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在打女人麼?
眾衙役狠狠的抽了抽嘴角,抹了把腦門上的冷汗,他們能說用鞭子抽?
「將她們都帶回郡守府,尤其是她。」小手一指,那人正好就是一臉怨恨之色的楚懷曼。「她若不听話,你們也別動手打她,以免累及你們男人不打女人的名聲,直接拿鞭子抽,抽爛她身上的衣裳,也好讓全城的百姓都好好的看看,幻想癥這種病,其實就得這麼治。」
「請郡主吩咐。」
「來人。」
「膽敢在琴郡鬧事,那就唯有死路一條。」清冷的嗓音暗藏一成的功力,響徹天際,不斷的回響在琴郡百姓的耳邊。
出手秒殺掉他的小廝,不過是在警示某些人而已。
秦文杰擋在梅財華的身前,對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他是不知道宓妃心中有何算計,但他相信宓妃絕對不可能輕易放過梅財華。
「梅公子,請。」
「你……」
寬廣的袖袍輕輕一揮,幾道銀芒一閃,特制的繡花針朝著四周飛射而去,正中梅財華那些小廝的眉心,頃刻之間,剛剛還活生生的人,立馬就已氣絕身亡。
嗖——
刷!刷!刷!
「…是…」
宓妃似是非常滿意梅財華表現出來的神情,終于松開了掐住他脖子的手,冷聲道︰「乖乖听話。」
「……」想要開口說他不去郡守府的梅財華,很沒骨氣的咽了咽口水,目露驚恐的望著宓妃。
「本郡主素來說一不二,沒才華你最好不要試圖惹怒本郡主,否則本郡主也不敢保證下一刻,你的腦袋還能不能完完整整的留在你的脖子上面。」
「如此甚好。」
秦文杰只是怔愣片刻,立馬就領會了宓妃的意思,點頭道︰「請郡主放心,下官一定好生照顧這位梅公子。」
「這位雖然不是楚宣王府的公子爺,但他卻是楚宣王府陌二爺的嫡親小舅子,你且恭恭敬敬的將他給本郡主請進郡守府,好好的招待招待。」
「下官在。」
「秦大人。」
宓妃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嘴邊,帷帽雖然遮擋住了她的容貌,外人卻並不難看清楚她的動作,一時間竟覺得她的舉動異常的可愛,緩解了幾會現場壓抑的氣氛。
「噓!」
「郡郡…郡主。」
「那就好。」
「我我…我姐姐夫很疼我我姐姐的。」不知為何,听著宓妃的問題,梅財華就覺得死神在一步步向他逼近,這種仿佛被幽靈纏上的感覺,令得他神經高度緊崩,險些驚恐的失聲尖叫。
以後誰若是再敢打著楚宣王府,楚宣王世子的名號行事,那麼下場就會真的不太美妙。
他若選擇舍棄他寵愛的小妾梅氏,那麼這次就全當是宓妃給住在楚宣王府里的那些人一個警告。
他若執意要保梅家,那麼興許宓妃就要再仔細謀劃謀劃,爭取將這個陌二爺先弄出楚宣王府。
梅佳縴不過只是陌二爺的一個妾室,現在她有梅家所有人的命,她倒要看看那個陌二爺會如何抉擇。
既然梅財華這個男人主動撞到她的槍口上,那她當然就要小題大作,把事情鬧得越大越好,全當這是她送給那些人的第一份禮物。
是的,宓妃憎恨那些人,恨不得他們能早點兒去死。
宓妃原不是一個情緒化的人,但當事關陌殤的時候,她就愣是會遷怒,明明還沒有見過璃城楚宣王府的那些人,可宓妃已然恨上了那座王府里,除了陌殤以及對陌殤忠心不二的人以外的所有人。
「她在楚宣王府很受寵?」楚宣王府里面那些人,上至陌殤的祖母親叔,下至陌殤的那些個庶兄庶妹,一個個的都在想方設法謀奪屬于陌殤的東西,明里暗里朝著陌殤放冷箭,心心念念盼著陌殤早死。
這個世上要問誰對他最好,自然是非梅佳縴莫屬。
「我姐姐很疼我的。」梅財華說到梅佳縴的時候,目光變得很是干淨澄澈,他的母親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他的父親雖然疼他,卻也續了弦,他若不是有姐姐梅佳縴護著,只怕早就沒命了。
「你跟你姐姐感情很好?」
「我姐姐不叫霉假仙。」
對于這種人,還是果斷的將她踩進地獄里,永世不得超生比較妥當。
但現在嘛,她改變主意了,因為這個世上有些人,你決定放過她,她卻沒有決定放過你。
原本宓妃是打算看在楚懷曼的祖父楚漢岑的份上,對于她幻想她大哥跟她有私情之事,小懲大戒一番,放她一馬即可。
「你叫沒才華,你姐姐叫霉假仙,你爹可真有才。」宓妃眯了眯眼,偏頭的時候正好瞥見楚懷曼眼中一閃即逝的幽幽冷光,當即心下對她唯一殘存的那一點點憐憫都沒了。
對他來說,受辱不算什麼,沒命了那才真的完了。
「對,郡主就饒了小的吧,小的真的知錯了。」要是宓妃能松開掐著他脖子的手,梅財華此時此刻一定跪在地上朝宓妃猛磕頭了。
為此,原本就極為受寵不曾被冷落過的梅佳縴,日子過得越發的舒暢,這也就讓得梅佳縴唯一的嫡親弟弟梅財華,仗著他是陌二爺小舅子的身份,在璃城上層圈子里,那叫一個橫行霸道,囂張跋扈。
而梅佳縴的肚子也極為爭氣,雖說入府一年多才懷有身孕,但她卻是一舉得男,為陌二爺生下了目前為止唯一的一個兒子。即便她生下的只是一個庶長子,卻是比陌二爺的正妻所生下的嫡女更為金貴,誰讓那麼多的女人里面,就她肚子爭氣,生下的是個男孩兒呢。
原本已經快要支撐不下去的梅家,在梅佳縴進入王府之後,短短不過三個月的時間就起死回生,梅家名下所有的產業都由虧損轉為盈利,不出一年梅家就再次站穩了腳根。
自梅佳縴進了楚宣王府陌二爺的院子,一直至今都榮寵不衰,不管是在她之前進府的,還是在她之後進府的女人,愣就是沒有一個能比她更得陌二爺的寵。
如此又過了兩年,就在眾人都覺得梅佳縴會一輩子都嫁不出去的時候,她卻被楚宣王府的二爺,也就是陌殤的二叔敲鑼打鼓的抬進王府做了他的良家妾。
這個梅佳縴容貌生得極其艷麗,妖嬈,曾是璃城排得上名號的美女,而且極有經商的天賦,但她卻眼界極高,拒絕了一個又一個上梅家提親的世家公子,直到二十歲都沒有出嫁。
璃城梅家原就是一個世家經營綢緞莊的家族,自梅財華祖父那一代,梅家就已然是走在敗落的路上了,又豈料梅家現任家主生了一個極有手腕的嫡長女梅佳縴。
「饒了你?」無論如何楚宣王府都是屬于她家男人的,任何打著楚宣王府旗號行事的人,宓妃絕對不可能放過。
這地方,說到底那是人家的封地,人家的地盤,他還能長翅膀飛了不成,如若不然他也不會在听到宓妃自稱‘本郡主’的時候,就將自己的氣焰收斂得干干淨淨,盼著宓妃能看在他听話的份上放他一馬。
即便他把自己所有的護衛都叫來,或許現在勉強可以月兌身,但只要他沒走出琴郡去,那麼他就算不得逃出宓妃的手掌心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除了示弱求饒,還能怎麼著?
離開璃城的時候,梅財華的父親跟姐姐,的的確確是安排了不少人隨行在側保護他的安全,可他今日出門就只帶了幾個有點兒拳腳功夫的小廝,真正身手好的護衛一個都沒帶,再加上他細細打听過宓妃的背景,知道這位主兒可是師承藥王谷藥王的,她的武功就算是在江湖上那也是數一數二的,跟她硬踫硬不是找死麼。
「求求郡主,就饒了小的這次吧!」只要能活命,能屈能伸算什麼,就算要他跪下叫宓妃姑女乃女乃,他也會乖乖照做的。
「你倒是能屈能伸。」
「不管郡主想要問什麼,小的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還請郡主大人有大量饒了小的這次,小的以後再也不敢了。」
璃城姓梅,背景後台都足夠硬的家族,仔細回想起來還真有那麼一家,宓妃記得前不久她才翻過關于梅家的資料。
「你爹可真會替你取名字,本郡主佩服。」要說‘梅’這個姓,想要取出一個好听又不帶有歧義的名字,其實真的挺難的。
秦文杰話落之後,秦家茶樓接連爆發出轟堂大笑之聲,羞得梅財華是連頭都抬不起,恨不得地上能裂出一個洞,好讓他鑽進去遮遮丑。
「呵呵…郡主說得是,下官一瞧便知這人的確沒啥才華。」
「本郡主知道啊,他叫梅財華,可他不就是沒才華麼?」靈動的美眸眨了眨,宓妃的語氣帶著幾分玩味,幾分戲謔與打趣。
自己引以為傲的名字被宓妃用那樣的語氣說出來,還惹得眾人噴笑出聲之後,梅財華深受打擊,一顆腦袋就那麼拉聳下去了。故而,當秦文杰向宓妃解釋他的名字時,他就揚起臉不住的點頭,表示他的名字就如秦文杰所解說的一樣,他不是沒才華。
可他怎麼都沒有想到,他叫梅財華,竟然還有‘沒才華’這麼個意思,他爹給他取名字的時候,也太坑他了吧!
因此,從小到大,他最最滿意的就是他自己這個名字了。
梅財華曾經問過他爹,他這個名字的由來,他爹就告訴他,為他取名叫財華,一來是希望他長大之後能夠富甲一方,二來就是希望他長大之後能夠學識淵博,才華橫溢,貴氣不凡。
「郡主,下官覺得他的意思是說他姓梅,梅花的梅,名財華,財富的財,華貴的華。」
「那你為何而笑?」
「不是不是,不是郡主好笑。」雖說宓妃掃向他的目光並不像掃向別人那麼具有威嚴,不過秦文杰還是心里有些怕怕的,這位主子他可不敢招惹啊!
「本郡主很好笑?」
梅財華,沒才華,那個替兒子取名字的爹,還真是相當的有才華啊!
樓上樓下那些茶客先是一愣,等回味過來再結合宓妃的話,竟是一個接著一個的都笑了起來。
听得梅財華報出自己的姓名,卻被宓妃無辜的翻譯成‘沒才華’,秦文杰實在沒忍住就笑出了聲。
噗嗤——
「沒才華?」宓妃挑了挑眉,這是什麼見鬼的名字。
時間若能倒回,他真的情願永遠都不要踏進琴郡的城門,要不他就是再怎麼著也撞不到宓妃不是。
「我…我我叫梅財華。」原來能夠自由呼吸的感覺是這麼的好,這麼的幸福,梅財華就因這個而流出眼淚來。
要知道宓妃雖說沒有去過璃城,也沒有見過陌殤那些所謂的‘親人’,但是陌殤卻給宓妃看過那些人的畫像,所以除非宓妃失憶,要不她絕對不可能對自己看過,甚至是有意識去記憶過的東西或是人,出現記憶的混亂或是斷層。
據宓妃所知,能被稱之為楚宣王府公子爺的年輕男子,貌似可沒有她眼前這位。
可以說,目前為止除了陌殤以外,宓妃就是那個最為了解璃城和楚宣王府的人。
因陌殤之故,宓妃對璃城做過調查,對楚宣王府也做過深入的了解,雖然她自己收集到的資料非常的不全且殘缺不實,但陌殤卻親自向她講述了璃城與楚宣王府的狀況。
「你是誰?」掐住他脖子的手,宓妃稍稍松了松,既不會讓他覺得不能呼吸,又讓他的生命隨時都受得致命的威脅。
現在讓他活,並不代表以後也讓他活。
可他卻是忘了,他的生與死早在宓妃開口說第一句話時,就已經為他選擇好了。
能活,為何要死?
下意識的,他用盡全身所有的力氣點了點頭。
「你想活嗎?」。突然,就在梅財華眼前已經完全要變成黑暗的時候,宓妃的聲音猶如天籟般在他的耳邊響起。
生命在臨近盡頭的時候,開口求救是他的本能。
呼吸困難之際,梅財華覺得自己要死了,他能清楚的從宓妃的身上感受到殺意,他也知道只要宓妃掐在他脖子上的手再稍稍用一點點的力,那麼他就將咽下最後一口氣。
等他想要落跑的時候,猛然發現自己動不了,跑不動,因為宓妃的手已經掐住了他的脖子,甚至她還輕而易舉的將他整個人都提了起來。
直到宓妃處理完那四個女人,再底將目光落到他的身上,梅財華只恨他的爹娘沒有多生幾條腿給他,用作跑路的資本。
眼看著宓妃從對面緩步而來,一步步走到他的面前,卻沒有要理會他的意思,梅財華渾身的神經崩得更緊了,有種頭上懸了一把利劍的感覺。
頃刻之間,他就覺得他要完蛋了。
果不其然,一直默默看戲的宓妃開口了,她說的話梅財華是沒怎麼听清楚,唯獨她自稱的‘本郡主’三個字,簡直就如同一道九天驚雷在梅財華的腦子里轟然炸開,雷得他是外焦里女敕。
吼過之後,看著秦文杰大變的臉色,梅財華心里舒服是舒服了,可隨之而來的還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那些威脅的話,幾乎是不過腦子的就被他吼了出去……
但他怎麼也沒有料到,秦文杰的態度會是那樣的堅決且強硬,完全就是一副要公事公辦,一點兒情面都不講的樣子,遂,剛剛退下去的幾分火氣,‘轟’的一下又沖上了腦門。
當衙役沖上樓踹開雅室大門的時候,幾乎理智全失的梅財華清醒了幾分,但他還是正在氣頭上,是以他說出口的話就非常的沖,非常的高高在上,目中無人,若是後來跟著上樓的秦文杰氣勢不那麼強,說的話也不那麼硬,能給梅財華一個台階下,他會選擇順坡滾,就此收手的。
可他哪里知道,宓妃不但身在琴郡,偏偏她還身在這間茶樓里,甚至是親眼目睹了整件事情的全部經過,一時間梅財華就徹底傻眼了,覺得自己的腦子不夠用了,覺得這肯定是老天爺在玩兒他。
那一刻,梅財華的心里壓根其他的什麼都來不及想,後果什麼的也早就被他拋于腦後,他只想狠狠的教訓楚懷曼,他要讓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嘗嘗他的厲害,也要讓其他三個女人乖乖的順從于他。
于是,他就如往常得到別的女人那樣,想也沒想就沖進了楚懷曼四人的雅室,先是對她們四個言語調戲,而後上升到肢體動作的調戲。只因楚懷曼幾人太不配合,還出言嘲笑咒罵梅財華,這才最終激怒了梅財華,讓事情發展成了後來的模樣。
當他在隔壁間的雅室,听著楚懷曼四人輕輕柔柔的說話聲,他的那顆色心就跟貓兒在抓癢癢似的,實在是難耐極了。
梅財華發現了新目標,之前被他玩過的女人也就沒了味道,他暗中跟著楚懷曼已經兩天,好不容易見楚懷曼出了門,而且還約了三個相貌同樣非常不錯且風格不一的美人兒在茶樓相聚,他的心就完全的活絡了起來。
如此一來,事後自然就沒有人去報案,也就讓得梅財華越發的放肆起來,他覺得這琴郡果然是盛產美女的地方,無意間他又搜尋到一個目標,不巧那個女人正好就是楚府的楚懷曼。
之前那幾個被梅財華看中的女子,都是屬于小家碧玉型的,家中條件尚可卻算不得富貴,也不是世家出身的女子,因而,梅財華在得手之後,僅僅只是花了些錢財便擺平了事情。
這才引起了秦文杰的高度重視,偏偏派出去的人又遲遲查不到梅財華的具體身份,又因無人報案,秦文杰也沒辦法將梅財華收押,真真是讓秦文杰嘔氣嘔得險些吐血。
于是,梅財華就抱著那樣的心思,開始鬧出這樣或那樣的事情,鬧得最為厲害的就是看上哪個女人,就直接搶了回去,將那個女人變成他的,要是遇到抵死不從的女人,他的手段更是下作,當眾強扒女子的衣服都是輕的,興致上頭的時候更是就地就解決某種需要。
好在天從人願,琴郡雖說成了宓妃的封地,但宓妃不住在琴郡,而是遠在星殞城的相府,所以梅財華心里的防備就松了幾分,他覺得區區一個琴郡的郡守是不敢把他怎麼樣的,就算他一不小心把天捅了個窟窿,礙著他特殊的身份,琴郡郡守也得幫著他補。
畢竟他這次從璃城出來也是帶著任務的,可不是去找誰麻煩的,尤其他最是不想跟宓妃踫上。
他知道琴郡是皇上親封的安平和樂郡主的封地,也知道那位安平和樂郡原就出身于相府,乃是相爺的掌上明珠,又深得皇帝的寵愛,他的心里就對宓妃產生了幾分懼意,下意識的就要避開宓妃的鋒芒。
而他手底下的人,沒有意外的全都被他派出去打探消息,了解琴郡當地的情況,以便于他的行動。
這不半月前,他剛到琴郡,也正是因為知道此地距離星殞城不遠,指不定這城里就有許多身份貴重,他得罪不起的人物,故,梅財華初來的那幾天都老老實實的呆在客棧里,什麼地方都沒去。
要說他欺軟怕硬,事實確是如此,他從璃城一路走到琴郡,途經那麼多的城鎮,他單單是端著楚宣王府的公子爺這個身份,就讓沿途的某些官員為了討好巴結他,主動獻上了不少的好東西,還有讓他心心念念的各種類型的美人兒,可謂是享盡了艷福。
撇開他的背景後台足夠硬,手中握有錢和權不談,梅財華愛玩女人是真,喜歡惹事生非瞎胡鬧也是真,為了讓別人畏他懼他,給他掃平道路,喜歡打著楚宣王府的旗號做足下作之事,但他還算有眼力勁兒,知道什麼樣的人可以惹,什麼樣的人不可以惹。
他從出生長到現在這麼大,雖說不是家中獨子,但他絕對是個受寵到了極點的孩子,因此,他年紀不大卻是風流成性,各種各樣形形色色的女人,沒沾染上千也有上百了,還從來沒有出過大的紕漏。
這樣的女人,不是他惹得起的啊!
當宓妃身上的這種氣息,一點一點被梅財華所感應到的時候,他就忍不住暗自咒罵自己今日出門肯定是沒有翻黃歷,要不他怎麼就撞到了宓妃這個煞星的槍口上。
他憋足了氣張嘴求救,雙眼因極度的驚恐而瞪得大大的,但他卻只能透過那輕薄的帷帽,隱約瞧見一個朦朧的,仿如置身在雲端俯看眾生的高大身影,那由內而外渾然天成的上位者之氣,即便只是稍稍釋放出那麼一點點,就讓人無所遁形,心生懼意,不敢直視。
那雙看似柔若無骨的白淨小手,就那麼輕輕的掐在他的脖子上面,令人幾欲窒息的強大威壓,讓得梅財華整個人都控制不住的瑟瑟發抖,第一次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原來死亡距離他如此之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