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有存稿君,俺很敬業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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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葉背著眾人,對她豎起大母指。
從始至終,木香站在那,就沒有動過,哪怕是那兩個侍衛走到跟前,伸手要抓她了,她也沒動過。
跪?哼!作夢!
上官芸兒悄悄給木香使眼色,「公主都開恩了,你還不快跪謝?」
「算了吧,本公主看在你初到京城,頂撞之罪便作罷了,」唐寧十分大度的說道。
今兒,赫連晟又去了宮里,請旨辦喜宴,在這個節骨眼上,她不能親自動手收拾這個女子。對,不是親自動手。
唐寧原本也不是真的要打她,再怎麼說,她是赫連晟定下的王妃。
木香對上官芸兒真是佩服到五體投地了,她這樣聰明的女子,真是太適合嫁給太子,有了上官芸兒這般精明的女子替他穩固後院,太子的帝位,還會遠嗎?
上官芸兒適時開口了,「公主何須同她計較,她不過是從小地方來的,不懂宮里的規矩,芸兒替她給您陪個不是,看在芸兒的面子上,公主便饒了她吧!」
唐寧帶著的侍衛,都是宮里的禁軍,動起手來,那是絕不含糊的。有兩個帶刀侍衛,從後面站出來,走上前就要抓住木香。
「你……你竟然頂撞我,既然知道我是公主,還敢頂撞,來人,給我掌嘴,」唐寧急了。公主就是公主,自小被捧慣了,怎受得了氣。
一番看似輕飄飄的話,卻正中唐寧的軟肋。
「這位公主殿下,您管的也太寬了吧,請問,您是赫連晟的什麼人?您是他娘,還是他?如果不是,請問,您站在什麼時候立場說這番話?」
她心情不好,臉色也十分的冷,比起康寧虛有其表的冷,她的冷,更具三威懾力。
木香心情也不好了,本來高高興興的出來采買東西,怎麼一路上,淨遇著叫她煩心的人。
她正想勸木香先走,不管她是什麼身份,都不能跟公主正面對搞,哪怕她真的是襄王妃,那也不行。康寧公主可是很得皇帝寵愛的一位公主,得罪她,就等于得罪皇帝。
紅葉已經驚愕的說不出話,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在唐寧大逞口舌之快時,上官芸兒安安靜靜的站在一邊,不看任何人,只盯著自己的腳尖。若不是還在呼吸,估計能教人忘了她的存在。
唐寧似乎覺得沒說過癮,又接著說︰「憑你,也配得上晟?笑話,滑天下之大稽,你要是識相的話,乘早回你的鄉下去,別在這里丟人現眼,皇家的生活,你學兩輩子也學不來!」
「哼,你就那個鄉下來的野丫頭,果真是不懂規矩,還沒成親就住進男人家,你沒學過禮數,不懂禮數嗎?不知廉恥為何物嗎?」。
可再水女敕,她眉間的成熟韻味還是泄露了她的年記,至少得比她身旁的太子妃大好幾歲。
唐寧梳著飛雲髻,插了滿頭的珠翠,一襲水墨粉色長裙,襯的整個人都顯得十分水女敕。
那位傳言中不近,做風正經到連和尚都要自嘆不如的襄王嗎?
太子妃剛剛說了什麼?木香是襄王妃?
這話卻把紅葉听愣住了。
上官芸兒還是一副溫柔似水的嗓音,可在此時听來,她的聲音,要多難听,就有多難听。
紅葉還沒來得及開口,一旁站著的太子妃回答了她的問題,「公主,她便是襄王未過門的妻子,還沒拜堂,不過已經住在了襄王府,臣妾看著她從襄王府出來,錯不了。」
唐寧縴手一指,眼神冰冷,語氣不善,「她是誰?」
紅葉擠進來,弓著腰,對公主歉意的道︰「公主走錯地方了,不是這一邊,是在另一邊。」
這畫面,怎麼看,怎麼別扭啊!
木香坐著,手指把玩著辮子。對面兩個絕世美人,一個太子妃,一個公主,卻站著。
現場的氣氛僵持了。
木香猛然想到之前木月嵐說的話,加上這位公主看她的眼神,帶著濃重的敵意,好吧,這位肯定就是皇帝要說給赫連晟的公主。剛剛的小婢女不是說了嘛,她是康寧公主。
當中一個,是木香才見過的太子妃,上官芸兒。這另一個嘛……
就在她想著的入神時,一肌香風撲面而來,等她抬頭時,隔間里間站了兩個美若天仙的女子。
她坐的地方是裳品閣旁邊,用屏風隔出來的一個半開放的茶水間。
木香想著心事,倒是沒注意店里的情況。
十幾年前的事,被村里人傳的,都變了味,再加上有些個婆娘閑著沒事干,就開始瞎編扯,以至于這中間有很多的誤會。
村里人也只知道木英跟著一對老夫妻來的玉河村,但當初的事實,很多人都模糊了,她問了王阿婆,才搞清其中一個事實,那就是,李大山招贅入木家,是在落戶玉河村之前。
倒不是在乎木家的產業,而是她得搞清楚,她的親娘究竟是什麼背景。
看來她有必要去木清揚家中一趟,探探虛實。
木香把玩著發尾,想著有緣二字,是巧合嗎?
紅葉說完就跑了,也不看木香的反應。
「那好,等他來了,我再叫讓婢女讓你,這會你先別出去了,免得沖撞到公主,再莫名其妙的承了罪,」紅葉急匆匆的走了,可沒走兩步又回頭,「妹子,我剛想起來一事,你也姓木,我夫家也姓木,咱倆有緣啊!」
木香淡笑,「沒事,去你的,特會我家的僕人就要過來了,我等他。」
「哎呀,那我得趕緊,木香妹子,你在這里坐坐,」紅葉急的失態了,慌里慌張的,又是整理儀容,又是清嗓子的。
「是,是康寧公主。」
「啥?公主跟太子妃,是康寧公主?」紅葉還沒從木香說的話里走出來,又被雷到了。
忽然,店里的婢女沖過來喊她,「,公主跟太子妃來了,您快看看吧!」
很好,終于找到一個跟她一樣,膽子大,敢想敢干,不在乎是男人還是女人,一心只想創業的女子,志同道合!
木香看見她眼里興奮的火光。
紅葉蹭的站起來,在店里跺步,走了好一會,忽然站住了,看著木香,道︰「你容我考慮考慮,我得需要一大筆銀子呢,可不是小事,我想想,等我想想。」
「至于尺寸,這一點,就更不用擔心了,按著大小號,排出來就行,真要做起的話,這個問題我可以解決。」
對于服裝生意,木香還是很自信的,對于紅葉提出的兩點,她並不擔心,「樣式的問題,咱們可以招收設計師,呃……就是擅長畫衣服的人,咱可以辦一個培訓班,關于設計,關于縫紉,以及操作,都可以培訓,挑些有才華,在這方面有天賦的人,讓她們專門設計出來,再來就是布料的顏色跟花色,這個可以跟染坊的人討論一下,讓他們多開發些花樣出來,我只要批量夠大,他們肯定願意創新。」
提出問題,並不代表否定。有問題解決就好了,如果服裝生意真的能做出來,天哪!她不敢想像。
紅葉嘴上雖這麼說,可她心里其實還是很激動的。
「你是說,要做平民百姓穿的衣服,再批量化生產,做多了,拿出去賣嗎?可是這其中涉及到很多問題,比如樣式,咱們這里的女式長裙,樣式也就那幾樣,花色也不多,還有一點,有的人胖,有的人瘦,有的人高,有的人矮,大批量生產的話,不可能給每一個人量尺寸吧?」
木香說的話太新奇了,紅葉听完了,消化了好大一會,才弄明白七八成。
「你不覺著現在手工制作衣服很繁瑣嗎?除了布料本身的價錢過高之外,手工費也佔了很大一部分,可是呢,衣服不光只有富人可以穿,平民百姓也得穿衣服,在南晉,平民百姓遠比富人要多的多,這一部分人的生意,若是做起來,你覺得能有多大的利潤?」
「紅葉姐,你能這麼想,那是再好不過,我實話跟你說,我先前有跟唐墨做生意,他家酒樓的香腸,跟新出的幾個菜,都是我提供的菜譜,但是呢,我不想永遠只依靠別人,也不能只在菜品上文章……」
紅葉見她說的認真,也坐正了身子,擱下茶杯說︰「我這這里的生意,只歸我一個人打理,我經營的也是木家的米行,我跟他,在生意上各不相干,女人不能全指靠著男人,我覺得你先前的話,說的很對。」
「紅葉姐,對不起了,我不是故意要揭你們家的,只是我不想跟木家做生意,我知道木家財大氣粗,你也別問我什麼原因,總之,你現在只能以一個商人的立場跟我談話,如果不行,我後面的話,還不想拿出來說,」木香認真的說道。
「對了,可是我們家這一房跟木清揚他爺爺那邊,差別大了去了,算了,都是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不提也罷,」紅葉嘆氣道。
木香了然,「知道了,木家遠房的親戚,木家老爺子那一輩的兄弟。」
紅葉呵呵的笑,「觀察的真仔細,我夫家的確是姓木,但並不是本家,我跟木家大,木清揚是表兄弟,說親不灑,說不親呢,又沾著幾分親。」
木香搖頭,指著忙活的幾個婢女,「她們腰上掛著木家的腰牌呢,你可別告訴我,你不是木家的人。」
紅葉一怔,「哦?我沒說,如何看出來的?難不成來這兒之前,調查過了?」
木香笑著接過杯子,不答反問,「在說之前,我得問一句,您的夫家是不是姓木?」
「木香妹子,現在可以跟我說說了嗎?」。紅葉雙手捧著茶端到她跟前。
紅葉將店里的生意交給婢女,又吩咐人重新泡了壺好茶,端了些糕點上來,兩人就坐一旁邊吃邊聊。
等她倆走了,又等到紅葉送走了客人。
錢冬兒跟周曼青倒是沒瞧出來,看著時辰不早了,便提出先回家。
這時,店里進來幾個客人,都是官的打扮。紅葉知道木香有話說,只是礙于其他人在場,她心知肚明,也不說什麼,便先去招呼客人了。
想到強大的服裝產業,木香暗暗笑了,卻沒有明說。
秋如月有技術,可她沒有足夠的實力。要做服裝加工,一定得做大,才能賺錢,做小了,費神費勁不說,還賺不到錢。
當時只是一個想法,之所以沒有實施,很重要的原因是沒找到合作伙伴。
木香喝了口茶,看了眼裳品閣的布置,想起之前關于批量做衣服的事情。
紅葉也不追問,她對另一個問題很感興趣,「木香妹子,你之前說要做生意,你在老家是有做生意嗎?還是準備在京城做生意?」
「這個嘛,到時我會把請帖送到三位府上,到時你們就知曉了,」她沒說,是怕嚇著她們,再者,此時若說了,估計也沒人吧!
紅葉也微微詫異,「哦,你沒梳婦人的發髻,是因為還沒擺喜宴是嗎?那你夫君住在哪,是在城外還在城內,你得告訴我們地址,我們才能去喝喜酒啊!」
可在京城,只能勉強算個中等收入的家庭。誰叫京城之地,什麼都缺,就是不缺有錢人。
至于另一個是叫周曼青。兩人的家里都是經商的,若是在臨泉鎮,或是在別的城鎮,都能算上富貴人家。
剛才她們自我介紹過了,穿紫衣的叫錢冬兒,名字倒是很好听,可她的人卻了點都不像冬在。
「你成親啦?」那兩個女子齊聲驚呼。
「投親戚?也差不多吧,」夫君算親戚嗎?應該算吧,「我隨夫君過來京城的,要在京城擺喜宴,你們幾位若是沒事的話,到時盡管去喝喜酒。」
「你初來京城嗎?住在哪兒,是來投親戚的嗎?」。紅葉執著茶杯,給她們滿上。
木香微微一笑,「我初到京城,還不是太適應,若有說的過火的地方,你們也別見怪。」
紅葉是個性情中人,笑起來聲音爽朗。
紅葉充當起和事老,「咱們幾個都算是外來戶,听你們的口音就知道了,既然都是有相同經歷的人,相識一場不容易,來,咱們以茶代酒,踫個杯吧!」
否則就很容易得罪人,得罪小人的後果,可是很麻煩的。
木香明白她們說的意思,京城的人,都蒙著一層面具過活,人人都會偽裝,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另一個女子也紅著臉,靦腆的笑著,「你是不知道,京城里頭尖酸刻薄的人太多了,在你沒進來之前,我們倆差點跟一個女娃吵起來。」
紫衣的女子,對木香歉意的笑了笑,語氣爽朗的道;「我剛才以為你沒事找事,只是會說大話而已,對不住了,若是有得罪的地方,你只管罵回來就好了。」
她這樣一說,那兩個女娃倒是不好意思了。
紅葉笑道︰「誰說只有男人能會有知己,咱們也一樣可以,你倆先前說的話,一陣風吹過,啥都不剩了,木香,你可別往心里去!」
紅葉也不在意,吩咐婢女泡了壺香茶,招呼那兩個女娃也過來一並坐著喝茶。
店里剩余的女眷,有的覺著氣氛不對,干脆帶著婢女走了,走走剩剩的,最後,竟只剩她們幾個了。
如今親事退了,她的名聲也毀了。一個被退了親的女娃,在京城里頭,哪還抬得起頭來。
紫衣丫頭也咬著嘴唇,因為她長的不好看,先前說過一個婆家,本來這親事定的好好的,哪知那家的男娃听人說,她長的不好看,于是偷偷的過來瞧了,回去之後,便嚷嚷著退親。
這生男娃,生女娃,也不是誰想生就能生,不都是憑著運氣嘛,哪能說生男娃就生男娃。
婆婆覺著香火不濟,正張羅著再娶個小妾回來,也好多生幾個男娃,為此,她出嫁的沒少回娘家哭訴,听的多了,弄的她心里也不好受。
先前第一個的女子也不吭聲了,她想起她出嫁的,只因兩胎都生了女娃。
木香說的憤慨,櫃台後頭一直認真听著的紅葉,神情卻莫名的暗淡了。
木香嗤笑,「我說你們傻了,前面活了十幾年,成天被爹娘管著,這剛一成年,又得嫁進夫家,被夫家的人管著,若是再踫上惡婆婆,對你不好,那日子可就難過了,混的好了,生個一兒半女,地位穩固了,可那又怎樣,過幾年,等你人老珠黃了,男人再娶幾個妾室回來跟你爭寵,那樣的日子過著舒坦嗎?」。
她問的太直接,羞的一眾女子紛紛轉開臉去,不敢吭聲。但她們的表情,已說明了一切。
「瞧瞧你們幾個多可悲,把全部心思都花在吸引男人目光上,我問你們,買這些漂亮的布料,是不是都想穿給男人看的?」
木香听完她們說的話,依舊晃著步子在她們面前走著,「你們可都說錯了,女人不只是男人的陪襯品,只有那些沒本事的女子才會窩在家里,相夫教子,因為她們什麼都不會干,只會生孩子帶孩子。」
紅葉饒有興致的觀察她,從一進店起,她覺得這女娃不平凡,現在看來,她猜的八九不離十。
「呵呵,」木香很認真的听著她們嘲笑,甚至還負手,在店里轉來轉去的听著,絲毫都沒有因此而生氣。
另一個紫衣,其貌不揚的小姑娘一臉諷刺的笑,「恐怕是因為嫁不出去,所以才想著去經商,還說什麼做第一個富豪,咱們南晉,一個唐,一個木,就佔了商家一半的財富,別怪我說的難听,你呀,連給他們提鞋都不配,還想超過他們,白日做夢!」
旁邊有正在看料子的年輕女子,滿眼不屑的說道︰「女兒家家的,做什麼富豪,要我說,嫁個好夫君,相夫教子,才是正當事,在外拋頭露面,那是男人家干的事!」
木香跟紅葉便是如此,她們看彼此臉上的笑容,就覺著十分舒服,不像那些做作的大家閨秀,看著就別扭。
雖是玩笑之詞,可有些人就是投眼緣,只需一秒鐘就能相見如故。
紅葉卻沒笑,因為她看見木香眼里的認真,「小,我呢,倒是沒想過做第一富豪,可既然你要做第一富豪,我倒是不介意做第二。」
她話音一落,裳品閣里一片嘲笑聲。
木香也笑,「沒見過的,不代表就不是好的,我覺得你這個人不錯,有做大老板的資格,所以才和你交,因為我的志向是做南晉國第一富豪!」
紅葉咯咯的笑了,「小丫頭,你可真逗,我咋不知道還有一個握手之禮呢!」
她拉出紅葉的另一只手,又握了一下。
木香也沒在意她伸出的手,是否正確,輕輕的握住,抖了一下,「這是握手之禮,其實應該是這樣的。」
女老板看她伸出的手,表情一愣,顯然是不知道她這是啥意思,只好學著她的樣,試著伸出自己的手,「我叫紅葉,紅色的紅,葉子的葉,也很好記。」
木香正色打量起這位女老板,很正式的伸出手,「你好,我叫木香,很簡單的名字,也很好記。」
女老板真的很會,充分照顧到客人可能會有的心理需要。先介紹中等級價位的,再介紹其他價位的,避免有的客人感覺自卑。
「這位姑娘是新來京城的嗎?我以前都沒見過,喜歡什麼料子,盡管挑,這一片是中等價位的,最前邊的是高價位的,最里面的是低價位的,我們這兒好的,普通的,一般的料子都有,只看你喜歡什麼!」
好在,這裳品閣的女老板還算有見識,並不勢利,不僅沒有另眼相看,還很熱情的走過來,親自招呼她。
原因無二,不是長盯,而是她的打扮,以及孤零零的一個人,身邊連個婢女也沒帶,一看就是沒有身份的人,在一群被婢女簇擁的女子面前,怎能不顯眼?
木香走進去的時候,幾乎引來所有姑娘的注意。
裳品閣門口十分熱鬧,進進出出的,有梳著發髻的婦人,也有未出閣的。但都有婢女扶著或陪著,婢女的多少,彰顯了對方的身份。
這一帶便是闊氣的大店鋪,整條街也不過五六家,都是數一數二的百年老字號。
按著小五指的路,倒也不難找。
木香閑著也是閑著,便跟小五說了聲,直接去了裳品閣。
大飛拉著彩雲跟木朗去街上玩了,木香給了他們一兩銀子,以作玩姿,並叮囑大飛跟彩雲,不管走到哪,都得把木朗拉著,萬一遇上壞上,一定要報襄王府的名號。
木香這一邊,也沒了閑逛的心思,去雜貨鋪,她將所需的東西,都寫在了紙條上,讓小五拿著條子去采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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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小的知道了。」
「嗯,去吧,不光打听她的姓名,也將她的底細打听清楚了,本少爺倒在看看,她到底什麼本事。」
「這個……小人不知,小人還沒問過呢,少爺若是想知道,小的回頭找小五子打听去。」
路上,木清揚閉目養神,忽然想起一事,挑了簾子問小僕,「你知不知道襄王府的新王妃叫什麼名字?」
「是,」小僕不敢有異議,只得又牽著馬,調了頭,往宮里去了。
「再調頭,去宮里!」
晚上回去之後,那女子再將街上發生的事說與赫連晟听,那他木清揚的小氣之名不是就坐實了嗎?
「停車,」木清揚正氣憤著呢,忽然又想起來,如果此時他不去見赫連晟。
該死的野丫頭,竟然將他說的如此不堪,還說他小氣,說他攀附權貴。
進宮是因為跟襄王約好了的,現在他心情煩悶的要命,哪有心思再去應付赫連晟
木清揚雲袖一揮,怒聲道︰「還去什麼,調頭回府!」
旁邊的小僕見臉色不好看,擔心的詢問,「少爺,咱們還去宮里嗎?」。
甚至還有幾個人,對著他指指點點,說什麼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木清揚的臉色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眼睜睜的看她說完話,揚長而去,留下他獨面對四周眾人異樣的眼神。
木香說了這麼一大段,最後幾句才是最重要的,而且也不是跟木清揚一個人說的,而是跟滿街老百姓說的。
「木若是因為這點小事耿耿于懷,記恨在心,本也沒法子,撞了襄王妃的馬車,木家還能狡辯出道理來,可見皇親國戚,果真是不得了呢!」
大飛得意的跟去趕馬車,在馬車經過木清揚身邊進,木香挑了簾子,伸出頭來,對他道︰「木大該不會當真了吧,剛才不過是本跟你開個玩笑,木不會這麼小氣,連個玩笑都開不起吧,一間店鋪而已,我若是真想要,我家夫君自會給我買!」
木清揚還震驚于她剛剛的話語中,就瞧見人沒了,只留他一個人站在那兒了。
懶得再跟木清揚廢話,木香轉身便要上馬車。
木香退後兩步跟蹤他拉開距離,「以後跟女子最好不要離的太近,你身上的銅臭味,真的很難聞!」
被木清揚威脅了,木香不怒反笑,「如果只因為一間店鋪,你跟他就要鬧掰的話,那只能說明你一早就想跟他掰了,而不是單單因為一間店鋪,你說是嗎?木清揚!」
大概是看中了她的脾氣,覺得有趣,又或者,是覺得她能守得住寂寞?在夫君長年駐守邊關時,不必擔心她紅杏了牆。
畢竟襄王妃的位置,總要有人坐。至于他為什麼放著公主和滿京城的大家閨秀不選,卻偏偏要選一個外來野蠻丫頭。這一點,他之前沒想通,現在想通了。
別樣的清香氣息,令他短暫的迷了眼。他之所以這樣說,大部分的原因,在于他覺得以赫連晟冷酷脾性的男人,即使娶妻,不過是為了延續香火。
木香轉頭看他,因為兩人離的近,她能聞木清揚身上的氣息,木清揚也能聞到她身上的散發出的香氣。
他深呼吸幾下,勉強忍下滿心的怒火,走近木香幾步,用只有兩個人才能听到的聲音,說道︰「別忘了在下跟襄王的關系,若真想撕破臉,在下舍了一間店面也沒什麼,可若是因此壞了在下跟襄王的關系,能承擔嗎?」。
木清揚猛的攥緊了拳頭,看了看周圍看熱鬧的人,各人表情不同。
木香也不笑了,同樣陰著臉,語氣不善,「我像開玩笑嗎?說了不要黃白之物,又在你能力範圍之內,我有說錯嗎?你既然不想賠,本倒也不會真的同你計較,跟你計較,有失本的面子!」
「說笑了,有些玩笑可以開,有些玩笑……開不得!」
木清揚臉色瞬間拉了下來,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剛才還是笑容可掬的貴,這會臉色陰沉的,仿佛能滴下雨來。
這家店鋪位于京城鬧市正中心,位置就不用說了,關鍵是店面也不小,坐北朝南,冬天陽光充足,夏季背陽光,店里不會被陽光直射到。
她隨手一指,指尖對著的方向,是一間米鋪,門匾上赫然寫著︰木氏商行,四個大字。
少了小五的嘰歪,木香笑的十分明快,「吃飯就免了,我也不會坑你,我提的條件,一定是大能力範圍之內的,我要這個!」
大飛守在馬車外面,掏了掏耳朵,撇了撇嘴,聳了聳肩。
小五瞪大了眼,看著毛筆往他臉上來,嚇的驚叫,「你們別過來啊!別過來,再過來我就要叫了,我叫嘍!哎呀!」
毛筆沾上口水,才能畫畫嘛!
木朗舉著毛筆呵呵的傻笑,見二姐把小五制住了,他舌忝了下毛筆尖。
「不行,你別動,木朗,你別磨嘰了行不?快過來,我給你按著他,不叫他動,」彩雲撲上去,拿著那只臭襪子塞進小五嘴里。
「那個,要不小的去給你們找些紙來?路邊就有賣紙墨的鋪子,很方便的。」
小五要吐血了,這位小少爺,您是真的呆萌,還是故意裝的呆萌啊?擠兌人都不帶這麼擠兌的!
木朗呆萌的眨巴著眼兒,盯著小五的臉,似乎在尋找哪個位置比較好,看了半天,眉頭深深的皺起,「他的臉坑坑窪窪,咱能當畫布,不好畫呀!」
「在這里,喏,他的臉哪,快過來!」彩雲指著小五的臉,興奮要跳起來。
「哦,可是我在哪畫?」木朗拿著筆,睜著大眼楮四下看了看,沒找到紙。
彩雲不知從哪抽出一根毛筆,遞給木朗,「小弟,你先前不是說,剛學了怎麼畫烏龜嗎?二姐要檢查你學習的成果,快些畫給我瞧瞧,若是畫的不好,回去可要懲罰的!」
「兩位祖宗,你們想干嘛?」小五扒拉掉木朗遞過來的襪子。裝作害怕的模樣,一手捂住衣服,另一手放在嘴邊咬著,滿眼防備的瞪著他倆,像是看著洪水猛獸似的。
呃……其實還好了。木朗愛干淨的,每天晚上都洗腳,每天晚上都換襪子。要就換作大飛的襪子,小五估計連昨天吃的飯都得吐了。
木朗听話的月兌了棉鞋,也月兌了襪子,爬塞進小五的嘴里。
彩雲賊賊一笑,語調怪怪的說道︰「當然能了,保證不讓他,木朗快把你的布襪子拿來!」他倆正閑的無聊呢,又不能下馬車跟著大姐後頭玩,這不正好嗎?
大概是嫌小五太吵了,大飛手臂一撈,拎著小五,把他扔馬車里,給木朗跟彩雲下命令,「你們倆看著他,別讓他,也別讓他下馬車,能做到不?」
大飛怒了,「閉嘴,你又不是,你知道個屁,再嗦,爺把你嘴堵了!」
「這個好,這個好,」小五歡跳起來,又是揮手,又是喊叫。
木清揚點頭,「在下能力範圍之內都可以,要不在下在福壽樓擺上一桌酒席,請您跟殿下一同吃席好何?」
「是不是只要不是黃白之物,都可以?」木香仰著頭問他。頭仰的好累啊,這里的男人沒事都長那麼高干啥。
被大飛攔住的小五,已經不忍直視了,他看不下去了。
木清揚皺了下眉,他天天掙錢,成俗人了嗎?
「木大多慮了,本當然不會要黃白之物,此等俗物,也只有俗人才會天天做夢都想著掙到腰包里……」指桑罵槐,以為她不會嗎?
木香的郁悶也只有短短的片刻,片刻之後,她笑了。
這人不愧是木家掌門人,算盤打的,比她還精。
不要金銀,廢話!不要金銀,難道要他請客吃飯嗎?
就在木香張嘴要時,他又道︰「可既是堂堂的襄王妃,想必對金銀,這等黃白之物沒興趣,在下說的對嗎?」。
「不過份,在下既然說了價錢認開,便不會反悔,」木清揚走下馬車,高大的身形,除了一個大飛,其他人都得仰頭看他。
木香笑的似狐狸,「是你自己說的,要給我陪償,不是我管你要的,而是你自己要給的,再確定一下,是賠償,你撞了我們的馬車,精神損失加車馬損失,當然,最重要的,是我們的傷,三個人的傷加在一起來,只管你要一樣賠償,這不過份吧?」
別人的錢花著遠比自己的錢,來得舒坦。
比猖狂是嗎?比闊氣是嗎?好啊,既然有人送上門,給她宰,她豈有不宰的道理。
「哈!哈!」木香對著天空干笑兩聲。
「這位……恕在下先前的冒昧,沖撞了你的馬車是在下的不對,以為如何,要銀子是嗎?可以,您隨意開價,在下別的不多,區區幾個小錢,還是有的。」
木清揚臉上始終掛著若有似無的笑,靠馬車里,也不下車,也不命僕人趕車。
大飛也覺得他太沒氣了,大掌一拎,把小五提溜著,提到一邊。
「你閉嘴,」木香轉頭喝道。沒用的軟腳蝦,還不如何安呢!
「哪……」小五急的像踩在油鍋上似的。
想到此處,木香淡淡一笑,「原來這位就是木家大,看你氣度,再看你為人處事的做風,果真是應了那句話——見面不如聞名!」
沒成想,冤家路窄啊,竟在她進京的第二日就踫上,既然踫上了,會會又何防?
木香輕輕笑了,她正想著哪日去會會這位木家大,看看是何等的人物,能讓連晟為難,也不簡單呢!
小五見這氣氛似乎不對,急的滿頭大汗,壓低了聲提醒她,「這人是木家的大木清揚,,咱們殿下最近有求于他,您別跟他對著干,咱不能給主子惹麻煩。」
那人似乎愣了下,接著臉上勾起一個更大的笑容。
「你還問我何事,你的馬車差點釀成車禍,還害的我們幾個在車里撞到頭,事後,竟然連一句道歉的話沒有,就想走,你覺著可能嗎?」。她咬著牙,瞪大了眼。
木香被他的笑容晃了下眼楮,也僅僅是晃了一下,看赫連晟看多了,再遇上美男子,頂多也就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