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隨護衛長一路朝著禹西部落駐地走的時候,宓妃就放開自己的五感,細心觀察著周圍的一切,一早就得了宓妃指示的滄海等人亦是如此。
從表面上看,他們的確什麼都沒有做,當一個人到達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時,四處張望打量都是人之常情,完全不會引起他人的警覺,如果在這樣的情況之下,一點兒都沒有表現出異樣,那才惹人警惕懷疑。
而實際上就在這短短的時間里,在勘測地形方面極有天賦的滄海,他已然就于不聲不響之間,將視線所及之處的地形地貌都記了個清清楚楚,只等找個機會去實地勘察一下。
「不知這位護衛長該如何稱呼?」因為從出海以來,宓妃都是呆在遠洋號上,她也就沒有想過要遮掩自己的容貌,畢竟船上都是自己人,也沒什麼可遮可掩的。
直到登上流金島的時候,在劍舞的提醒下,宓妃才猛然記起這個被她給忽略掉的事情,于匆忙間也就直接拿了一張面紗遮掩容貌,只要無人能近她的身,倒也不用擔心會露出真容。
而宓妃也有那個自信,至少能夠近她的身,並且從她手上討到便宜的人,在這片大陸上有那個能力的人不多,至于那片充滿了神奇色彩的光武大陸麼,她沒有跟那里的人交過手,因此,她暫時不具備發言權。
「在下司徒志儀。」
听了司徒志儀的自稱,宓妃頗為意外的挑了一下眉,她怎麼就听出了那麼一絲絲的江湖氣息呢?
「勞煩司徒護衛長了。」
「姑娘客氣了。」司徒志儀生得五大三粗,又高又壯,皮膚也是黑黝黝的那種,一張方方正正的臉上留著絡腮胡子,說實話這樣的他從頭到腳瞧著都不像是個護衛,反倒很像是土匪頭子。
宓妃還不到十五歲,正是長身體發育的時候,現如今她的身高已經接近一米六,可站在她面前的司徒志儀就仿佛是一座巨大的山峰,完全可以三百六十度毫無死角的將她給遮住。
還真別說,當自己的眼前站著這麼一個人的時候,那感覺甭提有多麼的壓抑了。
第一次,宓妃有了迫切想要長高的願意,特麼的她不喜歡跟人說話時,被人低頭俯視啊!
雖說在她強大的氣場面前,任誰長得多高,長得多壯,對她其實都造成不了多大的心理壓力,可她還是相當的不爽。
然,不爽歸不爽,宓妃也知道,以她這樣的體格,頂了天可以長到一米七左右,再往上是不可能了。
以這個時代的欣賞水平來說,女子有個一米六五左右的個子,絕對就是屬于身材高挑窈窕的了,再往上長的話,怕是有些難以嫁得出去。
「我姓溫,司徒護衛長可以喊我溫小姐。」宓妃溫和的笑了笑,給人的感覺非常的親和,特別的容易讓人親近。
許是前段時間,宓妃的靈魂與原主的這具身體徹底,並且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因此,讓得宓妃的性格也隨之發生了一些變化,起初,對于這樣的變化宓妃是相當排斥的,後來,她才開始慢慢接受這樣的變化。
如今,兩者的性格幾乎完全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宓妃給人的感覺就越發的多變了。
前一刻,她或許還是這樣的,下一刻,任誰也不會知道她將是什麼樣,總之,習慣過後宓妃對于自身的變化,其實還挺滿意的。
「雖說本公子上次見到的人不是司徒護衛長,但本公子也算是第二次來你們禹西部落了,敝姓南,想必你們的族長並不陌生。」哪怕那件事情足足已經過去整整兩年,南宮雪朗每每回想起來還是懊惱得不行,話說他怎麼就被坑了呢?
有道是形勢比人強,那個時候在流金島上,他堪堪只擁有自保之能,其余所有的退路幾乎通通都被堵死,如若不是付出了那些代價,只怕當時他壓根無法全身而退。
事實雖是如此,可南宮雪朗小心眼起來,也絕對是要人命的。
既然上次禹西部落的族長坑了他,那麼這一次再踏上這片土地,他又豈有不坑回來的道理。
「原來是南公子,失禮了。」司徒志儀是個護衛長沒錯,但他卻不是總護衛長,對于南宮雪朗完全沒有印象也說得過去。
總護衛長太叔流辰,按照他們部落的祖制,從任職開始就必須時時刻刻護衛在族長的身邊,若非面對滅族大禍,絕對不能擅離職守,否則就將處以極刑,沒有半點情面可講。
如果這個男的當真來過他們禹西部落,甚至他連族長都認識,難道他登上流金島時,是被族長擒住的?
不然要如何解釋他見過太叔流辰?
在他們禹西部落,有資格被稱為護衛長的人,除了他以外,也就唯有總護衛長太叔流辰了。
「不知這是要帶我們去往何處?」
「溫小姐南公子不用緊張,在下只是帶你們去客院休息罷了。」
「那本小姐可要好好感謝一下司徒護衛長了,這在船上呆得時間太久,雙腳踩在陸地上的感覺別提多舒服自在了。」宓妃一听這話,心下頓時就了然了,看來這禹西部落的族長挺有心計的,這是想要晾晾他們,再挫一挫他們的銳氣,「不瞞司徒護衛長,本小姐正乏得厲害,要是能有一個房間,再有一張柔軟的大床,簡直做夢都會笑醒的。」
「呵呵…呵…」司徒志儀看起來憨憨的,沒啥心眼,不過他能當上護衛長,可見自有他的過人之處,為人粗中有細,擅于偽裝,大智若愚,比起某些只會來嘴上功夫的人,他的優點不要太多。
而且就司徒志儀給人的第一印象,除了匪氣十足,滿臉蓄著胡子像個傻大個兒一樣,非常容易就能達到欺騙的效果。
「溫小姐還請放心,您跟南公子遠道而來,族長說了你們就是我們部落最尊貴的貴客,必定要給予你們最好的照顧。」
「嗯,本小姐就喜歡你們這樣熱情好客的人。」
「前面就是客院,溫小姐南公子里面請。」司徒志儀原本是打算照族長的吩咐,借領著他們前往客院的功夫,打探一下情報的,結果卻被宓妃有意的領偏了題,讓他什麼有用的情報都沒打听到。
這個笑起來溫溫柔柔,親和無比的女人,她到底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
從頭到尾,南宮雪朗都安靜的保持著沉默,面上雖是一直都掛著無關乎情緒的淺笑,心里卻是不住的在吐槽,他好歹也跟宓妃相處一段時間了,那他怎麼不知道原來宓妃如此會瞎掰胡扯,簡直讓他開了大眼界。
每次當他以為自己了解了宓妃的時候,她突然就又在他的面前露出另外一面,等他再次以為他很了解她的時候,卻猛然發現她又變了模樣。
有時候南宮雪朗不禁會想,到底哪一個才是真的宓妃,到底真的她又會是什麼模樣。
「咦,這兩處院子可真是漂亮,現在本小姐相信,你們族長是真的將我們當成最最尊貴的客人來對待了。」禹西部落的大本營建在整座流金島的中心位置,地形曲折蜿蜒,是個可攻可守,卻易守難攻的地方。
他們的房屋都是木制的結構,造型跟吊角樓差不多,遠遠望去很是好看也極有味道,畢竟這整座島上最不缺少的就是各種各樣的木材,但當宓妃看到這些房屋幾乎全部是用上等的楠木建造而成的之後,嘴角也是沒控制住微微抽了兩抽,其實這部落的人還挺懂得享受的。
好在他們沒有奢侈到用紫檀木來造房子,否則就不是‘享受’二字可以形容的了,宓妃鐵定會說‘暴遣天物’,再外加一句‘喪心病狂’的。
想想她丫的就連輛紫檀木造的馬車都沒有,這些人竟然還能住在紫檀木造的房子里面,宓妃難免就有想要殺人的沖動,怎麼能有人比她還要會享受呢。
幸好他們的房子只是楠木造的,否則…呃,就算這島上的樹不是屬于她的,她也覺得有些肉痛了。
「溫小姐跟南公子可以自由選擇住哪個小院,在下會吩咐外面伺候的人一聲,如果兩位貴客有什麼需求,可以盡管跟他們說,但凡能夠滿足的,我們一定會盡量滿足。」司徒志儀太陽穴突突的跳了兩下,他真的很想大吼一聲,他現在立刻馬上,真的一句話都不想再跟宓妃說了。
實在是宓妃那看似天真,卻又分明話中有話意有指的話,讓他實在無力招架,他真怕別他想問她的沒問出什麼來,反而讓宓妃從他的嘴里套了話,那他干脆就找根繩子,再找一棵歪脖子樹上吊,自我了結得了。
「好說好說。」
「我們也累了,會一直都呆在院子里面休息,如果司徒護衛長有事要忙還請自便,我們自己會照顧好自己的,我們要是想出門走走的放,還要勞面司徒護衛長也交待一下,看看方不方便給咱們安排幾個領路的人。」
宓妃不語,她覺得南宮雪朗的那張嘴,其實也挺會說的,沒看某護衛長看向他的眼神都放著光麼,完全就是看偶像的節奏。
果不其然,某人暗贊了一句恩人啊!
司徒志儀真真是淚光閃閃的望著南宮雪朗,覺得這人就是解救他的人,恨不得撲上去給他一個熊抱,宓妃眼見自己的目的達到,也不準備再為難某護衛長,于是扭頭對南宮雪朗道︰「我比較喜歡左邊的這個院子,我就住這里。」
「好,你住那個院子,我住右邊這個院子就好,我也不會跟你搶的。」
「你不跟我搶當然是好,現在我只想美美的睡上一覺,你要是餓了想吃飯不用等我。」
「你累了想睡覺,我也是。」
「那咱們就睡醒再吃?」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
一直存在卻被忽略掉的司徒志儀听著他們的對話,嘴角一抽,再抽,好想大步離去,揮一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啊!
「咦,司徒護衛長你很閑?」
「對啊,司徒護衛長你怎麼還沒走?」
噗——
司徒志儀看看宓妃,又看看南宮雪朗,頓時只覺被打擊得快要吐血,他怎麼會遇上這麼兩個不靠譜的人。
「溫小姐南公子既然累了,那就好生休息休息,在下會吩咐廚房將膳食備下的。」話落,司徒志儀也不指望宓妃回應了,趕緊轉身大步離去,生怕他要走得慢了,他就走不了了。
但凡他長得白一點兒,不是長得那麼黑的話,想來拉長著一張黑臉離開的司徒志儀肯定相當的逗樂兒。
「小姐。」
「紅袖,你去吩咐外面的人準備些熱水,我要沐浴。」
「是。」
在對方沒有放松警惕之前,宓妃決定先安安對方的心,並不著急立馬就采取行動。
「告訴滄海他們什麼都不要做,呆在房間里休息就好。」
「我明白的。」
「你跟劍舞就跟在我身邊。」
「好的,小姐先好好休息一下,其他的屬下會安排妥當的。」紅袖明白宓妃的顧慮,因此,什麼事情該做,什麼事情不該做,她心里明白得很。
禹西部落的人都不是傻的,他們明著是熱情好客的將他們給請進來,結果卻是晾著她們小姐,想要給她們小姐一個下馬威,此時若是鬧出什麼事,對他們非但沒有好處,還會帶來無窮無盡的麻煩。
「衛凌。」
「公子。」
听到衛凌的稱呼,南宮雪朗滿意的點了點頭,好在他身邊的人腦子都還不錯,挺好使的,要不他的腦子就要更疼了,抿唇挑眉道︰「吩咐下去叫寶山袁礫他們都听話一點,在沒有本王的指示之前,不可輕舉妄動。」
「是,公子。」
「下去吧。」
「等等,她在做什麼?」
「誰?」衛凌腳步一頓,听到這話愣了一下,而後反應過後才又道︰「溫小姐吩咐人準備了熱水沐浴梳洗。」
「她倒會享受。」
「那公子要不要也……」
「嗯,那你去安排。」
「是。」
當宓妃跟南宮雪朗分別呆在自己院子里舒舒服服泡澡的時候,禹西部落佔地面積最大,外觀最為豪華大氣的一座七進宅子里面,正在上演著一場激烈的爭論。
以禹西部落族長為首的一派,堅持先模一模宓妃一行人的底,然後謀劃著要一舉拿下宓妃等人,不但包括他們的財物,同時還包括他們的性命。
而以禹西部落三位長老為首的一派,則是認為要從宓妃一行人的身上討好處可以,甚至也可以逼迫著宓妃等人與他們簽訂一些協議什麼的,如此他們就可以源源不斷的獲得好處。
至于謀害宓妃等人的性命,三位長老是堅決不同意的,畢竟他們曾經跟南宮雪朗打過交道,也知道南宮雪朗是一個生意做得非常大的海商。
上次他們已經佔了南宮雪朗很大的便宜,也險些就讓南宮雪朗沒了性命,但在南宮雪朗離開後,一切都平復下來後再仔細的回想起來,他們才隱隱發現一些被忽略掉的東西。
那個南宮雪朗的身份絕對沒有看起來那麼簡單,倘若依照族長的意思行事,三位長老很怕會為整個禹西部落帶來滅頂之災。
「無論這次族長說什麼,我都不同意謀取他們的性命。」先甭管謀不謀得了別人的性命,大長老怕的是把整個禹西部落搭進去。
「哼,如果不是為了讓咱們部落一直永存下去,大長老以為本族長就願意去冒那樣的險?」二十年前的時候,他們整個部落的人還可以生活得很好,日子過得風調雨順,和和美美的。
在他接受族長之位前的十年,族人的日子也還將就過得去,算不得富貴卻也談不上貧窮,可就在他接任族長的十年時間里,他們部落的日子過得一年不如一年,眼看就要過不下去了。
正在那時候,南宮雪朗出現了,他身邊帶著的大量錢財,解了他們的燃眉之急,否則哪有這兩年的好日子可過?
「咱們部落現在這樣的情況,大長老你不是不知道,如果我們沒有大量的金錢作為支撐的話,如何跟普羅島的族長換取生活的必需品,你們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我們是沒有辦法離開流金群島範圍之內的。」要是有得選擇的話,誰想變得那麼陰暗,晁東樹身為禹西部落的一族之長,他有他必須要抗起來的責任。
然,如他這般強奪豪奪他人的財物與生命,的的確確不是長久之法,更加不是可行之法。
「族長說的這些我們都明白,只是……」
「沒什麼可只是的,你們既然身為禹西部落的長老,那麼就應該一切都以禹西部落的利益為先。」
大長老自知論起口才來他不是族長的對手,只得扭頭對其他兩位長老道︰「老二,老三,你們也談談自己的看法。」
歷代禹西部落的三長老都為女子,柏桂鳳已經七十多歲,按照輩份的話族長晁東樹要喊她一聲姑母,「族長一心為了禹西部落好,老身是知道的,可是族長也應該清楚,上次咱們放走的那位南公子,他的身份……」
「那還不都是你們的錯,如果按照我的意思,當時不放他而是直接殺了他,如今哪里還有這樣的煩惱。」那時他囑意殺了南宮雪朗,卻被三位長老給攔了下來。
這一次,甭管南宮雪朗再次出現在他的面前是為了什麼,他都絕對不會再放過他的性命。
「族長,咱們索要他們的錢財可以,但還是放過他們的性命吧。」二長老也知道以目前禹西部落的形勢,奪得宓妃一行人的財物非常的關鍵,可他也很怕再怎麼枉造殺孽下去,那個詛咒真的會應驗。
「那你們知不知道什麼叫做放虎歸山,後患無窮,照著你們的意思,那是既不想殺人,卻又想要得到他們的財物,你們以為他們是死的麼,自己的東西被搶了,還會笑著說沒事嗎?」。晃東樹雖然還沒有跟宓妃打過照面,但就憑著司徒志儀的描述,不知怎的他這心里就越發的沒底。
在他看來為了避免夜長夢多,應該早早的先下手為強,越是了結他們的性命,他才能越早將他們的船只跟財物收入囊中。
「這要換成是你們的東西被人給搶了,難道你們會眼睜睜的看著東西被搶走,然後一點反應都沒有,完全都不會想要搶回去,報復回去嗎?」。
如果他們敢回答是,那麼晁東樹也不想再浪費自己的口水了,省得費力不討好。
三大長老︰「……」
「既然你們都不反對了,那……」
「族長可還記得咱們禹西部落代代相傳的那個詛咒。」
晁東樹一愣,明顯有些沒有反應過來,貌似他們現在正在談論的事情跟詛咒扯不上什麼關系吧,這跳躍性有點兒大,容他緩一緩再說,要不腦子會不清醒的。
「大長老你……」
「老夫知道族長肩上的擔子很重,族長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咱們整個禹西部落好,可是老夫實在是擔心那個詛咒會應驗,尤其是近兩年咱們造的殺孽實在是太重了。」
他們這個部落的人世世代代都生活在流金島上,以前是很少有船只經過他們這片海域的,因此,他們也就日復一日過著幾乎沒有任何差別的日子。
也是直到最近幾年,往來途經他們流金島的船只開始變得多起來,因為族人的生活過得很差,族長就帶領他們劫下那些船,再掠奪船上的金錢貨物,甚至還一次又一次的殺人。可即便如此,還是有越來越多的船只來到他們的這片海域,剛開始的時候,大長老還沒有想那麼多,搶到那些財物的時候,他甚至很興奮,很高興。
然而,隨著那樣的掠殺越來越多之後,大長老開始反思了,尤其是南宮雪朗的出現,仿佛促使他預感到了什麼。
故,兩年前那一次,他才會堅持要放走南宮雪朗,勒令族長不得傷其性命。
在那之後,族長依然故我的按照他的方式,意圖讓族人過上豐足的生活,大長老有心提醒卻一次又一次的被拒絕,漸漸的他也就收了那樣的心思。
任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竟然還有機會再見到南宮雪朗,那種不好的預感籠罩著他,迫使他又再一次站了出來。
與此同時,他也將二長老和三長老拉了進來,就是希望族長能夠收手。
若是可以,他們願意放宓妃一行人平安離開,並且什麼都不要他們的,只願他們的出現不會給禹西部落帶來災禍。
「族長,大長老說得不錯。」
「是啊族長,我們不能貪圖一時之樂,還要想想以後的。」
「哎,老夫該說的都已經說了,如若族長還是堅持己見,那麼就當老夫什麼都沒有說。」
「族長,那些人……」
「好了,既然三位長老都是相同的意思,本族長也不是听不進去勸誡的人,給本族長一點兒時間,本族長自會好生考慮。」身為禹西部落的一族之長,那個籠罩在他們這些人頭頂上的詛咒,晁東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只因這些年來他不曾想到那個詛咒,因此才會險些忘了有那麼一個詛咒,既然大長老提了出來,他自當細細思量,再好生謀劃一番。
已經到嘴的鴨子,他不想白白放走,可他偏又有所顧慮,罷罷罷,且容他再仔細觀察觀察,總歸是要選擇對自己,對族人最有利的來做出選擇。
「本族長已經用了貴客之禮接待他們,暫時是不會動他們的,你們可以放心。」
「族長能這麼想,老夫就放心了。」
「族長也別跟我們三個老家伙生氣,我們這麼小心翼翼的,為的還不都是禹西部落好。」
「本族長就是知道,所以才沒跟你們一般見識。」否則,對于違逆他的人,怎麼還可能好好的站在這里。
「報——」
「何事,進來回話。」
「屬下給族長請安,給三位長老請安。」
「志儀,可有在那兩個人的身上打探出什麼來?」眼見司徒志儀回來復命,族長晁東樹別提多高興了。
「回族長的話,屬下有負族長期望。」
「怎麼回事?」
「族長,那個男的姓南,說是兩年前來過咱們這里,而那個女的則是姓溫,他們都是所謂的大家族出生的貴公子貴小姐,身份很是尊貴。」
「繼續往下說。」
「南家跟溫家是世交,他們兩人打小就認識,因為兩人的家族都是海商出身,因此,他們常年都在海上跑。正因為如此,當他們被咱們的人請過來的時候,才沒有覺得意外,說是…說是早就已經習慣了。」
只是不知為何想到宓妃的時候,司徒志儀的心里非常沒有底,那個女人實在像是一個謎,完全看不透的樣子。
「屬下領著他們去客院後,他們都各自約束好了自己的隨從,一點兒都沒有四處亂走亂跑,打探什麼的跡象,南公子跟溫小姐只說整個人乏得很,叫了熱水沐浴後便睡下了。」
「你是確定了這些消息才回來的?」
「是的族長。」
「罷了,本族長還是那個意思,先晾一晾他們,多等兩天本族長再叫他們來見一見。」
「是。」
「就由你負責照看他們,一旦他們有什麼異動,即刻報告給本族長知曉。」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