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色病王誘啞妃 【V069】撞個滿懷臉丟大了

作者 ︰ 銘蕁

六一兒童節,蕁祝大家都快樂哈,永遠保持一顆童心,天天開心,麼麼!

今天更新晚了,實在抱歉啊,妞兒表拍偶!

------題外話------

看來,她真是病了,而且還病得不輕。

不知怎的,她就是覺得陌殤看她的眼神別有深意,偏那種感覺讓她有些懊惱,但又一點兒都不討厭。

宓妃听了他的道謝,沒有理會,而是拉著雲錦快步離開。

「謝謝。」

「好,賞梅宴過後給你一個荷包。」宓妃到底不是這個時代的產物,她覺得送出去一個荷包沒什麼,更何況陌殤也不是那種會拿著她送的荷包到處去宣揚的人。

溫紹雲被堵得無話可說,的確,堂堂楚宣王世子,就連失傳的青靈神針隨便就能拿來送人,他什麼好東西沒有見過,缺少的可不就是一份心意。

沒等溫紹雲說完,陌殤就打斷他的話,接著又道︰「其他的我不缺,只是缺少一份真心實意。」

「不行,女孩子的東西怎麼可以…。」

陽殤看了看宓妃,若有所思的道︰「听聞溫繡技卓絕,就親手繡一個荷包作為交換吧!」

「既然你送我了,那這東西便是我的了。」深吸一口氣,宓妃告訴自己淡定,切記不能跟這個奢侈到了極點的家伙計較,不然她會第一個被氣死,「本不喜歡欠人情,你想要什麼,本跟你交換。」

世子爺,您當隨手扔的東西是大白菜呢?

對青靈神針一知半解的溫紹雲,腦門上全是黑線,真心覺得打擊人也不帶這樣打擊的。

雲錦嘴角抽了抽,那可是青靈神針,扔了會不會被雷劈。

‘不喜歡就扔了吧’,這話听得宓妃胃疼,你丫的還真是財大氣粗,青靈神針也說扔就扔,她可喜歡的緊,才不要扔。

更何況,他覺得幾年前得到的這件東西,仿佛就專門是為這丫頭量身訂做的。

「溫要是不喜歡就扔了吧。」他送出去的東西,斷然沒有再收回來的道理。

說出這樣的話來,倒也不怕別人挑出毛病。

他行事素來隨心所欲,想到一出是一出,送人東西亦是如此。

陌殤被宓妃怒極的模樣逗笑,不過他能忍,縱使心里笑翻了,面上仍舊溫柔如水,「我又不懂醫,初二那日在長街之上看到你,便覺它很適合你,所以就送你了。」

果然是青靈神針,已經消失近千年之久的青靈神針。

雲錦看向在宓妃手中由一朵蓮花變幻而成的青色銀針,不由眼露震驚之色。

青靈神針。

「上古神農氏的傳世神針,青靈神針你也隨便送?」宓妃怒,咬牙切齒的又問。

「想送便送了。」陌殤神色未變,語氣也未變,任誰也別想從他的臉上讀出什麼。

「為什麼送這個給我?」看到宓妃拿在手里的蓮花,她的問題也正是溫紹雲想要知道的,立馬毫不猶豫的充當了宓妃的嗓子,對陌殤發問。

還好她反應快,不然想想他就覺得下巴疼。

呼——

「小師妹,你要謀殺麼。」

走前雲錦前面的宓妃,剛要踏出房門,突然模到腰間放著的青白雙色蓮花,猛然停下腳步,轉身險些跟雲錦又撞在一起。

這是防誰呢?

小師妹她家二哥抽風了麼?

他也很疼小師妹的好伐,不過還沒到草木皆兵的狀態。

至于嗎?

雲錦嘴角抽了抽,道︰「放心,小爺一定會照顧好小師妹的。」

「去吧去吧。」擺了擺手,溫紹雲顯得有些急切,引得雲錦莫名其妙的看了他兩眼,「請雲照顧好我。」

「那二哥就留下,我跟三師兄先走。」

「無事,我一人即可。」

為了杜絕那百分之一的可能或者是意外,溫紹雲覺得讓他們隔得遠一些,再遠一些比較妥當。

「雲跟妃兒既然有事要談,你們就先行一步好了,我在這里等著韓靖他們。」出于直覺,溫紹雲認為陌殤是個很危險的,再加上他跟宓妃之間雖然沒有交流,但這兩人之間總是莫名的流動著一種氣氛,讓他很是不安。

「不客氣。」轉身向溫紹雲低語了幾句,溫紹宇退出了房間。

「有勞了。」

大家都是興趣相投之人,幾年前認識之後就彼此結為了好友。

韓國公府不但是寒王墨寒羽的外祖家,同時也是楚宣王世子的外祖家,韓家兩位溫紹宇不但不陌生,而且還很熟。

堂堂的楚宣王世子怎麼可能那麼無聊來逛白雲樓玩,肯定是跟人有約才來的。

「好。」怔愣過後,溫紹宇點頭,他也真是糊涂了。

「勞煩溫三到三樓清風閣將韓國公府的大和二請到這里來。」

陌殤抬了抬眉,嗓音溫潤,許是因之前劇烈的咳嗽過,聲音之中多了幾分嘶啞,听在耳中別有一番味道。

「楚宣王世子,我大哥已經派人去楚宣王府請你的人過來,你且在這里休息等著你的人便是。」察覺到自家寶貝與陌殤之間詭異的氛圍,溫紹宇嘻笑著開了口。

看他的模樣跟神情,倒也不像是裝的,一時間對自己的壞情緒沒了語言,她這是發什麼瘋。

「你…」宓妃抬了抬手又放下,似是被陌殤的好脾氣給氣著了。

想到他送她的青白雙色蓮花,小丫頭似乎也極其的喜歡,想來她是發現了其中的秘密,能討得她的喜歡,陌殤覺得那東西至少還有一點用處。

他似乎是明白宓妃這種別扭的情緒是從何而來,不但不生氣,好像還挺受用的。

「嗯。」陌殤溫柔的,好脾氣的點了點頭,絲毫不介意宓妃有些惡劣的語氣。

陌殤的意志力非常人可比,疼痛暫緩就蘇醒了過來,讓得宓妃不禁高看了他一眼。

「不客氣,我把你撞傷,也讓我三師兄替你止了痛,咱們算是扯平了,誰也不欠誰的。」宓妃比劃,溫紹雲解說。

「多謝。」陌殤靠坐在榻上,蒼白的臉色漸漸恢復了一點血色,整個人顯得精神了些,但身體仍舊使不上力氣。

潔癖什麼的,他也有,只是沒有那麼嚴重。

之前他是失去了意識,所以由著他們將他搬到軟榻上,現在他醒了,溫紹雲可不想自討沒趣。

「楚宣王世子你醒了,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溫紹雲見陌殤醒了,準備伸手去扶他坐起來,想到什麼似的又收回了手,任著他自己起來。

「成,咱們走。」

宓妃嘴角一抽,表示對她家三哥的強大理由給折服了,「行,那咱們去後院談。」

「沒。沒事,別管我,我只是抽風。」

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樂風,在他家師兄的口中,竟然被喚為‘小樂風’,真的有些搞笑好伐!

溫紹宇沒忍住,實是被雲錦口中那個‘小樂風’三個字給逗的。

噗——

至于太師府,雲錦很好奇,要如何才能滿足宓妃口中那個動其筋骨的要求。

「小樂風說太師府跟白家堡的事情,還想听听你的意見。」白家堡已是宓妃的囊中之物,就只等宣帝旨意下來,那些東西也就可以浮出水面了。

「三師兄找我何事?」打斷雲錦毫無營養可言的腦補,宓妃走到桌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一口就喝得干干淨淨,渴死她了。

雲錦收了針,不禁捫心自問,假如換作是他,究竟是想要這尊貴無比的出身,舉無雙無的相貌,還是舍棄前兩者,而選擇健康長壽。

「上天是公平的,給了他尊貴的出身,也給了他無人可及的好相貌,卻沒再給他一個健康長壽的身體。」

因為只需要替陌殤止痛,並不需要了解他的病情,雲錦壓根就沒有替陌殤診脈,而是從懷里掏出一個青色的瓶子,從里面倒出兩粒紅色的藥丸喂進他的嘴里,又以銀針扎了他的幾處穴位,陌殤的咳嗽聲隨之停止,整個人也不再疼得渾身發軟冒汗,漸漸平復下來。

咳咳,要是雲錦知道,宓妃被陌殤一下抱了三次,不知道會不會趁著陌殤昏迷不醒,直接就送他去閻王爺。

他怎麼覺得這事兒透著那什麼的味道呢?

他家小師妹把楚宣王世子撞得病發吐血,這是怎麼回事?

「明白。」怪不得他在後院等她那麼久,她都沒來,敢情是發生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了。

就算真的要治,她會選擇自己出手。

「那什麼他天生就體弱多病的,剛才在樓下是被我給撞得吐血病發的,三師兄就給他緩解一下疼痛就好,其他的不用管。」宓妃尷尬的抓了抓後腦勺,她真的沒有要讓雲錦治愈陌殤的心思。

雲錦挑眉,沒有動作,藥王谷的規矩不可廢,他更沒明白宓妃的意思。

「三師兄替他看看吧。」

宓妃點了點頭,天下第一美男子的稱號,果然不是蓋的,還真是名震整個浩瀚大陸。

「他是楚宣王世子陌殤。」

這男人,端得是生了一張天下無雙的絕世好相貌,連他見了都心生驚艷。

「咱們也算熟人了,不用這麼客氣吧。」雲錦擺了擺手,同樣回了兄弟兩人一個禮,遂才看向宓妃以及軟榻上躺著的陌殤,桃花眸底劃過一抹驚艷之色。

「雲。」溫紹雲溫紹宇見雲錦進來,一前一後向他見了禮。

怎麼回事,誰受傷了?

尚未推門而入,雲錦好看的桃花眼就眯了眯,他在大廳里就聞到了血腥味,走到這里血腥味更濃了一些。

「請雲進來。」

「小師妹,你在里面嗎?」。雲錦在後院久等不到宓妃,只得親自出來捸人。

她覺得,比起前世,今生的她真的心軟了好多好多,也不知這樣是好還是壞。

「二哥三哥最好了。」宓妃笑笑,垂眸看著軟榻上即便暈仍是不停咳嗽著的陌殤,見他眉頭緊蹙,又想到他讓她不要皺眉時的神情,不由低嘆了一口氣。

罷了罷了,那麼多年他們都等得了,現在都親耳听到宓妃的嗓子真的能發聲了,再多等個幾天又有何妨。

兄弟兩人見宓妃的確不願再開口,雖然失望但也不想逼迫宓妃。

底線,一定要堅持。

面對兩個急切的哥哥,宓妃翻了個白眼,真真是寵寵得沒邊兒了,這不明擺著說謊不打草稿,睜眼瞎麼,「不要嘛,等妃兒回家後自己練習練習,說得好听了才跟你們。」

「是啊,妃兒的聲音很好听,最好听了。」

「不難听,誰敢說難听,二哥揍他。」

「二哥三哥,妃兒現在的聲音多難听啊,妃兒不要說。」宓妃堅決搖了搖頭,她還是很要面子的好不,那難听的聲音听得她都頭皮發麻,未練習之前,她再也不用出聲。

不能著急,不能急,要慢慢來,先一個字一個字的說。

轉首,兩雙黑漆漆的眼楮直勾勾的望著宓妃,卻是翼翼的問道︰「妃兒,你。你能不能再說一句話,不不不,就說一個字,一個字就好。」

溫紹雲溫紹軒趕緊伸手扶著已經昏迷掉的陌殤,將他弄上軟榻,看了一眼就顧不得理他了。

「哦,好好好。」

「二哥三哥別愣著,先扶他到軟棍上躺著。」白雲樓的雅間分為外室和內室,外室是用餐之地,內室則設有軟榻作為休息之用。

等她多練習一下,就算她的聲音不是天籟之間,但也絕對難听不到哪里去。

第一個音已經發出來了,那麼要發第二個音就容易了許多。

若非事情太多,她早就已經開始練習發聲,本來心里沒底,多少有些畏懼的,哪里知道就這樣意外的開了一個頭。

宓妃也是被自己發出來的聲音驚了一下,神色有些恍惚,感覺因突然發聲過後,喉嚨有些癢,有些刺痛,心里不禁生出幾分欣喜之情。

他們一家人,盼了那麼多年,終于盼到宓妃能再次開講話。

「二。二哥,妃妃兒的聲音我。我也听到了,听到了。」

雖然那聲音並不動听,吐字都是破了音的,但能說出一個字,那就意味著能說出第二個字,甚至是越來越多的字,然後聲音慢慢就會變得悅耳動听,至少有希望不是。

不是做夢,不是奢望,的嗓子真的好了,真的可以發出聲音了。

「妃。妃兒。你的嗓。嗓嗓子。聲音…」溫紹雲就站在宓妃的右手邊,他將宓妃的聲音听得最清楚,反應也最迅速的伸手扶住了差一點就倒在地上的陌殤,眼淚接著就奪眶而出。

宓妃曾經無數次設想過自己初次發聲時的情景,沒有一次跟眼前這種情況相吻合的。

一個字從喉嚨里迸發出來,雖然破了音,也極其的刺耳難听,但不能否認,听在溫紹雲跟溫紹宇的耳朵里,這樣不好听,甚至是听了一次再也不想听二次的聲音,仿佛天籟之音。

這一聲‘啊’,不再是千里傳音,而是真真實實從宓妃喉嚨里發出來的聲音。

一只腳剛邁進雅間,陌殤便眼前一黑,整個人不受控制的朝著地面栽去,嚇得宓妃直接尖叫出聲,「啊——」

甭管結果如何,他必須早做準備。

誠如宓妃所言,陌殤之所以吐血,雖然不能全怪在宓妃的身上,但跟宓妃也月兌不了關系。

側身打開雅室的門,以便于宓妃扶著陌殤進去,又不免擔憂的道︰「我還是去請個御醫過來看看楚宣王世子。」

「妃兒,這邊。」溫紹宇見陌殤的臉色越來越蒼白,整個人搖搖欲墜就要暈模樣,一顆心也提了提。

宓妃怒,丫的,姐好不好看跟你沒有半毛錢的關系。

皺眉頭的樣子不好看?

「你。咳咳。你皺眉頭的樣子不好看。」陌殤覺得自己要暈了,他努力的堅持著,眼皮卻越來越沉,意識漸漸變得模糊。

以她的身高這樣扶著陌殤其實很吃力,更何況陌殤雖然先天體弱,但他長得很高,也不輕,就這樣將半個身子的重量都倚在宓妃的身上,短短的數十步台階,走出了宓妃一身的汗。

抿著唇,心里那麼想著,扶著他的手不覺緊了緊,也不知為了什麼。

宓妃瞪了他一眼,誰擔心他了。

「咳咳…沒事,別擔心,我已經習慣了,一會兒就好。就好。咳咳…」斷斷續續的安慰聲,輕柔的,溫和的,細雨般滲透進心里,帶著某各撫慰人心的力量。

明明他該怨恨的不是麼,身體上難以忍受的疼痛已經讓他精雕細琢般完美無缺的五官都險些扭曲猙獰,可他的眸子里卻蕩漾著溫柔親和的淺笑,不知是早已痛得麻木,還是早就習以為常。

哪怕他滿是泥濘,仍仿佛置身于九天雲端之上,貴不可言,高不可攀。

鼻翼間是他身上散發出來清甜好聞的梨花香,耳邊卻是他撕心裂肺般的劇烈咳嗽聲,宓妃抬眸看他,卻發現他那雙宛如琉璃般流光溢彩的眸子里,依然蕩漾著如水的溫柔,即便此時他滿身狼狽,病魔纏身,面色慘白如鬼魅,亦無損他那一身清絕出塵,遺世無雙的雍容尊貴之氣。

死,對他而言未嘗不是一種解月兌。

畢竟,類似這樣的病痛,已經生生折磨了他近二十年。

或許,不用等到兩年以後,他就要離開,又或者是解月兌了。

他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病發之時除了忍著之外,藥物已經無法再抑制他的病情。

雖然她眼底的變化不過短短一瞬,便被她很好的收斂起來,不過她的小秘密已然暴露在了陌殤的眼底。

即便是陌殤沒有察覺到宓妃的動作,全當她的手放在那里就只是個單純的意外,但宓妃在觸脈之後,水眸深處神色的細微變化還是引起了他的注意,讓他知道她不但懂醫,甚至她的醫術定然不會遜色于她的四個師兄。

她拜入藥王門下,出自藥王谷,又怎麼可能不會醫。

果然,這小丫頭是懂醫,會醫的。

當她微涼的指尖隔著衣服,準確無誤的落在他的脈博上,陌殤的眸光就閃了閃,復又恢復平靜。

「咳咳…」陌殤仍是痛苦的咳著,渾身都使不上勁兒,大半個身子都倚靠在宓妃的身上,雖然宓妃替他診脈的動作很是隱晦,但敏銳如他還是察覺到了。

對,就是這樣的,她只是不想欠他的人情,所以才會……

她才沒有對他特別,她有那樣的想法,就只是因為他送她的那朵青白雙色蓮花她很喜歡而已。

搖了搖頭,宓妃不禁在心里替自己對陌殤的異常找借口。

他又不是她的誰,她在意那麼多做什麼。

宓妃被自己理所當然的想法給嚇得一個激靈,臉色很不自然,身體也猛地僵住。

如果,他僅僅只是像寒王墨寒羽一樣,不是先天體弱而是身中劇毒,或許她可以……

陌殤的身體是真的有病,而且還已經病入膏肓,的的確確是活不久了。

越是將他的脈象探清,宓妃的一顆心就越是往下沉,之前心里那股悶悶的感覺,隨即也越發清晰起來。

好奇怪的脈象,這簡直就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手指隱晦的搭在陌殤的脈上,宓妃不動聲色的替他診脈,隨著陌殤的脈象在宓妃指尖下越來越清晰的傳達至她的心里,宓妃的眉頭也越蹙越緊,眸底的神色一變再變,最終猶如波濤洶涌的海潮,漸漸又歸于平靜,變為一汪死水般的幽潭。

她倒想要看看,曾被靈隱寺得道高僧塵虛大師斷言活不過二十二的陌殤,究竟從娘胎里帶來了什麼古怪的先天病癥。

此時,搭著他的手,扶著他往樓上走,又距離他如此的近,宓妃不由得再次對他這副殘破病弱之軀感興趣起來。

不過,秉持著莫要多管閑事的原則,宓妃並未主動接近陌殤。

除夕宴時,宓妃听了溫那一席話,遠遠打量陌殤的時候便對他天生體弱,乃人人稱道的病世子一說,心中種下了幾分疑惑,沾染了幾分興趣。

又若不是因為藥丹所中之毒引發了宓妃的興趣,她也不會多管閑事的替藥丹解毒,從而圓了他們這一段師徒之情。

假如在清心觀時,不是好奇心作祟,她不會發現師傅藥丹。

人人都有一顆好奇八卦的心,宓妃也免不了這個俗。

俗話說,好奇心會害死貓。

為了不再生變故,無疑有什麼問題都到樓上隱密一些的雅室談論為宜。

估計等不到明天,大街小巷就會傳出,楚宣王世子跟相府千金抱在一起的流言了。

還好這個時候大廳里人不多,因著龐太師幾次三番到白雲樓求見雲錦跟樂風,那些看熱鬧的都聚積在大廳東南方的偏廳里,不然那可真就熱鬧了。

「走吧,咱們先上樓。」溫紹雲想了想,覺得也是那麼回事,暫時就不計較陌殤佔便宜的事情,趕緊上樓才是王道。

在他們心里,永遠都是他們的,誰敢跟他們搶,那就是敵人,一定要嚴厲的打擊。宓妃默了默,也不知擁有這樣的哥哥,到底是該笑還是該哭。

妹控哥哥的心理還不容易想明白麼,當然是任何男性生物靠近她,都會引起哥哥們的高度警覺,繼而各種看對方不順眼。

事實貌似也正如她所說,陌殤可不就是被她給撞得吐血的麼,尤其是最後那一撞,直接就把他給撞得倒退出去。

「要不是我連撞他三次,他也不會吐血…」知道兩個哥哥在想什麼,宓妃也是故意把話說成這樣,更多個心眼的還不說完,表情跟語氣都帶著幾分自責。

溫紹雲溫紹宇黑了一張相同的俊臉,暗暗瞪著陌殤,直覺這家伙就是故意的,目的就是佔他們的便宜。

「二哥三哥,他不喜讓人靠近,上樓也沒幾步路就讓我扶著他上去吧。」

罷了罷了,誰讓她一再撞到他,甚至還把他給撞得吐血了,她不扶著他誰來扶。

她記性很好,自然沒忘當陌殤看著被她抓得皺成一團,胸口的衣服時那嫌棄厭惡的眼神,還有丟開那染血手帕的模樣,她就知道這位溫柔美男,有著超級嚴重的潔癖癥。

宓妃微愣,而後想到什麼,嘴角不由抽了抽,只得認命的繼續扶著他。

正當宓妃想要松開扶著陌殤的手,退開讓兩個哥哥來扶他時,陌殤抬眸望著她,輕搖了搖頭。

無論如何,楚宣王世子不能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出事,否則真要有人挑事,他們就是跳進黃河里也洗不清。

「妃兒,讓二哥三哥來扶楚宣王世子,你休息一會兒。」溫紹雲溫紹宇也不是拎不清的,心里明白什麼叫做大局為重。

以陌殤現在這個樣子,最好的辦法就是讓楚宣王府的人把他接走。

溫紹軒頓了一下,轉身去安排。

「大哥,這里人來人往的,我先扶他到樓上的雅室休息一下。」這幾天白雲樓里什麼樣的人都有,宓妃可不想听別人嚼舌根,「再看看他的身邊有沒有隨從侍衛什麼的跟著,要是沒有就派個人去楚宣王府請個人過來。」

抓過宓妃遞在他面前的手帕,捂著嘴又劇烈的咳嗽起來,那背影瞧得人眼楮發酸。

「咳咳咳…」扔開染血手帕的時候,陌殤就已經在強行忍著咳嗽的沖動,已是逼得體內血氣翻騰,胸口似要爆裂開來,疼得額上的汗珠越聚越多。

等反應過來,宓妃已經從自己懷里掏出自己的手帕遞到了陌殤面前。

陌殤黑了臉,覺得整個人都要不好了。

是了,平時出門他都會隨手攜帶三四條手帕,想著今個兒應該不會犯病,他便只帶了一條,現在難道要他咳得滿嘴都是血,又或者讓血濺得他滿身都是。

雪白的手帕早已被他咳出來的血染紅,陌殤也不屑再用這樣的手帕,想重新拿一條手帕出來時,卻發現袖中已經沒了。

回應溫紹軒的仍是一連串劇烈的咳嗽聲,似乎怎麼都停不下來,越是咳,陌殤的臉色也就越是慘白,讓得他眉心那點朱砂亦是越發的鮮紅。

這般舉世無雙,風華萬千的男子,難道就真的不能擺月兌活不過二十二的命運麼。

以前只是听聞楚宣王世子天生體弱,今日得以親眼目睹,不得不感嘆一句天意弄人,世事無常。

「楚宣王世子你怎麼樣,需要替你請大夫過來嗎?」。溫紹軒這個時候倒也沒有去計較宓妃扶著陌殤對不對,任誰見了陌殤此時的模樣,腦子里暫時都想不到旁的事情。

這樣的他,讓宓妃心里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覺,悶悶的,有些難受,整個人突然也變得有些焦躁起來。

但他仍舊在劇烈的咳嗽著,好像不把自己的肺給咳出來就不罷休似的。

頎長挺拔但略顯瘦弱的身體微微一晃,宓妃想也沒想就趕緊伸手扶住了他,這才發現他身上的衣服仿佛都被汗水打濕了,可見他正在承受著怎樣一種疼痛,尤其是他的臉色更是白得跟鬼似的,瞧不出一絲血色,原本那好看的緋色的嘴唇,竟然泛著淡淡的紫色,額上豆大的汗珠,襯得眉心那點朱砂仿佛在滴血一般。

手中雪白的手帕,綻放著朵朵紅梅,血,鮮紅得刺目。

「咳咳…」到底陌殤是不想也不願在宓妃面前露出這麼狼狽的一面,他想邁開步子離開,可雙腿卻似有千斤之重,竟是怎麼也邁不開。

眼見陌殤咳成這樣,他們不禁會想,那什麼,這楚宣王世子該不會被宓妃給撞壞了吧!

身為丞相之子,溫紹軒三人也不能做得太過,否則面上會不好看。

畢竟,君臣有別,楚宣王世子的身份之貴重,比起那些皇室宗親要尊貴得多,整個金鳳國除了宣帝和寒王,就連太子都越不過他去。

他們疼沒有錯,剛才那樣的情況他們故意無視陌殤,可以說他們是關心則亂,並非有意如此,但此時此刻,他們如若還是無視陌殤的存在,那可就于禮不合了。

這樣的咳嗽聲想不引起人的注意都難,這不僅讓宓妃皺起了眉頭,就連溫家三兄弟都同時蹙起了雙眉。

感覺到口中的腥甜之氣越來越重,他趕緊背過身去從袖中拿出手帕捂住嘴,接著就又是一陣撕心裂肺般的劇烈咳嗽。

「咳咳咳…」陌殤也不想咳的,可他實在忍不住,胸口一陣接著一陣的鈍痛讓他面色越發的慘白,渾身都提不起勁,整個人都眩暈不已。

一次兩次的,她傷不起了。

「沒事。」搖了搖頭,又抬手比了比,宓妃覺得她還是先閃為妙,繼續呆下去誰知道還會不會出意外。

這樣好是好,貌似對他沒有益,反而有害,怎麼接近宓妃就成了頭號難題。

不過他倒是親眼目睹,也有幸親身體驗了一回,溫家三位那可真是疼愛的好哥哥,簡直就是到了一種令人相當有些無語的地步。

而且,該看大夫的人也是他好伐!

「確定沒事麼,鼻子都紅成這樣了。」溫紹雲也圍了過來,兄弟三人將宓妃圍在中間,直瞧得一旁被徹底忽略掉的陌殤眼角抽,嘴角也抽,貌似真有事的人是他好吧。

她並非國寶,也不想被圍觀。

宓妃抽了抽嘴角,她不過只是鼻子被撞了一下,用不著看大夫,更用不著三師兄來看她,那也太興師動眾了。

「妃兒,要不要讓雲替你看看。」溫紹宇覺得他家很可憐,剛撞了頭,現在又撞了鼻子,怎麼就多災多難的。

「沒。沒事。」低著頭,宓妃抬手比了比。

如果宓妃知道她的這場意外被她家大哥給陰謀化了,不知會作何感想。

那台階上的油…溫紹軒眸子沉了沉,難道是有人故意灑下的?

一把拉過宓妃,上上下下的打量檢查了一番,見她整個鼻頭都撞紅了,溫紹軒又是心疼又是自責,沒曾想他也有這麼冒失的時候。

「妃兒你有沒有怎麼樣?」

只是他的異樣,悲催的沒人察覺,妹控哥哥們的目光永遠都聚集在宓妃的身上,至于他,哪邊兒涼快趕緊呆哪兒去。

「咳咳…」陌殤只覺喉間一甜,臉色霎時慘白,胸口鈍痛險些喘不過氣來,額上冷汗直冒,眉心那點朱砂鮮紅欲滴,仿如一滴鮮血即將滑落下來。

不是說陌殤是個病世子麼,怎麼胸口也跟石頭一樣硬的,不是該弱不經風的麼,怎麼就跟一堵牆似的,真疼,捂著鼻子疼得她想掉眼淚。

靠,她的鼻子,疼死她了,不知道有沒有被撞塌。

她現在都不禁懷疑,她是不是跟眼前這個溫柔的病美人兒命里犯煞啊,不然怎麼撞了一次不算,撞兩次,甚至還撞在一起第三次。

于是,兩人又撞在一起,毫無準備的陌殤直接被撞得倒退數步,撞到扶梯後的桌子才停下來,宓妃也沒好到哪里去。

情急之下,宓妃眼看著溫紹軒向她滑來,果斷就扭身往旁邊閃,倒是把陌殤給忘了個干淨。

身姿輕盈飄逸,行雲流水般的優美。

「妃兒快躲開。」溫紹軒驚了一下,整個人往下滑了五六梯之後,稍稍穩住自己的身體,借力踢在扶手上凌空一個飛躍,而後站定,避免了摔倒的下場。

意外就這麼再次發生了,溫紹軒的腳下也打滑了,他當然不是跟宓妃一樣三階樓梯當成一階來踩,而是他發現台階上有油漬。

幾乎就是潛意識的順著聲音扭頭往上看去,後退的左腳踫到台階一頓,宓妃趕緊穩住身形,右腳往後移保持平衡,慌亂中身體後傾,直接就撞上樓梯扶手,疼得她嘴角一抽,慣性使然身體就朝一邊倒,陌殤剛收回手,還未來得及退開,見她又要摔倒就想伸手扶她,結果趕來的溫紹軒看到這一幕,想也沒想就大跨步的想要奔到宓妃身後扶住她的同時又讓宓妃避開陌殤的手。

背對著溫紹軒三人的宓妃,眼看著陌殤已經收回手,她正松了口氣,準備退開時候,溫紹宇跟溫紹雲的聲音傳來嚇了她一大跳。

溫紹軒倒是沒,不過他卻是一個行動派的,快步下樓兩步並作一步朝著宓妃靠近。

「看什麼看,趕緊松開手,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啊。」溫紹雲緊接著也開了口,要是眼神能殺人,陌殤都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溫紹宇是直接黑了臉,喊道︰「楚宣王世子你趕緊放開我。」

陌殤意外抱了宓妃一次就夠讓三兄弟抓狂的了,結果又抱了第二次,于是,三兄弟再也沒辦法淡定了。

反正,他們怎麼瞧這心里就是怎麼的不舒服,那射向陌殤的眼神,不帶絲毫掩飾的,要怎麼凌厲就怎麼凌厲。

眼睜睜的看著宓妃撞進了陌殤的懷里,好在後者沒有什麼過份的舉動,最開始也被撞得有點兒懵,反應過來不但沒有指責宓妃的莽撞,還好脾氣的關心宓妃有沒有怎麼樣,只除了那只放在宓妃腰間的手很礙眼,讓他們特別的不滿意之外,人家舉止有度,偏偏還是招了他們的記恨。

無奈一切發生得太快,快到宓妃自己都沒反應過來,更何況是隔得有些遠的溫家三兄弟。

任何跟他們搶的人,不管男的女的,通通都要靠邊站。

當然,他們也沒忘對陌殤投去帶有十足敵意的目光,絲毫不記得陌殤的身份,也將尊卑什麼的忘了個干淨徹底。

跟讓宓妃摔在地上和讓陌殤抱她一下相比,三人都默契的選擇了後者。

不不不,那是絕對不可以的。

兄弟三人雖然不滿陌殤抱了宓妃,但若沒有陌殤把宓妃給抱住,難不成讓他們眼看著宓妃臉朝下的摔在地上?

然後,就見宓妃跟陌殤兩個人撞在了一起,發出‘砰’的一聲巨響,一個捂住了頭,一個捂住了下巴,都疼得呲牙咧嘴的。

宓妃走出雅室,溫家三兄弟就惦記上了陌殤,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于是就想追上宓妃再跟她交待幾句,告訴她一定要離陌殤遠一點,再遠一點什麼的,哪里知道他們剛走到樓梯口就見宓妃腳下踩空,整個人朝著樓下迎面栽去。

來日方長,為了不嚇到這個小丫頭,也為了不讓她往後見了他就躲,陌殤縱使心下不舍,但也神色平靜,眸光溫柔滿眼關心的笑望著她,正準備收回手的時候,意外再次發生。

是他陌殤想要寵,想要縱的人。

她跟她,果真就是同一個人。

此刻,接連兩次擁宓妃入懷,陌殤已然確定了她的身份。

原本他是打算借著明日的賞梅宴,找機會再靠近宓妃一次,確定她跟那日在仙女湖出現的小丫鬟是不是同一個人。

她的目光落在他扶在她腰間修長如玉的手上,陌殤又不是傻的,當然明白宓妃要表達的意思,心下雖有些舍不得,但他沒有堅持。

可是,他跟他,他們明明就是無論相貌還是氣質都截然不同的兩種人,怎麼就給了她這麼詭異卻又奇跡般無比和諧的感覺。

不知怎的,她竟然會覺得陌殤的懷抱跟在仙女湖被她踹進湖里的邪魅男人很像,莫名的他們好像沒有違和感。

第二次被除了哥哥們以外的男人抱在懷里,宓妃倒是沒有覺得害羞,她只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還有就是很尷尬好不好。

嗚嗚,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快放手,她要退出去。

宓妃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一時間就連耳朵根都泛起一層紅霧,極其不自在的別開眼。

咳咳,難道她跟他熟就可以抱在一起?

她跟他不熟的好不好,抱在一起這叫什麼事兒啊!

她要是會,一定大吼讓陌殤趕緊放開她,趕緊的。

靠,口不能言就是憋屈。

紅著臉,鼻翼間滿是清甜的梨花香氣,宓妃推了推陌殤,目光落在他攬住她的那只手上,水眸定定的望著陌殤,澄澈清明,沒有羞澀,只有淡淡的不好意思。

那一刻,陌殤突然覺得胸口皺巴巴的衣服,看起來倒也沒有那麼討厭了。

宓妃退得有些著急,卻是越急越要出亂子,後退的時候左腳不知怎的就絆住了她的右腳,整個人一個踉蹌就險些往後倒栽下去,陌殤攬在宓妃腰間的手不由得下意識的一緊,將她又拽回了自己的懷里,讓她的臉頰輕貼在他的胸口。

他要換衣服……

潔癖頗為嚴重的他,鳳眸掃過胸口皺成一團的衣服,好看的眉頭皺成一團,擰成死結,眸底滿是嫌棄。

「別慌,一些。」看著宓妃往後退,小手觸電似的自他的胸口挪開,陌殤不覺心中頓時升起一股不悅。

她是怎麼都沒想明白,自己堂堂一個頂級特工,竟然走樓梯踩空跌倒,傳出去她還要不要混了,難道真是生活過得太安逸,以至于她連應變反應都變得遲鈍了。

認清這個事實,宓妃的第一反應是趕緊退開,第二反應則是倍感丟臉,第三反應就是紅了臉,尷尬得不行。

尤其,好死不死的,跟她撞在一起的這個男人還是楚宣王世子陌殤。

然而,誰來告訴她,怎麼就撞到別人懷里去了,不但把自己的頭撞得疼死了,甚至別人的下巴估計也沒有好到哪里去。

雖說馬有失蹄,人有失足,不踩空將三階樓梯當成一階踩不是她的錯,可錯就錯在她走路不專心也就算了,頂多就是摔一跤當作教訓,下一次就不會犯同樣的錯誤。

她要能發聲,她一定會尖叫的。

丟臉,太丟臉了,這次她真是把這輩子,上輩子的臉都給丟完了。

要死了,要死了,宓妃真想挖個洞趕緊把自己給埋了。

怔愣過後,宓妃吞了吞口水,對上陌殤含笑溫柔的眸子,心虛的扯了扯嘴角,尷尬的松開手,只見陌殤胸口被她抓過的衣服已經皺得不成樣子,小臉霎時就紅了。

他們這個模樣,就好像…好像是陌殤溫柔的將她半攬抱在懷里,姿勢說不出的曖昧好伐?

那個…那個她終于察覺到哪里不對勁兒了,那什麼她是怎麼會撞進陌殤懷里的,還有。還有她的一只手怎麼會緊緊抓著陌殤胸口的衣服…最最要命的是,陌殤的手怎麼會扶在她的腰上?

很好听,也好溫柔的聲音,帶著幾分熟悉,幾分陌生,宓妃緩過勁兒來,感覺頭也沒有那麼疼了,遂眼帶疑惑的抬頭,如水的眸子就這麼直直的撞進陌殤溢滿擔憂溫柔似水的黑眸里,看著他嘴角淺淺的微笑,整個人如遭雷擊。

他們撞在一起,要說是命中注定亦不為過。

白雲樓佔地面積很大,單是從一樓大廳上樓的樓梯就有東南西北四個方位共四處,偏偏宓妃下樓,陌殤上樓,不約而同的選擇了同一處樓梯。

這樣的兩個人,一個上樓,一個下樓,同樣的心不在焉,各有所思,一上一下撞在一起是意外,亦非是偶然,或許真有什麼緣分也說不定。

另一方面她又在猜測琢磨三師兄跟小師兄找她究竟所為何事,故,得意忘形的結果就是樂極生悲,不看路的下場就是腳下步子踩空,整個人就朝著樓下栽去。

走進白雲樓里壓根就不專心的陌殤,大概辨別了一下方向,只是憑著直覺就提步往樓上走,根本沒有注意樓梯上是否有人,而宓妃一方面想著青白雙色蓮花真是一件寶貝中的寶貝,讓她越看越是喜歡,尤其是那青靈神針,如若沒有大的機緣,就是尋遍千山萬水也難找到,怎不叫她歡喜;

不知身在何處的某唐悲催的表示,爺怎麼躺著也中槍,他膽兒小,經不起嚇的,哪敢背後說世子爺您的壞話。

心里想著是不是唐景曜那個家伙在背後說他壞話,才害得他老是噴嚏不斷,等那家伙回來,看他不好好收拾他一頓。

陌殤又哪里知道,就因他送給宓妃的那朵青白雙色蓮花,讓得他被溫家三兄弟給惦記上了。

大概是今個兒他不利出門,剛踏出梨花小築的時候就莫名其妙打了一個噴嚏,走到白雲樓外的時候,毫無預兆的又打了兩個。

尤其此刻看著宓妃可憐兮兮的小模樣,陌殤就覺得自己多大罪過似的。

頭頂跟下巴撞在一起,劇劇烈的疼痛過後就是一陣麻木,陌殤自己都疼得嘴角猛抽,更何況是宓妃。

即便宓妃忍痛能力再強,毫無征兆的兩兩相撞,而且還是頭頂比較薄弱的地方,想不疼都不可能,陌殤自然也沒有好到哪里去。

也不知是她的頭頂硬,還是他的下巴硬,撞在一起的時候,陌殤疼得險些咬到自己的舌頭,俊臉都有一瞬間的扭曲,疼得他都差不點痛呼出聲。

「是不是很疼,要不要請大夫過來瞧瞧。」見宓妃低著頭淚眼朦朧,一張小臉皺成包子狀,白如凝脂般的手掌反復揉著頭頂,可見是真疼。

鳳眸流轉,剎那芳華。

念頭劃過腦海的那一剎那,陌殤整個人猛地僵住,幽深如潭的鳳眸里滿是不可思議。

低首,凝望懷里皺著眉,揉著頭頂,疼得淚眼朦朧的小丫頭,陌殤心里斗然升起一股奇異的念頭,就這麼抱著她,不想再放手,永遠都不要再松開她,永遠……

陌殤眸色如玉,閃爍著瑩瑩暖光,輕輕一笑,竟是風華無雙。

這算投懷送抱麼?

在這場意外相遇之前,陌殤以為再次見到她,應該是在初六的賞梅賞上,卻不知再遇會是這樣的情景,又是以這樣的方式。

陌殤一手半攬著宓妃的腰,一手輕揉著自己被撞得生疼的下巴,懷里溫軟馨香的身子讓他有瞬間的怔神,好半晌都沒緩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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