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俏廚娘 第178章 摩登一品

作者 ︰ 月落輕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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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外話------

木曹氏剛剛沖進來時,沒注意到後面還有人,冷不丁的听到這般嚴厲冷酷的聲音,真把她嚇了一跳,再回頭看見那張滿含怒意的臉,一向膽大,天不怕地不怕的木曹氏,頭一次嘗到了害怕的滋味。

木香被她吵的頭疼,站起來厲聲喝道︰「你吵吵什麼,這里是我的地盤,你算個什麼東西,在這里瞎嚷嚷,我警告你,攪了我的生意,我要你的命,信不信!」

小青遠遠的站著,盡量讓自己遠離是非圈。同時,她也對木曹氏呲之以鼻,枉她自稱名門世家出身的人,行徑還不如農家的糟糠。

木曹氏一把將他推開,面目猙獰,「好好說什麼?這是我跟她的事,輪不著你來管,她還沒和離呢,還是木家的人,就算和離了,她也是個破鞋,有什麼資格站在這兒,裝的人模人樣,自個兒把自個兒當大家閨秀呢!」

他只以為有人來找紅葉的麻煩,逐挺身而出,「這位大娘,請你別胡說八道,有什麼話不能坐下來好好說嗎?」。

這畫師,名叫衛曾,不是京城人士,來京里也沒幾年,自然也不會認得眼前跟瘋狗似的婆子是誰。

店門關上,屋里有些黑,紅葉冷靜的命人點上燈,多點幾盞。

木香冷聲命令何安關上門,好不容易,生意有了不錯的開頭,她可不想人們茶余飯後討論的話題變成了這種事。

木曹氏拖著小青闖了進來,扯著嗓子,叫嚷的特別大聲,惹的過路人,紛紛探頭進來看。

「好啊,原來這才是你要跟景華和離的原因,紅葉啊紅葉,我真沒想到,你竟是這種人,早就找好了下家,你是不是早就有預謀了?」

從木曹氏站著的角度,看見的是,他倆有說有笑,頭挨著頭的畫面,她心里的小宇宙瞬間爆發了。

木香點頭,正要問紅葉那邊的賬怎樣了,就見何安拼命打眼色,示意她看外面。

何安站在她身邊,給她稟報,「醉仙樓請的姑娘,每人給了一兩銀子,她們還說,若以後有這樣的好事,還可以再找她們,另外,舞龍舞獅的錢,也已經結清了,吳青那邊說,作坊的最新訂做了一批縫紉機,是用腳踩的,比手工縫制要快了很多,他們今日總共出了五十件衣服。」

喜鵲給木香搬了凳子,木香就坐在店門口,看著幾個婢女收拾衣服。

紅葉跟俊秀的畫師也沒離開,紅葉站在櫃台後面,畫師便陪著她,站在她對面,與她有說有笑。

其他的兩家都請了人過來打理,何安跟喜鵲便都跟著木香,在摩登一品里幫忙。

她來的時候,木香都準備關門了,不是沒有客人,而是想要把今天的賬清算一下,而且她家的店鋪,關門都很早,這是她定下的規矩。

木曹氏听說紅葉新店開張,心里不大平衡,便事著小青一起過來看。

但是在這一天傍晚的時候,卻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的確是個文弱的書生,對人彬彬有禮,對紅葉格外體貼,木香總覺得,他倆站在一起時,很般配。

也就在這一天,木香也熟悉了紅葉口中的畫師,說白了,就是現任摩登一品的總設計師。

再說,牛子衿這個人,當初救他時,也是被他眼里的倔強打動,眼楮是騙不了人的,牛子衿是個什麼樣的人,看他的眼楮就知道了。

木香現在缺人,要是信任的人,她一向是來者不拒。

乞丐頭三老的兒子,牛子衿,也在摩登一品里當了個小伙計。

美人出沒的場合,他們哪待的住。

還有一群人,也很激動︰京城的少爺們。

總之,所有進店看衣服的人,瞧見這里掛的滿滿當當的衣服,都激動壞了,眼楮也都看花了,都不知道該放哪里好。

小娃們穿的衣服,分為男娃跟女娃,不同的年齡段,衣服的樣式跟花色又不相同。

除了年輕女子的衣服,店里還有適合年紀稍長的婦人穿的衣服,還有成年男子跟小娃們穿的衣服。

店里成品衣服眾多,又提供試衣,如果購買成功,還有一份小蛋糕贈送。

所以這一日,街道兩邊圍滿了看熱鬧的人,在人群的涌動下,新開業的摩登一品人滿為患。

因為走秀辦的很正規,看著很上檔次,完全不似低俗的戲子表演,又是耳目一新的感覺。

還有侍衛護送,以免遇上那登徒子出來搗亂。

最前面還有小僕模樣的人,舉著牌子,寫著摩登一品的字樣,後面是排成兩排的美人,慢慢的走著。

十幾個妙齡少女,穿著色彩鮮艷,樣式新穎的服裝,在街上走著。

這一日,京城沸騰了。

至于試穿衣服的姑娘,也是他們兩家的婢女,還有城中醉仙樓的姑娘,不過她們出來時,都蒙著臉,以免叫人認出來。

另外,他們店里專門配了裁縫,若是客人不滿意哪個地方,隨時都可以改動。

成品衣服樣品,都掛了起來,而且每一個款式,都按著三種型號去做的。

與此同時,紅葉的裳品閣也重新裝修過了,按著木香說的風格,把兩邊的店鋪也一並盤了過來,打通了之後,合並在一起,裝修成了一間全京城最大的服裝店。

在小五離開的第二天,紅葉跟木香張羅著走秀的事,至于她跟木景華和離這事,她沒有告訴木香,免得她又擔心。

康伯把眾人都趕回去了,小五又不是不回來,再說了,萬一叫人看見,事情敗露了,是會壞了主子的事。

因為小五要離開,府里的下人,都想出來送送。

小五走著的腳步停了,說不上歡喜,也說不上難過,只微微的點了點頭,「謝謝!」

小五轉身,低著頭走著。何安看著他的樣,有些于心不忍,想了想,還是說道︰「你要是願意,叫我一聲哥哥,以後我娶親多生幾個娃,過繼一個給你,讓你也後繼有人。」

別人都可以,男人可以找,女人可以嫁男人,唯獨他們這樣的人不可以,一輩子就只能是一個人,到死了都不會有人給送終。

話是這樣說,可是沒人會懂得,他心里的苦。

小五苦澀的笑笑,「你說的,我都明白,過幾年,讓給你相個女娃,好好成親過日子,我有空會回來看你的。」

何安無奈的嘆氣,「可你也不是女人,我是怎麼著都不會喜歡你的,因為這是不可能的。」

「可我不是男人啊,」心里的話,小五月兌口而出,想都沒想,說出口,才意識到這話不對,心情更低落了。

何安見他低著頭,一臉失神的模樣,想到要分別了,往後見到的機會不會很多,有些話,他還是得說清楚,「我不是煩人,也不是討厭你,我就是不習慣一個男人靠我那麼近,而且我喜歡的是女人,不是男人。」

「小安子,我就要進宮了,以後都不會再煩你了,也不會有人吵著你睡覺,你可以放心了。」

不知為什麼,他心里酸酸的,眼楮也澀澀的,說不出失落。

因為馬上就要走,小五趕著回屋收拾了東西,從屋里出來時,踫上何安。

王海來過襄王府幾趟,也認得小五,對他並不陌生。

小五想了很久,最後也是他自己想通的,他知道自己是太監,以後不能像正常男人那樣生兒育女,也不是女人,他就是個太監。

讓一個心不甘情不願的進宮當內線,肯定是有風險的,萬一不甘心,中途叛變,他們的損失可就大了。

如果他真的不想進宮,她也不勉強。

康伯將小五領了過來,在王海來之前,木香就把情況跟小五說清楚了,同時也告訴讓他自己選了。

木香倒挺驚訝老爺子竟然贊同她的主意,原來情勢他都看在眼里,只是不言語罷了。

王海受寵若驚,「您這話,老奴可不敢當,老太爺嚴重了,不過是該早做打算,以作防範才是!」

赫連明德擱下酒杯,「如今時局不穩,公公在皇上跟前,比我們了解的多,往後我們還得多多仰仗呢!」

「成,這事就包在老奴身上了,往後有什麼吩咐,只管開口,老奴自當為效犬馬之勞!」

往哪邊站,還用想嗎?

其實王海根本不用考慮,他明白的很,以太子跟襄王的關系,他是鐵定當不了皇上的,既然太子不能當皇上,皇後的存在就是多余的。

看來現在赫連家主事的,現在是這一位了,往後有什麼事,都得跟這一位溝通。

王海看了眼赫連明德,見他不發話,只悶頭喝酒,心中便已明了。

木香笑了,「哦?木月嵐這麼晚進宮,是想入唐皇的後宮吧,如此更好,今日你務必要讓她侍寢,之前咱們說的話,你過幾日再跟皇上提,這人選嘛,自然也是她了,另外,你要讓小五盡快熟悉宮中的一切,他很聰明,學起來也快,事成之後,您老只管享福去吧!」

王海听了她的話之後,倒也沒什麼驚訝的表情,反倒十分鎮定,「王妃可能還不知道,老奴出宮前,木家二進宮了,還帶著另外一個女子,她們是往後宮去的,這……想必是別有目的了。」

身為帝王,最忌諱別人惦記著自己的女人,更別說是自己的兒子惦記自己的小,呵呵,這一幕若是做出來,後果可想而知。

話到這里,想必她不說,王海也該明白的。

木香接著說道︰「這其二嘛,我得告訴你,這太子近日對賢妃似乎格外關心……」

「這個不難,」這個是真的,一點都不難,對于帶人進宮,他干過的也不止一回兩回了。

木香十分大氣的拍了一錠金子給他,「沒什麼可是,我需要你做的只有兩點,其一、帶我府中的小五入宮,並且提他的官,不能做普通的太監,怎麼說,也得是七品的內侍,這應該不難吧?」

王海被她說的,動了心,但他也清楚,條件越誘人,要付出的代價也越大,所以,還是有些猶豫,「這……如果能回平平安安的回鄉,自然是好的,可是……」

「你若真有意,我可以給你一筆銀子,讓你風風光光的請辭回家,等回到老家,置辦一處大宅子,再置辦幾百畝的田產,到時,您的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王海品出了她話里話外的意思,「回鄉養老,一直都是老奴的心願,只是放不下手里的活,也沒那個福氣,不瞞說,老奴雖然伺候著皇上多年,但這手里的……唉,這個事,不提也罷!」

木香笑的越發深沉,「我說你擔得起,你就一定擔得起,其實到了你這個歲數,若是能得個由頭,回家鄉養老,豈不是比在宮里伺候人強嗎?怎麼樣,有沒有這個興趣,回家鄉養老?」

王海眼神變換著,「這等小事,您說一聲就好了,哪用得著專門請老奴吃這飯,老奴擔不起啊!」

赫連明德詫異極了,本以為她有別的話要說,沒成想,竟是托關系,找人脈,這不對啊!

木香看了眼老爺子,輕笑著道︰「其實也沒什麼大事,我家府中,有個小僕該進宮的,之前沒有機會,現在有了您這麼個靠山,我想讓他進宮,跟著您干。」

如今朝中的形勢,他看的可清楚了,該攀附著誰,該站在哪一邊,他心里跟明鏡似的。

王海在宮里待的久了,也是個聰明人,知道她肯定有事,便先一步開口道︰「王妃有話,盡管吩咐就是,老奴雖然只是個太監,但是,在宮里待的久了,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人脈,能幫得上忙的,老奴一定竭盡全力。」

今日在宮宴上的事,老爺子也清楚,但他更清楚木香的實力,知道她肯定不能吃虧。

康伯會意,站起來告辭退了出去,屋里只留下他們二人,跟赫連老爺子。

酒過三巡,木香也吃的差不多,便對康伯使了個眼色。

康伯陪著王海喝酒,以他的資歷,赫連晟當然是不會陪著,知道木香有話跟王海說,吃完飯,便去書房了。

木香招來康伯,也一並坐下吃飯。席間,對王海客氣的不得了。

赫連晟還是不跟他,靜靜的吃著自己的飯。

「行,老夫不跟你一般見識,老夫吃肉!」

赫連明德琢磨著,反正也說不過她,還不如先填飽肚子呢!

但至少有一點,沒有化學添加劑,沒有那些不知名的香精素,所有的材料,都是她自己準備的,雖然口味上,可能沒那麼好,但至少它吃著放心。

她又讓陳媽用面糊攤些薄面皮,用來包鴨肉。雖然比起正宗的烤鴨,差了那麼點意思,但將就著,也還湊合了。

只是他們府里的人,刀功比不得專業的廚子,烤鴨也片不出來那麼些塊,但總結體來看,還是不錯的。

石頭按著木香的吩咐,烤鴨做了兩種,一種是甜味的,一種是片皮的。

「打住打住,」一听他這開頭,木香便知道他又得提當年的事,「烤鴨上來了,乘熱吃才好吃,涼了可就不中吃了。」

老爺子窘了,關上門,在家里說也就罷了,當著外人的面指使他,讓他這面子往哪擱,「什麼叫我甭管,老夫當年……」

木香白他一眼,「您老吃您的飯,別的您甭管,吃完了,帶著木朗去跑步,圍著王府跑十圈,才能回來睡覺!」

赫連明德瞧見她一副狗腿的笑臉,只覺得渾身不舒服,「哎呀呀,行了,你還是好好,你這個模樣講話,老夫一點都不習慣。」

真要拍馬屁,木香也是一把好手,只不過她平時不屑于拍罷了。

木香沖候在外面的石頭跟喜鵲招手,吩咐他們上菜,「府里出了新菜,一直就想讓您老過來嘗嘗,就是沒得著空閑,前幾日府里又出了點事,這不,剛緩過勁來,就想著請您吃飯了。」

頭一回,有這麼大的人物,正式的請他吃飯,他能不激動嘛!

有的人,是表面奉承,背地里罵人是沒根的男人。

王海瞧見這陣仗,實在是有些激動,他雖是有官有餃,但一個閹人,走哪到都是得不到尊重的。

「無防,看坐吧,」赫連晟淡淡的笑道。

王海一進前廳,就殷勤的給赫連晟三人行禮,「老奴見過襄王,襄王妃,老王爺,老奴來遲了,讓諸位久等了!」

木朗跟彩雲,木香讓他倆跟陳媽他們一起吃飯去了,跟他們在一起,吃飯還自在些。反正飯菜都是一樣的,沒有差別。

王海到前廳的時候,赫連晟、木香、以及赫連老爺子,都已就坐。

康伯笑呵呵的道︰「您要是喜歡,待會走的時候,帶上一只回去吃就是,來來,快請到前邊去吧!」

他是跟皇上請辭出來的,這樣的機會可不多。

王海擺擺手,「這不怪他,是我自個兒聞見香味,讓他帶我過來的,一早就知道你們襄王府的伙食好,今兒難得出一回宮,自然得看個夠本了。」

康伯知道他來了,正好迎著出來,「小五啊,還不快領著王公公到前廳去坐,主子們都在前面等著了。」

小五領著他,去看擺在廚房門口的烤鴨爐,「我家就愛琢磨吃食,跟您說啊,這用鐵爐子烤出來的鴨肉,跟紅燒的,清蒸的,都不一樣,那鴨皮烤的又酥又脆,好吃著呢!」

王海進府的時候,一下就聞見了撲鼻的香氣。

今兒的晚飯,爐里還有幾只剛出爐的烤鴨,按著木香的吩咐,那烤鴨表皮抹了一層蜂蜜,做成甜口味的。

等翻好了,再收拾出一塊一塊的菜壟出來。

首先,後院的土地,一定會盡快開墾出來,用人力翻地太慢了,她準備讓石頭去找頭牛,把園子里的地,翻一遍。

既然要決定先養胎,再回玉河村,襄王府里的布置,木香另有一番打算。

本以為她會不善于應對,皇權謀略,卻想不到,她收放自如,說是運籌帷幄,也毫不為過。

赫連晟親了親她的額頭,笑著道︰「你呀,腦筋總是轉的快,每每都能讓我看見驚喜。」

木香又道︰「把王海叫來,這事並不麻煩,以前是我沒顧得上去做,現在形勢不同了,不得不做,你別管了,你手上握有重兵,千萬不能有異動,否則該有人要議論紛紛了,咱不能落人口實。」

一個男人,一個老男人,為了在他的妃嬪面前,彰顯自己的男人本色,不惜用健康去換臉面,實在是要面子不要里子啊!

即便他沒有用藥維持,也不一定能強健到哪去。再說,以他精明的頭腦,大概是知道他服的藥里頭,有壯陽的功效。

說起來,當初她第一次見到唐皇,就已知他內虛十分嚴重。

「沒用了,已經病入膏肓了,縱然現在停下,也無濟于事,底子壞完了,他也差不多到了極限,」木香嘆息道。

赫連晟皺眉,「皇上的身體確實一日不如一日,要不要提醒他?」他豈能不明白木香的意思,皇上之所以到了這個年紀,還如狼似虎,夜夜歡樂,肯定不是身子好,而是有人蓄意要掏空他的身子,等到所有的精力用完,他的身子也虛了。

「不能等了,你我能等,皇上不能等,皇後跟太子不能等。」

「你身子還不適合操心那些,再等等吧,」赫連晟不反對主動,但他更擔心木香的身體。

不就是宮斗嗎?不就是奪位嗎?以為誰不會是嗎?可笑,她不是不會,之前是不屑于用,而現在,她心情好,想用了。

木香笑的很陰險,「當然是做好事,有人容不下我,容不下你,與其被動,倒不如先下手為強。」

赫連晟眉梢微挑,「你想做什麼?」

「,還是你最好,」木香撲進他懷里,嗅著他的味道,心里的幸福都快要溢出來了,忽然她又想起一事,「,讓福伯去宮里請王海過來吃飯可好?我有些事情,想跟王總管說說。」

赫連晟親昵的刮著她的鼻子,「你倒是越來越會算計我身邊的人,這樣也好,讓他們留在你身邊,既可以幫你看著生意,也可以保護你,一舉兩得。」

「再把倒好用人的度,這樣就夠了啊,你身邊的暗衛,有幾個都不錯,而且他也很忠心,比如老七跟老六,我覺得他倆就很不錯,再有其他人,你要是覺得適合經商的,都一並撥給我用,我想過了,與其用外面的人,倒不如用自家的人用著放心,你說對不對?」

「這有什麼忙不過來的,服裝廠有紅葉跟吳青看著,等到正式投產,就全部交給紅葉,她只需每半年,把賬目交給我過目一番,就可以了,木工作坊,不是有長生在打理嗎?我他可以做的好,作為一個成功的管理者,我需要做的,是把握住大方向!」

赫連晟抱著她,走到軟榻上,一手放在她的小月復,一手攬著她,「你真的要開酒樓?之前服裝廠的事,還沒落下,木工房的活,雖然步入正軌,但後續還有很多事,需要你操心,整這麼些東西,你一個人忙的過來嗎?」。

木香窩在他懷里,搖搖頭,「你帶的食物,都把我喂飽了,咱家新做的烤爐,是不是可以派上用場了?」

赫連晟走到床邊,彎腰連被子帶人,一並抱了起來,「現在不能睡了,再睡下去,晚上該睡不著了,想吃什麼?讓廚房去做。」

「沒事沒事,我姐醒了,我還有事,先出去了,木朗,快跟我走,」彩雲跑了兩步,想起木朗還在屋里,這種時候,他怎麼能在呢,當然也得把他帶走才是,木朗迷迷糊糊的被二姐拉著走了。

赫連晟進來的時候,正撞上彩雲急急忙忙的往外跑,「這是怎麼了?」

彩雲終于笑了,「嗯,那我這就去囑咐吳大哥,我剛才瞧見他回來了,我這就找她去。」

「這樣吧,讓吳青派人回去問問,他若是想到京城來,那便讓他來府里做事。」

劉二蛋確實不笨,還很機靈,好好培養的話,將來前途不可限量。

「這個,以你的意思,是想讓劉二蛋也到京城來嗎?」。這個事,她還真想過,產業要做大,與其去找不相熟的人來管理,倒不如現在就培養。

彩雲眼神微閃了下,「那劉二蛋會來京里嗎?姐,我覺得他其實並不笨,如果能到京城上學堂,以後說不定還有大作為呢!」

她一提起老家,木香也有幾分想念,「沒事的,家里的事,作坊上的事,有大梅他們在,一定會替我們料理好的,現在香腸作坊上的活,主要是他們負責,我地給我們提些收入,另外,作坊出來的香腸,我準備自己賣,不讓別人經手。」

彩雲表示理解,「我知道,玉河村太遠了,你懷著身孕,不能長時間顛簸,就是可惜了咱們之前清理的魚塘,還有咱們包下的土地,還有咱們家新蓋的房子,我都好想家呢!」

木香笑著接過彩雲遞來的衣服,「我沒事,好的很呢,今天教訓了幾個找抽的娘們,心情也好,對了,得跟你們說個事,咱們最近怕是不能回玉河村了,我會派人去玉河村知會他們一聲。」

木朗被她的聲音吵醒,爬起來揉了揉眼楮,「大姐,你醒了嗎?你肚子還好嗎?小寶寶沒有事嗎?」。

彩雲呵呵笑了,站起身,給她去拿衣服,「我知道今日肯定凶險,從你說不讓我跟著去,我便知道了,一回家,就見你睡著,擔心你嘛,你瞧,木朗也在那兒睡著呢!」

「哎喲,死丫頭,你蹲這兒干嘛,」木香拍著胸脯,用手指抵開彩雲的腦袋。

她猛的睜大眼,一睜開眼楮,入眼的便是彩雲直勾勾盯著她的眼神。

監視?

木香睡的正香呢,忽然覺得怎麼睡都不舒服,好像被人監視一樣。

一個人的心,若是完完全全的死了,活在世上,便只剩一具軀殼,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

她還小,等她再長大些,或許就懂了。

彩雲不明白,她不懂,為什麼那個人明明是她們的生父,卻可以對她置之不理,除了一張臉,他有哪一點像他們的生父了?

按著佛家的規矩,老和尚在寺中,為鑒空舉行守寂,單等著他升入極樂仙界。

不是身體不行,病的快圓寂,而是生機漸失,從前,有一個執念,現在,這個執念,突然沒了,如今的鑒空,只剩一個空殼。

廟里的老和尚,告訴他,他師傅要圓寂了。

鑒空跟他的徒弟明了已經從府中搬了出去,在一座簡陋的寺廟中掛單,她曾悄悄去看過,明了哭著告訴她,他師傅,每頓飯越吃越少,水也不怎麼喝,一入定,就是三日,水米不進。

她就守在床沿邊,看著大姐的側臉,想著這幾日發生的事。

木朗等急了,眼皮子直打架。彩雲把他打發到軟榻上,給他蓋了個厚毛毯,讓他去睡了。

木朗跟彩雲兩人,守在木香床前,靜靜的看著她睡覺。

他的身子,他的被窩,除了他家小娘子,誰也趴不得,鑽不得。

赫連的潔癖還在啊,當即揪住它的尖耳朵,手一揮,便給扔到窗外去了。

有一日清晨,他醒來時,發現懷里軟軟的,毛茸茸的,睜眼一看,到小紅毛趴在他的胸口,睡的正香呢!

赫連晟失笑,「它跑的倒是挺快,若再敢爬上本王的床,非把它吊起來打不可!」

他一說走,小紅毛蹭的跳起來,從門縫鑽了出去,前後也就是眨眼的功夫。

「隨他去吧,我去瞧瞧醒了沒,」只要是家里,赫連晟的運動軌跡就是圍著木香轉。

嚴忠嘴角抽搐的更厲害了,「主子,待會醒了,該找它了,另外,老爺子來了,看樣子是不想走了,你看……」

小紅毛身子禁不住抖了抖,兩條後腿往後縮,再縮,再縮,很快就縮出赫連晟伸手的範圍。

赫連晟伸手戳了戳小紅毛的嘴巴,掰開看它的牙,「這麼尖利的牙,若是咬人的話,一定很疼,為了安全起見,你說,要不要把它的牙拔掉?」

嚴忠嘴角抽搐了下,「或許它就是個例外,動物跟人一樣,性情都不相同。」

小紅毛連暴躁都算不上,簡直比狗還溫順,一整天,除了跟著木香,就是躺在太陽底下睡覺,真的是太懶了。

赫連晟瞪著小紅毛,挑了下眉,「它不是普通的動物,上萬只狸里頭,才出這麼一只,它的血可解百毒,能听得懂人話,異常聰明,可是……它應該脾氣很暴躁的,怎麼這一只……」

而是它的毛又長又軟,抱在懷里,像抱著個暖爐子,還不用加炭,綠色又環保。

說是木香最愛的寵物,不是說它有多麼可愛,多麼招人疼。

嚴忠站在一旁,試著問道︰「主子,你想做什麼?一會醒了,肯定會找它,如今它可是最愛的寵物呢!」

它一點都不喜歡這位男主人,看它的眼神,像是要吃了它似的,一點都沒有女主人來的和藹可親。

小紅毛有些畏懼他,偶爾抬頭瞄他一眼,接著,又趴了回去,並把頭埋進爪子里。

赫連晟坐在書房里,盯著趴在書桌上的小家伙,盯了好半天。

從嚴忠口中得知,小紅毛在嘗過宮宴上的酒之後,身上的毛變色了。

赫連晟讓府中的大夫,在木香睡醒之後,替她把了一回脈,確認脈象平穩,才能安心。

而此時,在襄王府,此時卻是暖意融融。

兩輛馬車,很快從這個她生活了好幾年的木家府前消失。

小芙倒在一個婢女肩上,睡的口水都流出來了。

紅葉搖頭,「她家里的事也多,我不想麻煩她,既然要跟他和離,我只能靠著我自己,走吧,趕快回去收拾收拾,她倆都困了。」

巧兒笑著贊同,「對,您還有襄王妃這個,她知道咱府里出了這個事,一定會站在您這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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