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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外話------
祠堂的大門從外面被相府鐵衛撞開,宓妃笑得明媚動人,拍著手一步一步的走入,聲似珠玉落盤,極是悅耳動听,「來來來,站出來讓本郡主好好的瞧一瞧,什麼時候一個庶子的正妻也敢對著本郡主的母親這麼口出狂言了,是欺本郡主不敢要她的命嗎?嗯!」
砰——
「穆氏,你給我听……」
對于這個婆母,她是真的仁至義盡了。
尤其是看到老那冷漠無情的眼神,溫只覺透心的涼。
她身邊的丫鬟婆子為了護著她,沒有一個沒受傷,若不是冰彤趕來,她會傷得更重。
「沒事,我還能忍。」溫疼得額上直冒冷汗,之前二邱氏,三周氏,四鄭氏都借著爭吵向她動了手,而且伺候在她們身邊的丫鬟婆子,竟然都是深藏不露的好手。
別人都欺負到頭上來了,老竟然還有心思看自己兒的戲,她簡直就不是人。
「你怎麼樣,很快就會來了。」這話說得冰彤自己心里也沒底,可看著對不聞不問的老,她就氣得胸口疼。
「我說大嫂啊,咱們溫氏一族是有祖訓的,不得分家,你們大房是想要不孝嗎?」。
「就是,想把我們分出去,沒門。」
「我們家老爺也姓溫,身上同樣都流著老相爺的血,憑什麼你們大房說要分家就要分家,你們以為自己是誰啊。」
敢算計到她母親頭上,她怎麼可能放過她,她要她生不如死。
宓妃眯了眯雙眼,眸底滿是冰霜,原本她還想留著雲依釣大魚的,但現在看來沒有那個必要了。
「肯定是雲依那個賤婢。」
「是誰將消息泄露出去的。」爹跟哥哥沒有拿下宗族那邊之前,肯定不會召集其他三房說道此事,定是有人給那三房遞了消息。
「相爺和三位去了宗族,听大說昨個兒宗族那邊就答應分家之事了,今日是拿重新劃撥好的族譜的。」
「我爹和哥哥他們呢?」宓妃邊說邊朝著祠堂快步走去,丹珍在後面要小跑才能跟上。
沒辦法,只能由冰彤在祠堂護著溫,丹珍到門口守株待兔了。
好不容易她跟冰彤擠進去,卻也幫不上什麼忙,畢竟她們兩個還沒出師呢。
推搡之間,溫就受了傷,手臂還摔出了血。
「,出事了。」丹珍急得不行,身邊武功好的丫鬟都派出去了,根本不在府里,身邊縱使有幾個會些拳腳功夫的,那也是雙拳難敵四手啊,簡直就是防不勝防。
「發生什麼事情了?」宓妃剛到相府門口,就見丹珍朝她沖了過來。
「。」
此外,不放心宓妃的他,又怎麼可能不會宓妃打算,謀劃。
陌殤要忙的事情不比宓妃少,他的很多計劃和部署都要重新布局謀劃,以防備在他離開之後,璃城失去掌控。
接下來的幾天他們不會見面,宓妃除了要忙她那幾家產業的事情,還要配合著溫老爹他們將相府清理一遍,讓那三房都搬出去。
在路上的時候,宓妃將近幾日星殞城中發生的,比較重要的事情都大概說給陌殤听了一遍,讓他不至于抓瞎,心中早作打算。
兩個時辰之後,陌殤回了梨花小築,而宓妃則是趕回了相府。
「好。」
宓妃捧著他的臉亂揉亂捏一番之後,嘻笑著道︰「這里是城北狩獵場,營房里肯定有吃的東西,我做給你吃。」
「還沒離開就開始想你了,怎麼辦?」
為了她,他一定會回來的。
她會等他回來,她也,陌殤會回來的。
「我等你。」
「阿宓。」
兩人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各自眼中凝重的神色,宓妃知道他非離開不可,陌殤也知道他不能繼續再留下來了。
此時回想起來,陌殤才覺得奇怪,按道理說一個人不可能五六天不吃東西,不喝水的,但他……
陌殤搖了搖頭,道︰「變成邪魅男之後,我的記憶全是空白的,不知道自己是誰,不知道要去哪里,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就只能四處流浪,走到哪里算哪里,壓根不記得要吃東西。」
「這幾天你都沒有吃東西嗎?」。
「阿宓我餓。」
「我不喜歡。」那麼肉麻的稱呼,打死都不能要,絕對不能要。
「不會啊,我覺得很好听。」
然而,月復黑狡詐如陌殤,通過宓妃一次兩次的表現,他還有什麼不清楚的。
暖暖的純男性氣息噴灑在她的耳畔,讓她渾身都覺得癢癢的,她是打死都不會讓陌殤發現,她的耳朵是她的敏感點。
「寶貝兒,我餓了。」扒開突然湊到她耳邊的陌殤,宓妃有些羞惱的道︰「你…你不許喊我寶貝兒,惡心死了。」
「你…」
「阿宓說的我都答應,如果還有需要補充的,歡迎阿宓隨時跟我說。」
「暫時沒有了。」
不過她的霸道,她的佔有欲,他喜歡,非常非常的喜歡。
這丫頭霸道起來,比起他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還有嗎?」。听著她一個一個的不許,陌殤臉上的笑容就越來越深,越來越醉人,要是可以他真恨不得把她裝在自己的心口。
「你出門在外的時候,要把自己打扮得丑一點兒,不許讓人看到你的臉,不許讓別的女人近你的身,也不許看別的女人,還有還有,你也不許跟別的女人。」
那簡直就是一個奇跡。
沒有人會知道,從宓妃嘴里吐出來的‘我等你’三個字,對陌殤意味著什麼,在他飽受折磨,命懸一線就快要趁不下去的時候,只要想到這三個字,他就一次又一次的硬挺了過來。
「好。」
「不委屈。」搖了搖頭,宓妃伸手捧起他的臉,傾身吻了吻他眉心處那點朱砂,傲嬌的道︰「記得要早點兒回來,不然我可不保證身邊沒有桃花的哦!」
「委屈你了。」
不管是三個月也好,半年也罷,反正她不會老老實實的呆在星殞城枯等他回來的,等她忙完手上的事情,她就去找他。
「我等你。」
「或許兩三個月,或許半年一年。」手指滑過宓妃柔順的發,陌殤說這話時,聲音都帶著顫音。
「熙然要離開多久?」
「不到三成。」別說有兩成多的機會成功,就是只有一成,陌殤也會毫不猶豫的去試。
「你有幾成把握?」
「的確有一個辦法,但成功率不高。」
而且他若換具身體再次出現在她的面前,宓妃覺得她會瘋掉的。
但那麼荒謬的事情,發生在她的身上就已經夠詭異了,又怎麼可能再來一次,發生在陌殤的身上。
「你有治愈你身體的辦法?」不是宓妃不陌殤,而是她太清楚陌殤這具身體有多麼的差勁,誠如她之前所幻想的那樣,除非他另外換一具身體。
「沒有遇到阿宓之前,我想能活一天是一天,等哪一日真的離開了,至少也不算辜負我在母妃臨死之前立下的誓言。」如果不是因為那個誓言,陌殤不會接受燕如風的治療,或許他也早就變成了黃土一抔,「但在遇到阿宓之後,我想活著,因為只有活著才能一直寵著你,縱著你,看著你笑,給你世間最好的一切,讓你幸福。」
袖中的雙手握了握,宓妃其實早就猜到了,陌殤會離開。即便不是其他地方,也會是璃城,而她眼下還走不開。
「熙然。」是要離開了嗎?
「別怕,我不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不然我有什麼資格要求阿宓等我。」
「你想做什麼?」
即便來生為魔,他亦只求今生常伴她的左右,與她偕手到白頭。
眨了眨眼,宓妃眼里有著迷惑,陌殤又低下頭淺啄了兩下她的嘴角,語氣頗為沉重的道︰「我想陪阿宓一生一世,不,我想要生生世世都陪著阿宓,所以我要活著。」
「阿宓,等我。」
半晌,陌殤離開她的唇瓣,手指卻忍不住輕撫著,眼里散漫著化不去的柔情與纏綿。
「嗯。」
「阿宓。」
他的吻,輕若浮雲,柔若清泉。
然,陌殤又怎麼可能給她機會,有力的手臂牢牢的禁錮著她,俯身纏綿的吻便落在她的眼楮上,鼻梁上,最後才落到她水潤的雙唇上,輾轉流連不去。
「誰…誰誰要你咬咬了。」紅著臉吼完,對上他炙熱深情的雙眸,宓妃火燒**似的掙扎著要月兌離他的懷抱。
「但我想咬阿宓。」
「滾,誰要咬你了。」
她可沒忘之前大言不慚要咬死邪魅男,結果咬是咬了,但也差不點兒就把自己的牙給崩了啊!
糗死了,真是的。
「咬死我麼?」說這話時陌殤的眸光特別的亮,直瞧得宓妃低下頭去,不好意思的紅了臉。
「把你瞞著我的都告訴我,否則我就……」
陌殤輕嘆一口氣,只是不得不承認,他家小女人真的很聰慧敏銳,她竟然從那麼早開始,就隱隱察覺到他的情緒了。
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宓妃睜大雙眸望著他,不給他逃避的機會。
「熙然也別想瞞著我了,在琴郡的時候我就覺得你怪怪的,老實告訴我,你心里究竟藏著什麼事兒,你又在害怕擔心什麼?」
最好的結局,當然就是像他們現在這樣,不是宿敵,也不是至交,更沒有各佔一方,而是結合在一起,簡直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
陌殤與宓妃倘若沒有走在一起,那他們必定是各佔一方,稱王稱霸的當世之強,他們或許會成為生死至交,又或許會成為生死宿敵。
陌殤與宓妃走在一起,他們之間的磨合期是不可避免的,只有經歷過,各自都反省過,他們之間的默契才會越來越契合。
這里所說的外人,既是指男的,也是指女的,這些人一旦闖入他們的領地範圍之內,就會受到強烈的攻擊。
不管是陌殤也好,宓妃也罷,其實他們兩個人都有著極其強烈的領地意識,同為強者的他們,會很排斥外人闖進他們的領地。
相愛之後,兩個人都會因為珍惜這段感情而各自退讓一些,遷就一些,但其實這是治標不準本的。兩個相愛的人,只有在相愛的過程中,不斷的磨合再磨合,各個方面才會融合得更好,如此才能牽手下去,幸福的走完一生。
宓妃的確不懂愛,但她有很努力的學著去愛,她清楚的知道,所謂的兩個相愛的人,在他們相愛之前,是完全陌生的獨立的,各自有著各自的脾性,原本就存在著沖突。
「你都不知道,為了不留時間去想你念你,我就拼命的給自己找事情做,那樣我就不怕自己會沖到梨花小築去找你了。還有,我雖然嘴上說著一定不先向你低頭,一定不先去找你,但我心里卻盼著你來找我,那樣我就什麼也不計較了,而且我還會主動承認錯誤的。」
「阿宓,我從不曾生過你的氣。」要氣,也只是氣他自己而已。
「真的不疼,你又沒有真的用勁兒。」宓妃拍了拍他的手背,然後反手環抱住他的腰,臉頰貼在他的心口,軟聲道︰「熙然,你原諒我吧,以後我都不跟你鬧脾氣了。」
「怎麼可能不疼,都紅了。」
「不疼。」
「疼嗎?」。
而她,卻是選擇了忽略他的想法。
其實陌殤所在的,無非只是在逼著她開口說出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而已。
但她卻任性的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做,只是乖乖的順從他的安排,然後就是指責他的不對,覺得他不尊重她。
「明明知道你是吃醋了,需要我哄的,結果我卻……」不得不承認,當陌殤在藥樓外將她帶走,直到回到梨花小築,她其實有很多機會跟他好好交流一下的。
她曾經看到過一段話,簡單的說就是,如果一個男人會不顧時間地點場合的在你的面前撒嬌賣萌,那麼你一定不要懷疑,這個男人肯定非常的愛你。
「不能全怪你,我也有錯。」安靜乖巧的靠在他的懷里,听著他有力的心跳聲,宓妃只覺得從未有過的滿足與踏實。
柔柔的語氣,滿滿的都是抱怨,但更多的卻是他在向她撒嬌。
沒等宓妃開口,陌殤接著又道︰「你都不知道,忍著不見你有多痛苦,有多難熬,都快要將我給逼瘋了。」
「我沒有。」伸出手將她的腦袋壓在自己的胸口,陌殤深吸一口氣,柔聲道︰「對不起我的寶貝兒,以後就算我醋了,氣了,也都再不會像幾天前那樣跟你生悶氣了。」
「少狡辯,你就是哭了。」
他只怕自己給她的不夠多,還沒能傾盡全力的寵她一世。
「怎麼會,我怎麼可能會哭。」陌殤笑得溫柔,屈起手指輕輕刮過宓妃秀挺的瑤鼻,眼神里滿滿的都是寵溺。
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清澈水潤的眸子望進陌殤如墨一般深邃的瞳孔中,心里泛起絲絲漣漪,宓妃含笑抿唇道︰「熙然,你哭了。」
「都多大的人了,怎的還吃自己的手指頭。」陌殤拉過宓妃的手,在袖口里掏了掏也沒掏出手帕之後,直接扯過自己的袍子,一下一下輕柔的將她的手指擦拭干淨。
幾乎是下意識的,宓妃就用手指撫過自己的臉頰,然後放進了自己的嘴里,咸的?
「嚶…」一聲輕嚀,宓妃悠悠轉醒,莫名感覺到自己的頰邊有濕意,好看的雙眉皺了皺,微仰著頭抬眸看向將她整個兒抱在懷里的陌殤。
為了她,無論付出怎樣的代價,他都必須要活著回來,哪怕……
而他的時間真的不多了,即便有宓妃為他布在體內的生命法陣,頂多也只能打破那個活不過二十二的預言吧!
或許他是自私的,就連對她坦白的勇氣都沒有,他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資格要求宓妃等他,三個月,半年,又或是一年兩年。
如果不離開,他又如何能擁有一個健康的體魄,回到她的身邊陪她到白頭。
他想留下,卻又不得不離開。
其實陌殤也並非是在那件事情上跟宓妃較真兒,他只是對自己沒有信心,他只是擔心自己離開之後,再回來時她的身邊已經沒了他的位置。
那樣的話,他們之間就不會有誤會了。
以後他如果再醋了,想要她哄的時候,他一定不要再顧忌面子不肯對她直白的說,他會告訴她,他要求哄,求抱,求安慰。
「阿宓,原諒我。」手指輕撫著她細滑的臉蛋兒,陌殤輕語道。
這樣的認知頓時驚出陌殤一身的冷汗,不,不可以,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以他目前的狀況都絕對不能再留在宓妃的身邊。
好比這一次,若非是宓妃知道實情,順著他的性子,否則難保她不會真的被他給掐死。
如果事實當真如此,陌殤就不得不提前離開了,否則一旦他在兩個人格之間轉換不過來,宓妃就危險了,而他身邊的人也會有危險。
兩個人格之間的平衡被打破了麼?
怎麼會這樣?
以往他記起邪魅男的記憶,至少需要一個時辰左右,但這一次好像從他睜開雙眼開始,腦海里就有模糊的畫面在閃掠,只要他再耐心一點,就能將那些斷斷續續的畫面串連起來。
他的第二人格每次出現不會超過六個時辰,這一次卻整整出現了五天有余差點兒六天時間,這個數據想不引起陌殤的重視都難。
輕手輕腳的將宓妃摟抱進懷里,讓她靠著他睡,搬動間他這才發現宓妃脖子上似乎有著淺淺的掐痕,陌殤雙眉緊蹙,腦海里有畫面掠過,快到他只能捕捉一些影子。
「寶貝兒,對不起。」話落,陌殤低首在她額頭上落下個淺吻,無比滿足的笑了。
可看到宓妃眼下的青影,他又心疼得不行,估計是為了找他都累壞了。
「難道睡著了?」指尖搭在她的脈上,確定宓妃是真的睡著之後,陌殤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不免哭笑不得。
「阿宓,阿宓。」接連叫了兩聲,宓妃都沒有反應,陌殤心跳如雷,生怕她有個好歹。
「該死的。」火大的低咒一聲,陌殤‘刷’的一下從飲血花叢中站起來,這才看到宓妃就躺在離他不遠的地方。
丫頭,阿宓……。
「陌殤啊陌殤,你說你這是鬧的哪一出,也真是夠了。」忍不住在心里吐糟完自己,陌殤開始努力回想邪魅男的記憶。
漸漸的,記憶開始回籠,他拍了拍自己的腦門,暗罵自己眼,干什麼要賭氣,明明就思她念她快要入魔成狂,偏生他就是強忍著自己生悶氣都不願主動去找她。
猛然起身睜開雙眼後,陌殤使勁的甩了甩眩暈的頭,修長的手指揉了揉眉心,只覺整個人異常的疲憊,有點兒不知自己身在何處的感覺。
反倒是被宓妃當成閉目養神,實則失去了意識的陌殤,約莫過了一刻鐘的功夫,他就驚醒了過來。
可閉上眼沒一會兒,宓妃就睡著了。差不多兩天兩晚沒合眼,她就是鐵定的身體也受不住,找到陌殤後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疲憊的身體也就對她發出抗議了。
掃過躺在花叢中閉目養神的邪魅男,宓妃撇了撇嘴,幽幽嘆了口氣,怪只怪這都是她自己給作的,苦果還得自己受著。折騰了這麼長時間,她也累得很,想了想就放松身子躺下,準備休息休息,緩一緩神,順便琢磨一下怎麼把陌殤給弄回來了。
猛然撞在一起的那一瞬,宓妃真怕自己的牙會被崩掉的說。
聞言,宓妃只是冷哼一聲,一只小手模脖子,看看有沒有受傷,另一只小手則是揉著嘴巴,牙齒跟牙齒果然不能撞在一起,簡直不要太疼。
「小丫頭,你真狠。」邪魅男擦了擦嘴角的血,干脆身子又往後一倒,卻突然眼前一黑,天旋地轉之後就沒有了意識。
「呵呵,活該,看你還亂不,就咬你,咬死你。」
待他好不容易緩過來,松開捂嘴的手,只見嘴角還淌著血,手心里也全是殷紅的血漬,呃,他的嘴角居然真的被咬破了。
太特麼疼了……
邪魅男倒在飲血花叢中,同樣是以手捂嘴,邪魅逼人,人神共憤的俊臉扭曲得倒吸一口涼氣,呼!他的牙是被撞掉了麼?
嘶——
嗚…她的牙,嗚…好疼!
再然後,宓妃捂著嘴,紅了眼眶,心里下的全是寬面條,她那個淚流滿面啊!
然後,她真的就撲咬了。
是以,大腦為了自我保護當機那一兩秒間,她魔怔似的叫道︰「誰喜歡你了,我咬死你。」
怒瞪著某邪男得意洋洋的俊臉,宓妃只覺眼疼得厲害,就連牙也很疼。
「人長一張嘴,可不就是用來的,我就是要說,小丫頭你喜歡爺對不對?」
「閉嘴。」她命那麼好,才不會當寡婦了,烏鴉嘴的邪魅男就是欠收拾。
「小丫頭,寡婦不是那麼好當的。」
「殺的就是你。」
「咳咳,丫頭…你你這是謀殺親夫啊!」邪魅男扯著嗓子喊了聲,覺得眼前張牙舞爪的小丫頭特別的可愛,讓他也不由得玩心大起。
動作配上聲音,那畫面不要太美好,宓妃也忘了自己會武功這件事了,完全就是憑借本能朝著邪魅男身上撲騰。
「看你以後還敢不敢不記得我,看招,我掐我掐我掐掐掐。」
「咳咳咳…」動了真格的宓妃,那雙小手掐在邪魅男的脖子上是真用了勁的,給某邪男打了個措手不及。
「混蛋,我咬死你。」得了肯定的答案,宓妃也不怕邪魅男揍她了,惡狠狠的伸出雙手掐住他的脖子,嚷嚷道︰「你這個混蛋,我我…我非得好好教訓你一頓不可。」
邪魅男輕扯唇角,魅惑眾生的笑著點頭,道︰「記得你是誰如何,不記得又如何?」
「快說,你是不是記起我是誰了。」
「小丫頭,你是專程來找爺的。」
「你…你你想起來了。」丫的,結巴險些咬到自己的舌頭。
「丫頭。」黑亮的雙眸斗然睜開,邪魅男萬分欣喜的將宓妃摟進懷里,整個人身上都冒起無數個興奮的泡泡。
然而,對于那只一直在她臉上作亂的手,宓妃表示很難忽視,每每踫到她嘴唇的時候,她都特麼的好想咬一口解氣。
脖子上的手仍在,可他卻沒有用勁,就好像只是將手隨意的放在她的脖子上,沒有任何的攻擊性。
「熙然。」宓妃輕喚了一聲,見他好像在想什麼,于是乖巧的沒再出聲。
他緩緩閉上雙眼,手指依舊溫柔的描繪宓妃的眉眼,另一邊卻在努力的捕捉腦海里那些零星的畫面,湖泊,山林,倩影…一點一點越發的清晰。
隨著微暖指尖一點一點的移動,邪魅男的腦海里開始漸漸浮現出一些破碎模糊的畫面,記憶似是在回籠。
他看著她,用另外一只手輕描著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唇,一下一下,翼翼的,生怕將她踫壞了似的。
一句一句甜糯綿軟的輕語,總算是讓邪魅男漸漸放松下來,但宓妃仍是躺在地上,沒有絲毫要掙扎反抗的意思。
「熙然……」
「熙然,傷了我你會後悔的。」
「熙然,你不記得我,我好難過。」
「熙然,你看著我,看著我的眼楮。」
無論結果如何,宓妃不敢賭,她更怕自己賭不起,經過這一次的矛盾,她發現只要陌殤能好好的陪在她身邊,別說讓她哄他,就是讓她立馬答應他的提親,她也應。
而陌殤受不了的結果很可能就是,從此都遠離她,尤其是在這次長時間變成邪魅男回不去的前提之下,他即便不忍不舍,也會選擇放開她的。
那個男人對她本就看得比什麼都重,甚至比他的命還要重,如果讓他看到自己對她造成的傷害,他會受不了的。
她不能讓邪魅男傷到她,否則等到陌殤掌控了身體的主控權,看到她脖子上的傷,鐵定會發瘋的。
「是你,就是你,我的心里只有熙然。」感受到邪魅男放在她脖子上的手在漸漸加大力度,宓妃面色平靜,心里卻掀起驚濤駭浪。
透過她清澈的雙眼,邪魅男仿佛看到另外一個瑰姿艷逸的身影,那讓得他的情緒徹底失控。
他是她的熙然,她是他的熙然,為什麼喜歡他卻要遲疑?
不是說她也是他的麼?
騙子,不是說他是她的麼?
「說,你的心里藏著誰,那個男人是誰?」僅僅只是遲疑了一瞬,邪魅男的手就掐上了宓妃的脖子,整個人也直接被他扔到了地上,瞳孔里墨色與紫色交替出現,妖邪之氣撲面而來,仿佛妖神即將降世,風雲皆為之一變。
難道真要說她喜歡被他這樣反撲麼?
宓妃瞪著眼,暗罵︰丫的,陌殤你這混蛋,怎的轉來轉去又問回來了。
「那丫頭喜歡爺這麼抱著你麼?」邪氣的笑容在唇角綻放開來,燦若煙花一般。
「呃,喜歡。」宓妃欲哭無淚,內心里在咆哮怒吼,丫的,她錯了,嗷——
「那丫頭喜歡爺嗎?」。
「對,熙然是我最重要的人。」
「爺是丫頭最重要的人。」
「沒有沒有,我沒有騙熙然,熙然是我最重要的人。」
「說,你是不是在騙爺,嗯。」最後一個字,邪魅男刻意放緩了語速,尾音拖得很長,他的黑眸里似乎極快的掠過一抹幽紫的暗光。
「可是…」
「爺給你揉揉就不疼了。」
「熙然,我腰疼。」僵著小臉,宓妃的聲音更軟糯了幾分,聞者莫不心生憐惜。
呸呸呸,偷什麼腥,有她這麼形容自己的麼?
至于邪魅男,即便他是陌殤分裂出來的人格,抱著她的也的確就是陌殤沒錯,但宓妃還是有種背著自家男人偷腥的錯覺啊!
窘迫得不行的宓妃突然很想挖個洞把自己埋在里面,如果是陌殤這樣抱著她,她一定不會覺得尷尬別扭的。
「回答我。」邪魅男很堅持,很霸道的非要一個答案不可。
尼瑪,很羞人好不?
「熙…熙然。」要說宓妃不是第一次被邪魅男抱進懷里,但她保證這一次絕對是最煽情的,被他半抱在懷里,幽深的雙眸又定定的望進她的眼里,讓她。讓她很不爭氣的紅了臉。
「小丫頭,喜歡爺這麼抱著你麼?」低沉的嗓音里帶了三分挑逗,七分認真。
男上女下……
「丫頭,爺有沒有說比較喜歡這樣的姿勢。」說時遲,那時快,沒等宓妃做出反應,邪魅男反抱著宓妃起身,行雲流水的動作那叫一個漂亮。
宓妃抬了抬眉,是她心里想的那個意思嗎?
姿勢?
「這個姿勢我不喜歡。」
不管怎麼說,男人都是她家的,壓一壓也不關事的,只要不是被她以外的女人壓就成。
那什麼怎麼都有點兒她要佔他便宜的感覺,宓妃默了默,決定以不變應萬變。
「嗯。」某女腦子暫時當機,很想從他身上爬起來吧,兩只手又被他給壓在身後,如果強行起來的話,她就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可能親到他的嘴。
「丫頭。」
「啥?」
邪魅男抽搐著嘴角,瞪著趴在他身上的女人,沉聲道︰「我有證據。」
「我沒有。」宓妃眨眨眼,濃密的眼睫小扇子似的一顫一顫,表情非常的無辜。
「你撲我。」
沖動是魔鬼,她這是撞了鬼的節奏麼?
女上男下,很標準的樣子。
「誰說我不要你了,我就是不要自己,也不會不要熙然的。」想也沒想,宓妃撲上前就給了邪魅男一個熊抱,結果力氣使大了,咳咳,邪魅男錯愕的瞪大雙眼,呃,被她直接給撲到了地上。
倘若有一人看到過他的容貌,想必星殞城內外,早就傳遍了,畢竟,邪魅男比起楚宣王世子真的不差,就連宓妃的男裝扮相無情,論其那從骨子里散發出來的邪魅之氣,也要退讓三分的。
從他離開至今,至少有整整三個晚上宿在仙女湖邊上那棵大樹上,待天亮了游人多了,他就悄無聲息的離開。
也誠如宓妃所猜測的那樣,邪魅男去過仙女湖,並且在那里呆過很長時間,但那樣人多又熱鬧的地方,邪魅男卻並不習慣。
全然空白的記憶讓得他仿佛是個被世間所有人拋棄掉的孩子,迷茫,孤單,無助……
他不知道從何而來,又要去往何方,這幾天他就在星殞城外流浪著,累了就飛身到樹上躺著,有時候一呆坐就是好幾個時辰,看著天黑了,又亮,然後又黑,如此周而復始。
「如果找不到,丫頭是不是就不要我了。」邪魅男先是定定的望著宓妃好半晌,漆黑的眸子里閃爍著復雜難明的幽光,而且扭頭移開了視線,語氣中滿滿的都是落寂。
好陰險,真是太陰險了。
「你說呢?」險些月兌口而出的她就不找了這話,宓妃驚險的咽回了肚子里,丫的,她只差一點點就掉進他挖的坑了。
「丫頭就要怎麼辦?」
「我都找你兩天兩夜了,如果今天再找不到你,我就要……」
「丫頭是專門來找我的?」
她把陌殤揍成了熊貓,真心不想自己也變熊貓的,頂著烏青的眼圈,還要不要她活了。
所以…所以惹怒邪魅男之後要付出的代價,宓妃弱弱的表示她不敢想象,嗚…這簡直太憋屈了有沒有。
而這一次的情況完全不同于前兩次,邪魅男的記憶里,完全沒有宓妃的存在,對于全然陌生的人,又怎能奢望他對她手下留情。
前兩次邪魅男對她沒有惡意,即便兩人大打出手,她招招狠辣,招招致命,他都只防不攻,處處都讓著她,沒舍得傷她一根頭發。
沒有記憶的邪魅男很恐怖的好不,雖然宓妃並不想承認自己不如邪魅男,但她也不想打腫臉充胖子,她壓根就不是邪魅男的對手。
真要打起來,還不知道是誰揍誰呢?
可擺在她面前的現實卻是,她不敢揍好不?
想象很豐滿,現實很骨感,想當初在陌殤向她坦白一切之後,宓妃還自信滿滿的說,等陌殤再分裂出邪魅男這個人格時,她鐵定要揍他,揍他,狠狠的揍他。
嗚…這男人,果然天生就是來克她的。
跟不定時炸彈一樣難搞的邪魅男比起來,傻子也知道陌殤要好哄很多好不,快還她陌殤,嗚…那樣的對話再來幾次,宓妃很難保證自己不抓狂,不發瘋,不暴走……
甭管陌殤那貨性子有多黑,但他絕對舍不得這麼玩她,嗚…她能後悔嗎?
欲哭無淚的宓妃好恨好恨,早知有今日的話,她寧可慣著陌殤那動不動就吃飛醋的性子,也甘願耐著性子哄他。
「呵呵…」邪魅男笑得風華絕代,傾國傾城,暗磁的嗓音沉低悅耳,仿如大提琴音拂動人的心弦,「我丫頭。」
「我保證比珍珠還真。」
「真的?」
「當然沒有了,丫頭就是騙天下人也不會騙熙然的。」
「丫頭沒騙我?」
宓妃毫不懷疑她若搖頭的話,邪魅男會直接伸手掐住她的脖子,要掉她的小命。
「對,丫頭是你的。」
那雙魅惑人心的鳳眸微微眯起時,既令人沉迷其中,又不禁令人心驚膽戰。
他的情緒並不穩定,看似平和沒有攻擊性,卻隨時都有可能對靠近他的人發起攻擊。
「丫頭是我的。」邪魅男瞅著宓妃,語氣特別的認真,表情也特別的嚴肅。
可是誰來告訴她,為毛不知道陌殤此人存在的邪魅男,竟然也這麼較真,吃起飛醋來也是一點不含糊的。
陌殤那貨吃邪魅男的醋,宓妃表示尚且還能理解,畢竟那貨是擁有邪魅男記憶的。
靠,明明她喜歡的是同一個人好伐,怎的搞得她好像腳踩兩條船似的,她很無辜的好不?
內心讀白卻是這樣的︰丫的,陌殤你這混蛋吃醋能吃得靠譜一點兒嗎?
「對,我是你的丫頭。」宓妃抽著嘴角,非常肯定的告訴邪魅男,她是他的丫頭。
「你不是阿宓,你是丫頭。」
簡短的六個字,仿佛是邪魅男听過世間最美的語言,那麼的令他心動。
你是我的熙然……
他想,自己或許大概是真的認識她的吧!
雖然記憶一片空白,但邪魅男並不排斥宓妃的親近,反而非常喜歡她身上的味道,甚至他自己也莫名的想要親近宓妃。
輕柔甜糯的嗓音,似乎有安定人心的魔力,有些焦躁的邪魅男起伏的情緒漸漸平和下來,黝黑深邃的眸光定定的望著宓妃,不願錯過她一絲一毫細微的表情,仿佛在確定她是不是在對他撒謊,又是不是在欺騙他。
「對,你是我的熙然。」
「我是你的熙然。」
她只要告訴他是誰就好,至于記不記得起來,那都不重要。
「熙然,熙然,你是我的熙然。」此刻,宓妃並不想去觸踫邪魅男的記憶,她的直覺告訴她,現在的陌殤非常的危險,她一定不能強迫他去思考她是誰,他又是誰。
無論是他強大的氣場,抑或是他如妖似魔,神鬼莫測的俊美容顏,都對人有著莫大的,致命的吸引力,無法逃避,無法抗拒。
倘若此刻有人看到他,定會嚇得失聲尖叫的吧!
邪魅男的眉頭皺得很緊,眉間似是堆起一座小山般,讓得他的身上多了一股難言的邪魅之氣以外,面部表情更是嚴肅異常。
「我我…」看著緊覆在他雙手上的柔軟的素白小手,掌心微暖的熱度一點一點傳至他的心頭,竟然奇妙的讓他安靜了下來。
只有陌殤,只有陌殤才會一遍又一遍在她的耳朵輕柔纏綿的喚她,阿宓阿宓……
是了,即便她告訴過邪魅男,她叫溫宓妃,但邪魅男從來都是喊她丫頭,小丫頭的,從來不會喊她阿宓。
看著猛拍自己頭的陌殤,宓妃忍不住紅了眼眶,她沒有發覺自己的聲音都帶著顫音,拉住他的手顫抖得不行。
「熙然,你怎麼了,哪里不舒服,是…是是頭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