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可愛滴小存稿君,還是偶,主人不在,偶才是代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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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朗在一旁嘀咕,「就是呢,一大把年紀了,還跟我搶肉吃,他不是皇上嗎?皇上難道還缺肉吃嗎?」。
這樣下去,能好才怪!
恐怕在宮里,也沒幾個人真正關心皇上的身體。補藥吃了一大堆,御醫十二個時辰候著,可唐皇的身體,還是一日比一日差,吃的一餐比一餐少,睡的也不好,夜里睡不著,白天精神就不好。
嘴上說的厲害,可心里卻是關心唐皇的。
赫連晟今晚喝的也有些多,看著他家小娘子,賢惠的伺候老人,怎麼看怎麼舒服。
唐皇直擺手說自己沒事,「朕就是多吃了些飯,沒什麼要緊的,朕身體好著呢!」「好什麼好?我們村里比你年紀大了輪的,還能下地干農活,再瞧瞧你,怕是連鋤頭都拿不動,」木香很不客氣的批評道。
「彩雲,快去倒些茶水來,給皇上消食,吃那麼些,您也不怕辣著胃,」木香拿了軟墊子,給唐皇半靠著,又拿了床棉被給他蓋上。
要不是木香攔著,不讓唐皇吃的太多,怕他消化不良,唐皇這會都得吃撐了。
前廳里,也是同樣的熱鬧。
何安跟吳青只喝了一點,就瞅著他倆,你好我好,哥倆好的喝著。
當然,是康伯跟王海喝多了。
四人就著火鍋喝酒,越喝越到興頭上,竟不知不覺,喝多了。
「有您老這句話,我這心算是放下了,來,喝酒喝酒!」
王海喝干中酒,拍拍胸脯,「老康,這你放心,真心對老奴,老奴這心里都記著呢,你放心,老奴心里都有數,都有數的,來來,喝酒!」
給了金銀的人,背後都沒說過好話。可親手做飯菜的人,那可是實實在在的。
今兒他吃到襄王妃親手做的菜,比送他金銀還要貴重。
閹人在宮里的地位是很低下的,時常得受後宮妃子,以及朝中在臣的貶低擠兌,甚至是羞辱。
王海這回在襄王府得了這麼高的重視,能不高興嗎?
皇上的後宮,王爺們不得進去,若是哪天被皇後召見去了,王海是最能管上用。
殿下雖說護著,可殿下也有不在的時候。
最關鍵的問題說到了。今兒發生在街上的事,他听說了,所以才擔心哪!
康伯乘機道︰「所以說,我們家最得皇上的心思,您說是不是?這往後在宮里,還得仰仗您,多費些心思,初來京城,好些禮數都不懂,這要是在宮里沖撞了哪位貴人,您可得多庇護著些才是!」
王海食指點個不停,「說的太對了,皇上也這麼說,可御廚們卻不懂,他們做菜是咋復雜咋做,跟變戲法似,那樣不行,反正皇上是不喜歡,後宮的妃子倒是很喜歡,反正她們吃的也不多。」
吳青笑道︰「我家說了,有些食料就得原汁原味的吃,才好吃,就比如香腸,只要蒸熟,就可以吃,不必費什麼事,太費來了,反倒沒味。」
王海倒也沒喝多,「香腸?老奴知道,前陣子皇上可喜歡吃了,御膳房的的廚子就把香腸加工,費了好些道工序,等到做好了,那香腸就變樣了,皇上大怒,罰了御膳房的廚子好幾個月的俸祿,這事宮里的人,都知道。」
康伯說到這兒又停了,何安吃的差不多了,便把話接過來,「咱家確實很能干,過了年,便要單獨做生意,店鋪都選好了,她想先在老家把底子打好,再到京城做生意,您听說過剛剛流行的香腸嗎?」。
「對,」康伯一拍桌子,「人說槍打出頭鳥,刀砍地頭蛇,要是人家再拿我們家的娘家說事,那我家肯定要吃虧了,您說,這爹娘能選嗎?我們家靠的是自己的,不靠娘家,在老家還建作坊了。」
吳青倒完了酒,接著康伯的話,說道︰「日後皇上若是在宮里吃膩了,盡可到我們府上來,可是,就怕有些人眼饞,覺著我們家搶風頭。」
康伯對吳青使了個眼色,吳青趕忙站起來,給王海只倒了半杯酒。倒多了,萬一他喝醉了,這可不行。
幾杯酒下肚,半碗辣羊肉下肚,王海也話匣子開了,把桌子一拍,紅著臉,嚷道︰「當然是了,你們是沒瞧見皇上吃飯的模樣,老奴已經很久沒見過皇上吃的那麼香,還跟你們家的小娃搶肉吃,哎喲喲,老奴看著皇上吃的香,我這心哪,比吃蜜還甜喲!」
見他吃的高興,康伯覺著時機差不多了,在給他斟酒的同時,試著說道︰「我家雖說是從鄉下來的,可能干活,也會干活,瞧著這一手的廚藝,不是我康伯吹牛,京城就沒幾個能比得上,您說是不是?」
「好好,老奴試試看,」王福翹著蘭花指吃上一口羊肉。他不怕辣,所以並不像康伯,辣的直吸溜嘴,「辣的過癮,這個味道吃著很過癮哪!」
康伯用干淨的筷子,從辣鍋子里夾了些羊肉給他,「您再嘗嘗這剛燙好的羊肉,辣味足足的,配著小酒喝著,豈不美哉?」
「嗯,這飯團做的好生特別,既是米飯,又不同于米飯,實在新鮮。」
王福掏了塊絲巾出來擦手,又擦了擦筷子,然後收起絲巾,這才拿起筷子,先是夾了個飯團,慢慢吃著。
連飯團,她也上了一份,擺在桌子上。做的不少,但他們幾個,也學嘗個味道,主食還是吃米飯。
康伯引著他坐下,陳媽又去拿了些燙菜跟干淨的碗筷過來,「王總管,您慢慢吃著,有什麼不夠的,再跟我們說。」
王海笑著擺手,「康爺客氣了,這哪是小菜,能跟皇上吃的一樣,是咱們當奴才的榮幸哪!我活了半輩子,還是頭一回有這等待遇,今晚可真有口福嘍!」
吳青也出來迎他,並去酒窖拿了一壺酒,他剛剛也給主子送了一壺酒去。
王海是皇帝身邊的人,跟他搞好關系,對襄王府,對,絕對有百利而無一害。
康伯擱下碗,出來迎他,「王總管,幾個小菜,慢待了,您老可別見怪!」
今兒,原本他是不敢過來吃的,還是襄王妃發了話,說是再去晚了,連湯渣都得沒了。而且他聞著前廳里飄出的菜香,的確也是餓了。
突然要請他吃飯,王海受寵若驚。哪回陪著皇上出門,也沒這個待遇,都是回宮之後,小太監留著飯,他再簡單吃些。
不久,小五將王海請了過來。
何安像一陣風似的卷進偏廳,速度那叫一個快,只怕連吳青的輕功也趕不上。
「我來了,來了來了,真是的,你們吃飯也不叫我,要不是踫見小五,我還不曉得你們都吃上了,做的火鍋,這會吃,最過癮了!」
康伯直擺手,「都拿來,這幫小崽子們,弄的像好幾天沒吃飯似的,一個個如狼似虎,哦,對了,還有何安沒過來呢!要不給他留些……」
陳媽一听,忙說道︰「要不我再去備些燙鍋子的菜,就這麼些,怕是不夠。」
康伯一拍他的腦袋,「待會王總管要過來吃飯,你們幾個夾了菜,都出去吃,吳青,你留下,拿壺酒來,我跟王總管喝一杯。」
柱子給陳媽讓了位子,又給她夾了好些菜,「這個香菇最好吃,還有炸的山芋干子,您嘗嘗,又軟又甜。」
「你也快過來吃吧,不然一會都讓他們幾個吃完了,還真別說,做的火鍋味道雖然辣了點,可就是香,」康伯吃著剛剛涮好的羊肉,辣的眼淚直流。
「這臭小子,還是莽莽撞撞的,」陳媽笑罵,可一進廚房邊上的偏,看這幾人的吃相,她愣了,「你們干啥都站著吃飯,這不是有椅子嗎?」。
小五哪顧得上理她,背著對她擺擺手,就消失不見了。
「噯,你慢著慢,別摔了碗,回頭再磕著嘴巴,」陳媽剛剛送了蒸屜去前廳,剛到廚房門口,見小五跟鬼攆似的往外跑。
小五舍不得把碗著擱,于是端著碗就跑去了。
康伯想起來王海還沒吃飯,要是他們在這兒吃,也不好,便趕小五去請皇上的隨從都來吃飯,不然漏掉哪一個,都是得罪人。
吳青招呼大家都來吃,別叫大飛一個人吃完了。
大飛傻呵呵的笑,燙死了也不冤,飽死總比餓死的好。
吳青暗罵︰「吃貨,早晚得把你燙死!」
他這嘴,早練出來了。
大飛顧不得,指著自己的嘴,擺擺手。意思是,他沒事。
「你們都站著不吃飯嗎?大飛,你能不能夾慢些,燙不死你,」吳青正要去拿碗,就見大飛夾著一塊剛剛燙好的豆腐,就往嘴里塞,也不管那豆腐是不是能把他舌頭燙掉。
小五跟柱子見他大吃特吃起來,正要下筷子呢,就見著吳青進來了。
大飛才不跟他們客氣呢,客氣多了,回頭菜就該沒了。
「哎呀,我最喜歡吃凍豆腐了,羊肉也得來一盤,就是雞蛋餃子太少了,你們要是不吃,那我可就吃了。」
大飛拿了一副碗筷進來,見他們都圍著桌子站著,奇怪的道︰「你們都站著干啥?趕快吃呀,吃完了還得干活呢,你們這今晚肯定要洗澡,回頭多燒些水送。」
什麼叫就兩只雞,又不是府上伙食不好,只不過主子一向節儉,從不在吃食上鋪張浪費罷了。
啞婆說不得話,狠狠的敲了他一下。
小五瞪大眼楮,「就兩只雞,還給我們吃嗎?」。
本來是炖給吃的,吃晌午飯的時候,就扯了些雞腿肉下來。剩下的是準備給做宵夜,或者晚上,做些雞絲面。
啞婆伸出兩根手指,揮了揮。
柱子看的是鮮鍋子,「小五,這里面有好些雞肉,啞婆婆,今兒到底炖了幾只老母雞啊?」遇上吃的,柱子話也多了起來。
「好香的鍋子,這,這菜要怎麼弄?弄煮嗎?」。小五看著翻滾的,紅彤彤的鍋子,直咽唾沫。
小五跟柱子聞著香味也過來了,前廳那邊不用他們伺候,木香讓他倆回廚房吃飯,等吃過了,再過來等著收拾。
大飛最饞這一口,每回吃火鍋就屬他最積極。
大飛見他們愣著不動,急著催促,「你們都愣著干啥,趕緊把鍋子燒上,咱們也開吃啊,我告訴你們,這火鍋就得乘熱吃,才好吃呢,火辣火辣的,吃出一身汗,爽快!」
康伯跟陳媽的表情,都不能用震驚來形容了。主子跟下人一起吃飯,那樣的場面,他們想都不敢想。
大飛從外面擠進來,拿了幾個飯團就往嘴里塞,嘴里含糊著說道,「自然是一樣了,在老家那會,你家殿下還跟我們坐一桌子吃飯呢,不光是他,唐少爺也是。」
康伯也驚訝了,「是不是咱們吃的,也跟皇上吃的一樣?」
「噯,您放心去吧,廚房的活有我呢,」陳媽滿心感動的送她們到門口,喃喃道︰「心腸可真好,做了吃食,也不忘了咱們。」
招呼上彩雲,兩人一並去了前廳。
她只端了兩盤飯團,也夠他們幾個人吃的了。
「是啊,咋了,吃這些不好嗎?」。木香將最後一個飯團,放在盤子里,「皇上在宮里什麼沒吃過?你就是上一百道菜,他也不會多看一眼,行了,廚房的活我都做好了,剩下的這些都是給你們吃的,前廳那邊不用送飯了,陳媽,你待會端個蒸鍋去前廳,我們吃涼的飯團沒事,我擔心皇上吃不慣,老年人,晚上還是不要吃涼的好。」
「,皇上來府上用膳,就吃這些嗎?」。康伯翼翼的問她。
等他走到廚房門口,木香一面指揮著彩雲炸山芋干,一面揉著飯團,她找了幾個做糕點的模子,印出來的飯團,造型倒也十分好看,很是賞心悅目。
先不說裝著啥,這鍋也太難看了,府里有的是漂亮盤子,咋不能弄的好看些呢?
康伯疾步趕到廚房,路上又遇見柱子端著大瓦鍋,往前廳去。蓋著蓋子,他也沒瞧出里面裝著啥。
可他也不懂火鍋究竟是個什麼東西,按說皇上來了,是該多準備些菜式才對,怎麼竟弄些生的呢?
康伯眼見他們端著好些生的菜,就往前廳去了,急匆匆的追上吳青,一問之下,才曉得是要請皇上吃火鍋。
廚房準備的配菜多,小盤裝著的,都是送去前廳的,至于剩下的大多數,都是給其他人吃的。
配菜收拾的差不多了,木香便讓栓子跟吳青他們,將火鍋先置上,再將配菜都端去,這些菜涼了也沒事。
陳媽本來還想問的,可是木香一句,皇上應該餓了,便堵了她所有的問題。
最後,也是一樣的切成薄片,用小盤子裝好,要吃的時候再燙即可。
木香還剩幾個雞蛋餃子沒有包好,只好喊來陳媽,教她怎樣削竹筍,怎樣燙竹筍。
大晚上,黑漆嘛烏,去弄這幾棵竹筍,他得費多大勁啊!
「,這是您要的竹筍!」
廚房里,吳青準時準點的,抱著幾顆剛挖出來,還粘著泥巴的竹筍往廚房地上一扔。
坐在一旁的赫連晟,將經過都看在眼里,嘴角抽抽的別開臉,暗想,皇上這真是返老還童了,竟學會跟小娃耍賴,真叫人無語。
「真是我記錯了?」木朗一臉納悶的嘀咕,繼續走棋。
唐皇笑的很愜意,「臭小子,是你記錯了,朕怎麼可能記錯呢,快走棋,等會就要用膳了。」
木朗急的揪耳朵,「還是不對,就算不在這兒,那也不應該在這兒啊,這不是送到你的門上了嗎?我不會犯這樣的錯誤的。」
「它本來就在這兒,是你走過之後,又給忘了,」唐皇喝了口茶,若有其事的說道。
木朗一愣,「不對啊,我的馬明明不在這兒的,啥時候跑這兒來了?」
「好好,既然你們都說是火鍋,那便是火鍋吧,朕倒要看看,她廚藝究竟精妙在哪,」唐皇也不跟他們爭辯,眼楮忽然一亮,找到棋盤上的一處漏洞。
赫連晟也道︰「的確是火鍋,不叫湯,待會您看見了,便會知曉。」
木朗眨著大眼楮看他,直搖頭,「不對,是火鍋,不叫火鍋。」
唐皇呵呵一笑,用手揉了把他的短發,「還獨門秘方呢,不就是一道湯嗎?撐破天,它也就是一道湯!」
赫連晟也聞見了,正要回答。木朗搶先插嘴,「這是火鍋,我大姐的獨門秘方調出來的鍋底子,不外傳,她說了,以後要拿這個掙大錢的,肯定香了,不香咋能掙到呢!」
「這是燒的什麼,為何朕從未聞過?」
唐皇正為慘敗的局面,煩惱不已呢,就聞見廚房飄出的香氣。
于是,爭吵再所難免。
即使遇上皇帝,也不可能會讓著他。
而木朗的棋藝是他教的,這小子對下棋很有一套,又是個耿直的性子。
時間久了,唐皇就以為自己的棋藝果真到了至高無上的境界。
唐皇的棋藝真的不怎麼樣,長年居于深宮,身邊的人跟他下棋,全都想盡辦法一切辦法的讓著他,讓他贏棋。
赫連晟坐在一旁,看著一大一小,對著一顆棋子爭論不休,好笑著搖搖頭。
而且吵的重點,竟在于,爭論哪個棋子該走哪一步。
唐皇正跟木朗吵的不可開交,他倆也奇了怪了。木朗悶墩的性子,遇上唐皇,竟也能吵的起來。
廚房里的香味,漸漸飄滿了整個襄王府。
瞧他們家的王妃,凡事都親力親為,大事小事都能拿得起,叫人心服口服。
不像京城的那些個千金大,嬌氣的很,整天只會看花撲蝶,又或是躲在屋里繡鴛鴦。
要說府中這位新,她是越看越舒服,越看越喜歡。
「做新衣服啊?噯,那感情好,奴婢一會看見康伯了,一定跟他說,」陳媽子喜不自勝。
木香想了下,「你傳我的話,讓康伯到庫房里,挑些棉布料出來,再請個裁縫師傅,給府里每人再做兩身新衣服,按著統一的樣式做,哦不對,男式的跟女式的不一樣,你讓裁縫師傅看著做。」
「有,康伯每年都會給我們發紅包,王爺不在,也會發,今年我們每個人都發了紅包,有一錢銀子呢!」
木香忽然說道︰「過年的時候,府里有給你們發紅包嗎?」。
陳媽點頭,「這是自然,我們都是襄王府的人,犯不著幫著外人。」
彩雲笑道︰「你們的五皇子就偷了我姐的菜譜,自己拿出去賺錢了,為此,我姐夫都跟他翻臉了,你們可得守口如瓶,出去不能亂說,只要你不亂說,日後你們在府里的日子,只會越過越好。」
啞婆也又是擺手,又是搖頭的,眼神堅定。
陳媽趕緊表態,「放心,咱家廚房的事,我們出去,保準一個字也不說,叫他們羨慕去!」
木香笑了笑,手不停歇,「這也沒啥,不過你們倆出去可不要亂說,手藝能賺錢,本還指著這門手藝賺大錢呢,你們誰要是把王府廚房里的事說出去,本可不會饒了她!」
啞婆不會,只一個勁的點頭,笑的合不上嘴。
陳媽笑呵呵的說︰「我還是頭一次見到雞蛋包的餃子,瞧這黃燦燦的顏色,看著就喜人。」
陳媽跟啞婆停了動作,看她技術嫻熟的包著雞蛋餃子,兩人看的眼楮都直了。
在雞蛋液淋到鐵勺上時,就得把鐵勺從火上撤開,利用余溫,讓雞蛋慢慢凝結成形。這時,擱餡的動作也需很快,再將皮子合在一起,用筷子壓實。
雞蛋做的皮,可比面皮來的要脆弱。
這門功夫,得練上幾次,才能熟練掌握,否則,要麼雞蛋皮不成形,要麼就是雞蛋皮弄爛了,包不了餡。
用一個小勺舀了雞蛋液,澆在大鐵勺內部,同時得轉動鐵勺手柄,防止雞蛋都窩在一起,那樣就做不成雞蛋皮,成了雞蛋疙瘩了。
肥肉有油,在鐵勺壁摩擦幾下,便會有油出來,這樣比單純的抹豬油,來的要香。
鐵勺子要先預熱,等燒熱了之後,再夾著肥肉,在勾子內壁蹭上幾圈。
木香拿了大鐵勺,將打好的雞蛋擱在一邊,端了小凳子,坐在小炭爐跟前。
小炭爐起的也方便,從灶台里面夾些燒紅的木炭擱在瓦爐子里。
木香又吩咐啞婆,把羊肉切成剝片,並讓彩雲幫著她,找些漂亮的小碟子,把這些菜見樣都裝一些,等下全都端到前廳去。
火鍋的味道調的差不多了,只是底料,回頭吃什麼,再隨心添加就可以。
「好,奴婢這就去弄!」陳媽見她胸有成竹,也不念叨到外面酒樓買菜了。
木香嘗完了辣鍋子的味道,才搖頭,說道︰「不是包餃子,你幫我起個小炭爐,記得要小的就可以了,再給我找個大鐵勺子,待會我要用,還得切一塊肥肉放在邊上擱著。」
陳媽也不再問什麼,趕緊將豬肉餡跺好了,交給木香,「,這是要包餃子嗎?」。
「等東西拿來了,您就知道了,」木香手邊的活還多著呢,實在不想費口舌去解釋。
彩雲添著柴禾,快笑噴了,又來個刨根問底的。
陳媽又好奇了,「,啥叫竹筍?」
「是,屬下即刻通知吳統領!」黑漆漆的夜空,有人應聲,卻不見有人出來。
木香奔到廚房門口,對著夜空,大喊一聲,「告訴吳青,本限他一柱香之內,挖三斤竹筍,不得有誤!」
答案是肯定要了,把老皇帝葷糊弄好了,對她日後的事業,可是有很大幫助呢!
木香猶豫了,要不要去搞竹筍呢?
「何安在前面伺候人皇上跟殿下呢,小五子也在那,剛剛過來取了水,應該是去泡茶了,至天吳統領,這個奴婢就不知道了,」陳媽如實回答。
「沒什麼,何安呢,吳青呢,他倆跑哪去了?」
「?您說什麼?」陳媽正按著她說的,跺了豬肉餡,听見她在那嘀嘀咕咕,便湊上去問。
忽然,木香把鍋鏟一擱,想起一事,自言自語道︰「哎呀,要是有竹筍就好了,竹筍炖雞湯,肯定很鮮。」
至于鮮鍋子,就用剩下的雞湯調配出來。
木香先把火鍋底子燒出來,辣鍋子用她自制的火鍋料子,口味嘛,考慮到唐皇年紀不小了,不能吃的太辣,否則燒心,便選了中辣,加入新炖的老母湯,那鮮味,絕對的正宗,不是雞精調出來的人工鮮。
有了彩雲幫著燒火災,做菜快多了。
「行,這就來,」大飛也沒二話,凡是跟吃有關的活,他都沒二話。
彩雲笑著跑出去,果然看見大飛抱著劍,又搬著小板凳,坐在那,「大姐說說讓你去抱柴,再打些井水來,免得你坐著還冷呢!」
木香訕訕的笑道︰「那好,你幫我燒火吧,出去讓大飛抱些木柴進來,我知道他就在外面,吃貨一個,一到飯點,就守著廚房,」
唐皇能跟木朗吵架,是木朗變聰明了?還是唐皇返老還童了呢?
「下的是象棋,皇帝爺爺一邊教他,他倆跟他下,也不曉得怎麼了,他倆邊下邊吵吵,我嫌他倆吵的太煩了,所以就到廚房來幫忙。」
「下棋?他倆能下什麼棋?」木香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唐皇跟木朗坐在一塊對弈,這畫面怎麼看怎麼搞笑。
「他跟皇帝爺爺下棋呢,」彩雲一臉輕松的回答。
「你一個人來了嗎?木朗呢?」
「姐,要不要我做什麼?」彩雲從外面進到廚房。
「哦,清,清楚了!」兩人木納的點點頭。
「那好,現在,啞婆,你去削些馬蹄子,陳媽,你去跺些豬肉餡,記得再切些香蔥,等到馬蹄子削好了,切成碎末,跟豬肉拌在一起,清楚了嗎?」。木香拿著菜刀,淡定的指揮她倆。
「馬蹄子?有有,我在早市上剛買到的,不過還沒收拾,都是泥巴呢,」陳媽子道。
木香系上圍裙,「你們兩個就別再瞎轉了,陳媽,你趕快幫我用鮮豬肉,家里有馬蹄子嗎?」。
陳媽子一急,啞婆也跟著急。
凍過的豆腐更容易吸收湯汁的鮮味,所以擱在火鍋里吃著,口感更佳。
豆腐是凍過的,剛剛下過雪,只要把豆腐往雪堆里一塞,幾個時辰之後,出來的就成了凍豆腐。
鴨血旺也必不可少,在京城可以很方便的買到。
就是一些羊肉,一些香菜跟菠菜,豆腐、土豆、蘿卜、以及一籃子香菇跟草菇。
王妃稍話來,說是晚上要親自下廚,食材她們都準備好了。
「哎呦,這可如何是好,咱什麼都沒準備,就這幾樣菜,哪能端的出去,這樣不行啊,,不如我去外面預定些菜,讓酒樓的人,送過來可好?」陳媽子著急的道。
陳媽子跟啞婆,听說皇上要來府上用膳,兩人嚇的手抖,腿也抖。
木香回來之後,就奔著廚房去了。
此時的襄王府,卻是十分熱鬧。
酸仙樓在京城之外,兩人為了避開過多的視線,便選擇坐馬車,從南門出去,繞到西門外。
最終,唐墨沒經住唐昊三催四請,兩人帶著家僕,往醉仙樓去了。
「有什麼不好?你尚未娶皇子妃,正好跟著哥哥去見識一番!」
「這……不好吧!」
唐昊回頭瞅著唐墨一臉不情願的樣,哈哈大笑,「去什麼酒館,咱們喝酒,當然是醉仙樓,去選個院落,既清靜,又不會被打憂,听說樓里最近新來了幾個,不去瞧瞧,太可惜了!」
唐墨去過幾次,只覺得銀子花了很多,酒娘也就那樣,會喝酒,能喝酒,比男人還能喝。
醉仙樓的後院很在,分別隔出許多個院落,有特殊需求的客人,便可去後院過夜,院落與院落之間隔著竹林,又隔著很長的路,所以隱秘性很好。
雖然不像青樓,玩的盡興,樓上就是廂房,客人隨便開,但也差不了多少。
陪你喝酒,給你唱曲,還會跳舞。
沒錯,醉仙樓的特點,就在于,它有酒娘。
要是真的知書守禮,就不會想出在醉仙樓,弄出漂亮酒娘這個點子了。
別看他總是一副斯斯文文,好像很守禮的讀書人樣。
于是,就有人想出了點子,首先得說明一下,想出這點子的人,是木清揚。
若是青樓,皇子大臣們總是去的,既不好听,也不好看。
醉仙樓可不是只喝酒的地方,當然了,亦不是明目張膽的青樓。
「去醉仙樓?不是去酒館嗎?」。唐墨步子一頓。
唐昊慘兮兮的一笑,「好,喝酒,去醉仙樓!」
可是呢,皇上看也不看太子府一眼,轉身便進了襄王府。
唐昊瞄了眼太子府的門口跪的鶯鶯燕燕,再看看皇上的龍輦,剛剛停下,太子府門口跪著的人,恭恭敬敬的恭迎皇上,跟他一樣,以為皇上是到他們家的。
想到這些煩心事,唐墨郁悶的要吐血,走了幾步,又回頭,往街市的方向去了,走過唐昊身邊時,忽然又停下,扭頭看他,「太子可要一起去喝一杯?」
還不是老皇帝,催著說金庫吃緊,要他想辦法,再增加些收入。
他容易嘛他?
木香就更直接了,干脆視他眼中盯。
他跟太子的關系,一般般,先前跟赫連晟的關系倒是不錯,可因為多了木香在中間,他看赫連晟不舒服,赫連晟看他也不爽。
唐墨也怒了,「本王先回宮,太子殿下要站便自己慢慢站吧!」
唐昊氣壞了,他說一句,唐墨護幾句,真想爆打他,「她再好也不是你的王妃,你護個什麼勁!膽敢傷了公主,又使計把父皇騙出來,騙得了一時,騙得了一世嗎?等父皇回宮,知道了此事,看她該如何收場!」
「太子,唐寧是自己跑去找人家的麻煩,父皇寵著她,逼著赫連娶她,三封加急詔書,召了赫連回來,可回來又如何,不是你的,強求也沒用,如今又跑去找木香的麻煩,她是自己往刀口上撞,怨不得別人,」唐墨忍不住又替木香。
他回府之後,听上官芸兒稟報了裳品閣里發生的事,令他對木香這個小村姑,十分的好奇,正想著何時會一會她,想不到,竟這麼快就見到了,還給了他一個大大的下馬威,很好,非常的好!
唐昊似笑非笑的看他,「想不到連五皇帝也幫她,改天,本皇子非得好好會一會她不可,連唐寧的手都敢廢,她可真是了不起!」
太子?只怕她更不會放在眼里。
現如今,有了皇上跟赫連晟的庇護,她的膽子只會越來越大,越來越囂張。
「太子多想了,她是性情使然,還不懂得尊卑有別,等過些日子,習慣了京城的生活,想必不敢再對太子不敬,」唐墨嘴上這麼說,心里也不這麼想。
唐昊陰沉著臉,「那丫頭,就是你們口中的村姑嗎?我看她不像村姑,她的脾氣比公主還刁蠻!」
唐昊跟唐墨站在寒風里,看著漸行漸遠的龍輦,心情極為的不爽。
一句話,擇清懷疑的苗頭。言明了,他是為廚藝去的襄王府,別無他意。
在龍輦路過二人面前時,唐皇掀了簾子,「等你們府中的伙食有了改善,朕再去你們二人府上。」
赫連晟揮手,示意龍輦繼續往前。
赫連晟笑看唐昊,「殿下勿怪,還不習慣跟皇子打交道,外面天寒地凍,兩位還是各自回宮去吧!」
可沒等唐昊擺出太子威嚴呢,人家已經跑的沒影了。
當眾打臉,打的還是太子皇子的臉,這丫頭膽子未免也太子了吧!
他倆是笑了,可唐昊跟唐墨,臉色卻難看了。
唐皇是笑,這小丫頭倒是很有趣,想必跟她生活在一塊,也很有趣,難怪赫連放著他家寶貝公主不要,非她不可。
赫連晟是笑,他家小娘子太可愛了。
「呵呵……」赫連晟跟唐皇,都很不給面子的笑了。
她說完了,也不看唐昊一臉雷劈似的表情,又走向唐墨,用同樣笑容,很客氣的對他道︰「府中也沒有燒五皇子的飯,您自便吧!」
「是,」木香盈盈一笑,對著唐皇微一福身,再轉身看向太子,「太子殿下,對不住了,府中的食材不多,就不請太子過府用膳了,等過幾日備好了酒菜,再宴請太子。」
唐皇掀開簾子,笑的很慈祥,「去吧,一品誥命的頭餃你都得了,好好做一頓飯,不枉朕破這個例!」
木香從後面的馬車上跳下來,幾步走到唐皇的龍輦前,對著龍輦里的唐皇,笑著說道︰「皇上,家里的人都等急了,我先回去做飯了。」
唐昊不等赫連晟再,便大步走到龍輦旁,抱拳請安,「兒子恭迎父皇,府中已擺下宴席,還請父皇移步。」
唐墨沒,而是看了看隨後走來的兩輛馬車。
唐昊一手負手身後,勾唇冷笑,「你太會往自己臉上貼金了,站到一邊去,本王要迎接父皇到太子府。」
赫連晟不理會他,而是擎著寓意頗深的笑,看著唐墨跟太子唐昊,「兩位這是迎接本王跟回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