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花園里藏著的哪里是什麼寶貝,壓根就是一顆不定時的炸彈,稍不留神就有被炸成粉碎的下場。
碧落閣的佔地面積在整個相府是僅次于觀月樓的存在,內里的景致卻是比起相府任何一個地方都要優美秀麗,可見宓妃在相府受寵的程度,遠非一般人能夠相提並論。
宓妃的碧落閣在最初規劃建造之時,乃是依著地勢而建,故,這個院子無論是亭台樓閣,抑或是花草樹木,皆是高高低低,錯落有致,若是站在高處看這座院子,總會給人一種這院落是掩映在蒙蒙煙雨間如同夢幻一般的感覺,美麗,飄渺,虛無,神秘,卻又精致得令人不免對它心生嘆服,想要融入其中。
整個碧落閣由大大小小總共九個精致小院組成,其中除開宓妃居住的主院以外,再有一個蘭昕園,里面住著伺候宓妃的丫鬟婆子,另有一個春暉堂,則是宓妃派給滄海悔夜居住的院子。
此外,剩下的六個院子,雖說每日都有專門的灑掃丫鬟負責打掃及整理,里面卻是空置著無人居住的。畢竟甭管是以前的宓妃,還是現在的宓妃,其實都有著很強的領地意識,輕易不會允許誰踏入自己的領地。
故,除非是她所在意,所看重之人,要麼就打發人離開,要麼就將人安排進相府專門的客院,讓人直接住客房,絕對不可能任由對方住進她的院子里。有機會在碧落閣小住幾天的人,別說除了穆國公府的幾位小姐,還真愣是再沒有別人了。
西北角最偏僻,距離宓妃所住主院最遠的一個小花園,若非那個花園足夠特別,同時那里種滿了各個品種的合歡花,只怕也沒有資格在宓妃的腦海里留下難以磨滅的印記。
「這地方還真是挺遠挺偏的。」站在綠瓦紅牆的小院外,溫紹宇看著那一株株枝條都伸到牆外來的合歡樹,不由得勾唇嘖嘖出聲。
因著宓妃一直都是他們一家最為寶貝和最為看重的人,因此,他們對碧落閣的了解是最多,也最為詳細的,那種閉著眼楮都知道哪里是哪里的程度,比起自己住的院子都要清楚許多。
「雖說我對這地方還有些記憶,不過都很模糊了,一時半會兒絕對是想不起來的,如果不是妃兒一口就說出青玉盤綠色光柱里顯現的圖案是咱們面前這個極容易被忽略掉的小花園,只怕我們還要花些功夫才能找到這里。」相府里種著合歡花的地方,可不單單只有這里,就算一個一個的用排除法,確定正確的位置在這個地方,也不知是幾日後了。
值得一提的是,偌大的相府,也只有在這個極其僻靜,甚至顯得有幾分陰深的小花園,才能一次性的看到那麼多品種齊全的合歡花,也不知是哪一輩的人收集種植下來這麼多合歡樹的。
「如若不是有心想要尋合歡花,只怕還真不會有人注意到這個小花園。」該怎麼說呢,大概就是這個小花園所佔的地方仿佛有著天然屏障保護著似的,不仔細看,不注意看,還真是不容易發現有這麼一個地方。
以前他們是沒有往這個方面想,對于合歡花也不是極喜愛的那種,否則倒是不用宓妃提起,方才想到這個地方。
「難得大哥跟我一樣的意見。」
溫紹軒看著站在院牆外也不著急往里走的宓妃,心下犯起疑雲,卻是沒再開口說什麼,反倒是溫紹雲接口道︰「什麼你的意見,這一切都是明擺著的好不?有眼楮的人都看得見,用不著你再提醒一次。」
「一天不跟我抬杠,你會死啊。」
「不會。」
「你想打架是不是?」
「隨時奉陪。」
「走,咱們到那里過過招,看誰橫得過誰。」別以為比他先出生那麼一點點時間,就可以一輩子將他壓得死死的。
「打就打。」
「……」
「二哥三哥不管你們是想吵架還是想打架,都到那邊兒去,別在這里妨礙我們。」他們來這里是為了什麼,這兩個哥哥明顯就沒有抓住重點,就為了那麼點兒事有什麼可爭吵的。
還是說雙生子天生就是如此?
這個問題有點兒深奧,宓妃決定短時間內不去思考。
「呃…」惹了寶貝妹妹不快,溫紹雲溫紹宇暫時休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皆是一臉討好的望著宓妃,那小眼神兒真是委屈得不要不要的,怎麼可以萌成這樣呢?
實在是太引人犯罪了吧!
「咳咳,正事要緊,打架什麼的隨時都可以,呵呵。」溫紹雲崩著一張臉,瞅著宓妃喜怒不辨的小臉,尷尬的干笑兩聲。
他真是腦子抽了才去接溫紹宇的話,明知道他們倆不對上還好,一對上就是要吵個沒完沒了了的。
「妃兒,那咱們進去吧。」沒好氣的瞪了溫紹雲一眼,溫紹宇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嘻笑著上前兩步走到宓妃的身邊,眉眼皆在笑的瞄一眼宓妃,再瞄一眼宓妃,直到確定宓妃不會突然給他一巴掌之後,這才一把抱住宓妃的一只胳膊,笑說道︰「三哥听妃兒的,不跟某些人一般見識。」
聞言,宓妃嘴角一抽,有他這麼坑妹妹的嗎?
居然一句話把她也拉進坑里,真是……
「臭小子,你給我等著。」咬了咬牙,溫紹雲瞪著溫紹宇的背影道,早晚要讓他長長記性,知道哥哥不是那麼好惹的。
突然,走在前面的溫紹宇只覺後背鑽進一股邪風,竟是生生讓他打了一個寒顫,丫的,誰在背後算計他?
「三哥,你很冷嗎?」。此時的宓妃走在中間,一邊是溫老爹,一邊是溫紹宇,搞得她別扭不已。
好在她穿來的時候已經是個快十四歲的大姑娘,不是女乃女圭女圭也不是幾歲的小丫頭,否則只要想到成天都會被自家爹,自家娘或是自家哥哥們抱過去抱過來,她就忍不住腦門上黑線直掉。
「不冷。」
「要是真冷的話可不許瞞著我。」眼見已是初夏的氣候,早早也就換上了夏衫,若說是一般的小姑娘覺得冷,宓妃不覺奇怪,可要是她這個天天練功的大男人覺得冷,那就有大問題了。
「妃兒放心,三哥才不會那麼傻呢。」
「嗯。」
「臭小子,你快放開妃兒。」
對于自家老爹連自己的醋都要吃,溫紹宇簡直就是無語問蒼天,他低吼道︰「我是妃兒的哥哥。」
「那我還是妃兒的爹爹呢。」溫老爹一點不覺得自己有錯,眼看著時間一天天過去,自家寶貝閨女就要去江南了,一連好幾個月看不到,想到這里溫老爹就是渾身都不得勁啊。
他不容易有機會跟自家閨女親近親近,哪里能容得下溫紹宇在這里橫插一腳,就算是自家兒子也不行。
「你是我兒子,我是你老子,你必須听我的。」似乎覺得自己還沒有說夠說痛快,溫老爹轉念一想又補上一句。
強忍著翻白眼的沖動,溫紹宇失控的大叫,「您還知道也是你兒子啊,您就這麼不待見我?」
對上溫紹宇那落寂哀怨的小眼神,溫老爹立馬雞皮疙瘩掉了一地,他松開牽著宓妃的手,用力的抹了抹,黑眸眯起怒道︰「你個小子給為父正經一點,信不信為父家法伺候。」
噗——
這都哪兒跟哪兒,竟是連家法都擺出來了,宓妃也不插嘴,安靜的享受著這樣的氛圍,一顆心變得軟軟柔柔的。
「爹,你確定我是你親生的嗎?」。
「不確定。」溫老爹只是皺了一下眉,立馬就很肯定的吐出這三個字,儒雅的臉上表情略有些古怪。
溫紹宇抬頭望天,再三深呼吸,他決定他還是保持沉默的好,就他這剛長出爪子的小豹子,在老狐狸的面前實在有點兒不夠看。
「你是你娘親生的,為父就算想生也生不了啊!」半晌,就在溫紹宇打算沉默是金的時候,溫老爹一臉正經嚴肅的來了一個神補刀。
頓時…
噗!
哈哈哈…
看著自家老爹臉上那認真的神情,宓妃捂著肚子實在控制不住的大笑起來,發間的翡翠步搖都不禁隨著她搖頭晃腦的動作,發出清脆悅耳的撞擊聲。
走在後面一點的溫紹軒跟溫紹雲先是一愣,而後在宓妃的感染之下,也是背過身去笑出了聲。
最後反應過來的當屬溫紹宇,他嘴角狠狠的抽了抽,額角也跳了跳,真不知道他這親爹是故意的,還是故意的。
其實他真的很想問一句,「爹,您是來搞笑的麼?」
可他,著實又沒有那個膽。
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了一句什麼話後,溫老爹也是窘迫得紅了一張老臉,作為嚴父的威嚴頃刻間毀于一旦,他當時怎麼就腦抽了呢他。
「咳咳,爹爹,女兒先進去瞧瞧。」止住笑,清了清嗓子,宓妃趕緊找借口開溜。
「妃兒等等我,三哥跟你一塊。」溫紹宇反應也夠快,幾乎是腳下生風一般的緊隨宓妃而去。
獨留下慢了一拍的溫紹軒和溫紹雲,兄弟倆頂著溫老爹雷達一樣的目光真是叫苦不跌,早知道他們也該溜的。
「咳咳,為父剛才說什麼了嗎?」。溫老爹的表情很到位,仿佛前一刻什麼也沒有發現。
「沒有。」
得了溫紹軒的回答,溫老爹果斷移開目光,溫紹雲笑迎著溫老爹的目光,語氣難得正經的道︰「父親剛才什麼都沒有說。」
「嗯。」若有其事的點了點頭,溫老爹雙手負在身後,踩著悠閑的步子踏進前面的小院。
「我們也進去吧。」
「走吧。」誰也不會知道,此時此刻肩並肩朝里走的兄弟倆,他們的內心讀白是這樣的︰下次再遇類似情況,一定要趕緊溜到妃兒的身邊以測安全。
好在已經消失在轉角處的溫老爹不知道他兒子們心中的想法,否則難保他不會腳下一個趄趔,摔一跤扎實的。
小院雖位置偏僻,距離宓妃的主院也遠,但從進門到里面,每個地方都打掃得非常的干淨,可見每天都是有人用心打掃的,零星散布在院前院後的高低青色竹屋,滿花園數都數不過來的合歡樹。
宓妃知道自己的碧落閣里有這麼一個地方,卻也只是听聞,並且她只來過這里一次,還是為著需用合歡花入藥才來的。
而事實上,在那個季節里,早已經過了合歡花的花期,就算找到合歡樹也不一定得得到合歡花,可她仍是固執的跑了趟。
那時,她果真只在這小花園里看到了遍布四處的合歡樹,卻連一朵合歡花都沒有尋到,最後不得已才取用了合歡樹的樹皮跟樹葉去入藥,同時又加配了近十種中草藥,方才將那一味藥煉制成功。
「合歡花的花期我記得應該是在六七月份,現下這里可欣賞不到合歡開遍的美景,除了合歡樹還是合歡樹。」在溫紹宇看來,他是真沒覺得這個靜謐唯美又不失雅致的小花園有什麼特別的。
要說特別的話,好歹也該等到合歡花開之時。
「凡事不可光看表面,為父教過你多少回了,你還是個做哥哥的,看看你妹妹,她就沒有你這麼急躁。」
轉了一圈被捸到訓斥一頓的溫紹宇苦著臉,眨著眼向宓妃求救,宓妃聳了聳肩膀,表示她愛莫能助。
「不著急,那文武雙玉環既然就藏身在這里,咱們就總會找到它的。」她的直覺一向都非常的敏靈,前一次踏足這里的時候,她的心里並沒有這種感覺,可就在剛才走進這里,她心里就有一種非常奇特的感覺。
說不出道不明,只可意會不能言傳。
「我們分開找,不要錯過任何一個細小不起眼的地方,一遍找不著就再找一遍,總會把它給找到的。」直覺那種東西,不只女人有,男人也有,就好比此時的溫紹軒,他仿佛也隱隱感覺到了什麼。
「那我找東面。」溫紹雲最先為自己找了一個方向,轉身就朝著那個方向走去。
「二哥選了東面,那我南面好了。」
「父親和妃兒先選一個方向吧。」
「為父選西面。」話落,溫老爹也轉身離開了。
「大哥不如就先北面吧,我想找到這座小院的正中心位置,再仔細看看這里的布局。」宓妃雖精通奇門遁甲,排兵布陣之術數,但她從來都不敢夸大,也不認為自己就是最強的,她深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因此,她在這方面才能成長得那麼快。
真正的布陣高手,他布下的陣法,從來都不會讓人覺得那是一個陣法,你若入得陣中,也只以為在里面發生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以前宓妃不曾關注過這個小院,對于這里面的一草一木自然也是沒有留過心的,可就在知道文武雙玉環或許應這里之後,宓妃方才猛然驚覺,這個小院指不定就一直都被籠罩在一個極其精妙的陣法之中。
饒是她,亦被騙了過去。
「好,妃兒你自己小心。」
「嗯。」
兄妹倆分開後,溫紹軒朝著向北走去,宓妃則是足尖輕點,身體輕盈的躍至半空,居高臨下的將這整個小院盡收眼底,然後她的雙眼就如同標準的量尺一樣開始測量這個小院前後左右的距離,直至確定中心位置在何處。
「原來如此,看來青玉盤指的方向沒有錯,綠色光柱里面顯示的圖像也沒有錯,只是不知道那些文字到底是何意思?四國皇室皆渴望而不可求的文武雙玉環,竟然當真就藏在相府之中,也不怪溫氏一族雖僅佔一國丞相之職,卻無人膽敢輕視小瞧半分。」
飛身落到小院的中心位置,宓妃蹙眉看著眼前的一個直徑不過兩米的橢圓形水池,只見這個水池的水非常的淺,池水還沒不過腳踝,池水清澈見底,池水靜止不動的時候就仿如一面鏡子,可以清晰的倒映出這世間所有的一切。
尤其是這池底大小不一,形態各異的鵝卵石,顆顆飽滿精致,光滑圓潤,讓人一瞧不覺就歡喜進了心里去。
時間一分一秒的悄然而逝,宓妃就那麼站在水池邊一動不動,臉上的表情輕松愉悅,眉眼含笑,粉唇微勾,半點不負那傾國傾城之容色,也不知究竟過了多久,陷入某種狀態中的宓妃縴長的眼睫顫了顫,旋即那雙靈動的美眸也眨了眨,嘴角的笑意更是回深了幾許。
「果真如此。」
「妃兒,什麼果真如此啊?」明明不大的院子,溫老爹跟溫家三兄弟原本以為很快就可以找一遍,然後聚在一起說說各自的發現,哪曾想竟然不知不覺走了半個多時辰。
待他們好不容易踫到一起之後,就決定不再分開行動,先找到宓妃再說下一步該做什麼。
「妃兒,爹爹覺得這院子有古怪。」溫老爹看著站在池邊的宓妃,一邊說話一邊就想上前將宓妃拉到相對安全的地方,他擔心宓妃會掉進池子里去。
畢竟,那池水深不見底的,看著還挺人。
也不知這院子是誰建的,挖這麼深的池子做什,溫老爹越想越覺得不妥當,現下碧落閣里住的可是他最寶貝的閨女,這麼危險的池子一定要早些把它給填了才好。
「可不就是有古怪麼。」宓妃笑著眨了眨眼,她一一掃過三個哥哥的臉,最後目光落到溫老爹的臉上,軟聲道︰「透過這個水池,告訴我你們都看到了什麼?」
雖是不明白宓妃為什麼要這麼問,但溫紹宇還是很誠實的說道︰「就一個水池啊,池水不是很深,但池水有些濁,池底的鵝卵石看起來有些模糊。」
「池水渾濁,看不見池底有什麼,卻覺得這池水應該沒過大腿。」溫紹雲不明白同樣是面前的一個池子,為什麼他看到的會跟溫紹宇看到的不一樣。
話落之後,他就看向了溫紹軒,不知大哥看到的是什麼,「池水清澈見底,水深沒過小腿,池底的鵝卵石在陽光下閃爍著七彩的光芒,煞是絢麗耀眼。」
幾乎是僵著身子听完三個兒子完全不同的話,溫老爹的眉頭擰得更緊了,越發覺得這個院子古怪詭異起來。
「爹爹,你呢?」
「啊,爹爹啊…」溫老爹怔愣了片刻,嗓音低沉的道︰「咳咳,爹爹看到的這池水如濃墨的墨汁一般,偏又還深不見底,透著一股陰森之氣,剛才還在想這池子是誰命令挖出來的,爹爹還想找人來給這水池填了呢?」
宓妃默了默,沒有言語,溫老爹又道︰「現在你住在碧落閣里,雖說不會常來這個小院,但為了以防萬一,爹爹也不能讓你冒這個險,想著還是填了妥當。只是剛才听了紹軒他們的說法,爹爹就糊涂了,難不成這水池每換一個人看,它就換了一種模樣出現麼?」
「這個小院其實是被陣法完全覆蓋著的,若非天意不可違,只怕我們誰也想不到這個平凡普通的小院,竟然會藏著這樣的秘密。」
「這…」溫家父子都微張著,表情出奇的一致,瞧著真不愧是一家人,模樣簡直太像了。
「陣法是什麼時候存在的已經無從考究,咱們眼前這個水池就是陣眼。」這般精妙的陣法,乃宓妃生平所僅見,倒是讓她長了不少的見識。
「那妃兒可有破陣之法?」看宓妃破陣什麼的,溫紹宇的興趣是要多大就有多大的。
「其實想破這個陣很簡單。」宓妃挑著眉,語氣上揚,表情神秘。
「真簡單還是假簡單?」他們已經不是完全不懂陣法之人,就溫紹雲自己闖過的幾個陣法來說,他覺得無論是布陣還是破陣,壓根就沒有簡單的。
「二哥不信我?」
「二哥當然信你。」
「那三哥要不要試試自己來破這個陣?」此時的宓妃像極了誘哄小白兔的大灰狼。
咳咳,可憐的溫紹宇淪落成了楚楚可憐的小白兔。
「妃兒,三哥膽子小,我哪有那破陣的本事啊。」
「三哥放心,妃兒不是說了麼,破這個陣的法子很簡單,你只要一個動作就可以破陣了。」
「一個動作就可以破陣?」
「嗯。」
「不騙我。」
「不騙。」
「那你告訴我該怎麼破陣?」
「三哥過來,我就告訴你一個人。」
面對笑眯眯的宓妃,溫紹宇怎麼就覺得渾身汗毛倒豎呢?
嗚…妃兒你可得溫柔一點。
「妃兒,現在可以說了吧。」
「破陣之法其實就是……」後面的話宓妃沒說,她直接采取了實際的行動。
啊——
伴隨著溫紹宇的一聲大叫,溫老爹溫紹軒溫紹雲就見溫紹宇朝著水池猛力的下墜下去。
「妃兒…」
「三哥,你睜開眼楮看看。」
「呃…」溫紹宇素來相信宓妃的,怎麼也沒料到宓妃會突然發難,直接一推就將他朝水池推下去。
當他按著宓妃的吩咐,緩緩睜開雙眼,只覺眼前的一切都在開始變幻,最後再看他的腳下,他的腳下哪里有什麼水池,分明就是一塊綠色的草坪,四周也不是假山,而是一棵一棵的合歡樹。
「怎…怎麼會這樣?」溫紹宇站在那里,瞪大雙眼看著周圍的一切,整個人都傻眼了。
誰能給解釋個?
「一切皆為虛幻,世間萬物皆是化相,心不動,萬物皆不動,心不變,萬物皆不變。」宓妃眸色幽幽,輕柔的嗓音如清風吹進人的心坎里,「布下這個陣法的是個高人,待得文武雙玉環出世,這個小院就將恢復成原來的模樣,以後這里與其他地方無異。」
短暫的消化過後,溫老爹沉聲道︰「其他地方咱們都找過了,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的地方,那東……」
「開…開開花了。」溫紹雲瞪大雙眼,顫著手指向溫紹宇身後的一棵合歡樹,只見一朵接著一朵紅色的合歡花迎著陽光綻放了。
「這個月份是不會有合歡花開的,既然只有這一棵樹開了花,那麼咱們要找的東西,想來應該就埋在它的樹根之下。」宓妃撫著小巧精致的下巴,揮了揮手又道︰「要不大哥二哥過去挖開看看。」
「嗯。」
很快,在三兄弟齊心協力的合作之下,一個圓形的銅盒被挖了出來,擦掉上面的泥土,溫紹軒道︰「這上面是假鎖。」
「打開看看。」傳說中才會出現的文武雙玉環,溫老爹也迫切的想要看看它的真面目。
「等等。」
就在溫紹雲著急著想要找開的時候,宓妃開了口,「先讓我檢查一下,萬一有危險呢?」
無論任何時候,她都絕不會讓任何東西威脅到她所在意之人的安全。
「讓大哥來就好。」
「听我的。」宓妃不容拒絕的搶過那個銅盒,仔細檢查一番確認沒有問題之後,她才凝神專注的將其打開。
扔掉外面的銅盒,內里還有一個純金打造的九龍搶珠鳳翔九天同心盒,打開的方式頗為復雜,卻是絲毫都難不住宓妃這個高智商的穿越女。
啪!
隨著幾聲很有節奏的聲響之後,盒子終被打開……
------題外話------
明天女主就出海了,然後開始全新滴啦!
世子妃駕到,世子大人請接駕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