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三派之戰是打不起來的,輪回丹藥效被激發之後,處于陰極的陌殤很快就找到壓制陰魂之體的辦法,而陌殤也聰明的讓靈氣去牽制陽魂之體,經過一番努力,總算是讓他的體內情況暫時平緩了下來。
它們彼此誰也不誰讓,誰也不服誰,讓得陌殤痛苦不堪。
此時,陌殤的體內有一個巨大的戰場,陰魂之體為一派,陽魂之體為一派,後入陌殤體內的靈氣為一派,原本只是兩派之爭,眼下卻變成了三派之爭。
笛聲如音符般牽引著絲絲狂暴的靈氣,以一種溫和之姿涌入陌殤的身體,待他體內靈氣達到飽和之後,宓妃再以笛聲將陣法內的其他靈氣加固在紫色光幕之上,厲聲開口道︰「趁陽魂之體與你體內靈氣相抗之時,壓制並融合陰魂之體,快。」
宓妃的聲音仿如驚雷般在陌殤耳邊炸響,隨之而來的就是悠揚∼且極富節奏感的笛聲,陌殤的意識漸漸沉了下去,身體也放松了,鳳眸緊緊的閉了起來。
「從現在開始,放棄一切抵抗,將身體完全放松,意識沉入識海,就當你自己是個死人,不管身體遭受到什麼都不要有反應。」
「是。」
簡單處理好自己手上的傷口,也顧不得什麼形象不形象的,宓妃慘白著一張臉,冷聲對影南吩咐道︰「去把你們主子收藏的那根紫竹笛拿來。」
待他剛入陣中,便被強大的吸力拖進了陰極,靈氣瘋狂的涌入他的身體,不出一盞茶的功夫,陌殤的臉上便赫然可見痛苦之色。
陌殤性感的薄唇動了動,深深的看了宓妃一眼,什麼也沒說直接吞下輪回丹就閃身入了陣中。
混蛋,這要對象不是你,姑女乃女乃至于損失那麼多的血,這又要好長時間才能養得回來了。
只簡單披著一件紫色睡袍的陌殤看著眼前的已經大成的陣法,鳳眸里不知涌動著什麼,臉上的表情也極是復雜,「還愣著做什麼啊,你想我的心血全都白費嗎?」。
「熙然快服下輪回丹入陣。」賦靈完成,陰陽輪回大陣大成之際,宓妃便被推出陣外,她能做的已經做完了,剩下的就得靠陌殤自己了。
光幕之下,呈圓形的地面亦是一分為二,形成一個巨大的陰陽八卦陣,一陰一陽兩極中,陰最為璀璨耀眼,也似有一道莫名卻強大的力量在吸著什麼。
賦靈完成的那一瞬間,偌大的後花園整個兒被籠罩進一個明紫色的透明半圓光幕之中,肉眼可見在那光幕之上緩緩涌動著絲絲流光,尤其是他們修煉者賴以生存的靈氣,竟是不要錢似的往光幕中涌去,看得東陵靖跟赫連迎等人是連眼楮都不敢眨一下。
如若想要硬攻,那便是你越攻擊這個陣法,它的反彈就越大,並且這個陣法的防御也會越發的厲害。
一般的陣法都只有一個陣眼,可這個陣法卻足足有十二個陣眼,若想破陣的話,至少得同時需要十二個精通陣法之人同時破陣,一個負責一個陣法,不然非得破不了陣,還會受到陣法的自主攻擊。
要是赫連子珩此時在場,他一定會驚愕的瞪大雙眼,要知道在他離開之前,他可真沒看出來宓妃領著他擺的是個什麼陣,反正就是一點不像陣法的陣法,完全不知道成型之後的陰陽輪回大陣會是這般模樣。
「萬靈歸位,封。」
只可惜,他沒能看清楚,也只能選擇事後再詢問宓妃。
東陵靖睜大雙眼,努力的想要看清宓妃的步伐,但她的步伐實在太快,看似沒有任何的邏輯,每一步與每一步卻又息息相關,如若他能看得清楚宓妃的運動軌跡的話,應當知曉那又是一個精妙的陣法。
她的身影如鬼魅般在陰陽輪回大陣中穿梭,速度之快根本無人可以捕捉到她的軌跡,大概也只有距離宓妃最近的東陵靖才看清楚了一些。
說話間,只見一道雪光劃過,殷紅的鮮血便自宓妃的掌間噴濺而出。
「以吾之血,賦天下萬靈,起!」
身處陣中的宓妃完全沉浸在她自己的思緒里,待一切準備就緒,她的雙眸‘刷’的一下睜開,隱隱可見眸底似有一抹紅光掠過。
「陰陽輪回大陣成型,將完全彌補陰氣與陽氣的不極不正,就連這一步都算到了,那丫頭可真不是個簡單的。」
這個時候東陵靖期盼的當然是宓妃能夠賦靈成功,否則她自己就要非死即傷了。
「比起隨時都有可能丟掉性命,短暫的痛個三五年好像也不算事兒,但誰叫陌殤小子福氣好,竟是遇上這麼傻,又這麼大膽的丫頭。」
東陵靖一邊撫著自己長長的胡子,一邊自顧自的分析,而他自以為挺小的聲音,卻被赫連迎等人听了個清清楚楚,與此同時,他們也漸漸明白宓妃是在做什麼了。
「陌殤小子體內陰陽兩魂共存,即便輪回丹可以使其兩魂相融,少則三年多則五年之內,雖不至于再度爆發危及他的性命,但兩魂相爭殘留在他體內的余威,仍然可以叫他吃足了苦頭,甚至影響其修煉根基。」
不行,他一定要去雲霧仙山跟呼延老頭兒談談,怎麼著也得將宓妃讓給他做徒弟,不然他實在不甘,整顆心都在痛了。
她要是他的徒弟那該多好,他東陵皇島的那些各種上古陣法,豈不都後繼有人了?
宓妃越是出色,東陵靖心中就越是不忿,為毛他沒遇到這麼好的苗子?
「這可是陰陽輪回大陣啊,而且還是正要被賦靈的陰陽輪回大陣,就算是老頭子我也不過三年前才參破此陣,卻也遠還沒達到可以為此陣賦靈的地步,宓妃丫頭你得是有多變態才能這樣。」
問了半天得不到答案,赫連迎等人心中越發沒底,直到他們快要按捺不住的時候,東陵靖才自言自語的開口道︰「這麼好的苗子,這麼好的天賦,怎麼就成了那老東西的徒弟,老子怎麼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
好在他的理智尚存,要不在這個時候打斷了宓妃,後果可是不堪設想的。
然而,面對南宮雪朗和赫連迎等人的詢問,東陵靖卻來不及理會,他的目光緊鎖在宓妃的身上,最後不惜飛身到距離宓妃最近的地方觀看她的每一個動作。
「東陵家主,什麼叫做她在為陣法賦靈?這是什麼意思?」
「師傅,什麼是賦靈?」
不,不對,宓妃丫頭為陣法賦靈的方式,好像跟他們家族不一樣。
為陣法賦靈,這可以說是他們東陵氏一族的不傳之秘了,宓妃丫頭她怎麼懂這樣的方法?
「這這是…這這太不可思議了,她竟然在為此陣法賦靈?」剛帶著南宮雪朗走進清梅軒,東陵靖便感覺到空氣中不同尋常的氣息波動,加快腳步走進後花園,看到赫連迎等人都圍在一起在說著什麼的時候,他沖上去只看了一眼,便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那就是給這個陣法賦靈,讓靈氣成為一種媒介,使得陰陽之氣相互融合,相互貫通。
陰陽輪回大陣的確算是成了,可要啟動整個陣法還有最關鍵的一步。
此時,獨留宓妃一人身處陰陽輪回大陣之中,只見她略顯單薄的身體傲然立在夜風之中,衣袂隨風而舞,一雙清麗無雙的眸子緊閉著,似有什麼看不見模不著的東西在她的周身涌動。
赫連子珩也知道時間耽誤不得,一听宓妃的話,他是轉身就往房間跑,生怕慢了似的。
「好,我馬上就去。」
為了讓陌殤能夠更好的吸引輪回丹的藥力,宓妃跟青老商量之後,決定在陌殤融合兩魂之前再泡一次藥浴,好在有青老在房間里守著陌殤,否則宓妃還真不放心這個時候,自己跑到外面來布陣。
「算是。」宓妃給了赫連子珩肯定的回答,接著又道︰「時間差不多了,你去叫熙然出來吧。」
「算是?」
「算是完成了吧!」宓妃抬頭看了眼天色,臉色略顯蒼白,為了布好這個陣,她可謂是耗損了不少的心力,整個人都疲憊得很。
跟在宓妃後面,听從宓妃的吩咐,一步步將整個陰陽輪回大陣擺成,赫連子珩不禁都有那個自信,可以拿著這陣法去向東陵靖輩挑釁了。
要說他懂的東西也很多,不過像是雲霧仙山的醫術,還有東陵皇島的陣法,這些任是他怎麼努力的學,特麼還都差點天份。
「那個表弟妹,這陣法算完成了嗎?」。赫連子珩還真是佩服宓妃佩服得不行,如此繁復的陣法,他都不知道宓妃是怎麼想出來的。
因而,為了彌補這些不足,就需要一個可以聚集陰氣,亦可以聚集陽氣的陣法來加以輔助,力求將準備做到最充足,以確保陌殤沒有後顧之憂。
融合陰魂之體需要極陰之氣,融合陽魂之體卻需要正陽之氣,可就算是月圓之夜的子時,陰氣雖最盛卻並非是極陰之氣,而太陽初升之時,陽氣雖足卻也並非是正陽之氣。
其目的就是要將整個後花園都納入她的陣法之中,以便于她擺出陰陽輪回大陣。
偌大的清梅軒後花園,早在她動手開始煉制輪回丹的時候,宓妃就畫好了圖紙,要求赫連迎按照她畫的樣子將後園給改造了。
直到將一切事情都安排妥當,也確定沒有任何的遺漏之後,赫連迎這才領著赫連嘉澍跟陌乾回到清梅軒,而赫連子珩則被宓妃抓了壯丁,跟隨宓妃一起在布陣。
為免今天晚上有人闖入紫晶宮,赫連迎等人的防備不可謂不足,簡直就是將紫晶宮圍成了鐵桶一樣,保管誰來誰就得留下。
今夜子時,陌殤將要服下輪回丹,一舉融合體內陰陽兩魂,這乃是紫晶宮內最大且最要緊的事情,任何與此事有沖突的事情都必須押後。
「嗯,我我听大嫂的。」
「我也是做娘的,小姑子的心情我能理解,不過越是這個時候,咱們越是不能給殤兒還有溫小姐壓力,要不他們一個心態不平穩,那可就是咱們害了他們對不?」
「是是是,大嫂說得對,都是我太緊張。」
「溫小姐將輪回丹煉制出來已是不易,可她愣是為了給殤兒最好的,不惜又接著試驗了好幾次,最終煉制出那一顆最好的,就連青老看了也連連點頭說好,小姑子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大嫂,我沒有不相信他們兩個孩子,就是這心里慌得厲害。」
能用這樣的辦法讓陌殤體內兩魂相融,比起那用公冶語詩的先天精純之體,簡直不要好太多,也不至于讓人一提起就滿心的尷尬。
也別說什麼陌殤不是她兒子,她不憂心什麼的,反正端木欣歡對宓妃那是相當的有信心。
「小姑子應該對殤兒有信心,也要對溫小姐有信心,她比咱們任何人都不希望殤兒出事的。」若非如此,宓妃又何至于為了成功煉制出輪回丹,而廢寢忘食,不眠不休的折騰那麼好幾天?
「我的熙然會好的吧!」
「不會有問題,一定會成功的吧!」
「娘,怎麼辦,我我好緊張。」赫連梓薇緊緊抓住長孫依凡的手,那手勁兒之大就連長孫依凡都忍不住吃痛,想到她此刻這同樣不平靜的心情,還真是不知該如何出聲安撫她才好。
……
情之一事,到底還是要看緣分。
對待感情宓妃不算太遲鈍,可在這方面她還是太單純了些,若非當初陌殤直接對她坦言相告,只怕她也接受不了陌殤。
好在此時宓妃是不知道東陵靖心中盤算的,就算知道了她也不會在意,畢竟,她是壓根不知道南宮雪朗對她還有那樣的心思。
走在前面的東陵靖只當自己沒听到,心中不免對陌殤有了幾分意見,都怪那臭小子搶走了宓妃丫頭,作為長輩的他是不是也該好好為難一下那小子?
「謝謝師傅。」
至于他對宓妃的那尚未來得及表明的感情,南宮雪朗並不打算讓宓妃知道,他只要知道宓妃過得好就好。
領了自家師傅的好意,南宮雪朗快步跟上東陵靖的腳步,等到陌殤徹底好後,亦是他離開之時。
「傻小子,真是個傻小子。」東陵靖在心里嘟囔了幾句,卻也沒有把話說出口。
「雪朗听師傅的。」
還有就是怕有外人闖入,只怕屆時不管是陌殤還是宓妃都有危險,他雖然不能去清梅軒守著,呆在外面守著也是一樣。
說到底這混小子一直坐在院牆上,雙眼一眨不眨的盯著清梅軒,心里還不是擔心陌殤兩魂相融之時會發生什麼樣的狀況,宓妃又是不是應付得過來。
「為師準備去清梅軒助赫連老兒一臂之力,你要不要也跟著去護護法什麼的。」
「嗯。」
「今晚就是月圓之夜,赫連老兒怕是沒時間來堵為師了,宓妃那丫頭此時怕是更忙,只能等明天為師找個機會去問問她,看她怎麼說再做決定。」
「那咱們還是閉口不談,努力回絕吧!」
南宮雪朗俊臉一黑,暗忖︰有這麼坑徒弟的師傅嗎?他真是太可憐!
「那丫頭自己沒開口,為師可不敢冒然開口,要不你去說?」
「師傅可有決定告知赫連宮主,宓妃的身份了?」在南宮雪朗看來,都到這個時候了,宓妃那身份早晚都會暴露的,現在就算說破了也不礙事。
雲霧仙山的代表是誰,誰能代表雲霧仙山,赫連老兒每天都盯著那人,卻偏偏對那人的身份毫不知情,這事兒鬧得他都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我說師傅在閉關,等師傅出關自會告知師傅,那人便回去復命了。」
「那你怎麼回答的?」
「嗯。」
「還有這事兒?」
「師傅,昨個兒赫連宮主有派人來詢問,說是問師傅雲霧仙山的代表是誰,她的態度又是什麼?」
倘若他的妻子跟他的未婚夫是兩情相悅的戀人,東陵靖就是再怎麼不靠譜,他也干不出那樣的事情來。
他的妻子那時雖有未婚夫是不假,可他的妻子卻並不同意那門親事,甚至是對她的未婚夫極為反感。後來,他們相遇相識相戀,他才會那般決然的要娶她為妻,絲毫不在意自己是不是在搶別人的未婚妻。
他也年輕過,倒是能體會南宮雪朗的幾分心情,罷了罷了,終究南宮雪朗的情況跟他不同。
情不所起,一往而深。
「等到誅神教之事解決後,為師就帶你回東陵皇島。」屆時,等時間長了,這份沒有結果的感情也會淡的,東陵靖還是希望南宮雪朗能早些走出來。
「是,師傅。」
陌殤那小子對宓妃丫頭可是佔有欲極強的,這些天涅槃城內外亂得很,紫晶宮事情也多,這才讓得陌殤沒有注意到南宮雪朗對宓妃的那點兒心思,否則,他這徒弟怕是要穿不少的小鞋。
小心思被徒弟看破,東陵靖總覺得面上有些掛不住,于是立馬就轉移話題,沉聲道︰「這天下好姑娘有很多,為師一定會替你物色一個好的,你既已決定要放下,可就莫要再繼續執著了。」
「生氣傷身,師傅可別氣了。」對于自家師傅的想法,南宮雪朗或多或少還是知道些的,只可惜他沒辦法讓他家師傅跟雲霧仙山的呼延長輩親上加親了。
「哎,算了,為師都懶得說你。」
「我也會學著放下的。」
說句不好听的,難道他是想要挑起金鳳國跟夢蘿國兩國之戰嗎?
然而,宓妃分明就是愛著陌殤的,那他拿什麼去跟陌殤爭?
倘若,宓妃的心是在他身上的,南宮雪朗並不全畏懼于他,也敢于他一戰。
只是輪回丹成了,陌殤也將重獲新生,跟那樣一個男人做對手,不得不說是一件相當可怕的事情。
屆時,他一定不會逃避,也一定不會退縮。
「師傅不要擔心,我會很快調整好自己心情的。」在輪回丹丹成之前,南宮雪朗甚至還曾幻想過,要是陌殤不在了,他便有機會了。
「哼!」
「要是我對她痴纏不放,師傅才要丟臉的。」
他知道,那個地方就是宓妃的目的地,所以不管怎麼樣宓妃都會去到那里,所以,他若想再見宓妃的話,也只能去那里。
可他卻不死心,哪怕就是遇到海上風暴,險些葬身于大海,南宮雪朗都沒有放棄要去光武大陸的決心。
若在海上之時,他能對宓妃展開追求,興許他還有機會成為站在宓妃身邊的那一個男人,但他偏偏錯過了,也便沒了重來一次的機會。
直到宓妃擺了他一道,南宮雪朗方才意識到自己真正的心意,只是那時一切怕就晚了。
當初在海上相遇,他便漸漸對宓妃心生好感,只是他卻刻意忽略那種情愫,一直暗暗告訴自己,他從不曾對宓妃動過心。
「有些事,錯過了就是錯過了,無論我怎麼後悔都沒有用。」南宮雪朗不是那種對待感情死纏爛打之人,因此,他也做不出那等對宓妃糾纏之事。
「呃…這個…」
「可他們兩情相悅好嗎?師傅。」
早在得知呼延宇齊那老東西收了一個女弟子,東陵靖就盤算著要跟他做親家,讓他這個關門弟子南宮雪朗娶了呼延老兒的徒弟,結果人算不如天算啊!
「更何況為師我可是打听清楚了,陌殤那小子跟宓妃丫頭可是還沒有定下的,他們壓根就不是什麼未婚夫妻的關系,你有什麼不好為自己爭取的。」
「想當年,你師娘也是有著一個未婚夫的,但結果怎麼樣,她不也成為你師娘了。」說到他的追妻史,東陵靖那就是一臉的得意與自豪。
南宮雪朗︰「……」
「怎麼就沒機會了,只要宓妃丫頭還沒成親,那你就有機會懂不懂?」
畢竟,光武大陸跟浩瀚大陸還是存在文化差異的,兩塊大陸的管理方式不同,歷史什麼的也不同,絕對不能混在一起來談論。
只是這些話,南宮雪朗不便對東陵靖明說,就算說了東陵靖也不一定明白,或是理解。
別看陌殤只是一個楚宣王世子,真要論起來他不會比一國之君遜色,要知道歷代楚宣王存在的意義,那就是堪比一個暗皇般的存在。
璃城是什麼樣的存在,這里的人不知道,卻不代表浩瀚大陸的人也不知好伐?
表面上看起來他這個夢蘿國的親王,在身份上的確是要比金鳳國的一個楚宣王世子要強,但事實卻是,金鳳國的整座璃城都是楚宣王府的,也就等同于是楚宣王世子的,他還真尊貴不過陌殤去。
南宮雪朗的額角抽了抽,嘴角也抽了抽,他默默的抹去臉上密布的黑線,低聲辯解道︰「師傅,徒弟我壓根就沒有先下手為強的機會好嗎?而且這事兒也跟身份地位沒多大關系吧!」
「混小子你有沒有在听為師說話,還有你這是什麼見鬼的表情?」
距離遠是一回事,難以模清底細,不知深淺才是鄭淑嫻最擔心的,她沒有那麼大的手筆,不惜一切代價的去賭一個結果,所以她只能求那一個最保險的。
撇開她對赫連氏一族的怨恨不說,也唯有‘絕望深淵’才適合作為‘清崗之地’重獲新生的跳板,另外兩大秘地不行。
這也是鄭淑嫻謀劃那麼久,卻只敢對‘絕望深淵’紫晶宮出手的重要原因之一。
是以,三大秘地之中唯有‘絕望深淵’是最容易接近,也最容易踏足的,其他兩大秘地可不是你有膽量,你有野心就能冒然湊過去的。
至于東陵皇島那是比雲霧仙山還要神秘莫測的地方,整座島上那上機關陷阱密布,各種各樣的精妙陣法更是一環接一環,不是東陵一族的人或是精通陣法之人,一旦冒然踏入便是必死無疑。
沒有人能夠保證,所以,世人皆不敢冒犯挑釁雲霧仙山,畢竟不說他們會不會生病的問題,單單就是雲霧仙山所出的某些丹藥,能夠有助他們修為提升,他們就不會想去自毀長城啊!
人生在世,誰能保證自己不生病,誰又能保證自己不會看大夫?
比起‘絕望深淵’赫連氏一族出手的有跡可尋,雲霧仙山呼延氏一族的醫術,以及東陵皇島東陵氏一族的奇門之術,他們雖本質不同,有一點卻是不盡相同的,那便是可殺人于無形。
雖說三大秘地以‘絕望深淵’為首,雲霧仙山跟東陵皇島次之,然,比起‘絕望深淵’紫晶宮赫連氏一族,自傳承以來所掌握的絕學種類繁多,又涉及面廣,雲霧仙山跟東陵皇島一個被稱作仙道醫家,醫道正宗,一個被譽為天下奇門遁甲,陣法術數之祖,世人不敢輕意冒犯挑釁‘絕望深淵’卻也是得罪不起雲霧仙山跟東陵皇島的。
他東陵皇島原就與雲霧仙山交好,兩大秘地在他跟呼延宇齊的管轄之下,幾乎可以說成是同氣連枝的,感情自不是‘絕望深淵’跟東陵皇島,以及‘絕望深淵’跟雲霧仙山之間的關系可相提並論的。
撇開東陵靖對宓妃本人是相當的欣賞,遺憾沒能收個宓妃那樣的女徒弟之外,東陵靖也是相信他那老朋友呼延宇齊的眼光,能讓那老東西收回弟子,並且還是唯一一個弟子的人,豈能是個平凡的。
「你說你怎麼就不早一點開竅呢?」東陵靖也不想數落南宮雪朗,在他傷口上撒鹽的,結果卻是越說越上火,大有一種不吐不快的感覺,「你跟陌殤那小子都是從浩瀚大陸來的,那小子是金鳳國的楚宣王世子,你小子不好歹也是夢蘿國的堂堂一親王嗎?論起身份來,你小子還不得要壓那小子一頭,你說說你怎麼就不先下手為強?」
但是,陌殤再好那也不是他徒弟,也不是他的後代子孫不是?比來比去,東陵靖還是覺得自家徒弟很好,非常好,沒得他的徒弟就沒有資格去爭取一個向喜歡的姑娘表白的機會啊!
「沒出息的臭小子,你可真丟為師的臉。」孩子都是自家的好,徒弟自然而然也是自家的好,雖說赫連老兒的外孫子的確很優秀,也的確很出眾,單單就是在修煉天賦這一項上面,就足以甩南宮雪朗好幾條街了。
之後再有所接觸之後,南宮雪朗就越發被宓妃吸引,在他眼里的宓妃不但貌美,更是機敏聰慧過人,無論是心計手段都高人一籌,尤其是她那我行我素,輕狂張揚,又不失霸道隨性的性情,讓得南宮雪朗在不知不覺間,一點一點陷得更深。
初見宓妃,南宮雪朗便被她的容貌所驚艷到,總算能體會‘一見難忘’這四個字的深刻含義了。
如宓妃那樣無論容貌品性皆世間少有的女子,只要見過她的男子都不免會對她心生好感,繼而生出傾慕之心吧!
常言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每每回想起那天東陵靖對他說的那番話,南宮雪朗就反復的問自己,他當真是沒有對宓妃動心嗎?
就算是他想,又有什麼用呢?
收回落在清梅軒的目光,南宮雪朗半垂著雙眸低聲說道︰「沒想什麼。」
「雪朗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