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俏廚娘 第167章 船行江中

作者 ︰ 月落輕煙

今天輕煙很不舒服,差點沒斷更了,親們要對輕煙好點啊,再往後去,輕煙不會斷更,但更新量會少一點,不會低于五千,親們盡可放心!

------題外話------

苗玉軒慢慢走近她,噙著如墨暈染開的笑容,「這樣的結局,你還滿意嗎?若是不滿意,我即刻命人將她救醒,丟入蛇窟,或者用萬蟲噬咬,連她的魂魄也打散,讓她從此魂飛魄散!」

這樣的苗玉軒,再不是她初見時,一臉純真笑容,陽光少年的模樣。

蓮花代表的本是高潔的心,但是黑蓮,卻是自甘墮落黑暗深淵。

蓮花本是清漣不染俗世之物,但是苗玉軒卻穿著墨蓮。

微暗的光線里,苗玉軒一身華袍錦衣,袍上繡著幾朵,暗色蓮花,領口處繡著一只似蛇似龍的動物。

一道在木香听來—無—錯—小說,很諷刺的掌聲,在她背後響聲。

「啪啪!」

這門板隔音效果奇好,關上門,她站在門口,也只能听見輕微的一點聲響。

木香拉開門出去,反身又將門關好,隔絕了里面發生出怪異聲音。

若她不存著害人心,又何至于落到這步田地。

所以對唐寧這個結局,她不會有半分的同情。

如果今天她是那個弱者,那麼此刻趴在男人身上,搖尾乞憐,求著別人要,別人上的,就不是唐寧,而是她了。

屋里的氣氛已經變了,木香不想再待下,她拿著刀,最後留下一個笑,拉開門走了出去。

唐寧已經不是唐寧了,如果她此刻能有一秒鐘的清醒,看見自己坐在一個卑賤,下三濫的男人身上,只怕她會受不住的瘋魔。

很快的,兩人互相除了對方的衣服,迫不及待的融為一體。

痛苦還在,卻又有喜悅。

這樣的表情,看上去太怪異了。

起初還是臉上還是在驚恐與害怕,可是下一秒,他臉上的表情已經變成了,欲,望渴求摻雜的變態形式。

幾人腿間都有一片黃黃的物體,面如死灰。也許是藥性從零老三傷口,傳到了血液中。

其他幾人見此情景,不是快嚇尿了,而是真的嚇尿了。

隨著霍老三淒厲的慘叫聲,腿上的皮肉被她撕下一大片。

情急之下,她突然一口咬住了霍老三的腿。

她在霍老三身上撥弄了一會,見他沒有反應,而她身體里的火焰無法熄滅,也無法紓解。

唐寧忽然齜牙笑了,配上那一雙血紅色的眼楮,像極了吸血鬼。

可後面就是牆壁,他退無可退。

「別過來,別過來……」霍老三拖著被廢掉的腿,往後退著。

唐寧爬的速度非常的快,才幾步便已到了霍老三身前。

木香繼續,慢慢的說著,「之前我警告過你,有命賺錢,也得有命花錢,可你不信,非要往槍口上撞,這能怪我嗎?不能對不?看看,那只發情的母獸來了!」

霍老三看見她仰起頭時,一雙老糊赤紅色的眼楮,呈現野獸的光芒。

唐寧已經用爬的方式,朝著離她最近的霍老三而去。

木香慢慢的擦著刀,她已經站起來,走到一處角落,離他們遠遠的,力求不沾一絲一毫的血腥,「你會想要的,她喝了整整一瓶的藥,只要你沾了她的口水,便會心甘情願的被她上,不過呢,因為你中毒不深,所以你的意識還是清醒的,你會看著自己是如何,一點一點被一頭野獸榨干,直到榨成人干,提醒你一句,照她現在的狀況,估計只有榨干你們這里所有的人,毒性才能化解!」

「你別讓她過來,你要什麼我都答應你,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可以告訴你,姑娘,姑女乃女乃,求你別讓她過來,千萬不要,」霍老三一邊求饒,一邊就看著唐寧像動物一樣,在扯自己的衣服,扯開的衣服,露出原本該是如玉的肌膚,此刻卻像煮熟的蝦子似的。

況且,他現在也挺不起來啊!

這種時候,如果來一個如狼似虎的女人,硬生生的要上他,這不是艷福,這是上刑。

不光如此,關節處,因為錯位,已經變的紅腫不堪。

霍老三此時此刻,可是一點都不想跟女人那什麼什麼,他這兩條大腿骨,也不知那女人用了什麼手法,竟然卸的那麼快,又干淨,他現在就感覺半個身子都不是自己的。

這一層紅,慢慢的變深,慢慢的從臉頰,一直蔓延到眼楮,嘴唇,再到脖子,緊接著,她整個人都像被人潑了一桶紅油漆似的。

間,唐寧的臉色已經微微變了,臉頰上染了一層紅暈。

「想死?呵,現在不可能,瞧瞧那位漂亮的公主,很快她就要毒發了,你難道沒發現,這里所有的人,除了已經死翹翹的夏竹以外,你跟你的手下,都只是被我拆了腿骨,卸了胳膊,遇上哪個不听話的,胳膊我是直接砍掉的,試想一下,等到那位公主毒發,渴求著,要上你們,要強了你們,那種滋味,是爽呢,還是痛不欲生?」

一個人,只有在疼到極致時,才會一心尋求死,因為活著比死還要痛苦,為什麼還要活著呢?

霍老三疼的臉部肌肉都在顫抖,「你殺了我,殺了我,快殺了我!」

「還有你,本來我不想廢掉你,我也給過你機會,我還告訴過你,有命賺錢,也得有命花錢,你看看你現在,還有命花嗎?」。

接著她又看向霍老三,那人廢了一只眼,雙腿的骨頭也被人拆了下來,稍微動彈一下,便是鑽心的疼。

「之前就跟你們說過,傷了我,那是要付出代價的,以為只是最斷掉兩條腿,就夠了嗎?」。木香笑的很殘忍。

那人已經說不出話了,燈熄滅的時候,他還沒來得及反應,就只覺得有什麼東西朝他飛了過來,緊接著,他的腿……

她走到一個被廢掉雙腿的男人跟前,「我記得,之前是你踢了我,是嗎?」。

「我本不想殺那麼多人,是你們自己要往我的刀口上撞,這怪不得我,你這藥,還有一柱香的時間,才用地發作,我讓你看個好戲,」木香勾唇笑著,如同剛從地獄里爬上來的女閻羅。

她再看向站在她面前,也是屋里唯一還站著的女人時,看清她眼楮里,盡是笑意,沒錯,她在笑,手上拿著把刀,不知用從何處扯來的一截破布,慢慢的擦拭。

「啊!死人,好多死人,」再一轉頭,「啊!夏竹,她……她怎麼也死了?你殺了她?是你殺了她!」

唐寧是背靠著門坐著的,在燈光亮起來的那一瞬間,她巧好將屋里的情景盡心眼底。

忽然,滅掉的光線,又重新回來了。

即便不知道那是什麼,可她也知道,絕對不是啥好東西。

「什麼東西,你給我吃了什麼東西?嘔……嘔……」

「啊……」唐寧只來得及尖叫一聲,喉嚨間似有冰涼的東西滑過。隨著她的叫喊聲,給吞咽了下去。

那手一路從後背爬到脖子,慢慢的箍住她的脖子。

後背卻突然爬上一只冰冷的,沒有溫度的手。

兩人哆哆嗦嗦的,正要模到門把手上。

這一切的一切,讓她嗅到了死亡的氣息。可是她什麼都看不見,她不知道是誰斷了誰的胳膊,誰砍了誰的腦袋,讓血濺

唐寧听見一聲接著一聲的慘叫,以及骨頭被折掉,血濺在四壁上的聲音。

「走啊,快去叫人,這女人瘋了!」

唐寧驚的直往後退,夏竹就在她身邊,也嚇的不輕,「,我們快走,我記得門就在這里,我們快離開!」

沒了燈光,屋里黑的伸手不見五指。

試想一下,此時正是半夜三更,外面又是風大浪急。

就在其他人還沒時間反應過來之時,忽然房間里的燈滅了。

「啊,我的眼楮,我的眼楮,好痛啊!」霍老三就跟一只受傷的野獸一樣,猛的張開雙臂,淒厲的慘叫,緊接著他轉過身,讓所有人都震驚的是,他的眼楮變成了血淋淋的黑洞,一只黑色的鐵釘,深深扎進他左眼。

除了離她最近的霍老三看見,她是如何出手的之外,其他人只看見她動了下,緊接著霍老三的身子停住了,再緊接著,就是一聲驚天地泣鬼神的慘叫聲。

突然,就在霍老三的手,快要伸到她嘴邊時,木香動了。

霍老三一步一步的靠近木香,手里的瓶子已經拔了塞子,離她的臉越來越近,三丈……兩丈……一丈……

唐寧眼中露著瘋狂與執妄,能親眼看見一個她最恨的人,痛苦的死在她面前,她此刻連血液都是沸騰的。

「如此說來,爺倒也很想知道,你如何讓我們死無葬身之地!」

霍老三更是被她這話逗的哈哈大笑,他拿著藥瓶,慢慢靠,一點一點的逼近她。

這句話,在此時此刻說出來,唐寧以及霍老三等人,都只當笑話看。

「唐寧,我本來不想殺你,之前也不過是對你小懲以戒,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我的底線,惹了我,便要承擔惹怒我的代價,我可告訴你一個不幸的消息,今日你不光殺不了我,還會葬身于此,我這個人,一向是恩怨分明,你如何對我的,我便百倍千倍的還之!」

也虧她想的出來,想必在宮中沒少見過,否則她又從何得知的呢!

木香的眸光一片森冷,誰能想到,一個生活的溫室的嬌貴花朵,也能惡毒到此。

唐寧笑的很殘忍,「我不是早告訴你了,這是會讓變的殘破不堪的藥,這屋里男人很多,我會在外面等著,等到他們一個一個玩過你,本公主會再把你送回去,讓赫連晟親眼看著,他最愛的娘子,是有多麼的**無恥!」

木香神色自若,「想害我可以,但你至少得告訴我,這藥是有什麼作用吧?即便是死,我也要死個明白,是不是?」她說起話來的口氣,完全不像面臨危險的將死之人。

「姑娘,對不住了,鳥為食亡,人為財死,我們哥幾個也是走投無路,你下了黃泉,想復仇也別來找我們,找你該找的人去!」

霍老三本來還有點猶豫的,但經不起這麼多人的慫恿,咬著牙,狠了狠心,拿著瓶子朝木香走了。

「是啊老大,你不干,咱一分錢都拿不到,你若干了,咱就白得兩千五百兩,多劃算的買賣,不干白不干!」

「老大,你若不敢干,就讓小的來,大不了咱拿了銀子,去邊境過活,咱去做老本行,佔山為王,那種日子也一樣瀟灑自在!」

霍老三握著瓶子的手停頓了下,這時,他身邊的其他人,卻坐不住了。

木香眸光淡淡的,「我也得提醒你一句,有命賺,也得有命花,若是命沒了,銀子賺了也是給別人賺的,到時連給你燒紙錢的人都沒有。」

霍老三一咬牙,「好,我干!」他伸手從唐寧手中搶過瓶子。

霍老三一听竟又漲了五百兩,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哪怕在京城,五百兩也可以買兩座大宅子了。

先是搶了她深愛的男人,接著又羞辱于她,將她一國公主的自尊踩在腳底,她如何能放過。

她活了十幾年,從未受過這等侮辱。

唐寧顧不得去想,這艘船是怎麼回事,也顧不得去想後果,她現在只要這個女人生不如死。

唐寧見他猶豫,咬咬牙,又道︰「我再給你加五百兩,我要她生不如死,只要你做了這筆買賣,馬上就可以走,我的船就在外邊,干不干,你可得想好了!」

因為一旦傷了肉票,另一樁買賣,肯定就得毀了。

看來這兩筆買賣,他只能取其一。

霍老三看著那藥瓶,再看看一臉淡漠的木香,猶豫不決。

「一群廢物!還好我隨身帶著,以備不時之需,你快拿去,給她喂下,否則,你們的佣金就別想要,」唐寧從袖子里掏出一個紅色小瓶子。

所以,在錢沒收到之前,他兩邊都不能得罪。

但另一樁生意,是要綁她上船,特別囑咐,不得傷她一絲一毫。

霍老三其實沒說實話,他接了兩家的生意,唐寧的目地,是要讓肉票生不如死。

霍老三無辜的道︰「這些東西也不是我準備的,我們幾個醒來,也在外面躺了半夜,差點沒凍死,至于你說的藥,我醒的時候,想找,已經找不到了,有可能上船的時候掉河里去了。」

現在可倒好,那本該生不如死的女人,竟過的比她還舒坦。

唐寧快要氣瘋了,她這一路趕來,已經凍的快不行了。本以為能看見一個被折磨的,奄奄一息,身體殘破不堪的女人。

唐寧的一雙鳳目陡然間睜的老大,「霍老三,這是怎麼回事,我是讓你抓她回來,不是讓你請她回來當座上賓的,我給你的藥呢?為什麼沒給她用,為什麼她還好端端的坐在這兒,你既然收了我的錢,就該好好履行你的義務,她現在這個樣子,這算什麼?」

木香不以為意的攤開手,「我過的好不好,你也瞧見了,待遇還不錯,有酒有肉,還有暖爐,九公主一路披星戴月的,想必很辛苦,一起用膳吧!」

她已經等不及的要抓住她,弄死她,看著木香在面前,痛苦的死去。

在那一刻,唐寧對木香的現仇舊恨加在一起,讓她忍無可忍。

听說,他書案上,長年擺著一副畫,當時被差去的奴才,親眼看見,他書案上畫,分明就是襄王妃。

可是得到的答案又是什麼?平堯王竟然也是一口回絕。

與此同時,竇皇後也催著她與平堯王結閏。

他還說,即便要帶一個人離開京城,也不可能是她,只會是木香。

可是她派去找苗玉軒,回來之後,得到的結果竟然是,他帶個丑女要離京。

就在昨天,她還在猶豫,到底要不要現在動手,本想著等赫連晟出兵,不在京城再動手。

「我膽子是不是很大,你不是都瞧見了嗎?木香,還以為你有多厲害呢,也不過如此嘛,抓了你,稍稍要挾一下,你便就範了,如今淪為階下囚,感受如何?可還舒服?」她雖是笑著說的話,但眼里與語氣中毫不掩飾的恨意,還是昭示了她心中有多恨。

唐寧此刻是得意的,痛快的,終于能親手抓住這個女人,好好折磨一番,也不枉她花那麼大的價錢,請泅龍幫的人,干這一筆買賣。

霍老三在看見唐寧出現時,一雙色眯眯的眼楮,又看直了,直吸口水,好似很饑渴,幾百年沒見過女人似的。

唐寧今兒穿的很素,很輕簡,發飾也梳的很隨意,不像在宮中時,不是流雲髻,就是圓月飛天髻。

夏竹上前來,替主子解下披風。

木香看著來人,不用掀開她的披風,光看那一雙眼楮,便知道她是誰了,「還真的是你,唐寧,你膽子那麼大,你爹娘知道嗎?」。

想必這黑袍人,在風雨里行了許久,進來的時候,帶著一股寒冷與濕氣,將溫暖的小屋里的溫度,降了好幾度。

他起身開門,將人迎了進來。

霍老三听見約定的敲門聲,詭異一笑,「來了!」

一路上,她都用黑色披風,把自己裹的嚴嚴實實,就連臉上,也蒙了黑布,只露出兩個眼楮來。

這位神秘人物,沒過多久,便登船上岸了。

霍老三自然不可能注意她隱藏在袖子里的手,「你也別問那麼多的,按著我們約定的時間,她就快上來了,到時,你自然會知道。」

她要用痛,來刺激身上的經脈,盡快恢復力氣。

她懲罰谷雨,一方面是真的怒了,另一方面,也是為了這根針。

這樣的針,一船都會別在袖子上,需要用的時候,順手一拿就有了。

一個侍婢隨身著針線,這並不奇怪,可以裝裝樣子,讓人知道她們有多少的賢惠。

「哦,你的客人還真不少,我猜,一定是個女人吧,她除了讓你們綁我之外,還想出什麼點子了?沒有讓你們給我下藥嗎?」。木香淡淡的笑著,藏在袖中的手,卻捻起一枚細小針,那是從谷雨身上順來的。

「你還真不是善茬,不過沒關系,我要等的人,很快就會上來,等她驗完貨,我們拿了銀子,立馬就走人,」霍老三抬著下巴,呸了一口。

那人沒有,面無表情的將谷雨帶走了。

「她若有膽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我會親手割斷她的喉嚨,」木香微微眯起眼,一只手縮進袖內。

他看見谷雨倒在地上,用很復雜的眼神看了眼木香。

谷雨的驚叫聲,引來船上的守衛,趕過來的人里頭,有一個就是之前木香跟他的那一個。

霍老三忽然想到,他之前好像踢過她,這女人若是真到了苗玉軒手里,再看看苗玉軒待她為上賓的禮遇,這顯然不是綁票,分明是請她來的嘛!

不妙啊!

是的,這女人絕對是說到做到,記仇又記恨的類型。

雖然她說的是狠話,但霍老三不知為何,絲毫都不懷疑,她會真的干出她說的那些事。

木香面色沉靜,「毀她的臉算輕的,她再敢多一句廢話,舌頭也甭要了,我還會拿針線,把她的嘴縫上!」

實際上,他不是憐香惜玉,也不是英雄救美,他是見不得那麼漂亮的女人被毀,要毀,也得等他玩過了再毀,這才成。

霍老三正是拽開谷雨的人,「哎,我說你這個女人,心腸咋那麼狠,她不過是說了你幾句,你至于要毀人家的臉嗎?」。

「啊,好疼,我的手,我的手!」谷雨看著瞬間變的紅腫,冒出碩大水泡的縴縴玉手,疼的花容失色。

臉是幸免于難了,但這手卻沒能幸免,開水一澆,水泡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冒出來。

關鍵時刻,一只又黑又壯的手,飛速伸來,將谷雨扯到一邊。

谷雨離的近,想躲也躲不開,只能眼睜睜看著,水壺對著她的臉,傾倒下來。

水壺滾燙滾燙的,還冒著熱氣。

在谷雨的手揮過來,她連眼楮都不眨,抄起擱在暖爐上水壺,便朝她的臉丟了。同時,那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谷雨的胳膊上,滑了一下。

木香雖然中了藥,但強大的意志力,能讓她時刻保持清醒。

這些嚴重的疏忽,很快就導致她,命喪黃泉。

「你……你敢侮辱于我,」她抬手便要朝木香臉上揮去。她也是氣急了,忘了苗玉軒對她的囑咐,也忘了用她的聰明,觀察這位肉票,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刺頭。

她說的語氣極輕極淡,像是在說著閑話家常,卻把谷雨氣的不輕。

木香面色越來越陰沉,「哦?不能踫,不能模嗎?那我請問,你又算個什麼東西,不過是個出身卑賤的奴才而已!」

谷雨漂亮的臉蛋,有些扭曲,「我主子還沒回來,想見他,在這兒等著,還有,我可警告你們,包括這位姑娘,這船上的一切,都是我家主人的心血,你不懂得欣賞也就罷了,但是請你別亂模亂踫,在主人上船之前,你們都待在這里,哪也不許去!」

同時,霍老三不樂意了,「小丫頭,你這話什麼意思,我知道你家主子是誰,這里還輪不到你大呼小叫,滾出去,等你主子來了,我自然就出去了。」

便以為眼前這個被擄來的女子,對她有了懼意,心里那個得意勁,更重了。

谷雨見木香不,只是用一種她看不懂的眼神望著她。

她如今就淪落到這步田地了嗎?連一個小婢女都敢教訓她。

木香眨巴了下眼楮,顯然不太搞得懂,這女人突變的表情,同時,她也有些怒了。

谷雨的視線從地毯又移到坐著的女子身上,見她一臉毫不在意的表情,頓時就有些生氣了,「這屋里的一切都是主人給你準備的,在這之前,我就跟你說過了,你看著他們進來搗亂,為何不阻止,為何不喊外面的守衛,只要你喊一聲,立刻就會有人進來把他們趕出去!」

他自己的寢殿都不舍得鋪,卻在半個月前,突然命人將此物拿來,非要鋪在這艘船上。

此時,她一推門,看見屋里坐著一堆大老爺們,再看看被弄髒的地毯,這可是他們家少主最喜歡的一個顏色,花了大價錢,從很遠的地方買回來的。

所以這個谷雨,看木香的眼神,極為復雜。

一般的,少主的頭一個女人,就是從她這樣的侍婢中選一下,等到主子成親,娶過正妻,便可以再娶他們為侍妾。

這種女子,在王侯府中,最是常見。

看長相,木香覺得她應該比苗玉軒大上幾歲,提起苗玉軒時,她眼楮里除了愛慕,還是寵溺。

她自稱,叫谷雨,是苗玉軒的近身侍婢。也就是跟他一起長大,從很小就一直伺候著他的少女。

這時,一個美貌婢女推門進來。屋里所有的吃食,都是她擺上來的。而且她的舉止動作,不像奴婢,倒像哪家的千金。

她不吃,但不會阻止,霍老三等人吃。

苗玉軒準備的東西,即便沒有毒,她也不吃,誰知道那個喜歡搞邪術的家伙,有沒有在菜里下毒。

霍老三等人闖進來時,木香並沒有動筷子,只挑了一個隻果在啃。其他的菜,她一個都沒有動。

有用大盤裝著的烤雞,還有剛出鍋,才蒸熟的老母雞,還有一鍋子的鮮魚湯,美酒也有不少。其次就是幾盤這個季節,很少見過的水果。

這屋里的矮幾上,擺的太豐盛了。

當下,也不月兌鞋,穿著髒兮兮的泥靴,便踏了進來,並招呼另外幾個人,一同進來吃喝。

「不知道?」霍老三氣的大口喘氣,氣極了本想踹她兩腳,但看見屋里擺著那麼多的美食,還是決定先填飽肚子要緊。

不了解狀況的人,還以為她是被請來做客的呢!

更讓她訝異的是,苗玉軒給她安排的房間,居然還有吃有喝,地板也鋪著厚厚的毛毯,坐在上面,又軟又暖和。

她是真的不知道,被人扛上船,藥效了一點點,走路超過三步,還是會虛月兌,但舉手抬手的,是沒有問題了。

木香慫了下肩,「不知道啊!」

「好啊,這算什麼怎麼個道理,把我們哥幾個扔在外面,挨冷受凍,你一個肉票,卻在這里享受美食,烤著暖爐,憑啥!」

霍老三找到這間屋子的時候,拉開門一看,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與此同時,他的肚子也唱起了空城計。

天壤之別的待遇,簡直羨慕死人了。

點著香燭,燒著暖爐,矮桌上還擺著剛出鍋的美味佳肴。

與他們幾步之隔的船艙里,此時卻暖意融融。

幾人也沒異議,現在說什麼都晚了,看不清船究竟行到哪,也不可能離開這艘船,只能見機行事。

「閉嘴吧你,現在雖然是晚上了,可你看看那船艙里頭,還有燈光呢,這里也不是怒江,哪來的鬼,」霍老三趕緊制止了他的胡猜亂想,「少嗦,趕緊去找找人質哪去了,再查探下地形,這兩份差事,咱只要交了一份,賺的錢就夠咱們揮霍一陣子,至于現在,忍忍吧,等找到那個女人,再尋個地方把衣服烘干!」

旁邊一小弟,看了看四周,有些怕怕的對他道︰「大哥,你說咱們是不是上了鬼船,我怎麼覺得這四周透著股陰氣,你看那開船轉舵的兩人,一點表情都沒有,身體也是僵硬的,要是有太陽就好了,咱還能看看他們有沒有影子!」

「咱們少了兩個人,這不對啊,要上大船,也該大家一起,不對,咱們怎麼上來的?」

他逐個的將人踢醒,可是再一數,呀,人數怎麼不對。

「噯噯,你們幾個快點起來,咱的肉票丟了,趕緊起來找!」

霍老三從地上爬起來,低頭一看,自個兒的衣服都他媽的結冰了,氣的他要罵娘!

于是泅龍幫的人,又僥幸的活了下來,他們醒來的時候,小船早已不見,他們是躺在甲板上的,被冷風吹著,河面上升起的霧氣,把兩人的衣服都打濕了,凍的他們幾人,眼淚一把,鼻涕一把。

考慮到之後還得向苗玉軒復命,而且還有一樁買賣沒有交接,這幾人還得留著。

在步上大船的時候,那倆人似乎在商量著,小船上剩余的其他人要如何處理。

他們倆個相較之前泅龍幫的人,客氣恭敬了太多,背她的時候,其中一個月兌了衣服,包住她的身子,避免互相接觸到。

木香因為要扮虛弱,只得閉著眼,任由兩人將她背到另一艘大船上。

小船在江中,又經過一道過窄的江面,再往前的江面,豁然開朗,足足比他們一路行來的,大了兩倍以上。

如果讓爺知道,他們跟肉票了,等待他們的,將是最嚴厲的懲罰。

兩人都很有默契的,不提船艙中的女人。

這來的,是來接應他們的人。

兩人互看了眼,確定船頭亮起的燈光,打著他們熟悉的暗號。

那兩人反應也快,回頭看向船行的前方,遠處竟有燈光,緩緩的靠近。

她這一變化,來的太快。

木香忽然抿唇不了,脖子一轉,目光直射二人的身後,身子忽然跟泄了氣的皮球似的,癱軟在船塢的角。

「你是如何得知的?」那又重復了一遍。

「呵,這個很難嗎?」。木香笑的坦蕩自信。

一直在觀察周圍情況的人,在听到她提出催眠術時,帶著略微訝異的神情回頭看她,「你是如何知道的?」江水的聲音過大,在船頭撐船的兩個人,並沒有听見,否則早扔掉船槳,逃跑去了。

在這麼惡劣的環境下,暫且不論在法西斯上航行,冷的要死,僅僅這湍急的河水流淌聲,就夠吵死人的了。

真當她是無知婦孺嗎?

真以為別人都看不到這一點嗎?

「你別以為不,我就不知道了,這幾個人是你們弄暈的吧?在這種地方都可以睡著,不是他們心大,而是有人給他們施了催眠術,我說的對嗎?」。

「苗玉軒那個混蛋,接二連三的找我麻煩,等見了他,我非得好好質問他不可,這世道也確是如此,有能力,有實力,便可以為所欲為,想怎麼干就怎麼干,可是他忽略了一點,有些人可以任他宰割,有些人,是他踫不得的,」狠話放完了,見那人的眼皮子微微一合,她至少又可以確定一點,在沒有見到苗玉軒之前,這兩人不會讓她有事。

要說唐昊沒有參與,殺了她,她也不信。

出現這種情況,只有兩種可能,一是他真的不知情,二是唐昊沒有參與。

在她提到山莊結案的時候,那人的眼神中,似乎閃過些什麼。但在他提起唐昊時,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所以,關鍵的問題,是你如何敲打,讓這鐵又硬又冷的鐵板,裂開一道縫。

但凡事都有兩個方面,最難攻克的人,好比一塊生鐵,時間久了,上面也有會細小的裂縫。

她每說一個字,都會仔細觀察那人的神情。這兩人各方面實力都很強,不是一般人,要想從他們身上得到有用的信息,很難,非常難。

木香繼續將心中的猜想擴大,「你不,就是默認了,呵,他臉皮可直夠厚的,此事他預謀已久了吧?上一次山莊的劫案呢?也是他做的?他跟誰合伙?唐昊?」

那人眼珠子轉動了下,但仍舊沒。

木香眉間的冷意驟深,「是苗玉軒派你們劫人的,是嗎?」。

最重要的,是他們穿的鞋子,居然是極特別的橡膠制成,雖然外表看不去,與普通的鞋子無異,但只要仔細看他們的鞋底。就會查覺,他們的鞋子是可以防水的。

曾經听說隴西人擅用巫術,而隴西本地人,因為長年生活在山區之中,空氣潮濕,陰氣極重,所以那兒人的眼楮透著一股陰沉,說句不好听的,生活在底沉的人,身上都散發著一股濃重的霉氣,且他們的骨骼跟其他三國的人都不同。

他不動,木香卻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那人眼神沒有一絲波動,也沒有開口,好似沒听見木香說的什麼一樣。

她停了會,隨後很篤定的道︰「你們是隴西人!」

木香藏起那枚釘子,藏進了袖子里,再抬頭看向其中的一人,「你們是想將我帶到往怒江是嗎?你們不是南晉的人,也不是燕國的人,更不是蒼瀾人……」

一個盯著四周,一個負責盯肉票。

他們幾個人昏昏欲睡,坐在船頭的兩個人,可是絲毫睡意都沒有,不光沒有睡意,在其他人睡去之後,那兩人很有默契。

這一切,看上去似乎都很正常,沒有異樣。

這幾日,他們沒日沒夜的盯著襄王府,又得很的不被人發現,一路上躲躲藏藏,發不容易出了京城,快要安全了,很自然的,防備心少了很多。

不光他犯困,其他幾個泅龍幫的人,也犯了困。

坐在她對面的頭領,可能知道她跑不了,可能又想到路途還遠,就泛起困意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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