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霧紛揚。
香檳酒醇,糕點食香,彌漫整個宴會。
一片燈火通明。
宴會之中女人妝容明艷,男人西裝革履,端著香檳,淺笑嫣語。
這場宴會只為慶祝南宮少爺新得一件喜愛的珠寶。
沿著旋轉樓梯往上的二樓客廳,靜寂如夜。
二樓房門口,兩個黑色套裝的保鏢挺直站崗,面無表情,目不斜視。
那男人長腿交疊慵懶的斜倚在沙發上,暗紫色真絲領帶呼應著全手工制精致的黑色西裝。
短發利落,微微矗立,臉龐刀刻般俊美的輪廓在屋內白熾燈輝映下鍍著金色光芒。
俊美無儔的男人,一雙墨一般的眼,深如寒星,唇角微勾,邪肆的盯著朝他扭近的女人。
女人絲魅而笑扭著腰肢縈繞在男人脖子邊,「煜,今天打算怎麼玩?」
素手輕滑男人雕刻般的臉。
南宮煜鼻翼一動,目光凌厲一閃。
「煜……」
女人諂媚表情膽瑟起來。
「 嚓!」
「啊!」
男人突然怒,反手一扭,女人手腕斷了,被狠狠甩在地上。
豹黑瞳仁驟然縮緊,周圍空氣瞬間凝固。
「把她拖下去。」磁性沉穩的聲音與他冰寒的眼形成鮮明的對比。
「是,少爺!」
保鏢受命,上前拽住女人。
「不,煜,我做錯了什麼?」
女人掙扎苦苦哀求,她今晚盛裝打扮就是為了更好的服侍他,為何換來他的厭惡?
南宮煜唇角邪勾起,不緊不慢,「你不該……噴刺鼻的香水去掩蓋那些許還算熟悉的香味。」
唇角勾著邪冷,目光鋒冷如劍。
女人恍然,神情敗訴。
誰人不知道,南宮煜對梔子花香情有獨鐘。
只要身上帶有梔子花香的女人被南宮煜踫上了,就會得到萬般寵幸。
不少女人為了靠近南宮煜,想方設法讓自己身飄梔子香。
而她千不該萬不該在洗了梔子花浴之後還噴梔子花香水。
南宮煜最厭惡的就是手工香水味。
保鏢毫無表情的將女人拖走。
太狠了!只不過噴了香水就廢了人家一只手。
這樣的敗類,不拿鳥糞潑他簡直對不起父老鄉親!
隱在窗台前的白心將屋內一切看在眼里。
對這男人的惡行憤怒難當!
白心掂了掂手中一包好不容易收集到的鳥屎,盤算著……
突然,背後籠罩了一層巨大的陰影。
寒氣逼人,她脊背泛涼。
「對剛才的觀看可還滿意?」
磁性陰冷的嗓音魔魅般在身後響起。
白心渾身一僵,心狠狠打了一個激靈。
這麼輕易的被他發現了?
白心秉著呼吸深吸了一口氣,咧開燦爛的笑容轉過頭來,「嘿嘿,剛才的一幕表演得實在精彩,這位少爺不去當電視劇演員實在太可惜了。我看夠了該走了,後會有期……」
趁現在趕緊跑,反正東西已經到手了,至于潑他鳥糞教訓他的事以後在辦也不遲。
「噗……」
白心疾步而走,慌亂之下剛才捏在手中的包掉在了地上。
一陣燻人的臭味襲來。
肩膀被驟然捏住,傳來一陣劇痛。
白心站住了腳步,疼得齜牙咧嘴。
南宮煜緩緩踱步來到她面前,黑色西裝,延伸帝王氣息,貴族雍容,表露無遺。
俊逸非凡的臉染著嚴寒。
如窗外的風雪,凜冽,凍人。
「這些糞是帶來潑我的還是給你吃的,嗯?」
妖嬈的嗓音,在冰冷的空氣中響出魔鬼的回聲。
劇烈的疼痛從肩膀傳來。
白心感覺自己的手臂下一刻就會被他卸下來。
白心疼得臉擰成了一團。
但是這些痛跟他剛才的話比起來,算不了什麼。
他要是逼她將那些鳥屎吃了,她一定讓他先試驗,毒不死他!
要麼就跟他拼命!
「呵呵,這位少爺,這只是個意外……」
好漢不吃眼前虧!白心疼得臉擰成一團,硬擠出笑容,痛苦又擠出明媚笑容的樣子很滑稽。
「意外?」
劍眉微揚,挑出華麗的聲線。
修長的手指捏住白心的下巴,揚起她的臉面對自己。
黑眸悠悠打量她,「用相反的方式吸引注意力,你倒挺新穎……」
男人完美的唇線上勾出冰冷的譏誚。
靠,自戀!
誰吸引你這種自大自狂的魔鬼!
那些鳥屎就是帶來潑你這種自戀狂的!
白心在心底翻白眼。
但好女不跟男斗,栽在他手里沒有好果子吃。
白心揚起燦爛的笑容,笑得很狗腿,「嘿嘿,你誤會了,那是我清理窗台清理的垃圾,本想去扔到垃圾桶不掉了,我這就去撿起來。」
白心拿開他那修長而有力量的手指。
「少爺,lufeier不見了!」
保鏢神色慌張報告。
糟糕!
白心的心狠狠一顫,伸出去撿那包東西的手縮了回來。
Lufeier,正是南宮少爺當下喜愛的珠寶。
今日還為此宴請賓客。
那男人居高臨下,黑色西裝掩蓋不了他頎長精壯的身材,華貴狂傲的氣勢直逼而來。
「縮回來干什麼,撿起來!」
結冰的音質,直透人心。
白心的心寒了一截,笑容裝不出來了。
一向鎮定的眼里,現出一絲慌張。
凜冽的黑瞳,鋒利如箭,南宮煜巨大的黑影將白心瘦小的身影全部籠罩。
白心的氣勢在他厲眸下,漸漸退散。
「那麼凶干什麼,我又沒說不撿。」白心伸手。
「把它吃了。」
剛要到包上的手立馬頓住,白心胃里頓然泛惡心,脊背一陣惡寒。
「需要幫忙?」那森寒的聲音步步緊逼。
白心頭皮發麻。
「鹿邑……」南宮煜薄唇啟動。
「是的,少爺!」
叫鹿邑的保鏢過來,抓起地上的鳥屎塞到白心手里。
這架勢,她是非吃不可了!
白心不服氣猛的抬眼。
對上南宮煜那染著寒霜的黑眸,鋒利,不可侵犯!
白心磨牙,自大狂就是這麼愛欺負人!
她憑什麼就範!
她才是受害者,卻要被他肆虐,天理不容!
白心忍無可忍火山爆發了,蹭的站起來,瞪眼指著他,「要吃……」你自己吃……
「嗯?」男人眉目微挑,滑出華麗而森然的聲線。
白心生生吞了一口唾沫,要說的話吞回去。
「嘿嘿,要吃也得熱熱再吃,這都冷了胃口不好……」
白心,你真沒骨氣!
「你有講條件的資格?」
「我憑什麼吃這惡心的東西啊,罪犯受罰還有個理由呢。」白心不干了。
南宮煜俊臉陰沉得如同窗外雪霧交雜的天氣。
嚴寒雙眸,猶如深潭,「偷了我的東西你以為可以活著出去!」
那沉冷的聲音,殘冷的回響。
凌厲的氣勢直逼而來。
白心腿發軟,明明他沒有前進,她卻感覺他在逼近自己。
白心的腳緩緩向後挪著,「什……什麼偷東西,你不要血口噴人……」
唇角勾起,墨般冰冷的眸子里折射出妖冶,一步步走了過來,「敢在我面前撒謊的女人,你是第一個,讓我好好考慮考慮,撒謊的下場……」
寒冽的氣勢,逼得白心退無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