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清靜靜地站著,他不是看不到她臉上痛苦的表情,但是……他不能!
楚楚緩緩地走近,而龍澤幾乎是半抱著她過來的!
她伸出小手,渴望能踫觸到他,言清的手握住她的,終于握住……
龍澤退後,他的面上沒有一絲表情,或許是早就猜到了這結局,所以他沒有辦法挽回什麼,如果可以,不會有言清和楚楚這六年多的分別!
當言清的手踫觸到楚楚時,她驀地倒在了他的懷里,小身體顫抖著……
言清立即掀開她的頭紗,叫她的名字——
「言清……我好難受!」她斷斷續續地說著,小手揪著他的衣服,表情痛苦萬分,沒有一絲血色!
言清抱著她,親吻她的額頭︰「楚楚,你會好的,會好的!」
他將她輕輕抱起,走到前面的聖壇前讓她——坐著,當她睜開眼,看到面前的神父親,臉色劇變……
是尼古拉斯!
楚楚的小嘴微張著,她想逃,但是疼痛讓她一動也動不了……
尼古拉斯的在手撫在她的額頭上,輕輕地蒙上她的眼楮,聲音輕輕響起︰「為什麼不回米亞,不去找我?」
他擋著她的眼,一手劃開了自己的手腕,將滴血的傷口湊近她的唇!
楚楚扭著,不肯去喝……
「我不要……言清……為什麼這樣做!我不要喝……」她哭著,但是言清按著她,他親吻著她的面孔,聲音都是顫抖地︰「楚楚,乖……喝下去!」
楚楚搖著頭,眼里有著淚水︰「我不喝……言清,我不喝……」
尼古拉斯溫柔地看著她,低頭在她的耳邊溫柔了說了幾句……
楚楚仍是搖著頭,她不要這樣,不要喝他的血……
喝了,她就不屬于言清了!
而且,她不要她這樣子讓言清看到!
她幾近瘋狂,而言清則按著……
「她會喝的!」尼古拉斯的聲音里透著無情……
龍澤默默地退出去,溫安安靠在他的肩上,無聲地哭泣著!
為什麼要讓楚楚遭受再一次的痛苦……她自責得幾乎死去!
龍澤拍著她,無奈……
楚楚的意識有些煥散,她的小手無力地垂著,心跳得好快好快……
在生命最垂危的時刻,人的生存本能讓她朝著那聞著誘一人的氣息吮去……
她貪婪地吮一著嘴邊的甘汁,像是垂死的人喝最後一口水一般,唇邊流下的鮮血順著小頸子往下,一直流到了潔白的婚紗上……
言清在一旁看著,有些震憾,同時也是悲涼的!
這六年多,她都是這樣維持著生命的嗎?
等她吸夠了,驀地松開,然後陷入了昏迷……
言清跪在她面前,話卻是對著尼古拉斯說的︰‘給我一天的時間,明天,我會將她送還給你……’
楚楚,本來就是他的,可是他現在卻得親手將她送到另一個男人身邊!
言清抿著唇,目光落在楚楚的小臉上,一下子都沒有舍得離開!
尼古拉斯眯了眯眼,爾後淡淡地笑了︰「我,言先生不會失信于我!」
說完,金色的袍服消失在教堂里……
言清的目光凝視著昏睡的小人,熱淚一滴一滴地落下,燙著她潔白如玉的小臉!
當他抱著她走出去時,言已經哭著倒在言峻的懷里。
而溫安安想,被龍澤拉住……
他的聲音低沉︰「安安,不要……」
龍澤沉痛地說︰「這大概就是命!」
他沒有說出的是,這大概就是當時的蝴蝶詛咒,連不信鬼神的龍澤,也開始動搖了,只是他不能在安安面前說,不然這個小傻瓜她會多想的!
溫安安被拉到他身邊,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言清抱著楚楚上車……
龍澤伸手握住她的小手,很輕卻是很淡定地說︰「安安,你難道不了解楚楚嗎?即使是言清放手,你覺得她會放過言清嗎?」。
溫安安抬眼,可憐巴巴地看著他︰「真的嗎?」。
會這樣嗎?在言清這樣決定後,楚楚還會……
言清的車開走了……
他直接將車開回了言家大宅,在那間喜氣的房間里,他將她放到C上……
她靜靜地躺著,像是沉睡中的公主一樣!
他守著她……心疼痛著……
楚楚,這是最後一次我守在你身邊了!
我一直以為自己足夠強大,但是面對生死,我仍是退怯了!
如果能為她而死,他絕不會皺一下眉,但是她那麼小,他不能為了成全自己的愛情,而讓她就這麼地葬送了!
他親吻著她的額頭,一次一次地說著對不起……
他不能親口對她說,只有在她失去知覺的時候,告訴她!
楚楚一直昏睡到了中午,醒來的時候,她看著他的臉……
她的表情是有些驚慌的,小手一下子握住他的大手,「言清……我是不是怪物!」
她說著說著,就流下淚來,淚水將她精致的妝容沖花了,看起來可憐巴巴的!
言清的心里疼痛著,伸手撫了撫她的小卷毛,「怎麼會,我家楚楚不是怪物!是世上最可愛的小天使!」
是,上天賜給他的禮物!
即使上天現在收回了恩賜,他也將一輩子感恩,因為他和他的小乖愛過,他還會繼續愛她,一直到生命的終結……
楚楚巴巴地望著言清,聲音輕輕地︰「可是我……會吸血!」
「那不是你的錯!」他將她擁在懷里,溫柔得不可思議︰「不是小乖的錯!」
她趴在他的肩上,想起那時的情景,仍是顫抖著的,害怕著的……
她幾乎是哭著︰「言清,我以為你不要我了!」
言清一震,沒有,只是抱著她……
楚楚抬起帶淚的眸子,非要他一個答案︰「言清,你不會不要我,對不對?」
言清看著她,卻是久久沒有!
她不安極了,小手輕輕地捶著他︰「言清,你告訴我好不好,你不會不要我的對不對……」
她帶淚的眸子不斷地流著淚,忽然用力地掙開他,她穿著婚紗,跑到離他幾步遠的地方停著看著他︰「你是不是還想著讓我吸他的血……」
「我不要再吸他的血,不要再當一個長不大的怪物了!」她流著淚,神情有些瘋狂,近乎是歇斯底里的了……
言清想,但是楚楚快他一步,她跑到了起居室里……在小花廳里,她找到了一把水果刀,她拿起對著自己的手腕就劃了……
但是言清比她更快,在她劃下去的時候,他的手握住那把水果刀,鮮血,一滴一滴地落下,染紅了她潔白的婚紗,也染紅了他的眼!
「楚楚……」他的聲音透著暗啞和痛苦︰「我不能看著你死去!」
她已經嚇呆了,手一松,那把刀隨著落了地……
那淡脆的聲音,震驚了他們兩個人……
言清不管手上的傷,他走了過來,伸手擁住她,聲音沉痛︰「楚楚……」
她先是怔忡著,目光牢牢地盯著他手上的傷,但是只一會兒,她就變得又瘋狂起來,拼命地往外逃,哭著,「我不要……我寧可死也不喝他的血……」
她才跑了幾步,身體就被言清給拽住,接著她的臉上一陣火辣……
言清幾乎是忍無可忍地扇了她一巴掌,打完後自己都後悔了——
「小乖……」他帶著血的手顫抖著撫上她的小臉,看著那鮮明的指痕,心疼得快要死去!
言清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他會對楚楚動手……
一時間,他們都沉默著,靜默得有些可怕!
她仰著頭,小手捂著自己的臉,盯著他的眼……
言清的唇動了動,突然發現自己的唇干一澀得要命,他不知道應該向她說什麼……
楚楚忽然捧著他的臉,踮起腳用力地吻住他的唇!
言清驚了一下,想推開她,但是她抱得極緊,她的小一舌淄進他的嘴里……
他不願意在這種時候再佔她的便宜……
「楚楚……」他終于推開她,聲音幾乎是顫抖著「不可以……」
但是她倔強地看著他,忽然伸手解著自己的衣服……
她夠不著拉鏈,就干脆用撕的……
那脆弱的布料嘩啦一起被扯破,接著堆在她女敕一生生的腳下—
楚楚輕輕地踢開婚紗,朝著他走過來……
她全身上下只有一套純白的內一內,看起來純真而誘一惑……
言清想拒絕,但是怎麼拒絕得了她刻意地勾一引!
他們像是一團火一樣,徹底地燃燒著,奮力地在對方的身體上尋求著安慰……
她不在乎他的粗一野,他也不在乎手上的傷痛……
她坐在他的腰上,他被她刺一激得低吼著,一次一次地將自己的玉望埋在她的身體深一處!
他一直沒有釋一放,就這麼地一直要著她,狠狠地抵著她……
她的脆弱和他的粗戾形成鮮明的對比,她像是風中的蘆葦一樣搖擺著,一次一次地尖叫,一次一次地哭泣……
她到了很多次,但是他一次也沒有——
在她受不住昏倒的時候,言清仍是情一動地喘一息,奮力地佔著她!
她伏在他的懷里時……他立即停止了!
身體很熱,又像是很冷……他像是置身于天堂和地獄……