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繼續~定情神馬的都會有的,至于男主的另外一個身份會不會浮出水面呢?蕁正在猶豫,嘻嘻!
麼麼噠,男主要坦白了噠,女主會原諒麼,嘿嘿!
------題外話------
「怎麼會這樣?」宓妃傻眼了,這事情完全超出了她的預知範圍。
「當我變成邪魅男的時候,並沒有屬于陌殤的記憶,以前每當邪魅男消失,頂多一個多時辰我就能回想起邪魅男做過的一切事情,但昨天等我變回來,卻是花了很長時間才隱隱記起跟你在青松林里發生的事情。」陌殤不敢想象,當某天他的記憶越來越模糊,記不得邪魅男的事,而邪魅男的記憶也越來越趨于空白,再次遇上宓妃究竟還會發生怎樣恐怖的事情。
宓妃呆了呆,不是很懂陌殤話里的意思,表情有些迷茫。
「我沒有想W@過要騙你,我只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跟你說,我是個有著分裂人格的怪物,阿宓你知道嗎?」。陌殤定定的望著宓妃滿是怒色的小臉,語氣低啞,滿是落寂,「除了我自己,阿宓是第一個發現我有第二人格的人。」
「說,為什麼騙我?」
「阿宓,我跟他的確是同一個人。」
當自己的嘴唇踫到陌殤嘴唇的時候,宓妃心里就一點兒疑問都沒有了,陌殤與邪魅男就是同一個人,絕對不會有錯。
她主動親吻陌殤,目的就是想要證實他能否給她那種感覺。
邪魅男吻過她的嘴角,因此宓妃記得他帶給她的感覺和味道。
面對陌殤與邪魅男,她的視覺,听覺,甚至是嗅覺都出了問題,但好在她還有觸覺和味覺。
宓妃心里憋屈,她就吼得特別大聲,借以宣泄心中的不滿,不然她鐵定控制不住瘋狂的揍陌殤。
順勢爬起來的宓妃大刺刺的坐在陌殤的腰上,怒聲問道︰「老實交待你跟那個邪魅男是不是同一個人,你為什麼要騙我,逗著我玩兒是不是很開心,是不是很爽啊!」
心疼宓妃的他自然舍不得宓妃摔在地上,理所當然的就又做了她的肉墊,讓她摔在他的身上。
但顯然她是樂極生了悲,陌殤臨摔下去那一刻,手臂正準備攬她的腰,出于下意識反應他就拉著宓妃一起摔了下去。
宓妃休息夠了,紊亂的氣息也平復下來,對于自己被陌殤給反撲了這件事情相當的不滿意,于是趁著陌殤不備,直接一腳就將他給踹到了軟榻下來。
砰——
陌殤最開始的確不會,以至于兩人的牙齒老是撞在一起,偏他又舍不得松開宓妃,于是就抱著她繼續吻,慢慢的他就會吻了。
不過興許男人在這方面是有本能天賦的,根本學不著刻意的去學,稍微模索一下就會了。
雖然兩人吻了很長時間,但兩只菜鳥級的家伙,與其說那是吻,倒不如說那是啃,至于他們能啃這麼長時間,也算相當厲害了。
壓根就不懂如何接吻的他,與宓妃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親吻,那可真是想美妙都美妙不起來。
陌殤只親近過宓妃一個女人,接吻什麼的他壓根就不會,在陌殤是邪魅男的時候,他對宓妃做過最親密的事情就是親吻了一下她的嘴角,而且很快就離開了。
她的初吻感覺太不美妙了,好想好想就此哀悼幾分鐘。
吼——
丫的,她險些就成了因接吻窒息而死的那顆倒霉蛋。
一個人怎麼死最丟臉,宓妃覺得被吻死鐵定是最丟臉的。
小丫頭的味道太甜美,他完全失控了。
不知過了多久,宓妃覺得自己快要憋死了,陌殤終于戀戀不舍的松開了她,有力的手臂摟著她,一手輕撫著她的後背幫她順氣。
他的吻,霸道張狂,肆意狂狷,猶如狂風暴雨,絲毫都不顯溫柔細膩。
吼,她不要被壓,于是各種撲騰,各種反抗,無奈陌殤看似溫柔似水,實則骨子里霸道至極,壓根就不給宓妃反抗的機會。
不帶這樣的啊,明明不是她在撲倒的麼,怎麼反被撲倒了,這樣怎麼可以。
她被吻了!
唔——
正當宓妃在想這觸覺和味覺是一樣的時候,突然感覺天旋地轉了,緩了緩神,猛然發現自己躺到陌殤懷里了,然後他那張俊臉離她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啊——
于是,某男決定逆襲。
第三反應是,這不科學啊,難道不該是他吻她才對的麼?
第二反應是,宓妃主動吻他了。
陌殤的第一反應是,他被強吻了。
那畫面不要太美好,也不要太引人犯罪……
沒等陌殤反駁,宓妃突然低下頭,湊近陌殤薔薇色的薄唇,粉女敕的唇瓣吻上他的嘴角,在他瞪大雙眸時,宓妃更是調皮的用她濕滑的小舌頭掃過他的雙唇,然後這才眼帶迷離之色的退開,似是還意猶未盡的舌忝了舌忝自己的嘴唇。
呃…。
陌殤松了一口氣,正準備靜待宓妃的下文來著,誰知她雙眉擰了擰,特霸氣的道︰「等我做了你就知道了。」
「嗯。」
「那能告訴我什麼事兒不?」
「不能。」
「能…能不配合麼?」嗚…完全反了有木有啊,這場景不科學啊!
「我需要你的配合。」
「什。什麼事?」陌殤有點兒緊張,後背都驚出冷汗來。
「我想做一件事情。」
「阿宓。」
但眼下明明就不是那麼回事好伐!
如果不是此時氣氛不對,陌殤肯定很喜歡宓妃這樣對他。
不過,這個時候誰也顧不上他們的姿勢曖昧與否,陌殤只想躲,而宓妃也想做最後一步的證實。
陌殤往後退一步,宓妃就往前進一步,你退,我進,直到陌殤抵到牆邊,而宓妃就擋在他的前面,將他困在她與牆壁之間,兩人的姿勢是典型的女上男下,唔,如果撲倒的話,就是標準的女上男下了。
此情此景,甚是詭異。
但坐在軟榻上的他能往哪里退呢,正準備跳下軟榻逃之夭夭的他當然沒能如願,宓妃將他攔住,迫使他只能無助的往後退。
隨著宓妃的靠近,陌殤只覺心跳如雷,整個人都不受控制的想要往後退。
突然宓妃重重的放下茶杯,然後從貴妃椅上站起來,朝著陌殤一步一步的走,雙眼直勾勾的緊盯著陌殤,讓他退無可退,無處躲藏。
嗚…能不能不要這麼看他,好難為情滴!
「阿。阿阿宓,你你…你別這樣看著我。」一直沒有等到宓妃的回應,陌殤的心情很沉重,他低著頭正要,卻感覺到宓妃看他的眼神特別的火熱,抬頭望進宓妃眼里,陌殤咽了咽口水,有種想要落荒而逃的感覺。
要說,宓妃這是真相了一部分。
陌殤瞞著她不說,難道是以為他自己有雙重人格就會被她所厭棄嗎?
這個時代根本就沒有雙重人格一說,就算有也會藏著不讓他人知曉,傳出去定會惹人非議,甚至是被當成怪物一般的看待。
曾經她所生活的那座特工島上,患有這種人格分裂癥的人很多,就是她的手底下,頂級的特工組里都免不了那麼幾個,若非是宓妃一種以為陌殤和邪魅男是兩個人,她老早就想到雙重人格上面去了。
陌殤的癥狀,用宓妃前世的術語來說,其實就是人格分裂癥,雖說算不得人人都有,但也挺常見的,至少宓妃就不會覺得陌生。
不得不說,這樣的兩個男人,滿足了宓妃對自己喜歡的男人的所有特點與要求。
陌殤與邪魅男本是同一個人,偏偏卻有著兩個不同男人的氣場,無論是哪一個對女子而言都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看到他宓妃就恨得牙根癢癢的,不甘心弱于他,就想跟他打架,還非得是要分出勝負的那一種。
對邪魅男則是不一樣,那一面的他很強勢,很強大,接連兩次交手宓妃都不是他的對手,每每都被他吃得死死的。
對陌殤,宓妃一直都是很心疼的,每每看到他都會有種想要保護他的感覺。
宓妃怔了怔,心里沒來由的一抽,一疼,整顆心像是被一手緊緊的拽住,疼痛瞬間襲遍她的全身。
厭棄他?
是的,從來不知懼怕為何物的陌殤,唯一怕的只是宓妃離開他,厭棄他而已。
「我只是想一會兒阿宓听了我說的話之後,不管阿宓想做什麼,哪怕是想殺了我都可以,但請阿宓一定不要離開我,厭棄我。」雖然陌殤一再告訴自己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早說早痛快,但他還是很怕。
宓妃挑了挑眉,不語。
「沒…沒干嘛,就是想阿宓答應我一件事。」
「你想干嘛?」
「阿宓。」陌殤弱弱的喊了一聲。
「我听著呢,你說。」
「我有。」陌殤被宓妃看得渾身發毛,不好的預感越發強烈,嗚…這個時候他竟然迫切的希望自己趕緊發病,那樣是不是就能躲過一劫了。
這個該死的男人,看她那麼難過,那麼糾結,指不定還偷著樂過,越想宓妃看向陌殤的眼神兒就越發的幽怨了。
終于把自己感情給理順了的宓妃,明白了自己對陌殤的心意,也意識到他可能有難言的苦衷,但想要讓她輕易的原諒他,絕對不可能。
冥冥之中,或早有注定。
在她意識到自己喜歡兩個男人的時候,宓妃下意識的就想把陌殤跟邪魅男綜合起來,迫切的盼望他們是同一個人,那本該是非常荒謬的想法,在她看來卻很正常。
一時間她的心里出現了兩個男人的身影,對于完全沒有戀愛經驗,就連菜鳥都算不上,只能憑借本能去探索的宓妃而言,同時喜歡上兩個男人,險些沒把她給逼瘋。
之前她回避陌殤,那是因為她的心里有邪魅男的影子,她無法確定自己到底喜歡誰;當她面對邪魅男的時候,心里腦海里想的又是陌殤,于是她就更加的迷茫了。
宓妃本就不是一個扭扭捏捏的人,喜歡就是喜歡了,愛了就是愛了,她不會躲避也不會給自己找借口,她會很坦然的接受。
這,便是愛情。
甭管是溫柔到了骨子里卻又性情霸道眼里揉不得沙子的陌殤,還是那個邪氣逼人魅惑狷狂尊貴霸氣的邪魅男,宓妃發現不管出現在她面前的是他的哪一面,對她都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害她以為自己是個三心二意,水性楊花,腳踏兩條船的壞女人,原來從頭到尾她喜歡的就是同一個男人,從來就不是兩個。
臭男人,叫你騙我,哼!
唔,原來逗著陌殤玩兒是件這麼有趣兒的事情,看他手足無措的模樣實在太有成就感了。
「你有沒有話要對我說。」端起漂亮精致的茶杯,宓妃眨了眨水靈靈的大眼楮,粉唇微微勾起,心情非常不錯的樣子。
此時的他,右眼的烏黑已經全都消了,絲毫看不出有被揍過的痕跡。
待宓妃主動選擇坐到了貴妃躺椅上之後,陌殤替她倒了一杯清香四溢的花果茶,然後摘下了臉上的玉制面具。
宓妃隨意的掃了眼書房的布局,倒是跟他在梨花小築的書房相差無幾。這個時候宓妃難免會想,莫不是陌殤每一處別院都有這麼一間書房?
「好。」陌殤沒有反對,伸手將宓妃從外面牽到書房里之後,他順手將門關上。
「把你臉上的面具摘了。」
他呆在這里,其實並沒有十分的把握宓妃會來,他以為她會故意再吊著他幾天的。
「嗯。」在宓妃走向書房的時候,陌殤就主動將書房里的蠟燭都點上了,整個房間驟然亮如白晝。
「你知道我要來。」宓妃說的是肯定句不是疑問句。
可即便明知宓妃是裝的,陌殤卻不得不配合著她,讓她玩,讓她鬧。原本他是打算就那麼守在她的床前,讓她從裝睡到真睡的,卻又實在不忍心讓宓妃就那麼憋著,于是他主動離開了。
等他好不容易鼓足勇氣要說的時候,宓妃又揚言說她困了要睡覺,然後立馬就睡了,聰明如他又怎會不知道宓妃是在裝睡。
他知道宓妃感覺到他的緊張了,偏偏那壞心眼的丫頭還真就故意憋著,故意讓他緊張,讓他著急,看他能忍到什麼時候。
外面的響動即便是刻意都壓低了聲音,但又怎能逃得過陌殤敏銳的听覺,從宓妃房里出來他壓根就靜不下來心。
那什麼至于跑那麼快麼,她又不會吃人,萬一她真要揍陌殤的話,他們這樣當屬下真的好嗎?好嗎?
望著眨眼之間就消失在自己眼前的兩個人,宓妃孤零零的站在原地,整個人都要風化了。
「那世子妃跟世子爺好好的談,我們保證有多遠就滾多遠。」話落,無喜果斷的拉著無悲一溜煙兒閃得飛快。
「不會。」宓妃皮笑肉不笑的道。
「未來世子妃不會揍我家世子爺吧!」
「你問。」
「未來世子妃,屬下想冒昧的問一句,就一句,問完我們就走。」無喜頂著莫大的壓力,一張俊朗的臉都皺成了包子狀。
「我有事要跟你們世子爺談,你們退到這座院子外面等著,不然……」宓妃說著握了握自己的拳頭,意思不言而喻。
他真不想認識無悲這個蠢貨,嗚……
無喜則是在無悲指著前面的書房說了那番話之後,直接轉過身去裝死。
他沒有對世子爺不忠,更沒有要背叛世子爺的意思。
說完之後無悲就忍不住想要給自己一巴掌,嗚…他不是故意要出賣世子爺的,他只是控制不住自己在宓妃面前就不由自主想听話而已。
宓妃一問,他就果斷的指著前面漆黑一片的書房,順便還不忘補充道︰「世子爺肯定還沒有睡下。」
「世子爺在書房里。」在宓妃的面前,無悲絕對是一個有問必答的好下屬,一點兒都不敢耍心眼。
還有她認定陌殤了麼?又什麼時候成了他們未來世子妃了?這些家伙沒有一個可愛的,哼!
好不容易逛完整個後院轉到前院來,宓妃就正巧听到無悲那句‘她把陌殤掃地出門了’的話,不禁黑線掉了一腦門,她什麼時候那麼對待陌殤了?
確定陌殤與邪魅男就是同一個人之後,宓妃扔下兩張畫像就出了房間,然後四處尋找陌殤的身影,結果轉了半天鬼影都沒瞧見一個。
宓妃蹙了蹙眉,開門見山的道︰「陌殤呢?」
「未…未來世子妃。」無悲無喜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大跳,僵硬著身體轉過身看到披頭散發一身白衣的宓妃就站在他們身後睜著清澈的雙眸望著他們,險些嚇得他們忘了有所反應。
「你們呆在這里做什麼?」
總感覺世子爺的身上發生了什麼他們不知道的事情,他們明明想要替世子爺去分擔,偏偏世子爺又不對他們提起,甚至有可能還是瞞著未來世子妃的,這個認知讓得無悲覺得很糟糕,某種不好的預感也隨之越來越強烈。
「哎,其實我也說不清楚。」重重的嘆了一口氣,無悲雙手托著自己的臉,表情是從未有過的嚴肅與凝重。
「說不清楚。」無喜煩躁的抓了抓後腦勺,不知該如何表達他心里的那種感覺。
「你先說。」
「那你又煩什麼?」兩人異口同聲的道,大眼瞪小眼,卻又什麼都沒說。
「你煩什麼?」
無悲瞪大雙眼,語氣哀怨的道︰「其實我心里也煩,要不你以為我為啥總想拉著你。」
「煩著呢,你別吵我。」
「咱家未來世子妃已經睡了,世子爺又把自己給鎖在書房里,不許咱們靠近,你再不跟我就沒人了。」
「你…」
「不能。」
從昨個兒開始他就覺得世子爺有些奇怪,可又實在說不上來究竟是哪里奇怪,尤其今晚無喜覺得陌殤越發的奇怪了。
「你能閉嘴麼?」主子的是非是他們能妄議的麼,無喜實在不想搭理無悲。
沒辦法他們是陌殤的貼身侍衛,主子都沒休息他們哪兒能休息,雖說陌殤的確是要求他們別出現在他的面前,但是這不妨礙他們偷偷的守著。
「你說咱家世子爺這是被未來世子妃給掃地出門了麼?」書房外的花園里,無悲實在沒忍住又拉著無喜開始說悄悄話。
她就知道其實不單單是她生活過的前世有著另外一面,就她目前所生活的這個時空,或許也隱藏著未知的另一面。
顯然陌殤與邪魅男之間容貌的差異並不是化妝所致,那應該與他修練的功法有關,想到這里宓妃有些激動了。
而宓妃就是被兩人不同的性格與氣質給欺騙住的,如若單單是容貌,她也不會糾結這麼長的時間,而且以她的化妝手段,別說是半同一個人變出兩張不同的臉,就是三張四張都行。
邪魅男與陌殤才不是長得不一樣,他們五官的相似度高達百分之九十以上,這說明什麼,這說明他們其實就是同一個人。
原來,她竟是被自己的眼楮給騙了。
倘若不是宓妃突然心血來潮想要將兩人的模樣都畫下來再作仔細的對比,她也不會發現這個秘密。
只見書案之上,左邊的宣紙之上是一襲月白色錦袍的陌殤,右邊的宣紙之上則是一襲玄衣的邪魅男,無論是他們的神色,還是他們的氣質,都完全尋找不到一絲一毫的共同之處,即便是他們的容貌,若不仔細的觀察,定然也覺得完全不一樣。
一鼓作氣的完成兩張畫,宓妃這才丟掉手中的筆,又將完成的兩張畫並排放在一起仔細的觀察,眼里不禁浮現出震驚,錯愕,然後是了然等神色。
不多時,宓妃又重新取了一張宣紙,同樣是沾著墨,飛快的在紙上畫著,看她那勾勒的筆法,赫然可見她畫的也是一個人。
她的速度很快,寥寥幾筆就勾勒出了一個男人挺拔修長的身影,然後是男子俊美的五官越見清晰的呈現在紙上。
等到陌殤離開房間好一會兒之後,宓妃這才睜開雙眼,而後起身走到屏風後面的書案旁,取了一張潔白的宣紙鋪在桌上,然後提筆開始作畫。
修長的手指輕輕摩挲著宓妃如玉的面頰,陌殤就這麼坐在她的床邊,也不知呆了多久才幽幽嘆了口氣,轉身離開。
陌殤打橫抱起宓妃下了馬車,對無悲無喜吩咐了幾句,就抱著宓妃回了自己的院子,然後輕手輕腳的將她放在床上,拉過被子替她蓋上。
「嗯。」
「世子爺,到了。」
沒等錯愕的陌殤緩過神來,好吧,宓妃已經就在他的懷里睡著了,並且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然後,理所當然的倒在陌殤懷里睡起覺了。
她能說她其實就是故意想要看陌殤這麼緊張的麼?是的,她就是故意的,宓妃惡趣味的想著。
「有什麼明天再說,我困了,我要睡覺。」意識到陌殤想說的,或許跟她想問的是同一件事情,宓妃果斷的,突然就不想問了。
答案當然是肯定的。
這一刻,宓妃不免問自己,她在他的心里真的有那麼重要嗎?
此時此刻,即便宓妃看不到陌殤臉上的表情,單單就從他環抱在她腰間的雙手上,就能感覺到他的情緒。
「阿宓我…」陌殤張了張嘴,緊張的情緒展露無遺。
依她對陌殤的了解,即便是真的有話要對她說,他也不該是這副模樣才對,難道他……。
收拾好自己的心情,也準備好要發問的宓妃,很明顯的感覺到了陌殤緊張的情緒,以及他緊崩的身體,這個男人是真的有話想要對她坦白的吧!
可見陌殤到底是有多麼的緊張……
他不知道自己說了之後,等待他的會是天堂還是地獄。有那麼一刻,到了嘴邊的話他又生生的咽了回去,手心里全是冷汗。
一步天堂,一步地獄。
比起宓妃心里的糾結,陌殤更多的是害怕,恐懼,緊張還有矛盾。
如果真有那麼一天,他會發瘋的,屆時,就連陌殤自己都不知道會做出怎樣瘋狂的事情來。
他可以忍受別人將他當成怪物,可他沒有辦法接受宓妃將他當成怪物。
陌殤最初打算隱瞞宓妃真相,一來的確是出于對她的保護,不想讓她接觸他的另外一個身份;二來他不願意說卻是出于他的私心,他不想,甚至是很害怕,當宓妃知道他的另一面,會覺得他是一個怪物。
只是任陌殤怎麼都沒有想到的是,他這不同的兩個人格,竟然同時喜歡上了同一個女人。是以,他避無可避,想躲都躲不了。
從他知道自己有那樣一面之後,哪怕是他身邊最親近的人,他都沒有透露過,只是越發謹慎的將自己的另外一面隱藏起來,當成是秘密埋在他的心底,不讓任何人去踫觸。
因此,當陌殤初分裂出第二人格的時候,他也處于一種受驚的狀態之中,完全無法接受自己是那樣的一個怪物。
一旦遇上這麼一個擁有雙重人格的人,都會被當成瘋子或者是怪物來對待的。
要說雙重人格在宓妃曾經生活過的前世,一點兒都不奇怪,有的人甚至有三重四重人格,但在這個時代,雙重人格是不存在,又或者說是不被認可的。
與此同時,懷抱著宓妃的陌殤也是一顆心亂糟糟的,想坦白吧也不知從何說起,難不成要他直接對宓妃說︰妞兒,我是個怪物,我有雙重人格?
馬車內,自知陌殤不會松開她的宓妃,心安理得的享受起陌殤這個人肉軟墊,她現在腦子里亂亂的,想問吧又不知從何問起,真真是難為死她了。
「是,世子爺。」當了許久背景牆,小透明的無悲無喜得到這個指示險些就要喜極而泣,他們動作利索的爬上馬車,揚起馬鞭拍打在馬身上就朝著別院趕去。
「無悲無喜,回別院。」听著從宓妃嘴里說出來的‘回家’兩個字,陌殤決定要喜歡琴郡這里的這處別院了。
「呃…那我們回家吧!」宓妃忍不住在心里默默的吐槽,這男人是會讀心術不成,怎麼她心里想什麼他都知道,害她很有罪惡感好不。
楚宣王府不是他的家,哪怕他的產業遍布整個浩瀚大陸,卻沒有哪里是他的家。
家,他的家早在母親去世,父親失蹤之後就沒有了。
「有阿宓的地方就是我的家。」突然,陌殤垂眸凝望著宓妃嬌美的側顏,表情是滿滿都是落寂,語氣里更是帶著一股無法用語言去形容的憂傷與陰郁。即便他隱藏得很好,宓妃還是敏銳的感覺到了。
貌似這男人剛剛才把她從家里拐出來的吧,居然還大言不慚的對她說回家,回哪門子的家,回毛線的家啊!
「回家。」
「你要帶我去哪里?」
好吧,她承認那房頂上的確不是個適合談話的地方,但是男人要帶她去哪里總該知會她一聲的吧!
「難道阿宓想要跟我站在房頂上聊麼?」陌殤無辜的眨著黑寶石般的鳳眸,那炙熱的眼神直盯得宓妃恨不得找個洞把自己給埋起來。
「你…」
「我決定在阿宓問我問題之前,我要一直抱著阿宓。」說時遲,那時快,等宓妃反應過來陌殤話里的意思,她已經身在梨香裊裊的馬車里了。
「快松開。」她要繼續被這樣抱下去,宓妃覺得她的體溫都快趕上炭火了,她的臉鐵定紅得不能再紅,丟臉丟死了她。
「阿宓說什麼就是什麼。」眼見宓妃是鐵了心不答應他的要求,陌殤也懂得見好就收的道理,語帶失落的道。
這男人已經長得那麼人神共憤,天怒人怨了,偏偏還要擺出那樣一副引人犯罪的模樣,宓妃表示即便她對美男有著超強的免疫能力,差不點兒也節操碎了一地,沒志氣的答應下他的要求了。
「裝可憐也沒用,我不吃這一套的。」說著宓妃就果斷的別開臉去,不想看陌殤那張泫然欲泣,可憐兮兮的俊臉,以免自己真的會心軟。
「阿宓,嗚…」
「不可以就是不可以,這事兒沒有任何一絲商量的可能性。」
「阿宓。」
她這一次兩次的都那麼容易就妥協了的話,以後陌殤豈非還要變本加厲,那樣是絕對不可以的,必須要杜絕。
「我不答應。」臭男人,宓妃心里不住的咒罵,她才不會讓他那麼容易就如願以償。
比如牽手,比如擁抱,再比如親吻……。
他雖然真如願以償的一點一點滲透進了宓妃的心里,也一步一步的走進了宓妃的世界里,但只有這些是遠遠不夠的,他還要百折不撓的讓宓妃適應他的肢體接觸。
「阿宓先答應我的條件再說。」任何時候,福利什麼的都不能丟。
「我不能呼吸了,你的臉別挨我這麼近。」呼!為毛她要被吃得死死的,宓妃堅決不能接受這男人是她克星的事實。
「不行。」
「那你離我遠一點。」
「能。」
「你…你還能不能正常一點。」
嗚…美男計什麼的,真是太討厭了。
「我不抱安撫熊的,我只想抱著阿宓啊!」宓妃抽著嘴角推開陌殤近在咫尺的俊臉,真怕自己一張嘴就會忍不住啃上他的嘴唇。
那什麼,這男人實在太有魅惑人心的本事了,嗚……
本著不恥下問的精神,陌殤一點兒都沒覺得不好意思,性感的薄唇微嘟,溫潤的嗓音似輕柔的羽毛般撓著宓妃的心,讓她不由自主的就紅了臉頰,然後連帶著耳根都燒紅了。
「安撫熊是個什麼東西?」陌殤稍稍拉開他跟宓妃之間的距離,俊美無雙的臉上滿是一片迷茫之色,大大的問號正掛在他的頭頂。
意識到自己這話說得有欠妥當,宓妃整個人都風中凌亂了。
唔,她是腦子哪根筋抽了,竟然把自己比喻成毛絨玩具?
「我又不是安撫熊,有什麼好抱的。」宓妃抹了把額上的黑線,那什麼她都沒有要抱毛絨玩具的嗜好,陌殤一個大男人是怎麼養成的?
「等我回答完阿宓的問題,阿宓再讓我抱抱,沒有別的就只是抱抱。」嗚…他倒是想要有點兒別的來著,可現在他不敢,嗚…他好可憐!
「什麼條件?」
「那阿宓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就現在松開。」為自己謀取福利什麼的,陌殤從未有片刻的松懈過,這件事情必須得時時刻刻進行著。
故,必須趕緊給她松開,要不還怎麼能愉快的談話呢。
被他這樣抱著很溫暖是不錯,但她卻沒辦法在他的時候看到他的眼楮,宓妃也無從判斷他所說的話的真假。
「既然如此,我要開始問了,你快松開我。」事實上宓妃很想大吼一句,你丫的抱夠了沒?
「比珍珠都真,我保證不說謊。」
「你這是真話?」宓妃挑了挑眉,語帶幾分懷疑,不怎麼的樣子。
「不放,阿宓想問什麼都可以。」只要能讓宓妃開心,隱瞞什麼的陌殤也顧不上了,如若那一切她早晚都會知道,陌殤的直覺告訴他,早知道會比晚知道要好。
「我有話要問你,你先松開我。」心里的疑問她必須要弄清楚,不然她就別想睡個安穩覺了。
反正他就是要抱著她,哪怕宓妃揍他,他也要死死的抱住。
當他摟住宓妃的那一瞬,陌殤就清楚的感受到了她身體的僵硬,以及她的抗拒,但他是誰啊,素來霸道慣了,絲毫沒有給宓妃抗拒的可能,她越是掙扎他就抱得越緊。
「不要。」陌殤微嘟起誘人的紅唇,孩子氣的搖了搖頭,甚至還跟小寵物似的用腦袋蹭了蹭宓妃的臉頰,「我想就這樣一直抱著阿宓,一直抱著……」
可惡的混蛋,一個個的都吃定她了不成,除了欺負她還是欺負她,簡直可恨又可憎。
「松開。」心情極度復雜的宓妃突然被陌殤摟進懷里,身體斗然僵住,她冷著一張小臉,語氣僵硬的道。
嗚…他努力了那麼久,好不容易才勉強牽到了宓妃的小手,想親她想了好久都沒敢下嘴親,結果卻是便宜了邪魅男那個家伙,光是那麼一想,得,陌殤又深深的憂桑上了。
又想到邪魅男一連親了宓妃兩次,陌殤的怨念就更深了。
他心心念念的都是宓妃,從星殞城一路緊趕慢趕的趕到琴郡,可還沒等陌殤出現在宓妃的面前,親近宓妃的機會就被邪魅男給搶了。
心動不如行動,陌殤心里剛剛浮現出那樣的想法,他便身影一閃,直接出現在宓妃面前與她相對而立,然後長臂一伸就將宓妃摟進自己的懷里,下巴輕擱在她的肩頭,軟聲道︰「阿宓,我好想你。」
罷了罷了,他還是老實一點,坦白從寬的好,只要宓妃不離開他,哪怕是讓宓妃再狠狠的揍他幾頓他都甘願了。
看到宓妃因他分裂的雙重人格而糾結矛盾,陌殤都恨不得捅自己一刀了,現在的他真是連宓妃皺一下眉頭都舍不得的,又怎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倍受折磨。
但是現在他不想等了,他願意主動向宓妃坦白一切。
陌殤仰望著站在房頂上身形單薄的宓妃,一顆心被撕扯得生生的疼,他本是想著如果宓妃問他,他就告訴她一切。
雖然明著看戲是不行的,但卻不妨礙他們各種腦補世子爺對上世子妃的各種‘激情’片段。
綜上所述,那兩位主子的戲,堅決不能明著看,偷偷的看還是可以的,當然前提是不能被抓包,否則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他們。
呃,未來世子妃的戲,更不能看。
要知道,世子爺的戲,不能看。
「阿宓。」此情此景,無悲無喜是很想留下來看戲不錯,但無奈他們膽小得很,不用陌殤刻意的招呼,他們就非常識趣的退離馬車數米,然後果斷的轉過身去,以保證自身的安全。
對上陌殤滿含期待深情的雙眸,宓妃很想很想傲嬌的轉身,不帶走一片雲彩的離開,可恨的是她的雙腳竟是如同灌了鉛似的,怎麼都邁不動。
看到陌殤站在馬車上,朝她伸出手,溫柔含笑的喚著她的名,宓妃突然覺得鼻頭泛酸,眼眶發熱,又是委屈,又是酸澀,又是難受,又是憋屈,又是抓狂,又是煩悶,又是…種種情緒襲上心頭,莫名的讓她直想掉眼淚。
任她再如何聰慧,也想不到陌殤竟然會一直在郡主府外等她,而且就著時間來算,他等的還不是一個兩個時辰。
可就這樣又要她回去睡覺,宓妃又相當的不甘心,是以她就站在房頂上,沐浴著月光,迎著初春夜里的絲絲寒風發起呆來。
那樣腦殘的事情,宓妃表示她做不出來。
她雖然知道陌殤一定身在琴郡沒錯,但琴郡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好伐,大半夜的要她去哪里找陌殤,難不成要挨家挨戶的找?
這個認知讓得宓妃相當的抓狂,美麗的小臉都幾乎有瞬間的扭曲。
于是她想也沒想就悄無聲息的出了房間,然後在偌大的郡主府里像道游魂似的飄來蕩去,直到飛身上了房頂她才猛然意識到,她壓根就不知道應該去哪里找陌殤。
翻來覆去睡不著的宓妃,一心就想找到陌殤把事情問清楚,不然她覺得自己一定會被逼得發瘋的,那種明明心里就堆滿了很多很多的疑點,偏偏卻又得不到證實的滋味,簡直就是一種無法用語言去形容的痛苦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