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耀陽拿過她嘴里的體溫計,看了看溫度。
體溫計顯示36。9度,看到這個數字,他皺了幾天的眉終于微微舒展。
四天了,這是她第一次體溫降到正常的溫度。
將體溫計交給女佣,他伸過模模她微濕的額頭,手就伸進被子,她的身上也是濕濕地滿是汗意。
皇甫耀陽小心地還在熟睡的冷小野用薄被裹著抱起來,兩個女佣立刻就迅速動作,將床上的床單和墊子全部拿走,換上全套干爽的床上用品。
四天來,這種事情不知道已經做了多少次,她們的動作亦已經熟悉非常。
一位女佣收起換下來的床單等物,另一個女佣就柔軟的干毛巾放好,知道他要幫她擦汗,也是主動退出房門。
最初的時候,女佣們還嘗試著主動承擔這些工作,得到的卻是皇甫耀陽不悅的一個「滾」字。
那個她們從來沒有見過的女孩,就好像是他最在意的稀世珍寶一樣,就算是同為女性的她們,他也絕不允許踫上一下。
所有的工作,擦汗、換衣、洗澡、喂藥……甚至包括每三個小時,幫她換一次衛生棉巾,他全部都是親自包攬。
用干毛巾仔細將她擦淨身上的汗意,皇甫耀陽抬腕看了看表。
看著時間已經指向六點鐘,他立刻起身,到洗手間仔細用熱水清潔雙手,重新走回床側,只見冷小野的眼楮已經睜開,正疑惑地四下巡視。
「你醒了?」
看著她清醒,皇甫耀陽的語氣中有明顯的欣喜。
冷小野從奢華的暗金色天鵝絨窗簾上收回視線,「這是什麼地方?」
「伯爵府。」
皇甫耀陽說著,手就伸,揭開她身上的薄被,扶住她的膝蓋。
「你……干什麼?」
她本能地將腿縮開。
皇甫耀陽向她晃晃手中的衛生棉條,「三個小時,到了。」
冷小野大囧,慌亂地將腿縮到被子來,「我自己來。」
他的語氣完全是一本正經的,沒有半點曖|昧的味道,「你沒洗手,會發炎的。」
她哪里肯的,「我……我要去洗手間。」
她撐臂起身,手伸將被子揭開,揭到一半又忙著蓋回原處,身體的感覺告訴她,她身上什麼都沒有。
「我的衣服呢?!」
皇甫耀陽轉身,走到櫃邊取出一件他的浴袍,披到她的身上。
「先穿這個,我馬上讓人去準備。」
因為她的病,這幾天他衣服都沒有換過,一直呆在她身邊,自然也沒有心思去安排這些事情。
將手伸進寬松的衣袖,冷小野迅速將衣襟攏緊,他的手就自然地伸,幫她系上衣帶。
他的臉就在眼前,由不得她不看。
這一仔細看,冷小野就了一些端倪。
他的身上還是之前的衣服,漂亮的白襯衫早已經揉得皺巴巴的,衣領上還有數片污漬。
那只藍眸里充血明顯,臉頰兩側也有明顯的一層金棕色胡茬,看那樣子,倒像是好幾天都沒有睡過。
「我……我到這里幾天了?」
皇甫耀陽幫她將衣帶打一個活結,「這是第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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