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色病王誘啞妃 【V390】宓妃脫險陌殤失蹤8

作者 ︰ 銘蕁

「怎麼樣,可有找到出路?」

「回少主,是屬下無能。」

聞言,神色疲憊,模樣狼狽的太叔清榮倒也沒有抓狂發火,而是一雙黑眸幽深似海,于平靜之中似是翻騰著無盡的風浪。

這樣的他,比起發怒更為可怕,總有一種風雨欲來的味道。

「都到這個時候了,還有什麼是不便對本少主直言的?」太叔清榮自幼便不曾落到過這樣的境地,仿佛踏入赤霞焚天谷這短短幾個時辰,他就將他這一生都要吃的苦頭,受的罪過都親自經歷一遍似的。

惱嗎?

恨嗎?

怨嗎?

當然,只要一想到是誰讓他陷入這樣險地的,他就忍不住在心里問候一遍他的祖宗十八代,然後用各種惡毒的語言去詛咒他不得好死。

但饒是如此,也不能改變他的處境,反而讓他一顆心平靜不下來,無法思考到對策,不得已就將自己推入了更為危險的境地。

「無法護衛少主平安,讓得少主身陷險境,都是屬下的失職,所以屬下實難在少主面前抬得起頭。」僵硬的扯了扯嘴角,杭銘淡漠的嗓音響了起來。

他雖名為太叔清榮的貼身護衛,但在太叔清榮的眼里他可不僅僅是個護衛那麼簡單,要知道在太叔清榮的心里,他可比起太叔世家的某些個少爺還要來得重要。

正因為如此,對于自己無法護衛太叔清榮的周全,杭銘才會顯得如此的不安與焦躁。

他根本就不敢去想象,倘若太叔清榮無法回到涅槃城,無法回到太叔世家,那麼……

「你的忠心,本少主從未懷疑過。」如果說在這個世上就連他的至親都會背叛于他,那麼他唯一相信的就是杭銘,這個男人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背叛于他的。

故而,太叔清榮完全有理由相信,若非是他真的沒有辦法,否則他是斷然不會任由自己受這些罪,吃這些苦頭的。

「少主還能堅持嗎?」。

嫌惡的掃了眼自己衣服上沾染的那些血跡,對于那充斥在鼻翼間的血腥氣,太叔清榮只能強行忍著,他提起自己的佩劍,乖邪的冷聲道︰「能堅持嗎?呵呵…都到這樣的地步了,哪怕喪失行動力,哪怕就是在地上爬著走,本少主也必須要咬牙活下去。」

沒有人,沒有人可以在算計他之後,還能逍遙自在的好好活著。

握了握拳頭,緊咬著唇瓣,太叔清榮在心里發誓,他定要親手送南門長風下地獄。

那個該死的卑鄙小人,竟然在他面前說一套,背後又玩一套,他真是小看他了,活該受此一劫。

「少主有這樣的信念就好。」他按照太叔清榮的吩咐,將他們帶來的人都藏在暗處,卻不曾想在踏入赤霞焚天谷之後,所有的人都在瞬間被分開打散,怎麼都無法再聯系。

每每想到這一點,杭銘在佩服南門長風這一招高棋的時候,又不免贊上他一聲真有心機,不然也不能讓自家少主在他面前栽那麼大一跟頭。

「只要少主不放棄生的希望,我們一定可以走出去的,哪怕就是要犧牲屬下的性命,屬下定會護少主平安破陣而出的。」

「你且記著,你我主僕今日所受之辱,他日必將全部還給南門長風。」恨恨的咬了咬牙,太叔清榮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自己起伏不定的情緒,只有冷靜下來方才能找到一條活下去的路。

早在他跟南門長風達成協議起,太叔清榮就知道自己是在與虎謀皮,他也早就生了防備之心,可他一直都沒有等到南門長風動手,甚至還在不知不覺間被南門長風轉移了注意力,現在回想起來方才驚覺他是太小看了南門長風。

他自以為已經完全看透南門長風這個人,卻忘了那個男人是多麼的善于偽裝,善于隱藏,以至于一步一步按照他的設想走進他的陷阱之中。

也只有在徹底平靜下來之後,再去細細回想之前發生的一切,方才能發現自己錯過了什麼,又遺忘了什麼,悔不該就那麼粗心。

以南門長風為他謀劃的路,即便當時他再怎麼緊跟南門長風,也是無法擺月兌他要甩掉他的這個事實,無非也就是早一點甩開跟晚一點甩開的區別。

好在杭銘劈荊斬棘的一路殺過來,成功在谷中找到了他,否則太叔清榮都不知道他還能否全須全尾的坐在這里回想這些。

「屬下可不是好了傷疤就忘了痛的人,南門長風欠下的債,屬下定當叫他連本帶利的償還回來。」

「哈哈哈…好好好,不愧是我太叔清榮的人。」仰頭豪氣的大笑一陣,太叔清榮猛地從地上站起身,伸手拍了拍杭銘的肩膀,卻又抑制不住喉嚨口的搔癢,「咳咳…咳…上古絕殺生靈陣不是鬧著玩的,眼見著谷中所有生靈的生機已經被吞噬殆盡,你我主僕最好還是一起行動,以免再出生突發狀況。」

「少主說得是,屬下也是這麼打算的。」隨著時間的流逝,谷中原本還青翠欲滴,蔥蔥郁郁的草木,此時此刻青草已經枯黃,完全變成了一叢叢,一片片的枯草,而那些高大挺拔的青蔥樹木,綠葉亦已枯黃,就連土地里的水份都在急劇的消失,可見這樣的情況對他們是有多麼的不利。

一旦谷中生靈的生機徹底被吞噬掉,那麼下一個要被吞噬生機的就是活動在谷中的人。

上古絕殺生靈陣剛剛成型的時候,它的威力其實並不強大,只是隨著它吞噬的生機越來越多,其陣就會越來越強,越來越強,直至將它籠罩的範圍都變成死亡之地才會宣告終止。

這,便是上古絕殺生靈陣最為可怕的地方,只要其陣成型,那麼凡是靠近這個陣方圓五百米之內的生靈之氣,通通都將被它所吞噬,繼而轉化為它的養份。

「眼下也顧不得挑選的路安不安全了,反正結果也不會比現在更糟了,往前走總比困守在原地坐以待斃的強,你便憑著自己的直覺,隨便選一條路走吧!」

回眸看著太叔清榮信任的目光,杭銘心中感動不已,卻也明了他說的是事實,再沒什麼情況跟處境會比現在更糟的了,無論如何都要找條路來走。

「少主,在走之前屬下還有一事想要問個明白。」

「你說。」

「不知少主是否打算放棄誅殺赤焰神君?」如果是放棄殺陌殤,那麼他們就全副心思都放在走出赤霞焚天谷這件事情上。

可若不是,杭銘以為首要的任務還是找到南門長風才妥當。

以那個男人的盤算,就算他要致陌殤和太叔清榮于死地,但以他的性格,是斷然不會不給自己留下足以活命退路的。

只要找到他,那麼他們的安全也就得到了保障。

「現在還談什麼誅殺赤焰神君?」太叔清榮嗤笑一聲,冷聲又道︰「本少主都自身難保了,殺不殺他不重要了,既然南門長風一門心思要殺他,本少主何不先行月兌身再靜觀其變。」

當然,他做出這番打算的前提條件是他可以平平安安的從這個鬼地方離開。

「屬下雖未曾跟赤焰神君有過接觸,但咱們與他也算有過間接的交手,所以……」

「直說。」

「屬下是覺得赤焰神君的身上有很多難以預料,呃,或者說就是有很多不穩定的因素。」皺著眉頭,嘴角抿了抿,他的語氣帶著幾分疑惑,幾分微惱,「他看似很弱,不堪一擊的樣子,但他卻又很強,是不容他人欺辱半分的。」

「這是你的直覺?」

「雖然這听起來很可笑,也不可信,但屬下就是有這樣的直覺。」

「以他那樣的身份,以他那樣的天資天賦,在他的身上的確是有很多無法用常理去解釋的不確定因素存在的。」

幽幽的嘆了一口氣,太叔清榮眉頭緊鎖的接著又道︰「他要沒些真本事,只怕也活不到這麼大,更沒有資格踏足這片土地了吧!」

「少主的意思是……」

「可不就是你心中所想,不管是本少主還是南門長風,其實我們都很強,但這卻並不代表他就很弱,我們想要他的命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他不是死的,他是會反抗的。所以,本少主現在不想再插手殺他這件事了,咱們就找路出去,至于他跟南門長風之間誰勝誰負,于我們而言都大大有利,畢竟要殺他不一定非得在魑魅林不是嗎?」。

听了太叔清榮這番話,杭銘也不知想到了什麼,嘴角含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點了點頭,半晌後沉聲道︰「但願少主不會後悔跟著屬下胡亂挑一條路來走。」

「哈哈…最壞的結果本少主已經做好準備了,但本少主素來運氣極好,這次想來也是不會差的。」

「少主,那咱們就走東南方吧!」

「嗯,走吧。」

南門長風,今日你若不能將本少主弄死在魑魅林,那麼他日死的那個人就必定是你。

即便就是要本少主舍棄那個位置,與你同歸于盡,本少主亦要你的後半輩子都活在驚恐畏懼之中。

……。

阿嚏!

阿嚏!阿嚏!

「少主你怎麼了?」

南門長風突然接連打了好幾個噴嚏,他黑沉著一張俊臉模了模自己的鼻子,冷聲道︰「無事。」

是誰在背後罵他?

此次他的計劃,只許成功不許失敗,不然等待他的就將是無窮無盡的麻煩。

與此同時,他所要面臨的刺殺也將多不勝數,那樣的情況他是絕對不允許發生的。

「解安琪有回應了嗎?」。

「回少主的話,沒有。」

「該死的,她竟敢違背本少主的命令。」猛地拍出一掌,距離南門長風近的一棵大樹轟然倒地,發出一道刺耳的巨響。

雪迎縮了縮脖子,實在很不想面對暴怒中的南門長風,不是她對解安琪有意見,而是一開始她就覺得那個女人心機太深,偏偏少主看重她,身為下屬的她也不敢多言。

只能暗地里或明或暗的警告解安琪一番,偏那個女人也是個能忍的,竟然從不曾在少主的面前表露過一絲一毫,現在她不听少主使喚,也不知是真蠢還是有什麼底牌,方才讓她那麼肆無忌憚。

「一顆棋子就該有身為棋子的自覺,她以為她能逃過本少主的手掌心。」突然,南門長風冷笑一聲,不緊不慢的從袖口掏出一只短小的竹笛。

當雪迎看到那只極為普通的竹笛之後,漆黑的瞳孔卻是猛然一縮,渾身都劇烈的顫抖起來,目光更是‘刷’的一下趕緊就移開了。

不作就不會死,解安琪分明就是自己找死。

不管她此刻正在做什麼,哪怕就是在殺赤焰神君,又或是在殺鬼域殿君王妃進行到關鍵的時候,她也不應該忽視少主下達的命令指示。

一次也就罷了,少主興許還會看在她有利用價值的份上放她一馬。

但,一次又一次的,她真以為少主會慣著她的脾氣?

咕…咕…

詭異的笛聲,兩聲長一聲短,在南門長風的操控之下非常有節奏感的響了起來。

咕咕…咕…

南門長風所吹奏的笛聲,倒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听得見,至少此時此刻距離他最近的雪迎就是什麼聲音都听不到的,否則她一定不能還好好的站在這里。

而遠在另一邊的解安琪就沒有那麼好的運氣了,原本在宓妃被三男兩女圍攻,已經月復背受敵,身受重傷就快堅持不下去的時候,她針對宓妃重新結的陣也已經成功,眼看著只要她再加一把火,宓妃就能在她面前永墜地獄的那一瞬,意外突發了。

「你們暫且退下。」

三男兩女聞言領命各自退後數步,在他們將宓妃弄得重傷的情況下,武力值遠遠遜于他們的宓妃,也沒讓他們討到好果子吃。

放眼看去,特麼就沒有一個是好好的,那渾身上下大大小小的傷口真是觸目驚心。

「呵…你也不過如此。」宓妃強打起精神,清冷的目光落到解安琪那張得意洋洋的臉上時,眸光滿是不屑與嘲弄。

「本小姐只知道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所以你去死……」最後那個‘吧’字尚未吐出口,也在宓妃做好準備要硬抗這最後一擊的時候,想象中的重創又或是直接吐血而亡沒有出現,反倒是解安琪面色斗然慘白,額上冒出豆大的汗珠,捂著自己的胸口,控制不住的淒厲的慘叫出聲。

緊跟著還有刷新宓妃認知的,就在她錯愕的那一瞬,解安琪又狠狠的吐出幾口血來。

那血的顏色並非是正常的紅色,而是帶著些許黑色的暗紅,宓妃瞧過之後嘴角便勾起一抹邪氣,此時此刻,她是該痛快的笑呢?還是笑呢?

「嘖嘖嘖,看來你違背南門長風的命令,這是受到懲罰了?」

「你…你閉嘴。」

「嘖嘖,南門長風不愧是南門長風,就算你為自己留有退路又如何,他想要你的命還不是分分鐘的事。」

「啊——」

實在難以忍受身體里帶來的痛楚,解安琪一聲接著一聲的慘叫著,那听命于她的三男兩女看著這樣的她,一時間也不知該做何反應。

宓妃本著敵不動,她不動的態度,一邊警惕著他們對她出手,一邊暗自運功療傷,以便為自己逃跑先做些準備。

她從不認為自己是個好人,在明知自己不敵對方的前提下,不跑那是傻子。

很明顯,她不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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