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色病王誘啞妃 【V086】一點一步進駐你心

作者 ︰ 銘蕁

見鬼的,誰要給他月兌衣服,宓妃抓狂暴走。

腦海里緊崩的弦斷了,宓妃嘴角猛抽,腳下一個趄趔,竟是直接摔在了地上,這是要吐血三升的節奏啊!

 !

半晌不見宓妃開口,又見她神色古怪,陌殤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再次開口,溫潤的語氣似是帶著滿滿的邀請,「難道阿宓要幫我月兌,那我不月兌了,阿宓快來…」

宓妃握著青靈神針的手緊了緊,若非陌殤的目光真的太清澈太無辜,她都要認為陌殤是故意在整她,報復她。

可以什麼叫做她不許他衣服,她強迫他月兌了,怎的還冒出一句‘我主動自己月兌’這種話,她是扒他衣服了麼?

她替他扎針,他的確不能穿上衣。

呆愣的宓妃,又怎會發現某世子眼里掠過那狡黠如狐的幽光。

「阿宓要替我扎針,難道不需要月兌衣服嗎?」。陌殤正解著里衣的手微微一頓,透過半敞的衣服看到他若隱若現的胸膛,宓妃覺得自己忍不住要咽口水了,又听陌殤極其無辜的聲音傳來,「上次阿宓不就不許我穿衣服,這次我主動自己月兌。」

她知道他在月兌衣服,可她不是這個意思好伐?

宓妃︰「…!?」

陌殤扭頭看她,眸光澄澈清亮,答曰︰「月兌衣啊。」

「你…你在干什麼?」

美男寬衣,畫面不要太美好。

等宓妃從門後走出來,看到站在軟榻前寬衣解帶的陌殤,險些噴鼻血。

果然,潔癖神馬的,也是因人而異的。

他有潔癖,而且還很嚴重,若非這前一直在跟宓妃,他幾乎都要給忘了。

「好,我去去就回。」宓妃拿著青靈神針走到門後,陌殤則是再也忍受不了的下了軟榻,三下五除二將榻上染了血的墊子扔出了馬車,重新換上了干淨清爽的。

「那道門後面可以。」

「要。」

「嗯。」淡定自若的點了點頭,陌殤仿佛沒有听出宓妃的言外之意,道︰「銀針需要處理嗎?」。

「你隨身帶著?」意識到自己問了什麼,宓妃很想咬掉自己的舌頭,莫名懷念做啞巴的日子。

「這是阿宓的青靈神針。」

替他扎一次也是扎,兩次也是扎,現在他又替她解決了兩個麻煩的問題,提出這麼個要求也不算過份,宓妃沒有理由拒絕。

「好。」宓妃點了點頭,很感激他轉移了話題,不然她覺得自己會被憋死。

如果她對他一點都沒有感覺,他她不會是現在這種表現。

「阿宓今日可否也替我扎針,總覺得胸口壓著一口氣,連呼吸都覺得悶悶的難受。」逼得太緊反而會適得其反的道理陌殤懂,既然宓妃的心里已經投下了他的影子,那麼他就再耐著性子等一等,總會等到她的回應。

灼熱的目光似火焰般燙人,宓妃整個人顫了顫,在他那樣的目光下心跳都亂了節奏,她張了張嘴,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得垂眸不語。

「現在不懂沒關系,以後慢慢就會懂的,我等得起。」

窘迫的推開湊近她的這張人神共憤,似妖魔又似謫仙般的臉,宓妃抿唇搖頭,「什麼真的假的,我不懂。」

「阿宓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假的不知道。」

「你…你你為什麼要這樣幫著我?」

他的丫頭,好強可以,但絕不能累著了。

「不用擔心,我讓一支獵雲騎晚上到相府听你指揮,至于相府周圍那些眼線,我也會幫你解決的。」不忍見她緊鎖眉頭,困擾她的事情,他自當一一替她解決。

早知如此,宓妃真該讓這批黃金留在宮里的,反正皇上不也封她做郡主了麼,進出宮還是很自由的。

「我跟爹娘還有哥哥都說了,今晚先想辦法將東西轉移到城外的莊子里,既然你要幫忙的話,這道程序咱主省了,可以直接送往清鏡城的別院。」

想想他就胃疼,是氣的。

陌殤這次不但嘴角在抽,就連眼角都忍不住抽了抽,他只說了一句,其余的都是她在說好伐,而且他在她眼里就是一個有錢多得沒地兒花的貨兒?

「哎,怎麼說著說著就跑題了,你跟我扯那麼遠做什麼。」

越往下听,陌殤的嘴角就抽搐得越厲害,他真有她說的那麼貪財麼?

「就我那點兒小錢,哪里能入得了你的眼,隨隨便便拍爛的一張桌子都是玉石做的,你丫的別的沒有,就是銀子多得燒都燒不完…」

「阿宓就不擔心我會吞了你的銀子。」

「什麼時候?」他既然敢說,宓妃雖然吃驚,但卻並不懷疑什麼。

「能。」

以這男人的本事,別人會猜測她院子里的藏著的秘密,但他肯定是心如明鏡的,因此,宓妃也不避諱在陌殤面前談到那些黃金。

東西太多,目標太大,對此宓妃真的很頭疼,她的手上沒有那麼的人能用,總不能用府中的侍衛,更不能讓爹爹安排暗衛押送,說來容易做起來就太難了。

听出陌殤話里的幾分打趣和戲謔,宓妃真想掐他,狠狠的掐他,于是決定給他出道難題,不懷好意的道︰「我想將我院子剩下的黃金神不知鬼不覺的運到清鏡城去,你能做到嗎?」。

「阿宓不缺,一點兒都不缺。」這才剛坑了琉璃,北狼,夢籮三國那麼多的黃金,她自是不缺那點兒買地的銀錢。

「當然,本像是缺銀子的人麼。」

為了不讓她覺得別扭和為難,這話他就主動說了出來。

「我可以幫阿宓買到這塊地,但卻不會幫阿宓付錢哦。」陌殤笑笑,他倒是想直接買了,然後送給宓妃,可他知道這丫頭不會要,

對,就是這樣的。

更何況,她今天被陌殤戲弄了一回,不讓他付點兒利息怎麼可以,那豈非不符合她的風格。

送上門的東西,不要白不要,她正愁就算看中這塊地也不容易買到手,既然陌殤有辦法,她干嘛要拒絕。

宓妃看了看他,見他只是笑望著她,心里帶著幾分扭捏,最後還是點頭道︰「想要。」

「機會只有一次,那塊地,阿宓只說想要還是不想要。」

他早晚會讓她知道他是她的誰,至于現在,不著急,不著急。

他是她的誰麼?

「你是我誰啊,我憑什麼要你。」

「阿宓不。」

「哼。」

「我沒有監視你。」

「呵呵。」溫柔的輕笑出聲,陌殤屈指輕輕刮了一下宓妃透挺的鼻子,黑眸滿是寵溺,直瞧得宓妃紅了臉,又很是有些不甘心,惱怒的道︰「笑什麼笑,你再敢派人跟蹤監視我,我就把那些人全都殺了。」

她的確是有吩咐紅袖留意星殞城四個城門外的土地,但她沒有告訴紅袖自己要做什麼,就算陌殤有派人暗中調查跟蹤她的人,也不應該知道她想要什麼才對。

聞言,宓妃扭頭瞪大了雙眼,身體微僵呆愣的望著陌殤,這男人會讀心術麼,怎麼她想什麼他都知道?

「阿宓可是瞧上仙女湖附近那塊地了。」但凡她想得到的,他都會幫她,絕無二話。

仙女湖附近那一塊地,她非要弄到手不可,若有可能的話,就連仙女湖宓妃也想要。

「我很忙,勞煩世子大人別再鬧了。」被陌殤這麼一鬧,宓妃險些把出門要辦的正事都給忘了,不由狠狠的瞪了他兩眼。

從他下定決心那一刻起,他就告訴自己,哪怕宓妃的心里真的沒有他,那他也會想盡辦法,耍盡手段,各種謀算一點一點融入她的生活里,一步一步住進她的心里,寵她,縱她,讓她的世界里滿滿的都是他,想逃也逃不掉。

宓妃看不出來,甚至還不曾察覺到什麼,可他卻是知道有多少男人已經開始在打她的主意,極盡所能的想要討她歡心了。

「想什麼那麼出神,可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他不怕她躲他,他也不怕她推開他,更不怕她拒絕他,他只要她對他表露出一點點的特別,那麼即便她一步也不肯邁出去,他也願意足足走上一百步,站到她的身邊。

這個男人之于她,到底哪里不一樣呢?

她更加不會承認,似乎只有在他的面前,她才會鬧情緒,發脾氣,跟他吵跟他鬧,這樣的她雖然讓宓妃有些無措,不過倒是不厭煩,反而覺得更加的真實。

「誰說我生氣了。」宓妃嘴硬,扭著頭就是不願看他。

「是是是,我活該,好阿宓可解氣了。」

「你活該。」

只可惜微瞌著眸子的宓妃沒有瞧見,不然鐵定要鬧個大紅臉。

揉了揉自己差不點兒被折騰得變了形的臉,陌殤眼里蕩漾著璀璨的光華,他想著宓妃在他臉上作亂的一雙小手,一顆心變得異常的柔軟,看向她的那雙眼楮很溫柔,很深情,滿是寵溺。

自己擦的話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面對陌殤指控的小眼神兒,宓妃選擇視而不見,又不是她主動要幫他擦汗的,活該他自個兒忍著受著。

「阿宓,你好狠。」

「怎麼樣,舒服了嗎?」。等宓妃揉搓夠了,這才用兩根手指提著手帕的一個角從陌殤臉上移開,清晰可見某世子之前蒼白的臉色,經宓妃這麼一折騰,此刻也算是紅光滿面了。

放眼整個浩瀚大陸,誰敢像她這麼對待天下第一美男的臉啊,她可不就做到了。

不是讓她給他擦汗麼,擦便擦了,這還真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就算他想躲,宓妃也不會給他機會,兩只手將手帕抖開,直接往陌殤臉上一蓋,然後兩只手按在上面一通亂揉亂捏亂擦,甚至還不忘暗中掐了掐,唔,這皮膚,這手感,哪後隔著一層布料,那簡直也太舒服了。

「不躲不躲。」陌殤連連擺手,第一次迫切想犯病,他一定是腦子被門夾了。

「你要敢躲,姑女乃女乃一定咬死你。」

「咳咳…」听著宓妃的話,陌殤不由心底一寒,他是不是把她給惹毛了。

剛邁開步子朝陌殤走的宓妃,腳下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嘴角狠狠的抽了抽,她黑著臉湊近陌殤,咬牙切齒的道︰「好,你放心,我一定會很溫柔的。」

「我怕疼,阿宓可得輕點兒。」

垂眸撇了撇嘴,宓妃捏了捏手帕,笑得三分明媚,七分邪氣,道︰「好,我幫你擦汗。」

「阿宓。」宓妃沒有動作,陌殤也不著急,他就用他溫柔清澈的目光一瞬不瞬的凝望著宓妃,直到她受不了他深情的注視,不得不替他擦汗為止。

咳咳…多瞅了幾眼,宓妃暗罵自己花痴,險些受他所惑。

見他額上的汗水順著臉頰往下流,宓妃眸光閃了閃,真不愧是天下第一美男,怎的就連流汗都這麼好看,這麼迷人。

幸好她沒有用全力,也幸好陌殤受的內傷不重,有她替他運功療傷之後,內傷已無大礙,蒼白的臉也稍微好看了一點。

難得有親近佳人的機會,他才不要錯過。

「我真的沒騙阿宓,我的手真使不上勁兒。」就算使得上他也不會承認,固執的堅持一定要宓妃替他擦。

「自己擦。」

「阿宓替我擦汗可好,我的手使不上勁兒。」陌殤睜著漆黑如墨的一雙鳳眸望著遞手帕給他的宓妃,表情要多無辜就有多無辜,仿佛他的手是真的使不上勁兒一樣。

「給。」

雙手放置于他的身後,宓妃運功替他療傷,不多時宓妃收了手,陌殤的額上已經布滿了層細密的汗珠。

當然,他只听她一個人的話。

「嗯。」只要她不走,要他乖乖听話那又有何難。

「坐著別動。」

「信,我信。」

「還嫌自己惹的麻煩不夠多,你要再敢說一句話,信不信姑女乃女乃拔了你的舌頭。」

「抱歉…咳。我我並沒有惡意,只是想…」他只是想要留住她,哪怕只是一小會兒都好,有時候陌殤會害怕,會擔心自己控制不住跑去相府找她,屆時,多少會有損她的閨譽。

如此,他距離宓妃便又近了一步。

要說,陌殤這次傷得也不算太冤,至少他讓宓妃正視了他的存在。

至于那究竟是什麼,她暫時還理不清楚,不過這也引起了她的關注。

此時此刻,宓妃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男女之情她沒有接觸過,不太懂情愛為何物,但她卻是知道,陌殤之于她不但是特別的,不一樣的,甚至她對他還有別的一些什麼。

可是看著這樣的陌殤,她的雙腿似有千斤重,怎麼都邁不開步子,甚至情不自禁的朝著陌殤走。

「你…你真是氣死我了。」理智告訴宓妃,這是陌殤活該,她應該轉身離開。

「咳咳…」半趴在榻上,陌殤再次劇烈的咳嗽起來,臉上血色盡褪,白得跟紙一樣。

為什麼,他為什麼要這樣……

急著退出陌殤懷抱的宓妃,的確沒有用十成的內力逼他退開,畢竟她的目的不是傷他,但她怎麼都沒有想到陌殤會完全沒有防御,那不過三成的力道卻已是足夠傷他。

「陌殤你這個瘋子。」听到身後的動靜,宓妃扭頭正好看到陌殤倒退回軟榻上,鮮血自他嘴里噴濺出來的畫面。

噗——

氣運丹田,內力外放,環抱著宓妃的陌殤被反彈開,宓妃身影一閃已然掠至門邊,伸手就要開門出去。

既然那麼想死,她要不成全他,豈非是對他的辜負。

「那我成全你。」

但就是這樣的她,讓他牢牢的將她記在了心里,一念起,便再難相忘。

在他尚未進駐她心間之時,她若想要殺他,絕對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初見,他便知她是一個殺伐果決,行事雷厲風行之人。

「反正我也是活不長久的人,阿宓能給我一個痛快也是好的。」陌殤毫不懷疑宓妃會要他的命,但如果是她想要,給她又有何妨。

「你想死。」她走與不走,留與不留,豈能允許他人要求與威脅。

「阿宓如果答應我別走的話,我就放開你,不然我還這麼抱著。」

「你…」

「我信。」

「你信不信我殺了你。」該死的男人,一再觸犯她的底線,真要想死她不介意成全他。

「不想放。」將下巴輕輕擱在宓妃的肩頭,陌殤搖了搖頭,抱著她的感覺如此美好,他怎舍得放開她。

真是活見鬼了,她怎麼會有這樣的感覺,頓時覺得頭好疼。

這種被陌殤圈在懷里的感覺,讓她覺得尷尬窘迫的同時,還倍感羞澀。

「放開。」宓妃咬牙,深深的覺得自己今個兒出門鐵定是沒看黃歷,不然怎的這般倒霉,遇上誰不好,偏要遇上陌殤。

將她抱入懷里的那一刻,陌殤從未有過的滿足,只覺自己之前竟然還想著放手,她既以住進他的心里,又如何還能再放得了。

他是天生體弱,常年都要服藥的藥罐子沒錯,可他的身體卻並不病弱,宓妃柔軟的身子撞在他的懷里,疼是一定的。

意外如此美好,陌殤心里高興壞了,面上卻是不顯分毫,關心的道︰「阿宓,你有沒有被撞到哪里?」

結果陌殤太著急,又沒控制好力道,宓妃也沒有準備,被他往後一拉,腳步就往後退,一前一後慣性使然,陌殤的身體向前傾,宓妃的身體向後倒,結果就是陌殤伸手從後面環抱住了宓妃,將她整個人都圈在了懷里。

「阿宓…」沒等陌殤把話說完,眼見宓妃轉身就要走,陌殤想也沒想就伸手欲拉住宓妃,喊道︰「別走。」

撫了撫額,宓妃再三深呼吸,然後告訴自己轉身,打開車門,再走下馬車,否則她真的很怕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手腳,暴打陌殤一頓。

「阿宓可是生氣了。」

這男人,臉皮怎的這麼厚。

宓妃被陌殤後面一句話噎得紅了臉,差點兒岔了氣。

「不要。」陌殤眸光閃了閃,他能感覺到宓妃動了怒,從她周身氣息的變化就能察覺得到,但為了更深入的了解宓妃,他不得不冒險試探她的底線,「我喜歡這麼喚你,不過一個稱呼而已,阿宓又何必這般計較。」

「閉嘴。」

看著陌殤那一臉理所當然的模樣,宓妃怒,水袖中的手握了又松,松了又握,她覺得她的威嚴受到了挑釁,這是前世從未有過的。

「反正我就是知道你喜歡,阿宓阿宓阿宓…」一遍又一遍反復呢喃著她的名,陌殤禁不住滿心的歡喜,快樂原是如此的簡單,而他又是如此的容易滿足。

「你又不是我,憑什麼說我喜歡。」自以為是的臭男人,宓妃黑著臉沖他吼,真想拿什麼東西砸他一臉。

原來這丫頭對他並非完全不在意,旁的暫且不談,只要她的眼中有他,那他便有堅持下去的無限動力。

那笑,轉瞬即逝,可他看得分明。

「你喜歡的。」他若不是對她太在意,絲毫不錯放她的每一個表情,陌殤或許也發現不了宓妃眸底那一閃而逝的淺笑,以及她僅是僵了一下就恢復過來的身體。

「我不喜歡。」

「我喜歡那麼叫你。」

她跟他明明沒什麼,怎麼搞得她跟他有什麼似的,真是讓她頭疼。

「沒有為何,反正你就是不許那麼叫我。」宓妃有些羞惱的低吼出聲,那麼親密的稱呼,他這麼喚她真的沒有問題嗎?

那模樣,似乎要是宓妃不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他就仍會阿宓阿宓的喚她一樣。

聞言,陌殤臉上溫柔的笑意仍在,輕抿著唇角,道︰「為何?」

「我不許。」

「阿宓,只許我一個人這麼叫哦。」陌殤迎視著宓妃的目光,回答得很堅定,很認真,仿佛他正在做一件極其虔誠的事情。

那什麼,宓妃覺得自己病得不輕,甚至已經相當嚴重了。

誰許他叫的,雞皮疙瘩瞬間爬滿她的全身,心里又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似惱似怒隱隱還帶著幾分異樣的欣喜與雀躍。

阿宓?

「什…什麼,你叫我什麼?」宓妃掏了掏自己的耳朵,有種自己產生幻听了的感覺。

想了很多個的他,唯獨對‘阿宓’這個昵稱最為滿意。

「阿宓。」她的爹娘兄長親人都喚她妃兒,為了區別他與他們的不同,陌殤決定要有一個對宓妃的專屬稱呼。

愛去哪里去哪里,用不著跟她報備。

「那是你的自由。」她又不是陌殤的誰誰誰,沒有限制他的那個權利。

「我不想回去。」

「既然你已無大礙,我還有事,你…你早些回去。」

「好。」

「給你的那藥丸服用一顆已經不頂用,你且服用兩顆試試,待我重新配制新的藥丸,那藥你再停不遲。」

只是這丫頭對什麼事情都很精明,偏偏在對待自己感情這件事情上,很遲鈍,非常遲鈍,讓得陌殤很是無奈。

她若能陪在他的身邊,那該多好。

看著宓妃又羞又惱卻又拿他沒有辦法的模樣,陌殤壞心眼的竟然覺得心情很好,非常好,就連身體的不適都被他給瞬間遺忘了。

「我想跟你熟。」

「誰要跟你熟了,神經病。」

既是他認定的小丫頭,他又如何會她給跑了。

「現在不熟沒關系,以後就會熟了。」陌殤笑得溫柔,那眼神是誓在必得的堅定。

「我。我跟你不熟。」就算她跟他熟,那也是大夫跟病人的關系,不會是其他的關系。

宓妃抬眸對上陌殤的眼,那沉靜如水的眸子卻讓她覺得炙熱燙滾如火,那一剎那,心跳仿佛都驟然停止了跳動,讓她的臉很快變燃起了紅雲。

想見她?

既然不能撒謊,那他便直言好了,更何況他是真的想她,恨不得每天睜開眼都能看到她,更恨不得將她拐到別院里去。

原本陌殤想說他是呆在別院太悶,想出來走走透透氣的,不過想到這丫頭似乎極其厭惡別人欺騙她,于是到嘴邊的話他又咽了回去。

或許他的想法,他的舉動很幼稚很可笑,但他的確就是那麼想的,他要與她一次又一次的相遇,讓她一次又一次的將他記住,哪怕是刻意安排的,他也定要一步一步走進她的心里。

他的人時時刻刻的關注著她的一舉一動,每天她在哪里,又在做什麼,他都了如指掌心如明鏡,當他看到紅袖去買馬,便吩咐無悲無喜將馬車趕出了城,然後再這里等她。

事實上,陌殤將宓妃那點兒思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即便心里明白可他還是不高興她把他們之間的界線劃得太清,那種感覺讓他有些抓狂,卻也只得忍著。

他也知道她還會出現在他的別院,哪怕只是為了拿回青靈神針,順便再送給他新的藥,以緩解他的病痛,一點一點還他的人情。

他想見她,可他知道她不太想見他,若無必要這個丫頭會一直躲著他,不會出現在他的面前。

「我想見你。」

千萬別告訴她,他是呆在別院里太悶出來散步的,梨花小築在城東,這里是城北,完全就是兩個不同的方向,誰散步走這麼遠?

「你如何會來這里?」別扭的躲開陌殤輕撫她眉頭的帶著暖意的修長手指,宓妃臉頰微微泛起紅暈,如玉般精致的小臉煞是好看,清純之中帶著絲絲嫵媚,是最吸引男人的姿態。

不管她是抗拒也好,躲避也罷,不可否認的一點是,陌殤之于宓妃而言是特別的,跟別人不一樣的。

她以為,她跟他不會有太多交集的,可偏偏她與他牽扯不斷,甚至是糾纏不清。

他因她而變成這般模樣,哪怕是罵她打她怨她,宓妃都會覺得心里好受一些,可為何在他的鳳眸深處,她看到的是一個滿滿的清晰的她,那眸光太過清明,太過耀眼,太過專注,讓得宓妃不敢直視,不好意思的別過頭去,露出紅紅的兩個耳朵。

然而,就因她一時的沖動而催發了血焚之術,以至于陌殤為救她而強行運功險些丟了性命,以至于反復犯病,身體越來越差,可這男人對她沒有一句怨言不說,甚至還溫柔的安撫她,讓得她縱有再多的脾氣,也好像重重的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面,想氣又氣不起來。

是,在陌殤接連送她兩次貴重物禮物之後,她對他心生感激,覺得自己欠了他的人情,無論如何都要盡快還了,以免跟他越發的牽扯不清。

可她不知道,自己究竟為什麼生氣。

「閉嘴。」突然,宓妃甩開陌殤的手,俏臉冷如寒冰,周身似燃起熊熊怒火,她知道自己氣得不輕。

習慣這殘破身體里病痛的折磨,習慣一個人默默的獨自忍受痛苦,習慣暫時穩定病情後,無言的舌忝舐流血的傷口,習慣……

「我沒事。」黑亮的雙眸定定的望著宓妃,在她惡劣的語氣里,卻是感覺到難能可貴的淡淡的關心,陌殤發現自己根本無法拒絕她的任何要求,從善如流的將自己的右手伸向宓妃,而他的左手略有遲疑但仍堅定不移的撫向宓妃的眉頭,聲似玉珠落玉盤,「我已經習慣了。」

「換手。」宓妃沒有搭理他,沒抬頭垂著眸子惡聲惡氣的沖他吼,動作更是粗魯,似在發泄著什麼。

這幾次病發,他也的確是吃足了苦頭,可這又如何,自出娘胎他哪一日不是這麼過的,疼與痛他亦是早就麻木了,沒有感覺了。

「別蹙眉。」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自從賞梅宴那日他強行運功將宓妃從那火海里抱出來之後,他的身體就在向他嚴重的抗議了。

揉了揉隱隱發疼的額角,宓妃雙眉緊鎖,臉色凝重。

除了重新替他煉制新的藥,還得每日為他行針半時辰方能暫時緩解他的病情,若想控制病情的蔓延,她還得另謀新的出路。

果然,她之前拿給他的藥丸已經對他的身體不管用了。

「你明知道自己的身體還尚未恢復,不在梨花小築呆著出來亂跑什麼。」冷著臉拉過陌殤的手,宓妃坐在榻邊替他診脈,片刻後,宓妃的眉頭越蹙越緊,臉色很是不好看。

怎麼算,他都不吃虧。

若勝,他能伴宓妃一生一世,相偕到白頭;若敗,他亦了無遺憾,至少在他死後,還能保她一世無憂。

為了宓妃,他願與天一搏。

可就在昨天,陌殤就不想死了,他想活著,想要每天都看到宓妃,或許因為心中有了牽掛的人,他覺得自己變得有生氣,有活力了。

換在昨天以前,死就死吧,反正他孑然一生,又了無牽掛,死之于他也算一處解月兌,再也不用忍受病痛的折磨。

「你就那麼想我死。」陌殤好不容易止住咳嗽,擦了擦嘴角將一方雪白的手帕隨手扔進香爐里,不過眨眼之間就化為灰燼,他的聲音依舊溫潤淳厚,卻是听不出半點情緒。

「怎麼就沒咳死你。」嘴里低咒著,宓妃還是沒忍住向他走了。

他的眸光很干淨清澈,溫溫柔柔的,暖如三月春風,他就這麼凝望著宓妃,看似溫柔親和,卻是帶著不容拒絕的霸道,偏又令人無法對他真的生起氣來。

「咳咳…」看到宓妃,陌殤的眸光亮了亮,慘白的臉上卻是帶著愉悅的,溫柔的淺笑。

如若駕著這樣一輛馬車出去游玩,真就是想停在哪里就停在哪里,想在哪里住一晚就在哪里住一晚,絲毫不用擔心吃不好睡不好,這馬車的功能堪比一套小型的房子。

這樣的馬車,即便是宓妃看了,頓時也生出一股想要據為己用的沖動。

後面車壁的旁邊開了一道精致的小木門,宓妃猜想那里面應該是洗漱的地方,除此之外,但凡她能想到的,就沒有在這馬車里找不到的。

車廂里很是寬敞明亮,地上鋪著厚厚的白色絨毯,左邊窗口安置著一張舒服的軟榻,右邊的窗口則是擺放著一張藍田玉制成的貴妃躺椅,多寶格與書架相映成輝,其他一應用具應有盡有,仿佛這便是一個可移動的起居室,極盡奢華之能。

但凡陌殤出行,必定乘坐這輛馬車,整輛馬車從外面看通體為紫色,做工極其的講究且精致,華麗奢侈與低調內斂相融合的風格,很是大氣雍容,一看便知不是普通人能坐的。

此時才發現,楚宣王世子果真是個有錢的,也的確是個會享受的。

上一次,便是無悲用這輛馬車送她回的相府,不過她當時心里想著事情又很著急,腦子亂得都運轉不過來,根本就沒有心思留意這輛馬車的內部結構。

踩著凳子踏上馬車,宓妃推開雕刻花鳥圖案的車門,沉著臉走了進去。

該死的,這男人天生就是來克她的麼,為何就是對他狠不下心腸。

打定主意轉身要邁步離開的宓妃,听到這咳嗽聲,腳步不由自主便停了下來,她悠悠的嘆了一口氣,黑著臉終是沒能再邁出去一步。

哎——

胸口鈍痛,血氣翻涌,嘴里涌上腥甜之氣,不禁讓得陌殤眉間那點朱砂都黯然失了色,不復往日的鮮紅欲滴。

「咳咳…咳…」馬車內,陌殤似是察覺到宓妃情緒的變化,一著急就咳嗽了起來,一咳就又開始控制不住。

任何膽敢欺騙她的人,她都不會放過。

想到這里宓妃整張小臉都陰沉了下來,無論前世還是今生,她都最是討厭欺騙。

可惡,害她白擔心一場。

只是這男人還能任性幼稚一點麼?

事情發展到這里,如果宓妃還不明白陌殤壓根沒犯病,甚至有可能是故意在這里等她的,那她可真是又蠢又笨,前世都白活了。

「多謝溫成全,世子爺這便交給溫照顧了。」說完,無喜一溜煙兒的消失在宓妃的視線里,幾道殘影過後他停了下來,尋了一個視野極佳的位置觀看無悲與紅袖的對戰。

「你還不當裁判!」水眸掃過駕車的無喜,細長的手指指了指旁邊兒空地上,忽上忽下的兩道人影。

雖然招招又快又狠,好在兩人理智慧尚在,都沒有想弄死對方的心思,但這一架打下來,皮外傷定是免不了的。

宓妃話音剛落,紅袖便先發制人的出手了,無悲亦是反應迅速的接招,很快兩人就纏斗在了一起,越打越遠,越打越遠……

「你們要打架到那邊去。」

「姑女乃女乃揍的就是你。」宓妃沒有點頭,紅袖縱使怒極想要出手教訓無悲卻也隱忍著,她沒有忘記宓妃的那些教導。

當然,他家世子圖謀的不是江山權勢,僅僅只是溫而已。

其實當他察覺到紅袖的武功跟他或許正處于伯仲之間的那一刻,他就想要跟紅袖較量較量,一則是他難得遇到旗鼓相當的對手,不打一架心里不痛快;二則他也想替自家世子爺試試宓妃手底下人的深淺,以便他家世子做出最正常的決斷。

「就憑你還想揍我,還不知道咱們究竟誰揍誰呢?」無悲知道不能小瞧了紅袖,否則他很可能落個慘敗的下場。

一番無聲的較量下來,無悲覺得自己手癢了想打架了,紅袖覺得自己手也癢,但她卻是想要揍人了,于是轉頭望向宓妃,嚴肅的道︰「,我可不可以揍他。」

抬眸再看無悲之時,他正與紅袖大眼瞪小眼,暗中較著勁兒,誰也不服誰,誰也不肯後退半步,非要爭出一個輸與贏的架勢。

也不知是不是宓妃的錯覺還是她太敏感,她怎麼覺得從無悲嘴里吐出來的那個‘吃’字,帶著某種詭異的色彩呢?

「我家世子爺溫柔親和,不會吃了你家的。」無悲瞪了紅袖一眼,滿不在乎的說道。

除非…除非她家能治得好楚宣王世子,讓他跟本常人一樣。

只是在紅袖看來,像她家這樣的女人值得這世間最好的男兒,無奈楚宣王世子哪里都好,偏偏就是沒有一個健康強壯的身體,如此,她家跟他自然是沒有可能的。

不是她看不上陌殤,相反陌殤是個非常好的男人,無論哪一個方面都是完美的,跟她家站在一起那就是天造的一對,地造的一雙,怎麼看怎麼養眼,怎麼看就怎麼般配。

活見了鬼了,紅袖學著宓妃的模樣,懊惱的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腦門上,跟楚宣王世子貌似也不搭啊?

這種理所當然的感覺與認定,不禁讓紅袖怔愣當場,傻傻的好半晌才把微張的嘴巴閉上。

確定對方身份之後,紅袖反而安心了不少,誰能有可能害宓妃,便她卻始終相府,楚宣王世子不會是的敵人。

陌殤在賞梅宴上救過宓妃,因此紅袖對陌殤是發自內心感激的,以前她不曾見過無悲,故而之前滿心防備。

看到這輛馬車的時候,紅袖就知曉了車內那人的身份,不曾想竟然會是楚宣王世子。

放眼整個星殞城,甚至是整個金鳳國,如眼前這般華麗奢侈的紫檀木馬車,又能有幾個坐得起,有膽坐。

「是。」

看著不安且有些焦躁的紅袖,宓妃拍了拍她的肩膀讓她安心,抿了抿粉色的唇瓣,道︰「無事,你且就在這里候著。」

「。」

陌殤已然認定宓妃這個女人,又將其納入了自己的羽翼之下,那麼不管用什麼樣的手段,擺弄怎樣的陰謀陽謀,他所心心念念謀求的,無非單單一個宓妃而已。

他既擔心自己表現得太明顯,將宓妃嚇跑,卻又擔心自己什麼都不做,她會與他形同陌路,只當他是一個點頭之交。

在人家溫尚未對男女之情開竅之時,他們家世子爺就一頭栽了下去,深陷其中而不得自拔,否則以他們家世子爺的心性,不會一再謀算著怎麼才能靠近宓妃,親近宓妃。

旁人或許不知道世子爺為何一再對宓妃另眼相待,他們這些個近身伺候世子爺的人,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老話兒說得好,兩個人相愛,誰先愛上誰,誰對誰就遷就一些,包容一些,更在意一些。

別說他瞧出來了,就連無喜那個木頭心里都跟明鏡似的,昨個兒對待宓妃的態度,比起賞梅宴後宓妃在梨花小築醒來時的態度,雖說不是天壤之別,但也絕對是恭敬了很多,至少不再那麼夾槍帶棍了。

這麼多年了,他可從未見過他家世子爺對誰這般上過心,要說世子對宓妃沒有那個意思,真真是打死無悲他都不。

「世子就在馬車上,溫請。」無悲對宓妃的態度那可是相當的恭敬,指不定這姑娘以後就是他們的世子妃,面子是要大大給的,哪怕就是有討好之嫌,他也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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