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那劃破天際的一聲巨響,再有那沖天而起的絢麗紫色光柱,幾乎是頃刻間就驚動了整艘船上的所有人,讓得他們紛紛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也通通都將自己的職責給忘得干干淨淨,一個個全都沖到寬敞的甲板之上,仰著頭一雙雙眼楮都望向三樓那間奢華的臥房。
這艘豪華大船從外形上看只有三層,實則整艘大船由五層組成,上面總共三層供人居住的大小不一的房間,再加下面兩層堆放食物或是各種貨物的倉庫,體積非常的龐大,遠不是浩瀚大陸四個國家所能造出來的船。
若非是陌殤在浦蘭島上賭了那一把,順勢被金陵王後帶到德隴洞府,奇跡般的讓他體內的陰魂與陽魂有了相融的跡象,繼而在性命攸關的時刻,次人格邪魅男佔據了主人格陌殤的身體,否則也不會有後面這些事情了。
正是因為任誰也沒有料想到的這個意外,使得感應到邪魅男氣息的顧偉辰領人追蹤到了德隴洞府位于的小島,方才有了陌殤與他們相聚,同時也免了後顧之憂的回到浦蘭島,繼而再出發前往光武大陸。
此時此刻,他們所乘坐的這艘大型海船,且不說它的功能如何,單就是建造它的材料也並非是普通的材料,因此,像這樣的海船浩瀚大陸上根本就沒有,饒是經過宓妃精心改良後的遠洋號,論航行速度與整個船身的堅硬程度都遠遠趕不上這一艘。
浩瀚大陸上的人普遍都不具備靈根,他們之中絕大部分的人都沒有修習高深武學的根基,唯有極少一部分人擁有修習的根基,與此同時他們的消息也相當的閉塞,自數百年前開始便已然不知在他們生活的這片藍天下,其實還有著另外一片大陸。
如若追溯到數百年之前,在某些真真正正的名門世家之中,或許是有典籍簡短記錄有關于光武大陸訊息的,只可惜隨著時間的流逝,那些訊息怕也埋葬在了歲月的洪流之中,再也無從尋找。
在光武大陸類似于陌殤他們現在乘坐的船,也並非是什麼人都能乘坐的,有時候這船其實也是一種身份地位的象征。
為了避免引發不必要的麻煩,顧偉辰再將船駛出光武大陸的範圍之後,便動用特殊的秘法給這艘船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讓得這艘船在外人看來不過就只是一艘非常普通的海船,除了大一些之外並沒有其他特別的地方。
只有登上這艘船的人,才能一點一點認識到它的不同之處。
在浦蘭島安排好一切,陌殤就領著他們登船離開,朝著未知的光武大陸前行,期間這艘船上的三樓便成為陌殤的私人地方,不經允許任何人不得踏足,否則殺無赦。
自打陌殤宣布他要閉關之後,三樓更是沒有人踏足過,就連那些被安排在暗處保護陌殤周全的隱衛,也全部都撤到了二樓,對于陌殤的命令,當真是無人膽敢發生質疑,無人膽敢不從。
清幽靜雅,散發著淡淡果香的臥房里,寬大柔軟的紫檀木床上,一襲白衣的陌殤盤腿而坐,雙手靜放于膝上,修長如玉的手指結成一個頗為奇異的印結,俊美無暇,鬼斧神工的俊臉之上,細細密密的汗珠布滿了他的整個額頭,漸漸匯聚成一顆顆豆大的淚珠順著他的臉頰滑至他線條優美,無可挑剔好看到令人不住吞咽口水的下巴上,最後才讓人屏息的滑落滴在他的衣袍上。
這樣的畫面著實太過于美好,不禁讓人失神到連呼吸都要忘卻的地步,果然不管是哪般模樣的陌殤,都有著讓人想要對著他犯罪的無邊魅力。
傳至房外,甚至是驚動了船上所有人的巨響,還有那將陌殤整個人都籠罩在里面的紫色光柱,仿佛一點兒都沒有影響到他,他就有如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對于外界所發生的一切沒有半點的感知能力。
陌殤雙眸緊閉,濃密縴長又卷又翹的眼睫如蝶翼般輕輕的顫動,又似兩把小刷子在眼瞼處投下兩處陰影,額間的汗水越聚越多,也越來越大顆,不過眨眼一瞬間那些汗珠就如同雨水般順著他的臉直往下淌。
透過那絢麗的紫光,只見他那隨意披散在腦後的黑發無風卻飛揚而起,隱隱還可見在他的頭頂,接連冒出一縷縷的白煙,再細看他精致的眉眼,雖說他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但就是莫名能感覺到他此時正在承受的痛苦,一顆心便為他緊緊的擰了起來。
砰——
嘶——
跑在最後的顧偉曄一門心思都撲在陌殤即將出關這件事情上,著急著見陌殤的他也沒有看路,毫無預兆的就這麼撞到蒙昂堅硬的背上,發出沉悶的一聲響,捂住自己受傷的鼻子,他不禁痛得倒抽一口涼氣。
「干什麼突然停下來又不說一聲,嘶,真是痛死我了。」仍舊沒有抬頭的顧偉曄一邊嘟嚷出聲一邊小心溫柔的輕揉自己的鼻子,丫的,要是再大力一點他的鼻梁骨都要斷了。
半晌沒有听到回答,心下覺得有些奇怪的顧偉曄抬頭一看,不禁有些傻眼,他張了張嘴表情有些糾結,一時竟不知該如何組織語言了。
倒是站在他旁邊的顧偉辰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撫著下巴道︰「少主還沒有出關,咱們還是不要冒然闖過去的好。」
越是了解陌殤的脾性,顧偉辰也就越是不敢在陌殤的面前踏錯一步,要知道這位主子整人的手法,呃…特麼的著實有些高端,他這區區下屬有些傷不起。
「應該是到關鍵時刻了,咱們再等等。」蒙昂並不知道陌殤修練的是何功法,但他相信那絕非一般的功法。
仰望著那直沖天際的紫色光柱,不知怎的蒙昂只覺這天地之間的靈氣越發的濃郁起來,好看的眉頭就這麼蹙成一團。
「嗯,少主閉關那麼長時間都等了,也不在乎這麼一時半會兒的。」話說,陌殤從閉關到出關,其實也沒有很長時間好伐,左右算起來也不過短短幾天的時間而已。
「我說你們兩個不至于這麼無視我的吧。」
「有嗎?」。顧偉辰蒙昂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對視一眼之後皆是雙眉一挑扭頭看向顧偉曄,那表情赤果果的就是‘咦,兄弟你怎麼在這里’。
擦,完全就是當他不存在嘛!
「你們…你們你…算了,我大人有大量,懶得跟你們計較。」擺了擺手,顧偉曄又肉痛的揉了揉通紅的鼻子,指著那緊閉的房門,略顯擔憂的道︰「你們看那紫色的光柱,它的顏色怎麼一會兒深一會兒淺的,少主不會有事吧。」
光武大陸與浩瀚大陸不同,在浩瀚大陸的任何一個地方都沒有禁制,無論是出與入都非常的方便,但光武大陸卻是完全不一樣的,走出光武大陸非常的容易,然而若是再想走進光武大陸,那就非常的難了。
浩瀚與光武這兩塊大陸雖然位于同一個界面,但不知自何時起,這兩片大陸就完全沒有了交集,若說光武大陸是屬于高級的,那麼浩瀚大陸無疑就是屬于低級的,生活在前者的人,絕對沒有人會願意到浩瀚大陸去生活。
撇開兩片大陸完全不一樣的生活方式不說,據說在兩片大陸分離之初,天地間就無形的存在著一個規則,一個任何人都不能去挑釁的規則。
只因光武大陸之上,幾乎每個人從出生就具備靈根,雖說靈根有好有壞,但即便是最低級的靈根擁有者,他們也可以修習在浩瀚大陸上所謂的頂級武功,遂,一旦類似這樣的光武大陸人到了浩瀚大陸,無疑就是一聲禍患。
故,那傳聞中的規則,主要針對的就是光武大陸的人,因此,光武大陸的人即便知道有浩瀚大陸這麼個地方,卻也沒有人想過到浩瀚大陸去生活,畢竟他們能與人斗,卻是無力與天斗。
至于浩瀚大陸上的人,隨著時光飛逝,他們壓根就不知道還有光武大陸的存在,可就算他們知道有這麼個地方,甚至不惜一切代價出海尋找了,最後也將是無果的。
若說光武大陸真有那麼容易找到,這個時空怕是早就亂了。
在陌殤的主人格被次人格邪魅男佔據的時候,邪魅男手下的那些人的的確確就是來自光武大陸,可那時邪魅男的記憶不知什麼原因而被禁錮著,所以陌殤對此才會一無所知。
他對于邪魅男的記憶,僅僅就只是知道在邪魅男的身後,有著他培養起來的一群實力非常強大恐怖的手下罷了。
除此之外,有關光武大陸上的一切,全都一片空白。
顧偉辰等人因感受到了屬于邪魅男的氣息,于是他們安排好一切離開光武大陸出海來尋找邪魅男,之所以不擔心回不去光武大陸,那是因為他們跟在邪魅男的身邊。
他們會被各種禁制阻攔在光武大陸外圍之外,卻不代表那些禁制能攔得住邪魅男。
「少主修練的功法與我們原就不同,我想應該沒事的吧。」蒙昂前半句語氣堅定,後半句就有些底氣不足了。
要不是顧偉曄的提醒,他都沒有發現紫色的光柱顏色一時深一時淺,最淺的時候,紫色幾乎淡到沒有顏色,最深的時候,那紫色幾乎深成墨紫色,無可否認的是無論那紫色是深還是淺,都美得令人屏息,情不自禁的就要沉醉進去。
「應該?」顧偉曄听了這沒譜的話,嘴角狠狠的抽了抽,臉皮也是跟著抖了抖。
「你這話說了等于沒說。」
「你們倆都不知道的事情,憑什麼我就得什麼都知道啊。」蒙昂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道。
說完這話蒙昂猛然又想到什麼,跟著就臉色一白,厲聲道︰「少主這動靜鬧得這麼大,咱們全都跑了過來,還有沒有人防守了?」
「呃…」
三人對視過後,齊刷刷的全部扭頭朝樓下的甲板看去,只見那寬敞的甲板之上全是黑壓壓的人頭,頓時後背就驚出一身的冷汗。
「蒙昂,你在這里守著,我下去安排一下。」顧偉辰雖然擔心陌殤現在的狀況,可他更要保證這整艘船的安全,否則啥都別談了,他們所有人等不到陌殤出來就得全部掉進大海喂魚。
「我知道。」
「等等,我也去。」顧偉曄跟顧偉辰兩人負責的不一樣,兩人還是分頭行動去安排比較妥當。
「行啦,你們兩個都放心去安排,我會一直守在這里直到少主出來的。」
「嗯。」
自他們被霧困于秋水灣,今個兒已經是第三天,漫天籠罩的濃霧是一日比一日的濃郁,他們完全就是處于寸步難行的狀態。
除了在船上可以清楚的視物以外,但凡船以外的地方通通被伸手不見五指的濃霧籠罩著,雖然當初他們剛到這里時,周圍沒有任何的島嶼跟礁石,但不怕萬一就怕一萬,對于那些隱藏在濃霧背後的危險,他們不得不小心提防。
再有就是他們腳下仍還踏著的船,雖說在他們的意識里,船是停在原地靜止不動的,但誰也無法保證這船是真的就停在原地一直都沒有移動過,因此,該有的防範不得不有,就連警惕也要高度保持著。
不然真要遇到險情時,就要輪到他們傻眼了。
顧偉辰顧偉曄兩兄弟下樓後,蒙昂就高度集中精神,不時看一看那扇緊閉的房門,期待陌殤能從里面走出來,而後他也眼都不眨一下的緊盯著那道紫色的光柱,觀察著它的變化規律,恨不能從里面瞧出一朵花來。
房間里,陌殤的臉上已經不再出汗,起伏不定的氣息也漸漸平穩下來,卻不再只是頭頂冒著白煙,而是全身都冒起白煙,盤坐著的身體也一點一點的飄離床面,直至升到半空方才停下靜止不動。
也不知這樣的情況持續了多長時間,卻見陌殤的身體在半空中由實體漸漸變得虛幻,直至完全消失,若是這一幕被人給瞧見,只怕要嚇得面無人色。
一個大活人在眼前憑空消失,正常人都會被嚇到的。
就陌殤這種一會兒出現,一會兒又消失的詭異狀態,整整維持了足足一刻鐘的功夫,陌殤那虛無的身體方才漸漸凝實,緩緩睜開了那雙動人心魄瀲艷勾魂的鳳眸。
如若陌殤睜眼的這一幕宓妃可以看到,那麼她一定會驚呼出聲,不為此時縈繞在陌殤周身的氣息變化,而是驚詫于陌殤此時此刻的瞳色。
原本漆黑如墨的一雙眸子,在睜開那一瞬竟然是魅惑眾生的幽紫色,如妖似魔,偏又帶著一絲絲淡出凡塵超然世外的仙氣,那究竟是怎樣一雙令人驚艷的眸子。
陌殤的鳳眸中掠過短暫的迷茫之色,轉瞬就又清明過來,幽紫的鳳眸如煙似霧,魅惑眾生,動人心魄。
從金陵王後那里得知他乃天賜靈體,之所以先天體弱壽命不長的根本原因,其實是因為歷來出現的天賜靈體不是只擁有陽魂,就是僅擁有陰魂,從未有過陽魂陰魂同時出現在一具身體上的例子。
而他,便是唯一的那個例外。
在德隴洞府他被金陵王後逼入絕境,幾乎命懸一線的時候,同存于他體內的陽魂與陰魂開始有了相互融合的跡象,以至于在危機關頭,讓得陌殤的次人格邪魅男冒了出來,佔據了陌殤身體的主導權,從而擊敗金陵王後,最終得以成功月兌險。
後與顧偉辰等人匯合之後,陌殤自小就修練的功法便隱隱有了要突破的跡象,雖說沒有立即就突破,可好歹他踫到了突破前的屏障,心里的激動可想而知。
要知道師傅傳授給他的雲魄幽訣,早在三年前他就已經修練至最後一重,然而卻一直都沒有要突破的跡象,曾經他甚至以為有生之年,雲魄幽訣怕是都無法突破到最後。
說不遺憾那是假的,沒曾想就在如今這種情況之下,他竟然就這麼突破了,瀲艷紫眸里的光華璀璨奪目,堪比日月。
「阿宓。」
瑰色的性感薄唇動了動,暗磁的嗓音吐出宓妃的名字,低低的,柔柔的,靜靜的流淌著他無邊無際的思念。
那輕放在膝蓋上的雙手突然動了一下,而後陌殤就快速的揮動雙手,一個接著一個復雜的結印在他的雙手間完成,此時倘若仔細看他的眉間,便會驚愕的發現那里有一點鮮紅欲滴的朱砂。
當邪魅男這個次人格佔據陌殤的身體時,他的面部五官就會發生一些細微的變化,最為明顯的特征就是陌殤眉目間的那點朱砂會消失不見,可眼下那點朱砂卻極其顯眼的印刻在他的眉間,使得原本就渾身都散發出邪魅氣息的他,更添了幾分渾然天成的嫵媚,越發的動人心魄了。
直到籠罩在陌殤身上透明的紫色光柱徹底消失,直到陌殤完成最後一個結印,那印刻在他眉間的那點朱砂這才又消失不見,仿佛之前那個地方什麼都沒有,一切不過只是錯覺。
呼——
放松緊崩的身體,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陌殤方才輕飄飄的又落回柔軟的床上,旋即才下床活動活動自己的手腳跟身體。
稍微休息片刻後,陌殤垂眸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好看的雙眉立馬就皺了起來,嘴角也微微一抽,擁有嚴重潔癖的他,貌似還從來沒有這麼髒過,受不了完全受不了。
轉身走到屏風後面,那里安放著一張落地的雕花菱形鏡,透過它陌殤總算看清自己目前是個什麼造型了,嘴角不由抽得更厲害了。
汗水不知何時早已將他如墨的黑發打濕,凌亂的擰成一股一股的貼在他的頭上,臉頰上,模樣那是說不出的狼狽,尤其是渾身汗水的味道不知混合著其他什麼味道,總之一句話,味道太銷魂,著實太難聞。
陌殤透過鏡子並沒有瞧見他眉間那顆已經消失不見的朱砂,若他知曉自己眉間那顆朱砂曾在他突破之後出現過,想來以他的聰慧,必然可以從中猜測到些什麼。
對于自己原本漆黑如墨的雙眸為何變成了現在流光溢彩的幽紫色,陌殤並沒有覺得驚訝或是奇怪,畢竟幼時她的父親和母親就對他說過,他出生的時候便有著一雙紫色的眸子,雖然不是遺傳自楚宣王和楚宣王妃,卻是遺傳了楚宣王的曾爺爺。
血脈傳承是一件非常奇妙並且無法解釋的事情,楚宣王府陌氏一族已經好幾代不曾出現過紫眸傳承人,任誰也沒有想到陌殤會傳承到那雙紫色的眼楮。
當時的楚宣王府就不安寧,陌殤出生前後楚宣王妃就被算計了很多次,幾番險些沒能保住陌殤,待陌殤出生後,楚宣王抱著他看著他的紫眸,為了陌殤的安全著想,楚宣王也不知用了什麼辦法,就那麼將陌殤的紫眸給掩藏了過去。
如今陌殤已經突破了雲魄幽訣的最後一重,以前楚宣王用來隱藏他眸色的法子就失效了,看著鏡中自己那雙紫色的鳳眸,陌殤抿了抿唇,伸手撫上那雙眸子,低喃出聲道︰「阿宓,若是看到我的眼楮變成了這樣,你可會覺得害怕?」
努力想象著宓妃可能會有的反應,陌殤知道他的小女人一定不會覺得害怕,她大概會伸手小手撫上他的眼,告訴他︰「熙然,原來你的眼楮是紫色的,好漂亮的眼楮。」
「呵呵…」就這麼想著,好長時間不曾笑過的陌殤,竟然就這麼笑出了聲,紫眸的溫柔能活活把人給膩死。
提心吊膽在外守著的蒙昂,在紫色光柱消失之後,他的那顆心可謂是提到了嗓子眼,偏又不敢擅闖陌殤的房間,只能來來回回在門外走來走去,簡直都要望眼欲穿了。
結果就在這個時候,他听到陌殤的笑聲了。
然後,特麼的他就驚悚了。
那什麼,世子爺該不會練功走火入魔,不小心給瘋了吧!
這剛YY一小會兒,蒙昂耳邊就響起陌殤清冷邪魅的聲音,「備水,本世子要沐浴。」
「啊啊…啊,哦。」一听這不容拒絕的聲音,蒙昂下意識的就準備轉身去安排,走出幾步之後又發覺不太對啊,于是趕緊又小跑到門邊,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問道︰「少少主,您出關了?」
心肝俱顫的捂著胸口,蒙昂弱弱的表示,他其實真正想問的是‘少主,您沒事兒吧’。
嗚嗚,可他沒膽。
「嗯,動作快些。」
「是。」
約莫一柱香之後,由蒙昂親自提了熱水到陌殤房間的旁邊的偏房,直到他將整只浴桶都注滿水,這期間他都沒見著陌殤的面。
倒不是陌殤不願見人,而是某傲嬌的世子爺,絕對不會允許自己以這麼狼狽的一面出現在自己的手下面前。
于是當某世子爺出現偏房,月兌上髒得不忍直視的衣服舒服的坐進浴桶後,守在門外的蒙昂別提小眼神兒有多麼的哀怨了。
爺,您讓屬下看您一眼都不成麼?
至于把屬下趕這麼遠麼?
話說爺,難不成您還會害羞?
又是一刻鐘後,泡了一個澡,又換了一身干淨衣服的陌殤,只覺神清氣爽,渾身都有使不完的勁。
再次走到那面鏡子前,陌殤用內氣烘干自己的頭發,拿起梳子將頭發束進白玉冠里,薄唇輕抿著將眸色再次變為黑色,一切都收拾妥後,他才將房門打開走出去。
「少主。」
听著蒙昂過于興奮的聲音,陌殤劍眉輕輕一挑,頷首道︰「嗯。」
「少主,您……」
不等蒙昂把話說完,抬頭見了周圍籠罩的迷霧後,陌殤冷聲道︰「這個地方是哪里,船在此地停留多久了?」
「回少主的話,在沒有被困在這些濃霧中之前,我們的船已經到了秋水灣,在此地已經停留整整三日。」
「秋水灣。」
「是的。」想了想,蒙昂又道︰「少主,屬下以為我們是無意間被拉進了某個禁制之中,所以……」
「先下去看看,你再將更詳細的情況向本世子說說。」
「是。」
……
夜幕降臨,藍色的海水在黑夜里幾乎就成為了墨色,遠洋號以最快的速度行駛著,距離幻海與虛無之海交際之地也越來越近了。
「熙然。」
「小姐。」
「小姐又是做惡夢了嗎?」。
劍舞紅袖每日都歇在宓妃房間旁小上很多的偏房里,哪怕是夜里睡覺的時候她們都保持著高度的警惕,這不一听到宓妃的聲音,兩人立馬就驚醒了。
沖進宓妃房里,只見宓妃只著白色的中衣坐在床上,長如如瀑披散在身後,光潔的額頭上並沒有汗水,提起的心稍安了些。
「小姐喝口茶歇歇。」劍舞見宓妃並不像做了惡夢的模樣,心下安定了些就趕緊替宓妃倒了一杯水遞到她的手里。
「嗯。」
「小姐沒事吧。」
「沒事。」宓妃搖了搖頭,她的確是做夢了,她夢到了她的熙然,這一次的夢里發生的都是好事,並不像前兩次做的夢那樣,想來她的熙然定是平平安安的,只是不知為何在她的夢里,陌殤怎會身處于一片白茫茫的濃霧之中。
「小姐沒事就好。」紅袖做事不如劍舞細心,可她也有她的優點,「小姐難得又夢到世子了?」
「的確是夢到他了。」
「那……」
「好了,你們也別擔心,這次的夢境雖說有些古怪,不過陌殤他沒事,如此我也放心了。」
劍舞紅袖面面相覷,沒有談過戀愛的她們不懂,難不成相愛的人之間,真就有那麼強烈的心靈感應?
「船行駛到哪里了?」
「回小姐的話,明天咱們就能進入虛無之海的範圍了。」紅袖是個嘴快的孩子,搶在劍舞前面就喊了出來。
宓妃點了點頭,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軟聲道︰「你們回房休息吧,讓我自己坐會兒。」
「是。」
兩人退下之後,宓妃輕捂著自己的心口,柔聲低喃道︰「熙然,我一定會找到你的。」
此時的陌殤,全然不知他心心念念的小女人竟然出海一路尋他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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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最後一天,明天就是2016了,親們跨年快樂噠,願妞兒們在新的一年里,萬事如意,事事順心,最最重要的是笑口常開,希望妞兒們所有的煩惱與不開心都在2015到2016最後的一兩個小時里通通飛光光,要開心哦,麼麼噠乃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