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煜的表情沉冷,黑眸中盛著巨大怒氣,面對白心投過來的眼神,他沒有絲毫動容,目光依舊是那麼冰冷,白心瞬間就皺起了眉頭。
他來這里做什麼?難道他是來看自己的?白心的心跳了一下,以為南宮煜還是關心自己的。
可是下一刻呂中秋持續問話,加上南宮煜的回答,讓她的心徹底涼了下去。
「南宮煜,你說說,我跟白心是不是很般配,我們可是青梅竹馬,青梅竹馬什麼的最匹配了,再說了白心的病也是我治好的,她身體里的病根還沒有完全清除干淨,以後還得我在她身邊照顧才能徹底恢復。你說還有誰比我更配她?」呂中秋繞過了白心,直接走到南宮煜面前,的聲音听起來很柔和,是在征詢。
可是在白心看不見的地方,呂中秋的表情充滿的威脅,瞪著眼楮看著南宮煜,用眼神告訴南宮煜︰你必須乖乖配合我,不然我不給白心治病,你就等著她死吧!
而且在他的話里,也透露了這個訊息。現在白心身體里的病根還沒有完全清除,若是南宮煜不配合他,他隨時都有可能撤離自己的團隊,對白心不管不顧,任憑她自生自滅。
南宮煜呂中秋這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絕對做得出來這樣的事,他對視著呂中秋那滿月復威脅的雙眼,恨不得一拳揍得他滿地找牙,但是他不能。
捏緊的拳頭慢慢放松下來,眼神里的冰寒也漸漸散去,輕輕扯唇,漫不經心的說,「青梅竹馬,當然是最好的一對。」
最好的一對?听完,白心猛的一頓,心千瘡百孔,原本以為他昨天讓她這輩子不要嫁人是因為他心里至少還有她,可是他今天又說她跟呂中秋最匹配是什麼意思?
同意她找男人嘛?白心望著南宮煜,眼中充滿了震驚和不可思議,更加充斥著無法言喻的荒涼。
南宮煜瞟了她一眼,撞見她眼中無盡的不可思議,他的心也像是被割了一刀,無法面對她那樣的眼神,他將目光別開,不去看她,只是對呂中秋說,「夏優伊肚子疼,找你去看看。」
夏優伊?
白心瞬間僵冷在原地,連腳步都挪不動了,渾身的血液都開始凝固。呵,她真是天真,以為他來這里是來看她的,原來只是為了夏優伊來找醫生的。
夏優伊肚子疼他就著急得跟丟了魂一樣,而她得生死他怎麼會關心?
白心,你真蠢。
呂中秋很滿意南宮煜的回答,看到白心臉上的慘白,他知道南宮煜又幫助他將白心的心清空了一番,只要南宮煜徹底從白心心里搬走,總有一天白心會答應他呂中秋的。
呂中秋看了白心一眼,然後回答南宮煜道,「嗯,走吧,去看看……白心,你先休息一會兒,我待會兒就回來。」
呂中秋的話拉回了白心的思緒,回神撞見南宮煜盯著她的眼神,那眼神探究,征詢,而且還隱隱帶著一種看好戲的戲謔。
白心突然不想就這麼讓南宮煜得逞,憑什麼他可以抱著別的女人逍遙快活,而她卻守著一顆心受折磨,他想看到她傷心難過嗎?她偏不讓他得逞。
白心扯開唇,楊了一個燦爛的笑容,目光直勾勾的盯著呂中秋根本連一點余光都沒有賞給南宮煜,「中秋哥哥,你去吧,你說得對,青梅竹馬是最般配的,我也想開了,我等你回來……」說著還配上手勢,跟呂中秋做了一個拜拜的手勢,那笑容甜美,期待,等待,充滿了小女人。
讓男人一看就會想歪,她這樣甜美的姿態等呂中秋回來干什麼?讓人聯想到不和諧的畫面。
南宮煜的眉頭驀然蹙了一下。
呂中秋受寵若驚,趕緊狗腿的附和,「好好好,中秋哥哥馬上就回來,乖乖等我。走吧……」呂中秋朝白心投了一個曖昧的眼神,然後拉著南宮煜的手臂,表情不太好的拉他走,好像南宮煜在這里只會礙他的事一樣。
南宮煜的表情很不好,被呂中秋生拉硬拽的給拉出去了。
「趕緊的,你的夏優伊在哪個房間。」走出門外,呂中秋換了一副不怎麼友好的表情,催促南宮煜道。
剛才白心跟他說再見的表情和話語都太曖昧,曖昧得他都信以為真了,他現在一心想著早點回去陪白心呢,一點心思都不想分給南宮煜的夏優伊。
南宮煜的腳步突然就停了下來,呂中秋一頓,也跟著停下來,「你趕快,別耽誤我時間。」
南宮煜俊臉寒澈,幽眸冷沉,「她怎麼樣了?」
「哪個她?夏優伊我根本就沒看過,我怎麼知道她怎麼樣了?」呂中秋叉著腰,很是趕時間。
「夏優伊根本沒來。」南宮煜冷冷的給了他一句。
呂中秋一愣,瞬間明白南宮煜這貨的用意為何,垂著頭輕笑了一下,「原來你是特意來看白心的。」還故意在白心面前說是找他去看夏優伊,他是想讓白心徹底死心還是在他面前演戲讓他知道他放棄白心的決心讓他全心全意的給白心治療?
意識到南宮煜的心意,呂中秋真他媽憋屈,心里更加氣得不行,最恨南宮煜這種寧願犧牲自己也要為白心著想的行為,這樣襯托得他呂中秋毫無人性。
他不想還沒開始賭就已經輸了。
那輕輕的笑容中帶著一些嘲諷,「與其關心她,不如關心你的夏優伊去,她不是懷了你的孩子嗎?你應該將全部心思放在她身上,而不是時不時就來騷擾白心。」呂中秋時常將夏優伊掛在嘴邊,或許只有這樣,他才能說服自己,他不比南宮煜差,南宮煜那男人是個花心大蘿卜,有了夏優伊還來招惹白心。
至少有一方面他呂中秋是勝過南宮煜的,也不至于在南宮煜面前他總有那種可惡的挫敗感。
「還需要治療多長時間?」南宮煜根本不理呂中秋所說的話,對夏優伊更是絕口不提,他點了一根煙,依舊問著白心的狀況。
呂中秋立馬就豎起了防備,感到威脅,認真的對他說,「你以為我將她治好了你就可以趁虛而入了?南宮煜,你忘了你答應過我什麼!你要是敢背著我跟她和好,我有的是辦法讓她再次陷入生死掙扎的邊緣,只要我用錯一副藥,她就等著見閻王!別懷疑我說的話,我說到做到!」呂中秋眼中充滿了敵意,狠狠的瞪著南宮煜。
看著他眼中的凶狠,南宮煜臉色極差,咬牙切齒,恨不得將呂中秋這個社會敗類挫骨揚灰,但是奈何,他現在動不了他,若是動了他,白心的後續就沒有保障了。
南宮煜將手中的煙頭掐滅,幽眸肅殺的盯著呂中秋,「你他媽就是一社會人渣!」
「呵呵……」呂中秋不以為意的笑道,「社會人渣怎麼了?至少我現在活得比誰都好!是你們這些商人教會我怎麼才能為了達到目的而不擇手段的,你現在還跟我裝什麼清高?」
這些年他在外面打拼,他深深了解到為人正直落不到絲毫好處,只有不擇手段才能贏得一切,金錢如此,女人亦如此,包括愛情,也是如此。
呂中秋一直這麼認為著。
看到呂中秋眼中的執拗,南宮煜突然就笑了,那笑嘲諷,華麗,輕蔑,風華絕代。
笑得呂中秋心里發毛,「南宮煜,你笑什麼!」
南宮煜停下來,幽眸冷沉對上呂中秋那迷失自我的眼,「笑你可悲,沒有人比你更可悲。」
呂中秋突然就好像被人刺了菱角,雙拳握緊,咬牙切齒,「南宮煜,總有一天我會讓你知道,可悲的人到底是誰!」丟下一句話,轉身就朝白心的病房走去。
剛走兩步,他的腳步就不得不停頓下來,因為南宮煜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他面前擋住了他的去路。
「你給我讓開!」呂中秋眼中噴火!
「她的狀況!」南宮煜幽黑著眼眸,執意問道,沒有得到他想要的回答,他不可能放呂中秋走。
呂中秋知道自己斗不過他,憤恨的閉了閉眼楮,然後睜開,很不情願很不甘心卻不得不給他答案,「寒氣清除了三分之一,還需要治療半個月的。」
半個月?南宮煜稍稍思索,然後點點頭,讓開了路。
呂中秋深深吸了一口怒氣,大步朝南宮煜讓開的路走去。
「白心,我回來了。」呂中秋整理好自己的表情,將剛才的煞氣全部清除干淨才推門進來。
白心正坐在床上玩,听見聲音她抬起頭,「中秋哥哥……」目光下意識朝呂中秋身後看了一眼,沒有看到其他人,她的心情似乎還有些失落。
呂中秋走到她身邊,在她身旁坐下,笑容滿面,喋喋不休的跟白心講述著夏優伊的狀況,好像很期待她肚子里的孩子出世一樣,「夏優伊肚子里的孩子已經四個月了,基本已經成型,我看得出來是個女孩呢,很可愛的孩子,而且在夏優伊的肚子里生活得很好。很健康,南宮煜也很喜歡的樣子……」
呂中秋自顧自的說著,白心的表情卻已經愣了好久,看著窗外出神,根本沒集中精力听他在講什麼。
「怎麼了?」呂中秋停下來,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卻見白心的視線里是南宮煜離開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