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您可算回來了。」
南宮雪朗剛踏進院子,寶山便如一陣風似的迎了上去,大大的眼里溢了擔憂著急之情。
他都不敢想,王爺又沒讓他跟著,萬一要是出點兒什麼事,他就是有十條命都不夠賠的,皇上會放過他才有鬼。
「進去再說。」
「哦!」
心里裝著不少事,腦子里也有不少疑問的南宮雪朗,沒功夫去注意寶山在想什麼,又在琢磨什麼,他現在就想把他從進入地道之後,再到被季逸晨從地下送出來之前發生的所有事情都理順了。
索耶部落,季逸晨。
千余年前的滅族慘事。
千余年後的復仇計劃。
「王爺您的頭怎麼了,是受傷了嗎?」。不怪寶山要咋咋乎乎的,實在是在他的記憶里,南宮雪朗受傷的次數都屈指可數,難得傷上一回,他能不驚訝麼?
以至于在南宮雪朗的生命中,傷得最重最慘的一次就是在禹西部落,因此,寶山對這個地方都快有心理陰影了。
這一見南宮雪朗不住的拍打自己的腦袋,當然就理所當然的以為他家王爺是傷到頭了。
「閉嘴。」又一次的,南宮雪朗覺得將寶山培養成他的貼身侍衛,百分之百就是一個錯誤。
特麼的,話太多,而且每每都抓不到重點。
「是。」
看著答應得很快,轉身又會忘了的寶山,南宮雪朗的嘴角抽了抽,頂著一腦門的黑線沉聲道︰「衛凌。」
「屬下在,王爺。」
「寶山,你就留在外面,注意不要讓任何人靠近這個院子。」
「是,王爺。」寶山委屈的撇撇嘴,他知道他這又是被自家王爺給‘流放’了,特麼的叫他多嘴,叫他多嘴……
衛凌搖頭瞥了眼總是學不乖的寶山,安撫性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又惡趣味的對他道︰「兄弟,你說你怎麼就只長腦子不長記性呢?」
「滾——」
他這心里都已經夠難受了,衛凌這貨竟然還要故意膈應他,簡直就是欠打有沒有。
只是當著南宮雪朗的面,寶山不敢主動出手,不然後果將會非常非常的慘烈。
「衛凌,逗他很好玩兒?」
「沒,我沒逗他,我怎麼敢。」
「本王有正事要與你們商議,沒功夫看你們瞎折騰,一個個的都給本王正經一點兒。」
「是。」正了正臉色,衛凌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沒了玩鬧的心思。
寶山暗暗在心中記下衛凌一筆,也是斂了神色,語氣恭敬且堅定的道︰「請王爺放心,屬下會好好守著這處院子,保證連只蒼蠅都不讓它飛進來。」
「嗯。」
「王爺,是否要將咱們的人都叫過來?」
南宮雪朗低頭略沉思片刻,點了點頭道︰「不用全都叫過來,留下兩個跟寶山一同戒備,其他的全都叫到廳里來。」
「是。」衛凌領了命,轉身就去安排,南宮雪朗則是一邊往里走,一邊仍在琢磨索耶部落人季逸晨那個男人。
他跟宓妃之間,當真不認識麼?
不是他有小人之心,而是季逸晨給他的感覺,就是他跟宓妃很熟悉,那個男人對宓妃有著莫名的,且深信不移的信任。
難道在他看來,宓妃就一定可以為他復仇麼?
又或者說他怎麼就能確定,宓妃一定會同意他提出的這個讓禹西部落就此覆滅的要求。
「王爺。」
「王爺,王爺……」衛凌都已經將人叫進廳里,並且還都已經向南宮雪朗行了禮,問了安,怎麼他家王爺一點兒反應都沒有,心神都不知飛到什麼地方去了。
心有余悸,硬著頭皮又喊了幾聲,衛凌甚至還伸出手在南宮雪朗的眼前晃了晃,嘖,某王仍是什麼反應都沒有。
「怎麼回事?」
袁礫袁平看著衛凌搖頭,王爺從外面進來到坐下,臉上的表情一直就是那個樣,話也沒有說一句,就自己在那里發呆,他們跟他說話,也被徹底的無視掉了。
就是不知這個時候,如果有人要行刺王爺,王爺會不會有所警覺?
雖說袁礫兩人心里有這個念頭,但他們可不敢演上一場,萬一好心辦了壞事就完蛋了。
「你們也不知道?」
「不知道。」
「王爺從外面進來就是這個樣子,就連我們跟他說話,他都沒理。」
衛凌了然的拍了拍自己的腦門,沉聲道︰「那咱們就耐著性子,先等著吧!」
看王爺回來時的神情,顯然要他們談的事情很重要,弄不好要出大事,「袁礫,你剛才在外面設防,咱們對面的院子有什麼動靜?」
「沒什麼動靜,就跟我們一樣,他們也在等溫小姐。」
「這麼說王爺要跟我們說的事情,只怕也是溫小姐要跟她的人說的事情。」只是,到底是什麼事情呢?
任衛凌的腦子再怎麼好使,這個時候他也絕對想不到,接下來他們要商議的事情就是如何覆滅這整個禹西部落。
「溫小姐跟咱家王爺是一起回來的,我也沒在溫小姐的臉上看出什麼異樣來,反倒是溫小姐身邊那個紅袖,她就跟寶山似的,要是溫小姐再不回來,肯定沒人能攔住她,她是一定要去找溫小姐的。」
寶山亦是如此,不然他也不會被南宮雪朗撞個正著。
砰——
「聲音是從外面傳進來的。」
「你們都呆著,我出去看看。」
「是。」
沉著臉走到外面,衛凌冷聲道︰「寶山,怎麼回事?」
「抓到一只大老鼠。」寶山指了指被他劈暈扔在樹下的黑衣壯漢,「他應該是那什麼族長派來的釘子,不過他的運氣不太好,剛一靠近就被我發現,然後劈暈了。」
衛凌走到那黑衣壯漢的身邊蹲下,在他身上一陣模索,最後在他的腰間模出一塊赤色的令牌,「動作輕一些,先將他關起來。」
王爺現在都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琢磨事情,一個字都沒有對他們說,倒還真不怕這人潛進來,反正就算潛進來也什麼都听不到。
「行啦,你去吧,這人我會看好的。」
「有一就有二,你仔細些。」
「管好你自己就得了,我用不著你來提醒。」他可沒忘記衛凌剛才對他的膈應之仇,哪兒能乖乖听他的安排。
更何況他寶山雖然憨直,卻絕對不是一個傻子,遇事之時反應雖比不得旁人那麼迅速,但他也從未出過紕漏。
「現在不是斗氣的時候。」
「我沒有跟你斗氣,不然你覺得他還能活著。」
衛凌順著寶山手指的方向,目光落到黑衣壯漢身上,腦門上不由滑下三條黑線,嘴角一抽,他聳肩表示了解的道︰「是我多嘴了,那外面就全都交給你了。」
「哼!」
你他丫的竟然還傲嬌起來了?
衛凌好笑的看了寶山一眼,緊緊握著手中的赤色令牌又轉身回了房間,一只腳剛踏過門檻,便不期然對上南宮雪朗深邃的目光,「王爺您……」
「外面怎麼回事?」
「回王爺的話,寶山抓到一只老鼠,這令牌就是從他身上搜出來的。」
接過衛凌遞上的赤色令牌,南宮雪朗拿在手中反復看了看,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之處,上面哪怕就是一個字都沒有,更無從知曉這令牌有什麼用處?
「那人在何處?」
「回王爺的話,那黑衣壯漢被寶山劈暈了,王爺現在就要見他麼。」
「容後再見。」
「是。」
短暫的沉寂過後,南宮雪朗將赤色令牌放在桌上,然後沉聲道︰「本王說的話你們仔細的听,有疑問等本王說完。」
「是。」
旋即南宮雪朗也不拖泥帶水,將他跟宓妃在地道里發生的事情簡潔的概述了一遍,對于他被困雷區一事,他含糊的一語帶過,沒有講得太詳細,不然你叫他的臉要往哪里擱,往後還怎麼統領他的這些手下。
關于索耶部落的存在,以及禹西部落的歷史,還有索耶部落至今唯一的存活者季逸晨,南宮雪朗都沒有什麼隱瞞的說了出來。
他一個人想不明白的事情,或許多幾個人就能明白過來了,而且就算不明白也總能給他一些啟發的。
「你們覺得是本王多心了嗎?」。在宓妃與季逸晨之間的關系比跟他之間還要更親近一點的這個問題上,南宮雪朗不管怎麼想都覺得在意,而且是非常的在意。
于是,不知原因的,南宮雪朗就將季逸晨劃撥進了他的黑名單之中,對季逸晨簡直就是萬分的不待見。
「這個……」衛凌听完南宮雪朗的話,又看著南宮雪朗恨恨的,不甘心的表情,他抹了把腦門上的汗,不禁在心里為那不曾謀面的季逸晨季公子掬了一把同情淚,他是無辜躺槍了好伐!
他家王爺因為吃他跟宓妃比較親近的醋,所以對他就是百般的看不順眼,百般的不待見與憎惡,恨不得他從未出現過。
只是,他能告訴他家王爺,他那異常的表現叫做吃醋嗎?
王爺會不會一劍劈了他?
「吞吞吐吐的作何?有話就說。」
「要是屬下說了,王爺能保證不罰我麼?」
南宮雪朗臉色一沉,心中一堵,他黑著臉咬著牙道︰「好,不管你說了什麼,本王都恕你無罪,絕不責罰于你。」
「王爺,您那不是多心,而是你在吃醋啊!」
「吃醋?」南宮雪朗一怔,反應快過他的意識,又道︰「吃什麼醋,本王不愛吃醋。」
噗——
衛凌實在沒忍住,整個人都笑噴了,袁礫幾人也沒好到哪里去,實在太難得才看得見他們家王爺如此蠢萌的一面啊!
吃醋,吃什麼醋?
本王不愛吃醋。
……。
「衛、凌。」兩個字,咬得極重,要是眼神能夠殺死人,那麼衛凌就已經被秒殺掉了。
真是可笑至極,他吃醋,他吃什麼醋,他吃誰的醋?
「屬下在。」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回王爺的話,屬下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隨後,衛凌又弱弱的補充道︰「王爺說過恕屬下無罪的,王爺您可不能罰我。」
他就知道他要說了實話,鐵定就會被收拾,王爺也太壞了,怎麼就盯上了他呢?
「而且他們都笑了,顯然他們其實都是認同的,只是懼于王爺的威嚴,所以不敢說實話。」妥妥的,衛凌將房間里除南宮雪朗這個當事人以外,全部的人都拖下了水。
南宮雪朗擰著好看的雙眉,忍不住在心中反復的問自己,難道他真的是吃季逸晨的醋?
就因為宓妃比較親近他?
轉念,南宮雪朗又將自己這樣的想法給否了,他是那麼小心眼兒的人麼?
而且他對宓妃,真的就在意到了那種程度?嚴重到只要她的身邊一有異性的存在,他就鼻子不是鼻子,眼楮不是眼楮的?
明明季逸晨與宓妃之間,看似很親近,距離卻是保持得妥妥的,沒有任何值得他起疑的地方。
「王爺,屬下說句不該說的話,若是錯了,就請王爺責罰。」話落,衛凌單膝跪地神情嚴肅的望著南宮雪朗,語氣也異常的堅定。
「說。」
「其實我們都看得出來,王爺在意安平和樂郡主,王爺的心里有她,也許最初的時候對她有的只是滿心的好奇,接著也是一味的想要借她來達到自己的目的,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一天天的相處下來,王爺卻是將她烙印在了自己的心里,王爺對她不僅僅是好感那麼簡單。」往深了說,他家王爺分明就是愛上了人家安平和樂郡主。
想到金鳳國流傳著的,楚宣王世子曾在明月湖當眾宣稱,安平和樂郡主是他的女人,誰若與安平和樂郡主為敵,便是與他為敵,與楚宣王府為敵,與整個璃城為敵。
這件事情衛凌尚不知是真還是假,那日在明月湖畔的情景,很多人都是親眼目睹的,據說,當時安平和樂郡主被楚宣王世子抱在懷里,而且听了他的宣言,似乎也沒有反駁什麼。
衛凌怕就怕,當他家王爺弄明白自己的心意,卻發現安平和樂郡主心中其實早就有人,到時難免面子上掛不住。再說句不中听的,要是他家王爺的競爭對手真是楚宣王世子,咳咳,誰勝誰負還真的很難說。
畢竟,縱然楚宣王世子生來體弱,活不長久是事實,但同樣的即便他都那樣了,他亦是世人眼中最完美的存在。
只要他站在那里,那麼就無人有資格與他比肩。
趁現在楚宣王世子不知去了哪里,如若他家王爺能現在明了自己的心意,知道他非宓妃不可,那麼現在就是好機會啊!
有道是近水樓台先得月,若這個時候王爺能得到安平和樂郡主的心,那之前什麼宓妃是楚宣王世子女人的傳聞就不作數了,而那時候楚宣王世子就算真對安平和樂郡主有意思,他也不能強搶的吧!
不得不說衛凌想得真多,要是宓妃知他心意,還指不定要怎麼‘獎勵’他呢?要是陌殤知他心意,鐵定二話不說,直接拖出去砍了。
丫的,他的牆角是那麼好撬的?
「其實王爺若是能娶安平和樂郡主為王妃,就算是皇上也會一力促成的,畢竟安平和樂郡主她的身後……」
「你們都覺得她跟本王很配?」南宮雪朗打斷衛凌的話,他眯起眼一一掃過廳里所有人,這些人都是他培養出來的,個個對他都是忠心不二的,同時他們也都非常的驕傲。
他所認定的女人,將來就必定會是他們的主母,能不能得到他們的承認,也是相當重要的一個條件。
眼下看來,他們對宓妃倒是非常的滿意。
「袁礫。」
「回王爺的話,屬下覺得王爺的身邊,站的就該是安平和樂郡主那樣的女人。」
「屬下也是這麼認為的。」不等南宮雪朗點他的名,袁平就自己開了口,表了態。
雖然宓妃把他們兄弟弄得痛苦得不得了,但他們不得不承認,如果王爺的身邊能站著那樣一個女子,無疑是最完美的。
「你們也是。」
「回王爺的話,屬下等也那麼覺得。」他們這些人沒有跟宓妃接觸過,但他們卻看到過宓妃行事,于他們王爺而言,一般的女子怎配站在他們王爺的身邊,無疑宓妃就非常的合適。
那個女人殺伐果決,手段謀略皆不輸男兒,在她的面前,他們甚至連與她對視的勇氣都沒有。
這樣的女人,亦不是一般男人可以駕馭的,他們憋在心里沒有說的話是︰王爺您還不定拿不拿得下人家呢?
「好好,好得很,你們可真是好。」南宮雪朗覺得自己要被氣樂了,現在這是鬧哪樣?
嗯,他的人全都叛變了?
一個個的全都站到宓妃那邊去了?
那個一直漠視他存在的女人,真有那麼好?
「請王爺責罰。」
「跪什麼跪,都給本王站起來,誰說你們有錯了,你們一個個的簡直對極了,本王為什麼要罰你們。」
「王爺……」
想到心思性情畢難以琢磨,卻又渾身上下都散發著神秘奇幻氣息的宓妃,南宮雪朗不得不承認他被她吸引了,她也的的確確是闖進了他的生命里,將他的世界攪得一團亂。
然而,遇到她,他並不後悔。
對她,他誓在必得。
「既然你們都認可了她,那麼本王又豈會遜色。」甭管現在宓妃的眼楮里能否看得到他,南宮雪朗要的是以後。
他要以後,宓妃的眼里只有他。
「我們支持王爺。」
「別貨了,現在還是計劃一下怎麼配合她的行動吧。」
「是,王爺。」
對于南宮雪朗極不要臉,將他也欠下季逸晨條件的事情推得一干二淨,就成了宓妃獨自欠下季逸晨的事情,他心虛著,不知情的宓妃卻鄙視的。
南宮雪朗你丫的,你最好祈禱不要落到姐的手里,否則姐保證不會給你一個痛快。
「王爺,既然咱們要配合郡主的行動,那是不是跟她商量著做計劃和部署要妥當些?」八字完全還沒一撇的事情,衛凌就已經在為他家王爺跟宓妃增加相處機會了。
「她制定她的,我們制定我們的,然後看誰的更好,最終才會決定用哪一個。」這個計劃跟部署出來以後,是要先拿給季逸晨看的,南宮雪朗倒是想躲懶,也想看看宓妃會如何給禹西部落一記重擊,但他別無選擇。
「是。」
「禹西部落人多,我們人少,就算我們的人個個都是好手,但終究是處于劣勢,所以計劃一定要周全,不能出半點差錯。」
「屬下等明白。」他們沒死在海上,若是死在了這島上,想想都覺得憋屈,怎麼著也不能死在這里。
自己不想死,也不要死,死的就只能是與他們為敵之人了。
南宮雪朗臨時做了一個沙盤,指著那沙盤一一安排部署,再確認有無遺漏,最後才道︰「本王這樣的安排,你們有何異議?」
「回王爺,沒有。」
「衛凌,傳本王的密令到靜寧號上,若到必要的時候,可以執行那個命令。」
衛凌愣了一下,而後點頭道︰「是,屬下記下了。」
「好了,都各自去準備,戰斗很快就要打響了。」
「是。」
「袁礫,你去將抓住那人帶進來。」
「是,王爺。」
……。
金楠院
「族長。」
「什麼事?」一听晁東樹的聲音,就知道他的怒氣至今未消,而且有越演越烈的趨勢。
「回…回族長的話,是是三長老來了。」
「她來做什麼?」
「族長要要請三長老進來嗎?」。半晌沒有等到回應的護衛,僵著臉硬著頭皮又問了一句。
晁東樹煩躁的一巴掌拍在桌上,厲聲道︰「叫她給本族長滾進來。」
「是。」護衛只當晁東樹是氣瘋了,他人小甚微的,可不敢真叫三長老滾進來見族長。
這話他就全當沒有听見,對,就是沒听見。
「難道這就是族長對長輩該有的態度?」護衛進來問話的功夫,三長老就已經自己走進了院子里,不湊巧也將晁東樹的話都听進耳中,難得的她卻沒有生氣。
通報的護衛看到三長老渾身一僵,臉色更是慘白得嚇人,「這里沒你的事,下去吧。」
「是是。」
「如果你是來教訓本族長的,那麼門在你的後面,請轉身不送。」二長老說的那番話對他沒有觸動嗎?
不,二長老那番話,簡直把晁東樹刺激得不要不要的,在二長老離開後,他的心里就有一黑一紅兩個小人兒,展開了一場激烈的拉鋸戰,你來我往,誰也不肯退讓半步。
他,他快要被拆磨瘋了。
「我沒在教訓族長你的意思,只是想問問族長在發何選擇,又可做好了選擇。」
「大長老叫你來的?」
三長老搖了搖頭,原本總是布滿慈愛之色的臉上,竟然全是森森的陰冷,她緊盯著晁東樹,道︰「族長當真想要看著禹西部落就此覆滅嗎?」。
「你……」
「族長只需要告訴本長老,你想還是不想。」
「我當然不想。」
「那好,本長老會幫你的。」
「三長老你……」
「族長放手去做就好,族長也只需要知道本長老會是你的後盾這一點就好。」
三長老走後,好長一段時間晁東樹冰寒的身子才暖和過來,他覺得他做人很失敗,竟然長了眼楮就跟沒長一樣。
事到如今,他還有得選麼?
這一刻,晁東樹迷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