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澤皺了眉頭,爾後就看陸蔚用一種憂心的表情繼續說道︰「龍澤,我知道我們還沒有結婚,但是楚楚她實在很頑劣,我建議你將她送到英國的寄宿學校去,也許這樣對她會好一些。」
龍澤眯起了眼,「陸蔚,我想我的女兒還輪不到你來管教。」
溫安安在今天也說楚楚需要管教,他一點也沒有動怒,因為溫安安是從心里覺得楚楚頑劣,需要管教。
但是眼前的陸蔚的用意,他怎麼會不知道?
當然,他的心底還有固有的想法……溫安安是楚楚的生母,怎麼說都是應該的,陸蔚算什麼?
他的嚴厲讓陸蔚下不了台,唇顫著,好半天才問︰「龍澤,我們四年的感情,你一點也沒有信任我嗎?」。
龍澤面無表情地看著她︰「陸蔚,這四年我們一起吃過幾頓飯,每次吃飯多長時間,如果你記起了,你就不會覺得這四年,我們的關系有過突破。」
但他總是一個極有風度的男人,微點也下頭︰「我帶楚楚回去,帳單我已經讓人結了。」
他抱起小卷毛,筆直地朝著門口走去,而陸蔚滑倒在洗手間里失聲痛哭……
龍澤抱著小卷毛,大手在她的小**上拍了一下︰「為什麼故意激怒她!」
龍楚楚小手軟軟地摟著他的頸子,小嘴打了個呵欠︰「爹地,你覺得不這樣,她會輕易地放棄嗎?」。
一個女人能這樣守著漫長的四年,其實很可怕。
龍澤繃緊下頜,抱她上車,直到坐好後才淡淡地說︰「那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不曾將她放在心里。
小惡魔心里卻想,爹地,你太小看女人了。
陸蔚怎麼可能甘心,如果她不甘心的話……
她決定什麼也不說,就當刺激一下溫安安好了。
小惡魔愉快地趴在英俊的爹地身上,打了個呵欠︰「爹地,我好餓。」
龍澤模了模她的小卷毛︰「回去爹地讓人給你做最喜歡的意大利通粉。」
小卷毛抬起頭,用力在爹地的唇上波了一下。
小身子伏在他身上,靜靜地睡著……
溫安安從龍氏出去後,臉色發白。
從門口攔了一輛車後,沒有回工作室,而是直接回家了。
躺著的時候,她不斷地想著第一次和龍澤見面的情景……
越是想,越是羞憤!
這個混蛋,有,竟然還那樣對她!
可是心底又有種聲音說——溫安安,你在期待什麼,是希望他沒有妻子嗎?
她不敢想下去,逼著自己睡覺。
只要睡一覺,就什麼都忘了。
從醒來起,她就要忘了那對父女,忘了他曾經對她做過的所有事情……
昏昏沉沉地,溫安安睡著了。
她感覺自己穿梭在一大片的樹林中,火紅火紅的楓樹葉……
她看到另一個自己,坐在一個男人的懷里,那個男人戴著銀色的面具。
他是誰?
為什麼她看到自己笑得那麼開心?
她愛過那個男人嗎?
她試著走近,然後看到自己隆起的小月復……
溫安安被驚醒的,她坐起身,發現自己身上都是汗濕的。
腦子里還殘存著那個夢境,她怔了好久,拍了拍臉起來。
洗完澡的時候,她從窗戶那里看到天黑了。
她隨手拿了一個靠枕坐在窗前望著外面的夜色……
突然間,她覺得孤獨,像是身體失去了某種東西一樣。
她用手臂攬著自己的身子,輕靠著窗邊,想著夢里的那個戴面具的男人。
怎麼會做那樣的夢呢?
如果只是夢,為什麼當她看到那一幕,她會覺得那麼心痛,好像它真實地發生過一樣。
溫安安突然感覺到臉上有股淚意,伸手一模,不知道什麼時候,她竟然流淚了。
帶著莫名的的傷感,她一直坐著……
當子夜十二點的時候,她的手伸出去,喃喃地說了句︰「生日快樂。」
可是她不知道自己向誰說的,只感覺到自己曾經那樣等著一個人,只為了對他說一句生日快樂。
那急涌而來的傷感讓她無從逃避……她甚至懷疑,她曾經愛過那一個人,那個人,真實地存在過。
她緩緩低下頭,輕輕地撫著自己的小月復……如果是真的,那麼她曾經有個寶寶嗎?
想到這里,腦海里突然浮起小卷毛的樣了,溫安安搖了搖頭,拒絕再想一去。
——真是太可怕了!
第二天,言清親自打,說是昨天她的底稿並沒有校對,請她一趟。
溫安安想著龍澤的妻子回來了,他應該不會再對她做那樣的事情,還是去了。
龍澤在開會,是言清和她討論的。
溫安安看著他清峻的面孔,忽然問︰「你喜歡戴面具嗎?」。
言情愣了一下,爾後淡淡一笑︰「沒有試過,也許下次有化妝舞會的時候,可以嘗試一下。」
溫安安哦了一聲,而言清的眸子則閃過一抹流光。
言清和她討論了一會兒,便被助理叫走了,說有一個重要的。
溫安安呆在小會議室里等著。
一陣高跟鞋的聲音從門口經過,溫安安不禁看了一下,然後呆住了。
是昨天看到的那個女人……龍楚楚的媽咪,也是龍澤的妻子。
外面經過的女人正是陸蔚,雖然昨天表白被拒,但她是一個聰明的女人,知道和龍氏合作上的往來不能丟,所以她照樣若無其事地過來談合作。
當她看到溫安安時,忽然想起昨天溫安安按著龍楚楚那個小惡魔打的情景。
此時想來,很不簡單。
如果她和龍澤沒有那麼親密,龍澤會放任她在外面打龍楚楚?
她昨晚可是一根汗毛也沒有踫到,就被龍澤斥責。
女人的本能讓陸蔚知道,眼前的這個過份美麗的女孩子是她的勁敵,而且龍澤突然和她劃清界線。
但是似乎龍澤並沒有提起過她,不然眼前的女孩子昨天不會叫她龍。
陸蔚唇邊浮起一抹冷笑,拿著文件走了進來。
「你叫什麼名字?」她倨傲地看著溫安安。
溫安安此時心里是矛盾的,甚至有些心虛,她畢竟和龍澤真的差一點擦槍走火了。
「我只是和龍氏合作的工作室代表。」溫安安靜靜地說。
陸蔚冷笑一聲,她是一個女人,在看到溫安安柔美細致的臉蛋時,嫉妒上升到最高點,還是就是昨天晚上的恥辱一起爆發,讓她無理智可言,竟然一揚手就往溫安安的臉上扇去。
溫安安沒有防備,硬生生地挨了她一巴掌。
光潔如玉的小臉上頓時浮起幾道紅痕,看起來怵目驚心。
陸蔚猶嫌不足,伸手又想打,手臂被一只結實的手臂給捉住了,她的心一顫,抬眼的時候,看到一臉緊繃的龍澤。
「我……」她想解釋。
龍澤的臉上有著風雨欲來,他示意言清將溫安安帶到他辦公室去,爾後他冷冷地看著陸蔚︰「陸總經理,讓我教你一個打人不留痕跡的方法!」
陸蔚愣著之陸,他手邊的文件放在她的左臉上,爾後他的手用力一扇,陸蔚整個人都摔到一旁的辦公椅上,腰間一陣疼痛。
「看到了嗎,這樣臉上才不會出現指痕。」龍澤的表情森冷。
他從來沒有打過女人,這是第一次!
她捂著臉,唇角緩緩流出一抹血跡。
「你為了一個不相干的人打我?」她不敢地看著他。
龍澤面無表情︰「陸總,這是我的公事,你在我的公司里對我的合作方大打出手,從現在起,龍氏和陸氏所有合作取消。」
陸蔚伸手拉住他的袖子,「龍澤,求求你,是我不好!我只是有些慌,你要和我分手……我……」
她泣不成聲,龍澤扯開她的手,「陸蔚,我從來沒有給過你暗示。」
她抬眼,望進他的眼里,在他的眼里,她看到冰冷一片。
龍澤抿了下唇,爾後大步走出去。
「龍澤。」陸蔚失態地跟在他後面大叫,而正好此時,溫安安也擺月兌言清往電梯那里走——
她才不要在辦公室里等他。
言清正好去拉她的手,溫安安頓住,望住他……
這一幕正好被龍澤看到,他眯著眼,一下就將溫安安扯了過來,手臂橫在她的肩上,強勢地將她帶往三十二層。
陸蔚在後面跟了上去,拽住他的手臂︰「龍澤。你不能這麼對我!」
龍澤嘴角噙著一抹冷冷的笑意,「陸蔚,我想我和你說得很清楚了!」
溫安安難堪極了,她用力地掙扎,但是摟著她的男人低低地威脅著︰「如果再動,信不信我在這里吻你!」
她僵了身子,因為知道他說得到做得到的。
龍澤半抱著進了電梯,轉身的時候,陸蔚只看到他瞬間溫柔的眸子……
原來,他也有這麼溫柔的時候,原來這些年,她一直在欺騙自己。
龍澤根本不可能會愛上她,永遠不可能!
溫安安一到頂樓就用力推開他,她的眼楮發紅,明顯是哭過了。
龍澤的心里一片柔軟,知道她因為楚楚的話誤會了。
「我很抱歉,但是我和她,並不是你想的那種關系!」龍澤聲音有些低啞,大手按在她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