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慢走。」
「你們兄妹幾個慢慢談,爹先走了。」
「大哥二哥三哥,妃兒有事拜托給你們。」
「行啦,那小子既然都安排好了,爹爹也樂得靜坐看戲,這先去遞個消息給你舅舅他們,省得他們擔心。」
「爹爹,女兒可一點都不同情那些人,既是他們找死,咱們干什麼不成全他們。」
「那小子的手段會不會太血腥了一點。」
「呵呵……」
溫老爹一怔,煞有其事的道︰「嗯,舍不得。」
「爹爹你舍得打麼?」
「你這丫頭,竟然打趣起你爹來,該打。」
「爹爹果然聰明,這麼快就想明白了其中的關鍵。」
「原來如此。」
「熙然這麼做,一是要告訴某些人千萬別把主意打到我的身上,二是樹立他楚宣王世子的威嚴,三是借此機會除掉一些早就該除掉的人,四是方便我以後可以打著他的旗號做任何事情,不管是哪個地方的人,見到我都必定退讓三分。」不得不說,即便陌殤離開了,他仍舊為宓妃鋪好了一條路,「皇上默認此事的原因很簡單,他也要借此機會除掉一些明面上他動不了,不好動,卻只能借著陌殤的手來除掉的人。」
故,不管是誰發動的這場流言風波,一旦被後主使被揪了出來,那麼就不是死一兩個人那麼簡單的事情,估計會血流成河。
這所謂的‘動’,即是指言行上的,亦是指行動上的。
他不介意告訴世人,他陌殤的軟肋就是宓妃,可同時也讓世人都清楚的知道,他陌殤的逆鱗亦是宓妃,誰敢動,誰就得死。
陌殤既已向世人宣示,宓妃是他的人,是他要護之人,那麼他就會借著某些人來為宓妃鋪路,而那條路必定是染滿鮮血的。
「就是大哥心里想的那樣。」
「妃兒,你的意思是……」溫紹軒想到有關陌殤行事之風的一些傳言,臉色猛然一變,他看著宓妃瞪大了雙眼。
「妃兒,我的好妹妹,這兩天外面的瘋言瘋語听得多了,你家哥哥都快憋出病來了,你快告訴三哥,陌殤那小子究竟是怎麼計劃,怎麼打算的?」
「熙然沒有把詳情告訴給我,我也只是猜的。」
「妃兒,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爹爹那些同僚都是聰明人,在危險面前他們都懂得明哲保身,熙然雖然不在星殞城,可還是有很多懼怕熙然的處事之風的,他們睜只眼閉只眼,當作什麼都沒有看到,沒有听到,無非就是不想熙然的那把怒火燒到自己身上罷了。」
將整件事情聯想起來,不得不讓溫老爹懷疑,皇上這是做足了準備,等著看好戲呢。
「皇上的態度,為父倒是有些瞧不透了。」明知他們是裝病,皇上竟然什麼都沒說就允了,朝中那些同僚亦是如此,竟無一人站出來說道流言一事,就仿佛沒有听過一樣。
「熙然從不曾騙過我,我自是相信他的。」
「你就那麼相信那個混小子。」
繞過書案走到溫老爹的身後,宓妃伸出雙手環抱住溫老爹的脖子,將腦袋放在他的肩膀上,語氣中滿是撒嬌的味道。
那些人越是將她傳是不堪,那麼付出的代價就會越嚴重,「嘴巴長在別人的身上,別人願意說就讓他們去說,爹爹的寶貝女兒又不會因此就少一塊肉,又何必為這種事情生氣。」
「這無非就是風暴來臨前的寧靜罷了,既然爹爹跟舅舅們都選擇了稱病告假,閉門謝客,那麼距離陌殤留下的人出手也就不遠了。」
「哼,那混小子就是這麼處理流言的,就算你護著他,爹爹都要生氣了。」
那樣的一個男人,叫她如何能不在意。
宓妃也是回府之後,方才知曉陌殤為了她,不但以一個晚輩的身份見了她的父母一面,還特地去穆國公府見了她的外祖母和她的三個舅舅,他不聲不響為她做的,遠遠比他對她說的要多。
「哎,你這孩子。」溫老爹看得到宓妃的認真與堅持,一時竟是無言以對,其實前個兒晚上他跟溫夫人以及陌殤關在書房里,坦誠的談了一場,憑心而論溫老爹對陌殤是認可的。
「是。」
溫老爹看著宓妃,好半晌都沒有說話,最後幽幽嘆了一口氣,似是很無奈的道︰「妃兒可是只認定了陌殤。」
「爹爹可是擔心那些流言?」
「妃兒所料不差,今日早朝熱鬧極了。」溫紹軒端起茶杯飲了一口茶,听語氣判斷不出他的喜怒。
聞言,宓妃嘴角一抽,道︰「那今個兒的早朝怕是非常的熱鬧。」
「對,你的三個舅舅也稱病告了假。」
「莫不舅舅他們也告假了?」宓妃將筆放下,眨著一雙美眸,話是疑問語氣卻相當的肯定。
那混小子不會是忽悠他的吧!
「也沒什麼特別的事,爹爹只是稱病向皇上告了假而已。」外面流言越發傳是厲害,回想起陌殤說他會解決,偏又沒看到什麼效果,溫老爹頓時就惱了,也對陌殤的能力起了疑。
櫻嬤嬤等人得了她的吩咐,一切自然是以她為先,能傳進宓妃耳朵里的也必然都是經過篩選的消息,有些不必要的就別污了宓妃的耳朵。
「怎麼了?」昨日送走陌殤之後,宓妃就沒再走出過碧落閣,外面那些流言她壓根沒興趣搭理,反正陌殤臨走前告訴她了,事情他的人會處理妥當,叫她不用放在心上。
「沒上。」
「爹爹今日沒上早朝?」
溫老爹到碧落閣,除了宓妃的閨房之外,倒還是第一次走進宓妃的書房,一時間瞧著什麼都挺好奇的。
「是,小姐。」
「爹爹和大哥二哥怎麼來了,快些進來。」宓妃听到聲響,握著筆站起身,揚了揚眉柔聲道,「白梅,看茶。」
「謝相爺。」
「起來吧。」
白梅泡了溫紹宇指名要的茶,剛到書房門口,就見溫老爹和溫紹軒溫紹雲一起走了過來,趕緊屈膝行禮,道︰「奴婢見過相爺,見過大少爺二少爺,奴婢給相爺,大少爺二少爺請安。」
「好,三哥一定不跑。」
「當然。」
「那麼狠。」
「暫時沒有,真有的時候就算三哥跑到天涯海角,我也會抓你回來的。」
「有什麼三哥能幫得上忙的,妃兒別客氣。」
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本事她可沒有,更何況她雖然舍不得陌殤離開,也曾沖動的想要跟著陌殤一起離開,但到底理智勝過了情感,她很清楚自己現在要做什麼,當然就不會因為想著念著陌殤就茶不思飯不想。
「當然可以,三哥什麼時候來都可以。」宓妃抬頭看了溫紹宇一眼,裝作沒听懂他言外之意的道。
咳咳,不過他家妹妹可不是一般的普通女子,想法從來就不能以普通的女子等同視之,對于離別的表現應該也會不一樣。
如果有情,這樣的表現會不會有點兒奇怪?
看著專注做事的宓妃,他有些分不清楚,自家這個妹妹對陌殤到底是有情呢還是無情?
「沒事不能來看你?」溫紹宇挑眉,他其實以為陌殤那家伙走了,他家妹妹應該正在傷心,哪里知道完全不是他想的那樣。
「三哥找我有事兒?」
溫紹宇繞過梅蘭菊竹的四扇屏風就看到宓妃正坐在書桌後忙碌,自己搬了張椅子就坐到了宓妃的對面,只見她雙手齊動,飛快的在畫著些什麼,又在寫著些什麼。
「妃兒在忙什麼?」宓妃的書房布置得非常的簡潔,里面的一應物件一目了然,色調偏冷硬,給人一種非常肅穆的感覺。
這段時間她只要忙她的生意,忙她的地下佣兵團就好,其他的什麼她都不想搭理,也沒時間搭理。
既然如此,宓妃才不會去浪費那個時間。
後者就如陌殤所言,早晚都會出世,該出現的時候自然而然就出現了,不該出現的時候,哪怕就是她再怎麼聰明,想破了腦袋也找不到它的所在。
前者既然皇上都沒催,宓妃也懶得動。
距離三月之期還有一段時間,宓妃並不著急著替宣帝將地形布防圖拿到手,也沒心思去找文武雙玉環的所在。
而宓妃賭的,就是那些人,怕死。
想要破宓妃的陣,就要有死的覺悟。
任何陣法,只要有人擺得出來,那麼就一定有破解之法,唯一有區別的人,有的人敢不敢拿自己的命去賭。
當然,想要破陣也不太可能,畢竟宓妃在這個陣法上面花費了很多的心血,並且陌殤也提供了一些想法,故,與其說沒有人能破得了這個陣,倒不如說任何一個試圖想要破解相府地下陣法的人,也許還等不到陣破,就會先暴露了自己的位置,甚至是將自己陷入絕殺之地,神不知鬼不覺的將自己的性命交待在地道里面。
那些地道都是死的沒錯,可宓妃卻讓那些地道變成了活的,幾乎每隔一刻鐘的時間,那些地道的方位與位置就會發生變化,任何誤入地道的人絕對不可能活著出來。
相府地下的暗處地道,是宓妃反反復復,仔細推敲了數十遍之後的結果,她不僅明確了哪一條地道通向什麼地方,更是將每一條地道的用途都計劃得妥妥當當,更是將那一條條地道如同下棋一樣,歸置在一張棋盤之上,形成了一個極其精妙的陣法。
溫氏一族的確忠于墨氏皇族,將保衛金鳳國的重責擔在肩上,不過伴君如伴虎,宓妃不反對她的父兄效忠于墨氏皇族,保衛金鳳國的江山,但她也不得不多留一個心眼,為溫氏一族準備好一條退路。
只要相府的正經主子不透露出消息,暗處的地道就等于是不存在的,即便有人將相府挖地三尺,也發現不了這些保存下來地道的存在。
至于暗處的那些地道,整個相府除了宓妃這個設計的人以外,也就只有溫老爹溫夫人以及宓妃的三個哥哥知道,哪里設有地道,那條地道又是通向哪里,起著什麼樣的作用。
現在好了,陌殤走了,相府的事情也暫告一段落,那些隱密的地道,亦是被宓妃分為明暗兩個部分,明面上除了宣帝允許保留的,其余的在宣帝的見證之下全部封死。
因著北狼國六皇子一事,宓妃的諸多計劃都宣告暫停,後又忙著妥善處理相府地下那些地道,她在外城的海港以及跑馬場都沒時間顧得上,再加上臨近陌殤要離開,宓妃實是分身乏術。
「是,三少爺。」白梅福了福身,退了下去。
溫紹宇听到宓妃的聲音笑了笑,對白梅道︰「給你家三少爺上一杯最好的雨前龍井來。」
「我在,三哥進來吧。」
「起吧。」溫紹宇抬了抬手,提步就要朝里走,手踫到門之後又道︰「妃兒在里面嗎?」。
「奴婢見過三少爺,三少爺萬安。」
有的人讓她不痛快了,那麼他們自己也別想痛快。
宓妃瞥了眼桌上的幾封信,嘴角勾了勾,美眸中劃過一絲冷意,決定再晾那些人幾天。
「是。」
「那好,你們下去忙吧。」
「老奴也沒有。」
「回郡主的話,老奴現在沒有。」
「城內的事情,本郡主都安排妥當了,接下來本郡主所有的時間都會用到外城的海港那邊,你們心中若是有什麼疑問,現在可以提。」
「很好。」
櫻嬤嬤清嬤嬤對視一眼,鄭重的點了點頭,沉聲道︰「是,我們會盡快為郡主挑選一些人回來。」
「用你們的途徑,替本郡主物色一些人,男女不論,年齡也不論,若有合適都且先留下來,你們也知道本郡主的產業不會只有現在這麼一點,以後還會越來越多,需要用到的人只會多不會少,不用擔心用不上。」
「我們明白。」
「四紫你們也不用擔心,本郡主還有別的產業要教給她們負責。」
「是,郡主。」
「本郡主暫時也沒有合適的幫手安排給你們,不過你們也清楚本郡主用人的規矩,只要是有本事且忠心的人,你們若是覺著有合適的,可以找來本郡主看一看,然後讓他們成為你們的幫手,為你們做事。」
否則,她是沒有資格的。
既然她不能跟著他一起離開,追著他一起離開,不能立馬就去到他的身邊,那麼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抓緊時間將她的商業王國推上正軌,將她的雇佣兵軍團建立起來,只有這樣她才能沒有後顧之憂的去找陌殤,也只有她擁有自保的能力,保護家人的能力,她才能去犯險。
「藥樓與膳樓分別交給你們管理,本郡主很是放心。」昨天回到碧落閣,宓妃就想明白了,她不能由著陌殤一個人在外面,哪怕陌殤說了他會平安回到她的身邊,可宓妃仍是不放心。
「郡主放心,老奴一定竭盡全力,不拖郡主的後腿。」
而藥樓則是不同,里面形形色色,各種各樣的人都有,加上各方勢力在星殞城盤枝錯節,你牽著我,我咬著你,有些關系不是那麼好處理的,櫻嬤嬤接管藥樓若是不能處理好這些關系,這就將會讓宓妃損失很多的東西。
「藥樓那邊,櫻嬤嬤要費心了。」膳樓只推出各種藥膳,因為口碑好,又是吃食生意,故,往來于膳樓的人相當簡單,也易于管理。
「老奴謝郡主開解。」
「清嬤嬤也不用太著急,膳樓自開張至今,各個方面都很不錯,你只要抽出時間熟悉熟就好。」
清嬤嬤不比櫻嬤嬤,後者已經跟藥樓掌櫃接觸過一段時間,對于藥樓的運行也有了個大概的了解,而她一直在忙別的任務,對膳樓還非常的陌生,想要替宓妃打理好膳樓,所要花費的心思肯定少不了。
她跟櫻嬤嬤心里都明白,她們伺候的這位郡主可不是普通的郡主,她要做的事情也不是普通人能做的事情,而她們能為宓妃做的,就是絕對的服從她的命令,听從她的指派,將她交到她們手上的事情,辦得妥當,辦得漂亮。
「回郡主的話,沒有問題。」清嬤嬤短暫的怔愣過後,單膝跪地領了這個命令。
「膳樓與藥樓,兩者同為一體,世人皆知它們同屬無情公子所有,是無情公子在星殞城的產業,即日起膳樓的一切事宜就由清嬤嬤暗中接手,有問題嗎?」。
「是,郡主。」
「從今天開始,藥樓的一切事宜,本郡主交由櫻嬤嬤暗中負責,如有處理不了,拿不定主意的事情,再回稟于本郡主。」
清嬤嬤推門而入,轉身又關上房門,這才走到宓妃的跟前向她行禮,問安,整個過程中她都是眼觀鼻,鼻觀心,目不斜視,嚴謹得很。
「是。」
「清嬤嬤,進來吧。」
「郡主。」
試問,這樣的主子,她們為何不忠心于她,視她為自己的信仰,自己的救贖。
只要她們不背叛宓妃,那麼宓妃給予她們的除了伺候別的主子沒有的尊重之外,她們享受到的一切,不再讓她們覺得自己天生卑賤,要低人一等,跟在宓妃的身邊,她們真真正正覺得自己也是一個人,一個有血有肉的人。
櫻嬤嬤很慶幸,不管是她還是清嬤嬤,又或是四紫,她們最終的選擇都是對的,因為只要她們忠心不二,那麼宓妃待她們就真誠,就不會一邊重用著她們,一邊防備著她們。
初到宓妃的身邊,她們也想過,只怕要得到宓妃的信任不會太容易,又何曾料到宓妃對她們的試探與考驗,既艱難又簡單,一步選錯了,萬劫不復,一步選對了,繁華似錦。
出宮那日她便知道,哪怕她們的身上都帶著品級,可只要她們踏出宮門,那她們便與皇上,與皇宮再也半點關系,她們所伺奉的主子,就只有一個,那便就是宓妃。
「是。」櫻嬤嬤躬身上前,將那幾封信放到書桌上面,又退後幾步靜待宓妃的吩咐。
這段時間要是沒有她們,宓妃還不知道自己要忙成什麼樣,估計真會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畢竟,要是她的手下沒有可用之人,所有大小事情都要她親自去完成,哪怕是宓妃能力再怎麼強悍,她也會累到吐血的。
事實證明宣帝看人的眼光挺好,宓妃的運氣也不錯,櫻嬤嬤清嬤嬤和四紫通過了宓妃的考驗,成為了宓妃非常得力的助手。
接收她們之後宓妃對她們表現出的不信任,既是試探,亦是考驗,那將決定她們有沒有資格留在她的身邊,為她效命。
如果真要說她們跟宣帝有何關系,她們與宣帝之間唯一的關系就是,她們是宣帝作為人情送給宓妃的助手。
宓妃心思縝密,行事更是小心謹慎,再加上宓妃武功奇高,宣帝只有傻了蠢了才會借著冊封她為郡主,再行賞賜她嬤嬤宮女到她的身邊作為他的眼線,因此,從接受櫻嬤嬤等人開始,宓妃壓根就不曾懷疑過她們是宣帝的人。
那日在國庫,宓妃向宣帝要那整塊極品羊脂白玉,就是那麼短短的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接觸,就讓宣帝看到了宓妃真正的價值,是以在宣帝看來,只要宓妃做的不是通敵賣國之事,那麼在很多方面,他就可以給予宓妃方便,如此便是一個雙贏的局面。
能將人心把握到這個份兒上,宣帝也算是一個人物。
宣帝是個聰明的帝王,他不僅知道溫家人的底線在哪里,即便是跟她沒有過深的了解,卻也敏銳的觸模到了她的底線在哪里,知道她最是忌諱什麼,故而,想要溫家人的忠心,想要她的忠心,那麼不該懷疑的,不該做的,宣帝就將那個分寸把握得恰到好處。
只是她既已不是前世的她,有些習慣慢慢的也在改變,她其實心里明白,宣帝賜給了她六個暗衛出身,且受過高強度訓練的嬤嬤和宮女,無非是要她承他的情,而後盡心竭力的替寒王解毒,還寒王一個健康。
當初她受封安平和樂郡主之時,宣帝精心挑選出來賞賜給她的兩個掌事嬤嬤和四個一等宮女,要說以前宓妃對她們沒有防備之心是不可能的,事實上習慣使然,宓妃除了她自己,從不相信任何人。
「先放到桌上,本郡主有其他的事情交給你去辦。」如今的碧落閣再不似宓妃剛穿來之時那般龍蛇混雜,遍布其他人的眼線,經過嚴格的篩選,能夠留下伺候的都是對宓妃忠心不二且機靈聰慧,一點就透的。
「郡主,這幾封信是藥樓掌櫃再三叮囑必須親自教到您手中的。」
相府•碧落閣
故,陌殤走了,不在星殞城又如何,那些個犯了他忌諱,踩了他底線,觸踫了他逆鱗的人,輕則抄家滅族,重則九族全滅。
迄今為止,但凡是被楚宣王世子陌殤給‘惦記’上的人,從來就沒有一個落到好下場的。
是,楚宣王世子的的確確是在流言傳到置高點的時候,悄無聲息的起程回了璃城,誰也掌握不到有關于他的一絲一毫的情報,能夠知道的也就明面上那麼一點東西,誰敢保證那不是糊弄人的?
楚宣王世子是誰,他又豈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攀扯的,傳了他的流言,打了他的臉面,又焉能輕輕松松,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的了事。
且不說他們的病假是皇上親自準允的,單單就憑著星殞城最近兩日的風向,聰明人也都知道明哲保身。
這相府與穆國公府的人是真病還是假病,明眼人都心中有數,即便是明知道他們沒病,也沒人膽敢站出來說什麼。
當然,除此之外先是溫老爹稱病向皇上告了假,不上早朝留在家中休養,緊接著就是穆國公告假,再跟著就是穆二爺和穆三爺一前一後也告了假,其理由用的都是染了風寒,病了。
但偏偏不管是相府也好,穆國公府也罷,什麼動作也沒有不說,竟然還都閉門謝客,什麼人上府拜訪都不見。
事發之後,如果相府與穆國公府同時都有大動作,努力搜尋流言的來處,懲治散播謠言之人,甚至不惜鬧出人命,那才是正常的。
然而,最是令人奇怪的卻是相府與穆國公府這兩府的態度,按理說那些流言不管真的也好,假的也罷,總歸是牽扯到了宓妃,無論是不是事實,都已經嚴重損害到了宓妃的清譽,這于一個女子而言殺傷力幾乎就是毀滅性的,以相府和穆國公府對宓妃的看重,他們不應該什麼反應也沒有才是。
陌殤離開的第二日,星殞城中關于他與宓妃的種種流言傳得越演越烈,這倒是有人歡喜有人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