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叢已經用針管抽好藥液,听到紀念的話,再一次輕笑出聲。
「英雄所見略同,我用得就是獸類麻醉劑。」
嘴里說話,林叢手上卻是不敢有半點怠慢,扶住冷小邪的手臂,將麻醉劑注入他的手臂。
等待麻醉劑起效的時候,林叢取來剪子,剪開冷小邪訓練服的袖子,冷小邪就拿開了按住傷口的毛巾。
毛巾一拿開,血水立刻就汨汨地流出來。
紀念站在一邊,看著他手臂上的血上,也是皺起眉來。
雖然這槍不是她打的,但是這一槍其實是冷小邪替她挨的,如果不是他及時沖,將她推開,這一槍肯定會打在她的身上。
那麼,躺在這里的人,可能就是她了。
盡管對冷小邪的態度有些氣不過,紀念還是走上前來,幫著林叢扶住冷小邪的手臂。
林叢拿過處理用的工具。
「好了嗎?」。
「開始吧!」
冷小邪答道。
林叢立刻就開始行動起來,清創,用鑷子伸進傷口,東翻西扭地好一陣,才夾出一顆子彈來,丟進一旁的盤子里。
然後,林叢拿過了手術刀,小心地切開冷小邪的傷口。
紀念看得一頭霧水。
「不縫合嗎?!」
不縫合傷口,反倒將傷口切開,這……這是什麼方法啊?!
「槍傷不能直接縫合,我要切開創面,將里面的壞死組織去除。」
林叢一邊解釋,一邊嫻熟地工作著。
因為有麻醉劑的作用,冷小邪並沒有表現出半點異樣,只是平靜地看著林叢在那里切皮削肉的折騰。
紀念看在眼里,卻是全身汗毛倒豎。
她從來沒有想到,一個小小的槍眼的處理竟然會是如此恐怖。
完成所有的清創工具,林叢仔細為冷小邪消了毒,幫他把傷口包釔好。
做完這一切之後,林叢的額上已經出一層細汗。
不用紀念扶,冷小邪左手在病床上一撐,人已經變成坐姿。
林叢收拾起盤子里的東西進行處理,冷小邪就站起身來,看向紀念,正色開口。
「這件事情,不要說出去。」
誤傷教官,並不用負什麼責任,但是對于那個開槍的女學員來說,這卻會是一個巨大的陰影。
以後她每次開槍的時候,都會想起她曾經誤傷到人,這對她的整個人生都可能會造成極大的影響。
紀念點點頭,視線掃過他胳膊上的紗布。
「謝謝你救我。」
側眸,看看面前小丫頭局促的表情,冷小邪輕挑眉尖。
「無所謂了,是條狗我也會救的。」
在他的高壓政策之下,小丫頭這些天來進步明顯,冷小邪並不想因為今天這個事情就改變與她的關系。
有些人屬于激勵型,鼓勵他肯定他就會讓他更加努力。
有些人屬于反抗型,壓力越大發揮的潛力也越大。
與她相處久了,他亦已經模清她的脾氣,紀念明顯屬于後者。
這個小丫頭就是喜歡和他做對,越是針對她,她的反彈力越強,在訓練上也就會更加努力。
竟然把她和狗比?!
紀念胸口升起怒意,卻並沒有發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