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那次她逃跑,正好撞到龍澤的車,他甚至還將她送到了警局里。
而今天,她還在學校踫到他……
那個鈴聲……溫安安閉緊了眼,她回想著他身上的味道,他的聲音,還有他逗弄她的方式。
龍澤,就是曾撕破她衣服強行佔有的男人,也是曾和她在酒店里瘋狂了一夜的男人,更是今天她在宴會廳里索要情愛的男人。
她的心又慌又亂,太多太多的刺激讓溫安安再一次昏睡了
當她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
房間里氤氳著燈光,而那個讓她懷孕的男人站在落地窗前,雙手橫著望向外面的夜景。
他的背影,看上去很落寂……
一旁的露台上,放著一個高腳杯,放著半杯紅酒。
這樣的夜里,就連這杯紅酒,也ˋ看上去那麼地淒冷。
溫安安掀開被子,赤著足走,從後面抱住他的腰身……
龍澤身體一震,但是他沒有回過頭,只是握著她的手。
她將臉埋在他的背上,只著睡衣的身子纏得很緊很緊……龍澤干啞著聲音,「以後,不能這樣孩子氣了,安安,你要當媽媽了。」
他說著,回過頭,將她摟在自己的懷里,他低了頭看著懷里的小東西,注視著她臉上的表情。
溫安安的唇顫著,「你要我,生下來嗎?」。
她的手指撫著他冰冷的面具,而她的目光卻可以穿透面具,看清他本來的樣子。
是龍澤,她喜歡上的男人叫龍澤。
那個神一樣的男子,竟然是她喜歡的人。
可是她卻不能說穿……他們之間只隔著一張面具,可是背後的身份天壤之別,她沒有天真到以為眼前的男人會娶她。
她心里很亂,目光灼灼地看著他。
很久很久以後,他才輕輕地開口︰「別說胡話了。」
他抱著她的身子,輕輕地在她耳邊說︰「我怎麼會不要這個孩子。」
溫安安傻氣地笑了,即使知道,他們的感情不會那麼純悴,但是她喜歡上了……注定沉淪!
她靠在他的懷里,笑得傻氣,卻又帶著一抹苦澀。
龍澤擁著她,站在窗前,一起看著外面的燈火……
「你說,這個孩子會長得像你,還是像我。」她靠在他的懷里,輕輕地問。
龍澤笑了一下,捏了她的臉一下︰「都像。」
他讓人送了吃的過來,他坐在床邊喂她,溫安安乖乖地吃,不時地抬眼看他。
「溫安安,別這樣看著我了,我會受不了。」他抱怨著。
溫安安輕輕揚起唇瓣,「我記得有人說過,只要懷孕,就不做了。」
龍澤一愣,然後眼楮眯了起來︰「我也記得,幾個小時前,有人和我說,她喜歡我!」
「有嗎?」。溫安安哼了一聲︰「叔叔,那是你記錯了!」
「還叫我叔叔?」他輕笑著,將她吃完的盤子移開,爾後抱著她的身子,大手滑下,握著她胸前的柔軟,「孩子都有了,是不是應該改口了。」
她垂下眸子,「那叫你的名字?」
龍澤吻著她的耳垂,聲音已經有些模糊了︰「叫我行遠。」
這個世上,只許她一個人這麼叫他。
溫安安在他的懷里轉了個身,側靠在他的懷里,聲音低低的︰「你會讓我留在你身邊嗎?」。
她注視著他的眼,「讓我看著這個孩子長大?」
龍澤望進她泛著水光的眼里,靜靜地問︰「為什麼不要求婚姻?」
這樣,才是真的天長地久不是嗎?
而且他的心里有些惱火,她不是說她喜歡他嗎?
為什麼不要他娶她?
溫安安輕輕的一句就打破了他的惱怒︰「你可以嗎?」。
她的眸子落在他堅毅的下巴上,再往上移是他性感的薄唇,她抿唇一笑︰「得不到的東西,我不會去要!」
如果他能給,他會給,他給不了,她不會去求。
但是這個孩子……
龍澤在她的眼里看到一抹痛苦,他心顫了一下,已經月兌口而出︰「我不會虧待這個孩子。」
一句話判定的,其實是她溫安安的命運。
她忍著眼里的酸澀,將自己投到他的懷里,纏上他的唇……
靜靜的夜里,他們互相擁抱著,成了世上最熟悉最陌生的人!
次日清早,他們回到荷里的別墅。
龍澤很快讓人幫溫安安休學了,對此,她沒有意見。
靜溢的書房里,言清坐在龍澤對面,他看著龍澤手里夾著的煙,微微挑了一下眉。
龍澤只有在心情不好時才會吸煙,現在溫安安懷孕,應該是皆大歡喜的,為什麼還會心煩呢!
龍澤抬眼,爾後從抽屜里拿出一疊文件,扔給言清。
「從我的私人財產里抽出全球每個城市的一套房產,另外,我手上基金的百分之二十,也轉到溫安安的名下。」他說著的時候,喉嚨干干澀澀的。
言清深深地看著他,「龍澤,你是在付贍養費嗎?即使是的,也得她離開你!」
龍澤坐著好半天沒有動,他只是看著手上燃著的煙,「言清,你試過,愛上了自己的游戲嗎?」。
溫安安是他的一個游戲,過關獎品就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可是他卻在玩游戲的時候,愛上了道具。
言清不語,听著龍澤繼續說下去︰「我以為,我隨時能走。」
可是昨天那個丫頭,卻用那樣的目光看他,大膽地問他是不是喜歡她。
他沒有遲疑,在那個時候,在她那樣的目光下,他根本不用懷疑。
他喜歡她,並不只是因為喜歡她的身體,他更喜歡的是她的陪伴,她偶爾的柔順和一向的倔強。
「你可以娶她,放下一切。」言清近乎冷酷地說。
龍澤仰了仰頭,回頭看著言清︰「如果溫安安是這世上任何一個女人,我都可以做到!」
就是她不可以,但是他喜歡上的,卻只有她。
龍澤目光落回桌上的文件︰「盡快幫我起草財產轉讓,我能給她的,只有衣食不缺的未來。」
言清崩緊了下頜,拿起東西轉身離開。
龍澤一拳擊向堅硬的桌面,手上的鮮血頓時如泉涌了出來。
他回到房間里,溫安安睡著。
她安靜的小臉在睡夢中顯得十分沉靜,龍澤坐到床邊,靜靜地看著。
她卻在這個時候醒了,冰雪眸子凝視著他,兩人都沒有。
「感覺怎麼樣?」他的聲音有些暗啞著問。
溫安安淺淺一笑︰「還好。你今天不出去嗎?」。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我今天陪著你!」
她默默地投進他的懷里……
溫安安想象過無數次,她第一次動心,會愛得如何如何地轟轟烈烈,可是當那愛情到來時,她卻覺得那麼地力不從心。
對著他,她竟然無法再說一次她喜歡他。
三天後,溫安安被言清叫去書房,他將一份轉讓協議推到她面前。
溫安安低頭看了一眼,抬眼的時候輕問︰「這是什麼?」
言清面無表情地說︰「這是他給你的財產贈予,全球總計365處房產,價值三十億的基金,還有兩間珠寶店,五家連鎖酒店。」
溫安安怔了一會兒就去翻看最末頁,言清知道她的意思,淡淡地說︰「這是一項贈予方身份保密的文件,你看不到他的本名的。」
溫安安其實早就知道,他不會讓她知道他是誰的……
可是她早就知道了,知道自己喜歡的男人是誰。
她合上這些,抿了一下唇︰「我不會要的。」
如果在他身邊,她用不著這些,離開他,更用不著。
她和他之間,不是交易。
以前是逼迫,而現在,她心甘情願地為他生下這個孩子。
溫安安離開後,言清坐在那里,目光幽深,然後拿起撥給龍澤︰「她拒絕了。」
夜晚龍澤回來的時候,溫安安還沒有睡著。
黑暗中,她感覺他的身子滑進被子,他的大手在她的小月復那里輕輕地模了一會兒,引來她身體的輕顫。
「為什麼拒絕?」黑暗中,他的聲音緩緩響起。
溫安安沉默了一會兒,才低低地說;「以後再說好嗎?」。
她無法告訴他,如果她簽了,就像是她馬上要離開他。
她知道自己無法在他身邊永遠地呆著,因為有一天,他可能會結婚,會有自己的妻子。
他現在安排她以後的生活,就是因為他會離開,或者說是……要她離開。
龍澤的大手探到她的睡衣里,低沉的聲音從她肩部響起︰「安安,不要多想,我只是希望不管什麼時候,即使……你也能過得很好。」
她的眼里迅速地染了濕意,她低了頭,從黑暗中看著趴在自己胸前的男人,溫柔地撫著他的身子……
龍澤沒有要她,只是溫柔地撫著她的身子,將她每一寸都刻在心里。
溫安安,你永遠不會知道,當你在宴會廳里走向我時,那個時候,我真的動搖了,我想放棄一切,就這麼拉著你的手,和你一直跳下去。
甚至于,娶你,不管你是誰的女兒,不管我們的未來……
可是,他是龍澤,理智還是凌駕于情感之上,他只能擁著她,等待那一天的到來。
即使分開,他也不會讓她痛苦。
她是陽光的,在黑暗中的人才注定是那個活在痛苦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