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飛心里咯 一下,不像,就是因為不像,他才問的。
木香笑的很無害,「你覺得我像是在開玩笑嗎?」。
「主子,殺人可不好,要不換個懲罰方式?」眾人之中,也只有大飛敢問。
因為木香的眼神真真透露出殺意,不是開玩笑的,她是真的準備大開殺戒。
所有人都傻眼了,包括大飛大內。
「最後一名,我改變主意了,不會淘汰掉,而是所有訓練加倍,知道暗衛的訓練法則嗎?我覺得有些東西,可以拿來借用一下,一個月一次總考,本親自任考官,最後一句,殺無赦!」
「罰你,是因你監管不利,當然,你也可以罰他們,互相監督,互相制約,所有的訓練科目,都由本親自撰寫,每七天一次小考,半月一次大考!」
「憑什麼?他們訓練的不好,應該罰他們,憑啥要罰我啊,」大飛冤死了。
隊長?大飛還沒來得及高興呢,就听木香再道︰「若是他們的訓練不過關,你受罰,若是他們有人偷懶耍滑,你受罰!」
她忽然起腳,踹向大飛,「你也站,從今天開始,你留在這里跟他們一同訓練,也從今天起,你就是這一隊的隊長!」
木香將他們幾人逐一數落,看著他們低下頭去,看著他們臉上露出慚愧之色。大飛听的滿臉佩服,直沖她豎起大母指。
「二斗!你若想做一輩子的看門,本不攔著你,從這里走出去,回到你的狗窩,看你的大門去!」
「做了幾年的山賊,難道就想做一輩子的山賊嗎?別人罵你們是賊寇,如同討厭蒼蠅一樣的驅趕你們,家人避你們如蛇蠍,難道你們就不想有一日,堂堂正正的站在他們面前,告訴他們,你們真正的身份是英皇衛隊,等你們打響英皇衛隊名號之時,試問這世上還有誰敢看不起你們!」
王德幾人一怔,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後微仰,心里有種不好的預感。
木香再度掃視眾人,聲音依舊是用厲聲吼的,「你閉嘴,真以為這里是你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嗎?溫榮,別讓我看不起你,一個大男人人,整天為了一個廢物渣女,一蹶不振,你若是個男人,有本事就扛住這里的訓練,等有一日你能進駐英皇衛隊,成為這里的一員,再來跟我談報仇一事,否則你一輩子終究是窩囊廢,還有你們!」
眾人之中,唯有溫榮,對她還是一臉的不屑,「小人從沒想過進你的什麼英皇衛隊,是你們硬把我綁來的,若是對我不滿意,要麼一劍殺了我,要麼放我離開,省得咱們互相見了如生死仇敵似的!」
但是現在她聲音如刀,冷酷異常,比那閻羅殿的冷面閻王還要嚇人。
二斗一听她如此嚴厲的罵人,嚇的打了個哆嗦,見她,還是一臉笑意,只覺得這位,眉眼之間,看上去應該是個挺厲害的人。
抖腿的,不敢抖了,衣服不整的,悄悄把衣服拉好,腰帶端正系好。
她的語氣異常嚴厲,一股寒意,讓對面的幾人,從頭寒到腳。
木香心中憋著滔天的怒火,臉色也陰沉的似要下冰雹一般,「你們不會站嗎?不會穿衣服嗎?不知道什麼叫軍容嗎?看看你們現在的樣子,這算什麼英皇衛隊,根本是草台班子,唱花臉戲!」
衣服松松散散的掛在身上,領口的帶子也沒系好,歪在一邊,站沒站相,王德身邊幾人之中,居然還有抖著腿站著的。
木香擰著眉,一一掃過眼前這幾個人。
溫榮暗暗哼了聲,邁著烏龜步子,慢悠悠的挪了過來。
大飛緊跟跑過來,見溫榮不動,粗著嗓門吼道︰「哎,你耳朵聾了嗎?我家主子讓你過來,你沒听見啊?是想主子請你是嗎?」。
再說,對面站著的這個女子,跟木月嵐之死,有著莫大的關系,他想殺她都來不及,又怎會听她的命令。
唯獨溫榮,他是被抓來的,根本就不想待在這里訓練。
正在訓練中的幾個人,冷不丁被她們這麼一喝,有些愣住,互相看了看,還是二斗跑的最快,他最老實,王德帶著他的人,儼然是個小幫派,見王德往前走了,那幾人才緊跟其後。
還沒到跟前,便厲聲喝道︰「都給我滾過來!」
木香從帳篷前經過,看也不看,徑直朝著訓練中的幾人走。
幾個人先後都下了山坡,在訓練場地之外,搭了一處帳篷,供大家休息,或者避雨。
「無防,有大飛跟喜鵲跟著,不會出事,倒是您老要慢點,山坡濕滑,要不我背著您走吧,」嚴忠不敢放他老人家一個人走,這麼大年紀下下坡路,實在是危險。
木老爺子也擔心的不行,「你別管我了,趕緊追著丫頭去,我在這兒慢慢走就成了,她懷著娃兒呢,哪能跑那麼快。」
嚴忠急忙讓大飛跟喜鵲追上去,當心她別摔著了,這萬一要是摔一跤,後果不堪設想。
她走的那樣快,可把身後的幾人,看的嚇壞了。
「訓練豈是可以隨便練的!」木香快步奔下山坡,「你們扶著老人家,莫要讓他摔著了。」
「屬下不知想怎麼訓,便讓他們按著普通士兵的方法,隨便練練,」嚴忠堅難的解釋,就知道她會生氣,那麼在乎這個英皇衛隊,怎能看見這般隨意糊弄的場景。
果然,木香看了他們的訓練之後,臉色超級難看,「這就是訓練?你確定不是休閑散步?」
嚴忠跟吳青都深深的明白,他們的要求,與木香的要求,相距甚遠。
如果真叫他們嚴加訓練,也只是按照訓練有暗衛的手段。
也沒人專門負責訓練,吳青一早來看來,嚴忠在中午木香午睡時,也來過,但都是按照訓練普通士兵的方法。
因為木香還沒安排,所以或自願來的,或被抓來的幾個人,都只是在草地上跑跑步,做幾圈青蛙跳,再練幾下對打。
四周都是矮坡,將訓練場地圍了起來,類似盆地。
這是一片近千平米的凹地,地面被枯草掩蓋,等到春天來臨時,這一片枯草肯定能長出一片新綠。
從伙食房出來,往東走,翻過一個小坡,便到了英皇衛隊訓練場地。
大飛忽然覺得自己要對木香,刮目相看了,她雖然平時算盤珠子打的精,可關鍵時刻,她比誰都大方。
「是,小人這就去辦!」
木香道︰「是該謝,軍隊大急,莫過于糧草短缺,老爺子解決了咱們的大麻煩,怎能不謝,老七,讓人去市場多買幾頭豬回來,現場宰殺,給將士們改善改善伙食,但是切記不能飲酒,听懂了沒?」
嚴忠雙手抱拳,「屬下代御林軍將士,謝過木老爺子!」
木香看著這位頭發花白的老人。大義凜然,誰都會說,但真正要做的時候,又有多少人會猶豫,把自己的利益放在前面。
「不必去收了,先從木家的糧庫里提糧食,國難當前,個人利益理當放在身後,這銀子也不必你出,皇上若是不給,老夫親自面聖,」木老爺子說的豪氣萬丈。
木香呵呵笑了一聲,本想吩咐老七的,可是想想又不對,便對嚴忠道︰「傳我的命令,拿著銀子去收糧,士兵用命保衛家園,宮里再怎麼斗,也不該餓著將士們的肚子,這錢得從國庫出,給他們記在賬上!」
嚴忠譏諷道︰「自然是有人不想讓將士們吃飽穿暖,軍心不穩,對邊關戰事必然不利,殿下在邊關死守家門,他們卻在背後放冷槍,屬下恨不得砍了那些文官的腦袋!」
「這事也不能全怪你們,宮里亂成一鍋粥,肯定是有人從中作梗,想攪亂京城這一池子水,」木香看著京城的方向,眸光收攏。
先前木香在赫連家老宅,頭一次見到老爺子時,他其實並沒搞清狀況,直到此刻,看著軍中伙房鍋里的南瓜,才恍然明白事態的嚴重性。
木老爺子眉頭深深的皺起,「怎麼會這樣,當初木氏糧行建立之初,我便立下過規矩,一切當以國情為重,以軍隊為先,絕不能為了各人的利益,讓軍隊糧草告急!」
木香側目看著他,面容再認真不過,「缺,一直都缺,你們木氏一族,收上來的糧食,賣給軍隊的,不過是很少的一部分,木坤喜歡儲存糧草,等到青黃不接之時,再以高價賣出,要打破這樣的局面,我必須先下手,跟各家簽立協議,防止他們將糧食賣給你們家。」
木老爺子就站在木香身邊,听的清清楚楚,他也有疑惑,「我們木家糧倉,糧食充足,之前不是談好的嗎?怎麼軍隊會缺糧呢?」
是朝廷耽擱了,沒有及時發放糧草下來,以至于士兵只能以南瓜充饑。
他沒有說的太詳細,木香卻听明白了。
嚴忠低下頭,不敢不說實話,「軍營的糧食,前幾日都運去邊關了,新糧還沒批下來,再等兩日,就會有糧食了。」
木香不他說的話,轉頭問嚴忠,目光嚴厲,「我要听的是實話,不是你們用來敷衍我的漂亮話。」
老七眼神游離,他解釋道︰「南瓜是用來加餐的,並不是主食。」
「這南瓜是晚上的伙食,還是中午沒吃完的?」
穿梭巡邏的干兵,並不認識木香,所以並未對她行禮,路上經過伙房,木香命大飛揭了架子上的大鍋蓋,看見里面煮的是南瓜。
「在東邊,請跟我來,」老七在前面帶路。
「不必客氣,我定下的場地在哪?」木香收回目光,掃視軍營。
「見過!」
木香是頭一次仔細端詳他們的鎧甲軍裝,竹片制成的鎧甲,又厚又重,冬天穿還好,夏天穿可就熱死了。
老七跟老六穿著一身筆挺的南晉鎧甲軍裝,合身剪裁的樣式,前胸後背,都有銅鏡護身。
赫連明德進軍營,絕對是屬于如魚得水的一類,剛邁進軍營的大門,便不見蹤影了。
木老爺子在前面走著,忽然發現身後少了什麼,進了軍營大門便停下等木香。
喜鵲在經過大飛身邊時,捂著嘴笑彎了腰。嚴忠更是用憐憫的目光看著大飛,分明是玩笑話,卻把大飛嚇的魂飛魄散,讓他給一群女子看門,于他來說,簡直就是侮辱啊!
丟下這五個字,她頭也不回的進了軍營大門。
木香眨眨眼,「你算半個嗎?」。
大飛的笑臉,像突然凝固了,再被人猛敲一下,碎成了無數的殘片,「不要了吧,您不是女子學院,沒有半個男人嗎?自然看門的,也得是女子,您找個身強力壯的女子,當看門的,也比我在那,要好的多吧!」
木香冷笑,「你現在倒是越學越圓滑了,很好笑嗎?那麼等到女子學院開辦起來,派你去當看門的如何?」
大飛深知木香愛記仇,趕忙換上一張笑嘻嘻的臉,跟她賠禮道歉,「小人說著玩的,只為逗開心。」
嚴忠幸災樂禍,「幾天沒收拾你,皮癢了,你這張嘴,就是欠收拾!」
大飛笑的太狂了,一時沒防備,腿窩一軟,差點栽倒在地。
木香危險的眯起眼,抬腳踢向他的腿窩子。
他說完,旁人沒笑,他自己倒是哈哈大笑。
大飛一直就在前頭走著,豎著耳朵听著她們倆,本來不想插嘴的,可實在沒忍住,忽然停下步子,語氣帶著痞氣的道︰「一個婦人家,上什麼學堂,識什麼字,學什麼知識,只要會燒飯,生娃,帶孩子,伺候男人就成了!」
「當然想了,我做夢都想,,您是真的下定決心要辦女子學堂嗎?那可要不少錢呢,」不收學費,學堂的支出定然不在少數,喜鵲很擔心,以精打細算的性子,會不會半途而廢。
「那便是了,女子不是不想學識字,也不是比男子笨,不過是那些個沒用的規矩束縛住罷了,你想想看,如果有這麼一家不要錢,免費教識字的學堂,里頭的夫子都是女的,整個學院,不會看見一個男子出沒,再有,學院里不光教識文斷字,還教刺繡,或者琴棋書畫,這樣的一所學院擺在你面前,你想不想去?」
「,我小的時候,確實想識字來著,可是家里條件不允許,有時路過村里的私塾,听見里面的讀書聲,別提有多羨慕了,我知道讀書很重要,若是我識字,就能幫上好多忙。」
喜鵲腦子浮現,王府大廳里擺的那只整日都在搖擺的鐘,以前她不認得,也加不認得上面的數字,還是木朗教了她好幾遍,慢慢的,她自己再琢磨琢磨,總算模到了訣竅,也終于明白,能計時的大鐘跟估模時辰之間的差別,有多大了。
木香再道︰「好比咱們府里的大鐘,你覺得是以前的沙漏看時間準呢,還是自從學會認鐘,看的時間準呢?」
喜鵲堅難的咽了口水,努力消化她說的話。
木香看了眼走在前面的倆老頭,確定他們听不到,才說道︰「怎麼不行,在本的眼里,就沒有不行這兩個字,你只告訴我,如果給你機會,你願不願意進學堂,學識字,學寫字?」
喜鵲听了木香要開辦女子學堂的提議,瞪直了眼楮,不敢,「,自古以來,都只有男子才可以上學堂,有錢人家的,也只在家中請先生教學,從沒有听說過哪里有辦女子學堂的,,這……能行嗎?」。
她身邊也只有喜鵲一個得力的婢女,而且喜鵲雖然長相平凡,卻很聰明。
馬車到了軍營外,木香把自個兒的想法說給喜鵲听。
女子學堂,請女夫子,整個學院不會見到半個男人,更不收任何學費,只為陪養一批能為她所用的才女。她現在最緊缺的,就是人才,若是女子經商能形成風氣的話,那麼來往商家的女子,也就不足為怪了。
再說,她也的確有開辦女子學堂的想法,不是只有男子才可以上學堂的,女子也同樣可以。
木朗跟彩雲要去學堂,臨走時,木香想起今日得罪了青松學院的老夫子,萬一這老頭把要報復可咋辦呢?
睡過午覺之後,大飛死跟著木香,生怕她把自己甩了,帶著那倆老頭去軍營了。
襄王府
單林淵的身邊從不缺女人,他靠女人吃飯,靠自己的身體,不管是老是少,只要是他需要的,睡一夜又何防?
這間破屋里的風光,外面的人都心知肚明。
當時他就站在戲台後面,看見木香的那一刻,他不得不承認,心里涌起一股征服的欲,望,他渴望去征服那個像野馬一般,難以馴服的女子。
那一日,她的馬車在戲班停下,她下車,將木景華痛罵一頓,又將小青貶的如糞土似的。
那位在京城叱 風雲的襄王妃,他怎麼可能沒听過。
單林淵眯起眼,腰上的動作繼續著,隨著汗珠的滴落,他的眼神越加陰暗。
「千真萬確!」
單林淵的眼楮猛的睜大,「此話當真?」
小青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嬌笑道︰「襄王走了,今天起程去了邊關。」
單林淵忽然停下動作,額上的汗,滴在小青臉上,「听是听說過,只不過襄王也在京中,在他眼皮子底下勾引她的王妃,我還沒那麼蠢笨。」
小青忍著身上的痛,再道︰「她身後有襄王妃撐腰,主子若是能迷倒那襄王妃,日後在京城,還怕沒有立足之地嗎?而且那襄王妃開了好多店鋪,每日賺的銀子,數以千計,主子難道沒听說嗎?」。
整日為了滿足那些老女人,他都是一心迎合,她們是滿足了,可他的內心卻是如同憋著一股邪火,此時,正好發泄在了小青身上。
可是,她叫的越大,表情越痛苦,單林淵眼中的血色就越濃。
單林淵的表情又變了,狂笑著將小青壓在榻上,毫無準備之下,引的小青一陣叫疼,額上的汗珠滴在腥紅的床單之上。
一句他的女人,讓小青听著心花怒放,「主子請放心,小青想到一個主意,紅葉也是個漂亮的女人,既然他得了那麼多的家產,主子何不用您的魅力,讓她乖乖的把家產拱手送上,以主子的魅力,搞定她,還不是在舉手之勞?」
單林淵收起笑,陰笑著看向身下的女人,用手扼住她的脖子,單膝跪在榻上,「你這條大魚可是看走了眼?要麼盡快換個人,要麼再想辦法,總不能讓我的女人,白給他睡了。」
小青直起身子,仰望著這個男人,如實回答道︰「他若是得到了,我現在怎會在這里,他只分得了一座不值錢的老宅子,一間賺不了幾個錢的米鋪,其他的好東西,都讓那個紅葉佔了去!」
單林淵慢慢的笑著,抬腳徑直走上了床榻,高高的站在小青面前,「既然是釣大魚,又是誰讓你回來的,莫不是那個蠢貨沒得到家產!」
小青嬌笑一聲,解下自己的腰帶,在床上滾了滾,外衣便散落開來,露出粉色的肚兜,以及那一截雪白的脖頸。
單林淵魅惑一笑,忽然彎腰將她抱起,轉身大步邁到床邊,伸手一丟,將她扔在了猩紅的床上。
「主子能想起小青,那是小青的福份,若不是為了給主子找一條大魚,小青是怎樣也不肯離開主子的。」
小青知道自己抵不住他的誘惑,索性也不矯情,軟棉棉的靠在他胸前,手圈著他粗壯的腰,若輕若重的撫模著。
他想,皇帝的生活大抵不過如此。而他單林淵,不似皇帝,卻勝似皇帝。
這也是他的財源之道,光靠唱戲,能得幾個錢,他要的,是在戲台子上,讓那些如饑似渴的女人瞧瞧,他有多美,多媚,好讓她們乖乖的掏出錢,求著他昨臨幸。
男人的手,比女子的還要修長,還要細白,難怪想睡他的女人都排到一個月之後了。
「年紀大的女人,最難伺候,欲求不滿,欲壑難填,她都快把我榨干了,還是小青兒最乖,最懂得男人的喜好,你不在的這幾日,我還真有些想你了,」男人走到小青面前,抬起食指,挑著她的下巴。
男子喝夠了水,隨手便杯子扔出窗外,不知砸到誰的腦袋,引來一聲哎喲。
這個男人就是個十足的妖孽,從她見到他第一眼起,便有了這種感覺,看了好幾年,竟也沒看膩。
小青看著看著,竟然看入迷。
他喝的太急,蔓延的茶水,順著他的嘴角,流到精壯又不失白皙的胸膛之上,再一路往下,再往下。
半老徐娘離開,年輕男子起身,大赤赤的走下床,走到桌邊,拿起一只茶杯,仰頭便往嘴里灌水。
又在扭捏之下,往外走,在經過小青身邊時,會陰恨的眼神,掃了她一眼。
兩人當著小青的面打打鬧鬧,半老徐娘在年輕男子,半推半搡之下,才很不高興的穿衣起身。
「這可是你答應我的,晚上不許反悔,」女人摟著床單,不輕不重的在他肩頭咬了下。
年輕男子哈哈笑著,在女人**上狠狠拍了下,「晚上再來就是,到了晚上,無人打擾,一定讓盡興。」
身邊的半老徐娘,還在喋喋不休的抱怨著。
縱然小青習慣了他的放蕩,也不免要臉紅。
年輕男子就這樣大赤赤的躺著,任小青觀看,能看的,不能看的,全都擺在那。
可偏偏又不會叫人感覺很娘,只是單純的妖嬈,一雙丹鳳眼,勾人魂魄而已。
再反觀男人,年輕俊美的相貌,帶著幾分女人才有的妖嬈,眉目流轉之間,風情萬種。
也就這一身的肉白一點,看那張臉,分明就是個半老徐娘,三十歲開外,大概雖生過好幾個孩子了,小肚子耷拉著,足足堆起有三層。
這女人一,小青才注意到,她扯的床單,根本沒有遮掩到多少地方,除了一對胸,其他的地方都露在外面,
床上的女子,終究還是女子,一見進來陌生人,趕忙扯過大紅色的床單將身子裹起來,同時嬌嗔的捶了下年輕男人的胸膛,「都怨你,身邊盡是些不會敲門的蠢人,擾了老娘的好興致,看你要如何陪!」
以及在床單之上,兩個赤身交纏,不知天地為何物的人。
屋子是舊的,床榻也是舊的,連帷幔都積著一層厚厚的灰,也更談不上什麼擺設,唯獨讓人眼前一亮的,是那張破床上鋪著的大紅色床單。
「是我,」小青不用看,也知道里面是個什麼樣的情形,但她不僅沒有退出去,反倒大大方方的走了進去,反身還將門關上了。
「誰?」一個年輕的男子聲音。
吱呀一聲,似乎驚動了屋里的人。
小青走到那門前,也不敲門,徑直便推開了。
但是在小青轉身之後,眾人的臉色卻有些古導。
小青一路行來,看見她的人,都很客氣的跟她打招呼,順便指著一間屋子跟她說,班主就在那。
房間很多,最好的房間,當然是留給班主的。
院里倒還干淨些,被戲班子的人收拾出來了,擺著唱戲用的道具箱。
小青站在廢宅外,四下看了看,確定無人跟著,這才走上去,推開沉重的木門。
因為廢棄多年,那宅子里里外外都長滿了荒草,春天就要來了,荒草的根部已漸漸冒出一點新綠。
她原先所在的戲班,除了進城唱戲之外,其余的時間,都住在城外一處廢棄的老宅里。
小青從府里出來時,正是飯點的時候,街上行人不多。一路上她盡量避開路人的目光,轉了幾個彎,便出了城。
老婢女看著木曹氏眼中得意的笑,心中卻是有幾分鄙夷的。誰吃誰的虧,還不一定呢!
木曹氏越想越興奮,「到地啊那時候,她要是識相的,跪在我面前,求我留下她,興許還能留她當個使喚丫頭,要是把老娘惹火了,攆她出去,再去當那人人踐踏的戲子去!」
「孩子?」木曹氏的哭聲戛然而止,「對啊,我怎麼把孩子這事給忘了,哼,等她把孩子生下來,要是再敢給我不恭敬,我便趕她走,反正我家景華,要相貌有相貌,要人品有人品,趕走了她,再讓媒人給說個黃花大閨女,配一門好親事!」
唯一留下的婢女,不得不走上去勸她,「老,您還是寬寬心吧,既然事情都到了這個份上,她也懷了少爺的孩子,再怎麼著,也得等她把孩子生下來,您說是不是?」
「天哪,這這這……這是什麼哦,我家景華命咋這樣苦,偏偏攤上這樣一個女人,」木曹氏坐在地上,鬼哭狼嚎。
等她回過神來,小青早已不見蹤影了。
木曹氏愣愣的看著地上的碎片,她怎麼也想不到,一個進了門,還沒拜堂的新,竟敢這樣對她。
她罵完了,扭頭便走,步子邁的那樣大,一點都不像是懷了身孕的人。
一句下賤的戲班,把小青激怒了,她手一揚,揮掉木曹氏手里的碗,「戲子怎麼了,我憑自己的本事吃飯,你要是沒這個大宅,你早要飯去了,懶的跟你說!」
木曹氏一見她是這個態度,冷言冷語,再不似從前的乖巧溫順,心里更不高興了,端著碗站起來,快步走到她跟前,一手指著小青的鼻子,質問道︰「你這是跟誰呢?我是你婆婆,是你的長輩,目無尊長,果然是戲子出身,我可警告你,這里不是下賤的戲班,這里是木家的大宅!」
小青的心情比她還不爽,她停下步子,慢慢的轉過頭,一臉冷笑的看著木曹氏,「他已經在屋里睡下了,婆婆不是正在吃飯嗎?一並留些飯菜給好了,出去有些事,待會就回來了。」
木曹氏心情可不爽了,眼見這位新兒,理也不理她,娘臉上掛不住了,「大晌午的,你這是上哪兒去?景華呢?還不叫他出來吃飯,真是的,他辛苦跑了一,別再餓著肚子,餓壞了身子可怎麼好。」
到了院里,瞧見木曹氏端著碗,坐在院里吃飯,心情不爽,也不想搭理她,轉身便要往外走。
小青暗罵他是個豬腦子,見他真的睡了,也不收拾桌子,徑直拉開門出去了。
「哎,話沒說清楚呢,你到底是應還是不應哪?」小青晃著他,想把他晃醒,木景華卻再不肯睜眼,說睡就睡。
雖然她說的很有道理,但木景華真的乏了,不想再為了家產的事吵吵,他只想過安安靜靜的生活,他更想要個兒子,「你說的都對,但是能不能先讓休息一下,昨夜也沒睡好,一大早就起來了,這會困的要死,你記得幫我留著飯,有什麼話,等我睡醒了再說。」
小青憋著怒火,又扯出一個牽強的笑容,「我不是發火,我是為你感到不平,那也是你的家產,咋能全讓她得了去,你快去找紅葉姐,把屬于你的家產討回來,你想想看,她說不定也有了相好的,萬一日後,她把家產都交到那人手里,豈不是白叫旁人得了便宜嗎?」。
「怎麼了?你發這麼大的火作啥?我也不是沒手沒腳,還怕將來掙不到一份家產嗎?」。木景華疑惑她為啥突然這樣激動。
「憑啥不爭?」小青突然拔高了嗓門,眼神冷的似冰塊。
她這話說的木景華心里一陣抽搐的疼,「可是她今日帶了襄王妃,那個女子你也是見識過的,那樣囂張跋扈,連族里的長老都不敢跟她對著來,族長更是站在她這一邊,我娘還被她的手下點了穴,我是個男人,如何能跟一個女人爭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