丫鬟婆子都低著頭候在外面。
「今個兒是出嫁姑娘回娘家的日子,老見不到小姑,心情定是不好,我且听她抱怨一番便是。」
「老奴是心疼還要受這樣的委屈。」
一旦過了,觸到她的底線,那麼她是什麼也不會顧忌的。
宓妃則是不同,在她的眼里,任何事情都有不能逾越的底線。
「不要緊的,這些年我看老的臉色還少麼,忍忍就是。」溫到底不是宓妃,哪怕老再怎麼刁難她,她仍敬著她是長輩,時時刻刻心里都謹記著一個‘孝’字。
這一輩子她就一個兒子一個女兒可以依靠,偏偏作死的將兒子越推越遠,連帶著對女兒也是愛理不理的,以後可怎麼辦。
要錢嬤嬤說,老真真是越老越拎不清,越老越糊涂。
細數二十多年前,那些個跟姑女乃女乃年齡相近的姑娘,雖然瞧著都比姑女乃女乃嫁得好,夫家個個都比遠在越城的孫家強,可這麼些年,如今又有誰過得有姑女乃女乃這般好的。
想不明白老究竟是怎麼想的,她唯一的女兒雖說是遠嫁了,但姑女乃女乃嫁到越城過得很幸福不是,公婆賢淑,夫君疼惜,一兒兩女,這可是旁人求都求不來的福氣。
出了觀月樓,錢嬤嬤扶著溫走在抄手游廊里,一顆心提起都落不了地,今個兒這樣的日子有相爺陪著去慈恩堂請安會妥當一些吧!
「是。」
「曉碧,曉芸,拿著禮單再仔細對一對昨個兒本準備要送去穆國公府的那些禮物。」
「是,。」
等溫將自己收拾妥當,已經小半個時辰,她看了看天色,道︰「錢嬤嬤,你隨我去慈恩堂向老請安。」
「是。」
側首掃過那一排排衣裳,柔聲道︰「將繡牡丹的那套正紅色衣裳拿出來,就穿那件。」
曉芸打開衣櫃,看著里面一排排的衣服,問道︰「今個兒想穿哪件衣裳?」
「是,。」
「很不錯。」望著銅鏡中眉眼精致,面色不似往日蒼白的自己,溫滿意的點了點頭,從首飾盒里挑出一套完整的頭面,道︰「戴上這些就好。」
「覺得梳這樣的發髻如何?」大丫鬟曉碧的手很巧,溫的頭發一直都由她負責打理。
每年正月初二,溫相都會陪著溫,帶著三個兒子回國公府住一晚,次日才返回相府。三年前,穆老國公去世,家人為他守孝都返回了祖籍煙城,算起來溫也有三年沒有回去了。
對于女兒的遠嫁,心里更是不痛快。尤其每年的正月初二,各家出嫁的姑娘都回娘家的日子,老的脾氣是最不好的,稍有不如意就大發脾氣,輕則摔打東西,重則杖責下人。
距離上次小姑一家回相府,已經五年時間,半月前收到溫瑤鈴來信,說是得等到五六月份才能回相府,老為此又大發了一次脾氣。
饒是如此,那麼多年,老心里仍是怨著小姑溫瑤鈴的,似乎隨著時光的流逝,老越發的想要將所有人都掌控在她的手里,不允許別人不听她的。
溫瑤鈴的長子孫文瑞算算今年才十四,比起宓妃還要小些,是小姑跟妹婿成婚六年之後才有的孩子。次年,溫瑤鈴又為孫良功添了一個女兒,今年也十三了,最小的女兒七歲,一家人遠離星殞城這個紛爭不斷的地方,日子別提過得有多快活。
要不,溫怎會說小姑眼光好,沒有被眼前的繁華浮沉所迷惑,一直都知道自己要什麼。
至今為止,孫良功身邊都只有溫瑤鈴一個嫡妻,沒有妾室,沒有通房,哪怕是溫瑤鈴剛嫁,長達六年時間都沒有為他添上一子半女,孫良功也沒有動過納妾收通房的念頭。
五年前,孫良功從邊關述職回京,宣帝一道旨意任命他為正四品的越城知府,他們一家越城邊關兩頭跑的日子也就結束了。
或許很多人都覺得溫瑤鈴是低嫁了,嫁虧了,但溫知道她家小姑嫁得很好,過得很幸福。
溫瑤鈴相中了孫良功,遂稟告了自己的父親和大哥,待老相爺跟溫相考察了孫良功一番之後,父子兩人都覺得孫良功為人處事都極好,這才有了那一場跌破很多人眼鏡的風光遠嫁。
老滿心以為她的女兒是無論如何也不會願意嫁到那麼一個地方去的,又哪里知道溫瑤鈴是心甘情願嫁的,她的夫婿孫良功也是她自己相中的。
但最後,小姑溫瑤鈴還是嫁了,非常風光的從相府遠嫁去了越城。
偏偏,老相爺全然不顧老的反對,直接就為小姑定了越城的親事,為此,老整整兩個月沒有理老相爺。
溫至今都還記得,當初老是極力反對小姑溫瑤鈴遠嫁去越城的,在老看來,她的女兒哪怕不嫁入皇室,也能嫁去王府,其他家族更是任她的女兒挑選。
她的夫家只是越城當地較有名望,世代行伍出身的家族,比起星殞城內的高門貴族,相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作為老相爺唯一的女兒,溫瑤鈴並沒有如外界所猜測預料的那樣,嫁入皇室又或者嫁進王府,而是由老相爺做主,遠嫁去了越城。
老為已逝老相爺生了一子一女,嫡長子就是溫相,嫡長女也是老相爺唯一的一個女兒,名喚溫瑤鈴,兄妹兩個皆是由老相爺帶在身邊親自教養的,對老很孝順,也很尊敬,但卻並不親近。
「沒有不舒服。」溫搖頭,沒醒的瞌睡在她那些翻飛的思緒里也早跑光了,現在她精神得很,「今個兒要回國公府,我也還得去慈恩堂向老請安,要忙的事情還很多,不睡了。」
洗漱一應用品是早早就準備妥當的,听到溫的聲音,錢嬤嬤便推門而入,語氣中滿是關心的道︰「相爺交待讓多睡半個時辰,晚些時候再喊醒,怎生現在就要起,可是哪里不舒服。」
「錢嬤嬤,進來伺候我梳洗。」
她愛溫相,要她舍棄溫相,溫覺得拿把刀直接殺了她還容易些。
丟面子,總比把男人也丟了強。
她給不了他,但她也不想把他推給別的女人,所以,即便這種事情再難以啟齒,溫也打定主意豁出去了。
眼下,溫握了握拳頭,她覺得什麼事情都能等,唯獨這件事情一定要盡早解決,否則…搖了搖頭,她不敢去想那個否則。
不說溫相,單就是她自己在跟溫相獨處的時候都會想要,可溫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錯,為什麼明明他們都想要,濃情蜜意的,怎麼一到關鍵時刻她就…她就疼得要命。
尤其,溫相今年才整好四十歲,是正值壯年的時候,肯定是有那方面需求的,難道她要讓他一直就這麼忍著?
想到溫相匆匆離去時的背影,溫滿心的愧疚,之前她還不覺得,現在想想覺得怎麼都不得勁兒。他們是夫妻,有那事兒是正常的,沒有那事兒才不正常。
對房事並不很看重的溫相,自然是心疼溫的,見她疼得淚眼朦朧的,哪里還有心思想旁的,自此,兩人間再也沒有那個過。
煩悶的抓了抓披散的長發,溫又是糾結,又是矛盾,一年前開始她跟溫相就沒有過倫敦之禮,也不知怎的,只要一那個,她就覺得那里疼,疼得她受不了。
轉念一想,女兒還是一個黃花大閨女,她一個做娘的去問這種事情,想想她就覺得自己瘋了。
夫妻二十載,溫哪能不知溫相為何匆匆離去,想到她的身子,好看的雙眉不由蹙成一團,她…她要不要找妃兒問問,看看她有沒有藥給她,讓她調養調養。
在他身後,半坐在床上的溫先是一愣,而後捂唇笑出了聲,美麗的臉頰因歡笑而變得紅潤剔透,心里猶如吃了蜜糖一般,只覺整個人都快要甜出泡泡來。
說完,溫相也沒等溫回應,轉身穿過屏風大步離開內室,怎麼看都有一種落荒而逃的窘迫感。
「快些睡,為夫會交待錢嬤嬤半個時辰後喚醒你的。」
以目前溫的身體狀況,那可經不起他的折騰,更何況一會兒他們一家人還要回穆國公府,他可不想讓岳母大人以為他欺負了她的掌珠。
「咳咳……」窘迫的輕咳兩聲,溫相趕緊移開目光,真怕自己化身為狼撲上去,那事兒雖然重要,但若跟溫的身體健康比起來也就沒那麼重要了。
「老爺你……」听著溫相打趣兒她的話,溫不禁羞紅了臉,秋水般的雙眸閃爍著盈盈波光,直看得溫相移不開眼。
初二,是出嫁的女兒回娘家的日子,這是整個浩瀚大陸的傳統習俗。
「昨晚我叫了紹軒,紹雲和紹宇到書房談事,听話再睡會兒,等辰時咱們一家人用過早飯,為夫就陪回娘家。」
年前年後,別的暫且不說,單單就是各家各戶送年禮,回年禮這一件事情就有夠她忙的,都恨不得自己能多長出一顆腦袋,多生出幾雙手才夠用。
如今再服用御醫開的那些調養身子的藥,無論多苦多難喝,溫也喝得下去,嘴里是苦的,心里卻是甜的。
後面,小兒子紹宇又出意外,溫當時就險些崩潰,好在上天終歸是善待好人的,小兒子好了,女兒不久之後也能開口了,心中郁結得以解開,她只覺整個人的精氣神都回來了。
以前她是記掛著宓妃,心結難消,吃什麼都不管用,若非放不下宓妃,只怕她早早就撒手走了。
「妾身沒事,等忙完這幾天多休息一下就好了。」這麼多年,看過無數的大夫,吃過數不清楚的藥,她自己的身體溫心里跟明鏡似的。
初三過後才上朝,溫相決定明天帶著溫出去走走,讓她放松放松,心情愉悅才有利于她的恢復。
「怎麼,難道一天不替為夫更衣,為夫連衣服都不會穿了不成。」間,溫相已經拿了一旁屏風上的衣服利落的穿戴整齊,看向溫的目光溫柔似水,情深綿綿,「前幾天的氣色看起來剛剛好一點,這兩日受累了又憔悴不少,其他的別管,安安心心的再睡半個時辰。」
眼見溫相都起了,她一個做妻子竟然還賴在床上,這像什麼話也不合禮教。
「可是……」這兩天太累,溫身子本就還虛著,一到晚上她幾乎是沾到枕頭就睡,早上若沒人提醒著根本就睡不醒,起不來。
習慣了每日早起,基本上到點兒溫相就醒了,睜開雙眼正準備起身,就看到溫也睜開了眼,不由伸手扶住她的雙肩阻止她起身,柔聲讓她再睡會兒。
「時辰還早,不用起身,你再睡會兒。」除夕宴過後,宣帝就準了百官三天沐休,不用上早朝,也頗有放假讓他們走親戚的意思。
許是年紀大了,覺也少了,每天很早就醒來,然後再也睡不著。
錢嬤嬤起得很早,在溫起身前,她便盯著婆子小廝干活兒,等到溫起身之後,她便去伺候溫。
卯時初,天尚未亮開,院子里的丫鬟婆子小廝就忙碌了起來,雖是連著兩日未曾下雪,但抄手游廊邊上的積雪不曾消融還是必須要清理的。
相府•觀月樓
宣輝十六年冬,正月初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